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赵玄哲是万年受的必然性
这个人曾是人中之龙,这个人曾叱咤风云,“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个人城府似海,这个人剑魄琴心,总而言之,赵玄哲这个人无论从何处看来,都是一个相当经典的攻君角色。但是他终究还是成为了一备喳当奇特的受君,这当然与作祟“小人”不无关系,然而,凡事还是都有其必然性。我们也可以暂且称其为内因。
天空很蓝,浮着一团又一团的云朵。赵玄哲和九王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享受着生活里下午茶时间难得的安静。
这是九王最喜欢的时间,坐在近处细细端详看赵玄哲稍显文秀的俊美容貌是他多年养成的爱好,细长的眉眼,长长的睫毛,高逝的鼻梁,精巧的唇线……从小到大,看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移不开眼睛。尤其是最近那素来略微苍白的肤色也开始飞起健康的绯晕,这个变化尤其让他欣-──他算是把这个宝贝五哥养得不错。
然而赵玄哲今日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二、三、四……十五、十六、十七……”他抬头望着天,像是在思考一个严肃又很简单的简术问题。
九王不想打扰,却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五哥,你在算什么?”
赵玄哲似乎想得很入神,没有理会,未了,突然叹了口气,沮丧地趴在面前的石桌上:“已经这么夕前,为什么,为什么还是痛呢?”
噗!九王一口茶喷在地上,一脸惊恐,费了好大劲醒过神,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会痛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说?”
赵玄哲故意别过头不让九王看见自己的表情,脸上却多少有些发热:“又不会不痛,说了有什么用?”
“你说了我们可以暂时停下来,想想办法啊!”短短一句话,九王说出来显得异常艰辛。
“停下来?”赵玄哲回过头,翻了翻白眼,“你中途喊停去冲冷水澡,那我先前痛也白痛了,这有支出没收益的事,那还不如干脆不做了。”
“不做?不做怎么可以!”九王差点跳起来,“大不了以后我让你在上面就是。”
“啥?”这下轮到赵玄哲面部抽筋了,“为……为什么你会说得这么干脆?”一般不都会……
天啊,他是白痴,为了让九王自动说出这句“让贤”的话,自己处心积虑计画了这么久,时间、地点、用词都着实仔细勘酌了半个月,怎么现在才刚刚开头,连最精彩最感人最肉麻的话都还没说出来,九王,他他他……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
九王手一摊,很坦白:“反正对方是你,其实上下我都无所谓啊,不过先前你一直没有提出来,我以为你比较喜欢在下面。”
……赵玄哲有的时候想得实在是过多,多到实在很多余。本来应有的成就感一扫无余,计画的成功让赵玄哲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那……今天晚上……”重整精神,赵玄哲刻意笑得暧昧,尽管心里多少有些嘀咕,但以他的精明,是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
“我没意见。”九王点点头,脸上诚恳坦然的目光,让赵玄哲沮丧地差点没落下泪来。
夜幕降临,赵玄哲看着早已准备好的一应俱全的东西,满意的点点头,推开窗扉,一轮新月蒙着朦胧的月晕,空气里有院中夜来香花的淡淡芬芳,清风流入房中,满室灯火阑珊。一个属于相爱之人的完美夜晚,万无一失。
吱呀,九王推门,赵玄哲兴奋的转身,却听到一声怪叫。
“这些是什么?”九王黑了一张脸,指着桌上一堆奇怪的瓶瓶罐罐怪叫,“五哥你,难道有……”某种不正常的嗜好?
“又胡言乱语!”赵玄哲皱起眉,“这些都是必备的东西,做事要万无一失、万无一失。”
“必备?”九王的脸又黑了一分。
赵玄哲不以为意:“这个是清酒,制造气氛用;这个是雪脂,润泽用的;这个是伤药和干棉布,以防万一,还有这个是合欢散……”
“合欢散?”九王终于忍不住了,“那个不是给后宫被宠幸的妃子专用的东西吗?”
赵玄哲点点头:“没错,我听说这个很厉害,就从那里带了些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九王彻底无力了:“你不会是打算要我用这个吧!”
赵玄哲贼贼一笑,靠了过去,凑到九王耳畔,轻轻吹气:“那就看你的表现-。”
如云的帏帐放下,春色朦胧,衣饰散落一地的绮丽暧昧。
床榻上的两人,一番唇齿之依,耳鬓厮磨早是气喘吁吁,胸中的爱意被烈火灼烧得膨胀在胸口,愈发加深了染尽眼眸的情欲。
赵玄哲趴在九王壮硕的身躯上,清楚地感觉到下腹不断摩擦的彼此开始变得坚挺的欲望。赵玄哲柔媚一笑,伸出手向九王下体抚去,将那欲望握在掌中,轻轻一捏,贼贼的眼睛瞥见九王无声地闷哼一声。
正要得意,心中兀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影子。
‘五哥?’孩子缩在墙角,大大的眼睛无辜地注视着他,是年幼时的九王。
赵玄哲心中兀然一楞,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为什么会有一种罪恶感……
用力驱散突如其来的回忆,赵玄哲伸手去拿那瓶“雪脂”,一咬牙暗下决心,凡事绝不能半途而废!是的,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五哥,父皇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你也说我长得像猴子。’小小的九王拉着自己的手,一脸的委屈。
猴子、猴子、猴子……赵玄哲突然想起九王刚出生,自己抱着他时的模样,皱巴巴地躺在明黄的襁褓里,真的很像……
噗!呼呼呼……一阵努力压抑的忍俊不住。赵玄哲捂着嘴翻倒在九王身边:“我……我不行了……”
“不行了?”这个时候实在不能怪九王想歪,怎么可能,先前不是都……
赵玄哲抬起头,一双眼睛哭笑不得:“我总是想到,想到……你还是个毛孩子……皱巴巴的样子……啊,我会有罪恶感,实在……实在,没办法下手啊……”
沉默……沉默……沉默……爆发前的沉默!
“啊呀──”
赵玄哲刚来得及惊叫一声,就被九王一脸阴沉地压在了身下:“什么毛孩子,这个时候你居然说我是毛孩子……”
“有什么办法?”赵玄哲郁闷的叹了一口气。
九王于是邪邪一笑:“那我只好用事实来证明我不是毛孩子!”
“哈?等等……说过了,我会痛,我是说真的,真的会痛!”赵玄哲惊声抗议。
“没关系,你不是已经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吗,万无一失嘛!”
现在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赵玄哲一个如此符合攻君条件的人,会不可避免地成为万年受了吧,就算占尽天时地利人合,人们往往还有一个最大的敌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