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半时分,深沉的夜更静了。
然,夜是静的,但人心却是杂乱的。
上官将之未曾合眼,许久后才听到水若的细微匀息。他起身下榻,来到已沉入梦乡的水若身前,蹲身凝睇她不甚安稳的睡容。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上官将之在心里问自己。
温驯柔顺?可是她却不愿在家守候地前来找他。
坚强自主?然而他未曾见过她抗议怨懑他的冷漠对待。
他摸不清她的性子,正如她摸不清他的一样,他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可以说根本没有。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他抚摸她的脸颊,感受着如同她的性子一般粉柔温软的肌肤,手指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流连眷恋不去。
情不自禁地,他俯身将嘴压至她的红唇上,温柔的轻吻她。
也许他应该给她机会认识他,他想,同时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陡地,外头传来细微的风吹草动,他马上警觉到,全身戒备起来,摇了摇水若的肩膀将她摇醒。
“唔……”水若睁开惺忪的眸子,乍见上官将之的脸部大特写,吓了好大一跳。“你--”
他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命令道:“噤声!”
水若瞧他面孔严肃,警戒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即知情况有异,绝不是想趁她睡着时霸王硬上弓。
“待在这里别动!”他再次命令。
她点了点头,曲着身子缩到更角落里。
冷不防地,数名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悄声潜入营帐里,直往上官
将之的卧铺挥剑乱刺。
是来行刺上官将之的刺客!
水若差点惊呼出声,连忙伸手捂住嘴。
一阵乱刺后,他们用剑尖挑开刺得破烂的被子,赫见卧铺上空无一人,才知上官将之不在铺上。
“是武夷王派你们来的吗?”
上官将之在他们身后开口,森冷的语调充满肃杀之气。
“废话少说!纳命来!”刺客们回身齐朝他攻去,欲取他性命。
上官将之拔剑回击,与他们恶斗起来,撩乱的剑光在黑暗中显得刺目,如一条条蛇芒疾掠飞窜。
水若眼见上官将之以寡敌众,虽然他的武艺卓越,然猛虎难敌群猴,且刺客出手招招狠毒致命。
心脏几乎快由喉头跳出来了,她再也无法保持安静,惊急地跳起跑向帐门口,扬声大呼,“快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霎时,整个军营喧嚣骤起。
其中一名刺客见她坏了大事,愤怒的转而攻击她。
“小心!”上官将之冲过来抱住她闪开,把她推到身后护着。
杨羿第一个赶到,冲进帐中与刺客们缠打。
“走!”刺客们见先机已失欲逃。
“哪里走!”上官将之与杨羿追击而上,将他们逼得走投无路。
刺客们被逼急了,瞥见一旁的水若,倏地冲向她,想挟持她做人质。
虽说水若练过太极拳,但对于武器攻击全无招架之力,只能连连后退,惊骇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
上官将之见状脸色大变,一个纵身飞到她与刺客之间想保护她,另一边刺客却乘机攻来,狠狠朝他失了备的背刺去。
“将军小心!”杨羿大叫,亦是一个飞身扑去。
电光石火间,剑没刺中上官将之,而是没人杨羿的身体里。
“杨羿!”上官将之失声痛吼,发狠地猛攻向刺客,将他们一一杀尽,仅留一个活口。
“是谁好大的狗胆,竟敢行刺大将军?”熊队长的人与吼声一同抵达,刚好缚住那个仅活着的刺客。
“快叫大夫!”上官将之抱起受伤的杨羿放到他的卧铺,丝毫不在意鲜血沾污了被褥。“杨羿,撑住!”
“大将军……无恙否?”杨羿困难的开口,腹侧的伤口血流如注。
“笨蛋!你干嘛为我挡剑?你以为我挡不住吗?”上官将之气急败坏的按住他的伤口止血。
“属下理应为大将军效命……死亦无憾……”
“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我的命是大将军的……大将军不准我死……我就不敢死……”杨羿的声音愈来愈虚弱。
“你知道你的命是我的就好,我绝对不准你死!要是你敢不经我的允许就死,我一定会追到地府再杀你一次!”他虽是怒吼,但表情与声音皆掩不住急切。
不久,大夫飞奔而来,紧急替杨羿治疗。
上官将之从头到尾守在他身旁,不肯离去。
几乎被遗忘在一边的水若静静看着。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反应如此激烈的上官将之,明显感受到他两人之间紧密不可分的牵扯,尤其是杨羿对上官将之的那份义无反顾之情。
她惶涩心忖,若无爱,无人能付出到此般死生相许的地步吧?
