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今天有些私人的事耽误了,很抱歉。」欧以灵再次道歉。

「你请休假了还处理不了吗?」

「你知道我请休假?」欧以灵惊讶。

「那不是秘密,不过你和我的条约里没有休假,你必须按时回家,你既然答应了,为什么做不到?」沈尧质问。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她愿意说明。

沈尧冷冷一笑,「一旦我听了你的解释,你是否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晚蹄,完全不照规则了呢?」

欧以灵顿了下,「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最好,我不想了解原因,我只要结果,在这之前,不管你阳奉阴违了多少次,我不想再计较,但这之后,我的话就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明白吗?」沈尧脸色冷漠的下令。

一字一句都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鞭笞着欧以灵,她咬着唇,对他而言,她也不过是一个高价买来的玩具罢了,她还以为有什么不同吗?

「明白。」她空洞的应和沈尧的话。

沈尧冷凝着脸,将书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欧以灵疲累的回到房间,坐在床沿呆愣了许久,然后才机械式的拿起衣服到浴室,当温热的水浇在冰冷的身体时,她掩不住心酸的哭了起来。

有好长的时间,在热水淋漓中,只听到嘤嘤哭泣的声音。

欧以灵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昏暗的灯光,让她一下子不晓得时间,她往床头柜看去,发觉现在是凌晨两点多。

被窝里暖烘烘的,该是温控被转开了,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有开,是沈尧吗?她往身旁看去,却没见到沈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这么晚了,他去哪里?怎么不在床上?欧以灵心中满是疑问,但想到晚上他对自己的冷漠薄情,自己的关心对他或许是多余的,他也不会领情,她翻个身,合上眼,不打算浪费自己的同情心。

五秒钟过后,床上人儿又张开眸子,无可奈何的起床,她还是硬不下心,他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

走出房间,客厅一片的黑暗,只见半掩的书房门里有灯光,欧以灵轻悄的走入,书桌上杂乱放着文件报表,沈尧坐在椅子上,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光直盯着电脑萤幕,那模样似乎已经看了许久。

「咳咳……」她轻声咳嗽。

沈尧闻声转头,看她一眼又转回脸,沉默不语。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欧以灵出声询问。

沈尧只是紧绷着脸,没搭腔。

欧以灵轻叹口气,「我没有别的意思,熬夜对身体不好,你还是早点睡比较好。」说完,转身要离开。

「别走。」

欧以灵脚步停下,回头看着沈尧。

看着她,沈尧的浓眉紧蹙,「过来。」

这不像命令,倒像是请求,欧以灵缓缓走近他。

沈尧伸手抚触她玉白的脸颊,慢慢的往下游移,滑过坚挺的双峰,来到平坦腹部,大手一揽,将欧以灵拉入怀里,吻上红唇。

欧以灵靠着健壮胸膛,被动的闭上眼,没有拒绝,因为他的吻里充满了歉意。

沈尧抱起人儿,唇仍舍不得离开她,快步走回房间。

偎入暖和的被窝,欧以灵搂着他的颈项,曲意承受他的吻。

沈尧的唇四处掠夺,细腻的肌肤是最好的奖励,甚至他的吻来到两腿之间,掀起漫天愉悦,仿佛是在弥补她的委屈。

「沈尧,哦……天啊,嗯喔……」

对情欲的认知还是初级生的她,从不知男女之间可以亲密至此,她像被卷入暴风之中,只能紧紧攀住沈尧硕实的臂膀,随着他上天下地,体会无尽的欢快。

天堂,似乎离她不远了。

欧以灵躺在强健的怀里,气喘吁吁,好半晌,她还未平稳气息。

沈尧搂着她,听着她的喘息,体贴的为她拍拍背脊,「为什么请休假?」

欧以灵抬头望着他,「你不是不想知道?」

「我现在要明白。」沈尧霸气的说。

喜怒无常,真是孩子脾气!欧以灵没力气争辩,「昨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沈尧脸上闪过一丝歉意,清清喉咙再问:「昨晚为什么晚回来?」

欧以灵沉静了下,好一会儿才轻轻笑着,却听不出任何的笑意,「我叔叔、婶婶要离婚,我被设计当协调人。」

沈尧看出来了,抬起她的脸,「原因?」

这男人昨天才说不想了解原因,怎么才经过几个小时就变了?

「那是个又臭又长的故事。」她先声明。

「我有耐性。」

欧以灵睁大眼,好像听到迅猛龙说它是草食性动物一样震撼,不过她聪明得不加以评论,就从父母双亡托孤说起,叔叔、婶婶不幸福的婚姻,从六年多前就闹着要离婚,直到昨天闹剧式的争吵,她的生活费成了焦点。

「我才知道自己的价值是钱,叔叔和婶婶不过问我的生活,只是要我选择把生活费给谁,如果他们知道我有三千万的存款,恐怕就不会只着眼于少少的生活费了,我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忘恩负义?毕竟他们扶养我长大,可是为何当遇上钱时他们才想到我,我们应该是亲人啊……」她哽咽的顿住,泪珠不自觉的落下。

沈尧第一次看她脆弱的一面,不同于她一向的独立自主,他蹙眉轻轻地为她抹干泪水。

欧以灵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在这一刻她不想强坚,她已经打直背脊太久了,只想有人可以依靠,张开手臂紧紧搂住结实的颈项,闭起眼,蜷缩在他的怀里。

沈尧静默,抱住纤细人儿,任她疗伤。

好一会儿后,欧以灵叹气,忍不住又为叔叔、婶婶说话,「其实他们对我也不差,莫名其妙多了个小孩,他们并没有强烈的排斥我,只是我不是他们的孩子,要他们一视同仁,或许是我要求太高了。」

沈尧却看到一个希冀疼爱的小女孩,他抱紧人儿,转移话题,「你的父母很爱你吗?」

欧以灵笑了起来,「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怨偶,吵架是家常便饭,可是他们仍不失为一对好父母,在我面前他们都会尽力和好,放假的时候也会带我出去玩,他们常对我说,我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发生车祸,同时离开人间。」

说到这,她的语气低沉,接着又微笑的提起往事。

「爹地骑车时,妈咪常念他骑太快了,有一回爹地载我经过沙堆,他的车速过快,一时间抓不住车头,车子失速往沙堆摔去,爹地将我抱得好紧,让自己的身体先着地,我只受了惊吓,他却摔得鼻青脸肿,回家时他让妈咪骂得好惨,难得的是爹地一句话都不吭,为了我乖乖听训,而妈咪为了惩罚爹地的莽撞,擦药时还好用力,痛得爹地龇牙啊嘴,样子好笑极了。还有……」

因为有听众,她忘情的说着,眼皮重了起来,还穿插着呵欠,她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没有声响。

沈尧看着她倦累的睡容,眼角犹有泪痕,他轻轻抹去,从小起他就被训练着当接班人,父母亲和他的对话也总是不脱公司营运如何、决策对不对……

等他能独当一面,父母就出国定居,在台湾的时间并不多,他一向是独来独往,个性冷淡的他从不知亲情对人的影响这么大,欧以灵的泪让他心生不舍,也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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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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