引子
“呸!”刘清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一手提着自己一刻都不离身的公文包,一手扯了扯紧绷的领带扬长而去,把喧嚣和灯红酒绿毫不留情的甩在了身后。“别看一个个都衣冠楚楚的,私下里还不是蝇营狗苟、男奸女娼,到这里来耍的,还跟老子装什么清纯,真是扯淡!”一边走,刘清一边在心里咒骂着刚才那位面似“无辜”的女白领。
从刘清的前方往回看,满眼的金碧辉煌。“紫荆园夜总会”那巨大闪亮的招牌,就像一块散发着臭味的腐肉,吸引着那些逐臭而来的蚊蝇般的骚男浪女,倒是搞活了这条“全国最大最长步行街”的经济,看看街前广场上排列的满满的各种高级轿车、名贵跑车,就知道这里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销金窟”。当然了,“紫荆园夜总会”实行的是会员式管理,能够成为会员的当然非富即贵,对自己的名声自然百倍珍惜,一些不雅的活动都是秘密的,外人只看到这里的繁华和璀璨,又怎么会想到其中的肮脏内幕。
从一条岔道横向穿过步行街,来到停车场的安保处。“小李子,又是你值班啊,朋友送了一盒烟,你拿去抽吧!”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盒软中华,毫不犹豫的丢到一位高个子保安的怀里,换来的是满脸阿谀笑容。保安小李子手忙脚乱的收起软中华,从刘清手中接过车钥匙,屁颠屁颠的跑到刘清的奥迪A6面前,飞快的将车子停放到刘清的面前,然后恭敬地打开车门,像伺候贵宾一样,将刘清搀进车内,这才关上车门,目送着刘清的车子一溜烟的远去。
其实也不怨刘清“剥削”人,作为“紫荆园夜总会”最大的春药供应商,刘清几乎每个礼拜都要亲自前来“紫荆园夜总会”洽谈业务,一来二去就跟停车场的保安混熟了。这位小李子是一位退伍军人,为人非常实在,也不懂得偷奸耍滑,刘清对他还是比较欣赏的,还凑巧帮了他一把。
那是三、四个月前,就要到年关了,刘清怀揣着从“紫荆园夜总会”结算出的巨额货款,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谁知道取车时,却发现看车的保安被人打了,满脸是血倒在冰冷的广场上。隐侧之心人皆有之,也许是刘清的本性不算坏,也许是刘清刚刚清完一年的账目心情奇好。总之,刘清毫不犹豫的将保安抱进了自己的新车里,然后驱车直奔本市的急救中心,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抢救,这位大个子保安才从死神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后来的故事就没有新意了,从山东农村走出来的大个子,从小脑袋里就灌输满了“知恩图报”思想,刘清也没有做“无名英雄”的打算,半推半就的摇身变成了大个子保安的救命恩人,这时刘清才知道自己随手救起的大个子姓李,也懒得记名字,索性“赐名”小李子,也算是另类的“昵称”吧,不过让人听了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仿佛某个朝代的某位知名宦官就曾叫过这个称呼。
“小李子就小李子吧,叫起来也怪好听的,”可怜的大个子,自然不会怀疑救命恩人是不是在寻自己的开心,总之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是美好的,即使自己无意中惹了不该惹的人被暴揍了一顿,还不是遇到贵人相救,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老家里供的观音老奶奶啊。望着刘清远去的方向,小李子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这时才想起刚刚揣起的那盒软中华,一会儿让王姨代卖了,可是几天的伙食费呢,想到这里,小李子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吱——”一个漂亮的甩尾,刘清将车子远远地停在一家小吃部的门口,然后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扯扯领带,脱下西装外套,看看身上打扮的够帅气、够利落了,这才下车迈着匆忙的脚步走进小吃部。“阿莲,给我来碗你亲手做的馄饨,没有也没关系,我可以等的,”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开场白,刘清这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静静地享受着这里的温馨和宁静。