***
“报告大将军,武夷军正集结兵力,往我军方向前来。”前方探子忽然紧急来报。
情势明显可知,武夷军想趁刺杀上官将之时发动夜袭,意图攻破镇关大军,进犯中土领地。
上官将之神色一凛,走出卧帐下令全军整装速发,正迎击敌人。
水若在卧帐门口前观视,眼光始终离不开他。
他忽而朝她望来,目光与她交会。
此回,她没躲开他的眼,直凝着他,他的双瞳映烁着火炬般的光亮,宛若两把火在眸中燃烧。
无言相视,纷闹的天地在两人之间沉淀了,响彻云霄的战号成了无声的喧嚷,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
目光纠结、思维纠结,像是了解彼此已久,又仿佛是那最初的陌生,谁都没把握明白谁的心。
然后,她从他的眸中读出他早已认出她。
合该满足了,因为他心里并非完全没有她,只要能在他心中占得一个小小的位置,就算微不足道,她便不枉此行,更不虚此生了呵!
“启禀大将军,全军已整备完毕。”一名将士报道,硬生生地敲碎两人间的宁静。
“出发!”上官将之肃容喝令,临去前淡淡的交代水若。“照顾他。”
“我会的。”水若应诺,一直目送他伟岸的背影领军而去,才回身进入帐里,悉心照料杨羿。
“将军走了?”昏迷了好一阵子的杨羿终于醒来,吃力的想下床。“我不能待在这里,我要上战场与大将军并肩作战。”
“别动!小心扯了伤口。”水若轻压住他,不让他起身。
“放开我!”他想推开她。
她不放,色温却言厉的激将道:“以你此时的状况上战场,非但帮不了大将军,怕是要拖累他了。”
杨羿一听,无力的躺回卧铺,闭了闭眼,再问:“你是谁?”
“我是大将军的马僮。”她淡淡回道,拧干湿巾放在他的额头上。
“你不是!”他霍地抓住她的手,锐利地瞪住她。“你一人将军的卧帐,马上就有刺客前来行刺他。说!你是不是敌方派来的奸细?”
他虽负伤在身,但他的力气仍抓痛了水若的手腕。
那拼了命也要保护上官将之的心教她心折啊!
她没挣开,由他捉着,心乎静气的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奸细,我比任何人都无法忍受他受到伤害。”
见她神情镇定而温柔,他一顿,再问一次。“你是谁?”
她思虑着,决定坦白告知。“我是--”
“活捉杨羿!”三名蒙面人猛地闯入,岔断水若的话,冲过来擒住杨羿。
“放开他!不准伤害他!”水若厉声喝斥,从未有过的勇气在体内骤升。
她答应上官将之要照顾杨羿,她绝不能辜负他的请托,即使是照顾她的“情敌”,她亦在所不辞。
其中一个蒙面人提剑指向她,威吓道:“不想死就站到一边去!”
她没退缩.反而挺起胸膛,无畏的站出一步。“我比他更有价值。”她伸手解开头上绑发的系带,一头乌黑长发披泻而下,衬着姣好的面容泄漏了她的女儿身。
全部人的眼睛都为之一亮。
“我是天朝护国大将军上官将之的妻子!”她终于说出她的真实身分。
***
烈日缓缓升空,烤得人都像要焦了。
水若的脖子套着一个粗糙的绳圈,绳子的另一端高高越过一棵枯树,由另一个人掌握着,只要一声令下,她就会被活活吊死!
一人走到她面前,拿下面罩说道:“方小哥儿……不!应该尊称你一声将军夫人才是。请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夫君上官将之吧!”
“熊队长?!”水若不敢相信掳她之人竟是熊队长!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分,有人拿你的画像给我看过。”
水若的丽容一沉。“原来如此。”
她留书出走时,不仅娘婆两家派人寻她,亦有其他心怀不轨的人在暗地伺机蠢动,将阴谋的矛头对准她。
诚如聂勿言责难的,她真的太过卤莽了,当初她怎么也想不到,原只是单纯思念并追随丈夫的行为,竟演变成这般错综复杂,未了,还沦为他人的阶下囚,任人宰割,甚至可能累及上官将之。
“你打算如何?”她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
“当然是拿你威胁他。”
果然如她所预料!水若银牙一皎,决定豁出自己的性命!
“你应当晓得,他是不受威胁的,更别提他会为一个女人妥协,你是白费心机了,杀了我吧!”虽然做下自我牺牲的决心与心理准
备,但说这话时,她的心仍是抽痛的。
倘若她死了,上官将之是否会为她伤心?
“你不怕因为没有利用价值而杀吗?”熊大试探的问。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的口气与表情一样僵硬,极力隐藏起内心的惊恐害怕。
严格说起,她不过是个平凡人,一个平凡而憧憬生命的美好的女人,所以她当然怕死!
