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四年零五个月,等于一千六百一十二天,等于三万八千六百八十八小时,等于二百三十二万一千二百八十分钟,等于……

罗跃奇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已经和躺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共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

他们不是兄弟,也非朋友。

他们是情人。

性格迥异得犹如两个星球上的生物,却还是成了情人,并且相安无事地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

且不说恩爱,仅是彼此间的熟悉,就让罗跃奇产生一种共生的错觉。好像电影里的小丑鱼与海葵,彼此互利地生存在一起,谁缺了谁都不行。

睡梦中的男人突然翻了个身,把半边身体压在了罗跃奇的身上。虽然不至于喘不过气来,但还是沉得很。罗跃奇试着推开他,不过没能成功。

紧接着,就听见男人的鼻腔里发出抑扬顿挫外带悠远绵长的呼噜声。早已习惯的罗跃奇不由瘪瘪嘴,认命地合上眼睛。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再睁眼时,身旁的男人正用手支着头,看着他发呆。

罗跃奇揉揉眼睛,确定上面没有眼屎之后才问:「怎么了?」

「我梦到下雪了。」

「哦?」

罗跃奇下意识伸出手,在男人的头上摸了又摸,为这颗不知情趣为何物的脑袋还能做出这么浪漫的梦感到诧异万分。

抓住那只乱摸的手,男人突然十分感性地把脸贴在罗跃奇的胸前,说:「在我老家,梦到下雪就预示着身边的人会遭遇不幸。」

他的脸有些凉,隔着睡衣也能感觉出来。

罗跃奇静静地躺着,好半天才以玩笑的口吻说:「我是一心向善,有神佛庇佑,这套说法在我身上肯定不灵!」

男人没有说话,罗跃奇感觉到自己胸口传来的细微震动,知道他笑了。罗跃奇也跟着笑了。

「再睡会儿?」罗跃奇问。

「好。」

在罗跃奇身边重新躺平,男人的眼睛却没有闭上。侧头看了他一会儿,罗跃奇换了个姿势,伸手搂住他的腰。片刻之后,男人配合地调整手臂位置,让罗跃奇可以把头舒适地枕在自己胸前。

窗外晨光正好,有鹊鸟欢快的鸣叫隐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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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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