现在的城市里,到处都被灯红酒绿所占据,很少有这样的简易餐馆。刘清可是贩春药的大老板、整个春江市春药市场的总瓢把子,兜里绝对不会缺钱,也绝对不会为了省几个饭钱节衣缩食。之所以天天来这里吃晚饭,一是为了感受这里的宁静气氛,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的服务员小妹阿莲,真正出落得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下子就把刘清的魂魄都勾走了。
说起来,今年刚满二十六岁的刘清,也该处个对象,考虑一下成家立业的事了,但是自从鬼使神差的迈进“春药贩子”行列,就与美女绝了缘。开始时是居无定所,到处躲避打击,提心吊胆的推销春药打市场,后来是扩大营销规模占地盘,除了洽谈业务就是带领一帮小弟打打杀杀,还真没有沾过女人的边。有几次酒酣耳热之下也想找个出来做的开开荤,但是一看到那些女人脸上麻木的笑容,想一想这些任人乘坐的“公交车”,本来昂首挺胸的小弟弟,立马就焉了,差点形成心理障碍,干脆独善其身罢了。
一次铺完货后,刘清穷得身上只剩下五元钱了,没办法,只好开着自己的爱车走街串户的找小吃部祭奠五脏庙。也是那次,刘清第一次看到了心目中的女神,让自己钟爱一生无怨无悔的女神。开小吃部的那对老夫妇都是退休老职工,其实并不是为了挣多少钱,无非是为自己找点事做罢了,每天接待的客人也不是很多。不过由于小吃部收拾的饭菜比较精致,加上干净卫生、环境温馨,倒拉来了不少的回头客和老主顾,两位老人忙不过来,这才请来了自己的远房亲戚阿莲前来帮忙,倒是把小吃部搞得红火起来。
为了追女人,刘清也玩过送花篮、写求爱信、围追堵截等花招,无奈人家阿莲纯洁无瑕,气质高雅,要不是家里穷,早就念大学了,欣赏的是风流才子,喜欢的是琴棋书画,谈论的是古典名著,刘清这样的俗人岂入她的法眼?经过无数次的挫折后,刘清终于开了窍,在阿莲面前收敛起来,一本正经的交往,谈吐也不再庸俗不堪,每天都是一副阳光少年的打扮,把自己的青春活力展现出来。有时遇到店里忙不过来,也自觉的把袖子一挽,帮助择菜、跑堂,倒是在美人的心目中增添了不少的分数。
看看店里没有别人,老夫妻也很有眼色的双双进了厨房,刘清对阿莲说,“反正不忙,不如一起吃吧,自己一个人还真没胃口。”阿莲倒是不难说话,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想了想,点点头后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毫不见外的坐到了刘清的对面。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重了,尽管刘清驰骋春药界所向无敌,但是与自己心仪的美女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这种刺激还是让他很难适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刘清稳定了一下情绪,“阿莲,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每天不来尝一下,我都睡不着觉。”刘清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大唱赞歌。
“是吗,”阿莲明显的心不在焉,用汤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馄饨碗,仿佛真个人都是虚幻的,真身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似的。
刘清痴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女,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身,眼里只有面前的她。
“咳咳,”不合时宜的捣乱声响起,很快惊醒了沉默中的两人。“老东西,真讨厌,还不快上楼,”老婆婆爱怜地推了老公公一把,然后朝着略显尴尬的青年男女笑了笑,“阿莲啊,不用收拾了,跟阿清去耍耍吧,年轻人不要太闷了。”
阿莲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下一刻就把美丽的头深埋进了那碗馄饨汤中,刘清模糊地看到,阿莲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阿清,你真的喜欢我吗?”石破天惊,对刘清来说,绝对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非常清晰地在刘清的耳边响起。近一年的苦苦求索,终于有了期待中的结果。刘清愣愣地看着对面的美女,耳朵里全是阿莲软软的,充满磁性的轻柔女声,刘清毫不犹豫地用力点了点头。