然而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死便死吧!在这世上能义无反顾、死生相许的不只杨羿一人。
能嫁给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她此生最自傲的事,她宁愿死,也下愿让上官将之背负因私情而护国不力的大罪,辱没他一世的豪杰英名,她绝不要拖累他!
“不愧是护国大将军的妻子,视死如归。”熊大激赏的一笑。“不过他受不受威胁、会不会妥协,待会儿便见分晓。”
不久,日正当中,约定时间已到,但上官将之仍未依约单独现身。
“难道他真的不顾自己妻子的性命吗?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熊大恼火的大声咒骂。
“请不要辱骂他,他绝非无情无义,而是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误大局。”水若虽身陷囹圄,但依旧极力为上官将之辩解,无法忍受别人毁谤他。
如今她已置死生于度外,只求上官将之能记得,曾有一个痴情女人为他牺牲生命。
“啧!都要死了,还有心情替他说话。”熊大撇撇嘴。“你还真是痴心,可惜对方并不把你放在心上,不管你的死活。”
她默然,想到她的墓埤上将刻着“上官将之之妻方氏”,她淡淡的、无悔的笑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虽不能携手偕老,但一个女人的幸福,莫过于在心爱的人的身上获取正式的名分,一生得此足矣,她再无痴妄奢求。
天上忽传来数声鹰啸,她抬头见到一只银白大鹰在低空盘旋,没来由的,她的心神被它吸引住,隐约想起什么。
“把她吊起来!”熊大下令。
水若闭上双眼,流下一滴泪水,喃喃的诀别。“愿来世再见。”
脖子上的绳圈用力缩紧,绳一拉,她的双脚离地,人往枯树上吊去,喉咙紧迫窒息无法呼吸,异常痛苦,她本能的踢足挣扎。
倏忽之间,银白大鹰猝地俯冲而下,用尖喙利爪攻击拉绳的人。
那人惊声哀叫的松开手,被吊起的水若砰然落地,倒在地上猛力咳嗽,痛苦得眼泪直流。
眨眼间,上官将之率大军出现了,那只大白鹰飞向高倨马背上的他,停落在他高举的手臂上。
水若想起来了,上官将之有一只名为“逐神”的银白大鹰,便是那只被说书人谬传为他出入仙凡两界的神兽飞骑!
水若泪痕斑斑的望向他,内心惊喜交加。
他来了!
他竟然为她而来了呀!
“我就相信你一定会来。”熊大的眼中瞬闪一丝如释重负,快得没让任何人发觉。“大将军,我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你见面,我也是迫于无奈。”
上官将之先瞥了水若一眼,眸中掠过一道光芒,再严竣的看向熊大。“熊大,你追随我多年,为何今日背叛我,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通敌叛国这样天大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告诉你好了,我并非替武夷人做事,而是替自己人做事,朝中忌你之人不在少数,我今日不背叛你,他日自有别人背叛你。”熊大将水若从地上抓起,拿剑押住她。
“大将军,只要你自弃军权,发誓永不再干涉朝事,我就放了令夫人,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上官将之的眼神益加森冽冷酷,教人不敢逼视。“我今日若应你,他日必无故人头落地。”
“哼!原来堂堂天朝护国大将军也是个恋栈权力,贪生怕死之辈。”熊大鄙夷的哼嗤道。
“你杀了她吧!”上官将之平声道,肃漠的脸上看不出感情的温度。
他的话令熊大吃了一惊,没料到他会如此无情。
水若的心揪疼得紧,虽知道国家大义重于儿女私情,但听到他亲口说出,仍不免心痛与失落。
“你真不怕我杀了她?”熊大进一步威胁,将刀锋压上水若的喉咙。
“我也会杀了你,再揪出你幕后的那个人。”上官将之不自觉地拉紧缰绳,目露杀机。
他的身分与责任不容他纵恣情绪,让敌人猜测出他的想法,因而谁都看不出他冷静外表下所隐藏的狂暴。
若熊大当真胆敢伤水若一分一毫,他将以最残忍的方法,让熊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剑拔弩张的对峙之际,熊大蓦然大笑。“哈哈哈--不愧是铁面无私的护国大将军,宁愿牺牲自己心爱的人,也不肯让步。”
她并非他心爱的人。水若凄苦的想,不敢期盼上官将之会为她让步,亦断不愿他这么做。
“这样好了,我们来谈其他的条件。”熊大退而求其次的说。
“我从不与敌人谈条件!”上官将之的态度十分强硬,就如水若所言,他断不妥协。
“去!你就是这种臭脾气才会开罪不少人,教他们一个个都把你看作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他啐道,然后移开剑,将水若推向上官将之的方向。“我不会杀她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熊大还真做不出来哩!”
“熊大,你不怕主公降罪吗?”另一人叫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给我闭嘴!”熊大吼回去,再向上官将之抱揖道:“大将军,多有得罪请多包涵,后会有期。”语毕,翻身上马偕同一伙人驰去。
从他轻易就放了水若来看,他并无意为难上官将之,反而对这种卑劣手段有说不出的厌恶。
上官将之忽地一把将水若扯上马背,侧坐在他身前,一句话也没对她说,掉转马头撤兵。
一名将士策马到他身旁问道:“大将军为何不杀了熊大?”
“我要他替我引路,找出他的主子!”上官将之说。
***
上官将之带着水若不发一语的回到军营。
直到进入他的帐中后,水若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谢谢你!”
“为何谢我?你差点因我而死。”他的表情与嗓音依然刻意淡漠,可眼神却有若有似无的激烈。
“能为你而死,我也算是死得其所,死得值得了。”她激动的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他微微一震,不慎泄漏了眼中的激烈。“你不会的!我不准你死!”
他也对杨羿说过同样的话。水若不觉苦涩的一笑。“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追到地府再杀我一次吗?”
“不会!”他斩钉截铁地道。“如果你死了,我会到地府杀了阎罗王,然后再拉你回到阳间。”
这是否意味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不比杨羿低?他的话令水若感动得无以复加,热泪盈眶。
“你会怨我吗?当我叫熊大杀了你时。”上官将之问她。
她摇摇螓首。“你没有做错,我如何能怨你?如果让人晓得你是可受威胁的,那么日后必定会有更多人设阴谋威胁你、箝制你。况且,你若不弃私择义,就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上官将之了,我真的一点都不怨你。”
原来,她是明白他的。
“你怕吗?”他再问,严竣的神情柔了几许。
“我……”紧绷的情绪因安心而松懈下来,她忍不住哽咽。“是的,其实我怕,我……真的好怕呀!”她哭了出来,宣泄压抑的恐惧。
上官将之无言地凝视她,心中长久筑起的高墙,被她的眼泪一点一滴的冲蚀着,逐渐崩塌溃决。
以为不会再动的心,终是动了……
他并非不在乎她的生死,天晓得他在乎得要命,若她死了,他猜想,他恐怕会发狂吧!
再藏匿不住那份深埋内心、等待爆发的情感,他首度卸下冷漠无情的面具,紧紧拥她入怀,软声道:“让你受惊了。”话落,他捧起她哭湿的脸蛋,低头轻柔地吻去她的泪水。
前所未有的柔情强烈地震撼了水若的心灵,更令她在他怀中
哭得无法自抑,泪水在她的脸庞泛滥成灾,也打湿了他的胸襟。
讥笑她傻也好,嘲弄她痴也罢,有他此般温柔相待,即使要她再受惊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她亦心甘情愿,毫无怨尤。
天!她想,她真的是爱惨他了!
他的唇由她的眼滑到脸颊,再至她的樱唇,轻轻地含住、咬啮。
“嗯……”她嘤咛一声,轻启檀口接纳他的舌,羞怯地回应他的吻。
长久冰封的热情被引燃,交缠的唇与舌都是柔软的,也都是炽烈的,仿佛失散的锁与钥匙,急切的想开启藏匿太久的热情宝藏。
上官将之一面吻她,一面将她带向卧铺,大力拉扯起她的衣物。
水若全身软绵绵地躺在卧铺上,合着眸、打着颤,纵容他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感觉到他湿热的唇舌随着衣服的脱卸而移动。
像是想把她吃掉似的,她娇嫩的肌肤被他吮得有些疼,但疼得甜蜜,如蜂蜜渗入心坎儿底。
他蓦地衔住她软玉上粉红的蓓蕾,用齿舌轻吮圈绕。
她倒抽一口气,电流般的快感扩散到四肢百骸。
在他的挑逗爱抚下,她的神志愈来愈模糊,直至他光裸的躯体重重压着她,只剩火般燃烧的异样感受,仿若投身于一团火焰之中。
他要和她圆房了,她终于可以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了……
“报告大将军,武夷人突发奇袭,攻击我军前方哨站!”
临门一脚的紧要关头,不识相的声音霍地传入,干扰了一对爱侣的温存时刻。
两人顿时一僵。
“该死!”上官将之恼恨的咒道,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由水若身上翻开,在心里把那些武夷人臭骂一千遍。
可恶!这回他非一鼓作气打得武夷人落花流水,再也不敢动进犯中土的念头不可,免得老是打断他做传宗接代的大事!
他迅速整装,而水若的神志虽还没从激情中回复过来,但仍下铺抖着手服侍他着服理衣,并将宝剑双手捧上。
他握住她的柔荑,目光炽烈地道:“等我!我马上回来。”
她眼眶一热,美眸湿润的应声。“妾身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