“有一天,我不再年轻、不再漂亮,你仍然会喜欢我吗?”阿莲终于摆脱了羞涩,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刘清,眼神里是期待、是鼓励,更是一种依赖和信任。真是充满梦幻的才女啊,问的问题这么有深度,刘清额头上一下子就涌上了激动的汗水。“会的,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都会喜欢你,我会用自己的一生呵护你,”刘清用梦幻般的话语,倾诉着自己的心声。也不知是触到了自己的哪股子神经,自己把自己都感动的流出了泪珠。可别说,这样的效果还真不错,美女阿莲还就吃这一套,从桌子上捡起纸巾,温柔地帮刘清轻拭泪滴,刘清自然而然地抓握住阿莲的纤纤玉手,两人的视线,这才首次长时间的纠缠在一起。
“我们出去走走吧!”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两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同一句话。一言既出,两人之间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尴尬随之打破,刹那竟有种相识多年的感觉,相视一笑,就此携手走出小吃部,身后传来压低声音的大笑声。
夜已经深了,刘清与阿莲仍旧兴致勃勃的坐在春江市的古遗产石拱桥畔,身下铺着刘清从车里取出的软垫,将背靠在拱桥的栏杆上,再远处就是天云山风景区,在风景区的旁边,就是刘清居住的胜利小区。两人在城市里兜了半宿的风,不知是谁提议感受一下石拱桥的文化底蕴,这才连夜赶了过来。一边看着晴朗的夜空,一边激烈的讨论着文学史上的奇闻轶事,两人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情绪非常激昂。
一道流星快速地划过夜空,两人几乎同时闭目,双手合什,然后又是同时睁开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突地爆笑起来。刘清轻轻地拥着阿莲,“刚才许的什么愿?”
“我才不告诉你呢,要说也是你先说!”阿莲故意皱起眉头,“恶狠狠”地威胁刘清。“好,我先说,我希望你永远年轻美丽,永远在我的身边,”刘清痴痴地望着阿莲,痴痴地说。
“傻瓜,我也是!”阿莲娇羞的一头钻进了刘清的怀里。
刘清的父母是搞地质研究的,常年在外奔波。从记事以来,刘清就没有与女人靠得这么近过,顿时大感吃不消。不过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如果白白放过了,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于是自然而然的拥紧了怀里的玉人。
嗅着阿莲身上少女的清香,刘清只感到自己浑身燥热,小腹部更是滚烫,只感觉一股热流自小腹一下缓缓升起,下身的兄弟坚挺起来,一副想要逞能的德行。刘清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美女在抱,更何况是自己心仪的女人,再也忍耐不住,轻轻地将阿莲的身子搬过来,就着朦胧的月光,火热的嘴唇一下子就吻上了阿莲的香唇,顿时,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猛地通过舌头上的味蕾,清晰地传进了刘清的反射神经中。
纯情秀丽的阿莲,显然被刘清这种突袭式的舌吻惊呆了,毫无反抗能力的任凭刘清采撷,甚至本能的进行迎合,香舌怯怯的与刘清火热的舌头试探着接触,然后终于不顾一切的纠缠在了一起。
突然一颗比周围的星星要亮好多的流星,直直的朝着正在**相吻的两人这边飞来,正陶醉在**中的两人,自然无法分心查看,即便是看到了,也不过重新许一次愿而已。
舌吻许久的刘清,再也压抑不住处在爆炸边缘的**,就势把阿莲缓缓放倒在坐垫上,使其仰面朝上,然后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一边手忙脚乱的为阿莲宽衣解带,一边逗弄着阿莲,在阿莲“不要、不要”的呓语中,终于解除了美女的最后武装。
心情狂喜的刘清,终于有机会为自己“破处”了!快速的松开自己的腰带,刚刚掏出自己伟岸的兄弟,只感觉眼前突然闪起耀眼的光芒,然后就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竖日,春江市晚报综合版上刊登了一篇报道,题目是《深夜观景,男友离奇失踪》,整篇文章全是猜测之语,与事实几无相符之处,最后是公安部门的安全提醒,希望市民不要深夜外出云云。事情发生时的阿莲,明显受到了过度惊吓,当时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怎么到的石拱桥,为什么去,和谁去等问题都记不起来,警察一催问,她的头就剧烈疼痛。经过审讯专家和脑科专家的联合会诊,确诊阿莲脑部受到严重刺激,部分记忆已经完全消失,于是不再“折磨”阿莲,只是隔三岔五的让人检查一下,确定阿莲的病情而已。最终,一桩神秘的人口失踪案就此成为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