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嫂，晓寒回来了没有?」晚上八点，在公司一直坐立不安的季炜钒又一次打电话回家问。

「还没有。」

「那庄小姐呢?」

「也没见著。」不断的接到季炜钒的询问电话，王嫂下禁怀疑的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对了，晓寒回来後要她打电话到我的私人专线给我。」他吩咐完後结束通话。

下午庄苹以熟悉环境为由，拉了晓寒作陪，两个人似乎挺投缘的，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没想到她们竟一逛逛这么久，晓寒甚至连他的晚餐都给忘了，实在令他有些不悦，不过担心毕竟大过於苛责，他还不晓得庄苹究竟是存著什么心态而来。

心里挂记著韦晓寒，他再也无心於公事，关上电脑他决定回家去等，没想到当壁钟连敲了十下，那两个女子竟都还没回来。

「少爷，都这么晚了晓寒还没回来，你看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王嫂也担心起来。

「这……」季炜钒霍地自沙发站起往门外走，「我去找她。」

才走到门口，却忽然听见韦晓寒那银铃般的笑声。

「少爷，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看见他，她立刻上前问。

「我是想去找……」他的话说了一半，立刻被眼前这穿著一身雪白洋装的女子给吸引住全部的视线，「晓寒?」

「是啊!好漂亮的衣服，对吧?」韦晓寒嫣然笑著，清灵的身影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漂亮，的确是漂亮，她整个人似乎脱胎换骨的散发甜美气韵。

原本的她总是绑著马尾和穿著宽松的T恤及牛仔裤，令人感觉到一股青涩和纯真，就像个小女孩般活泼俏丽，但此刻的她却不同了，解开了发圈，他才发现原来她有一头乌黑柔细的长发，宛如白磁般的瓜子脸上灵气流转，配上现在身上那套白色洋装，就差一对翅膀，她就像个无邪的天使了。

「真的是你?」他著实不敢相信，这样美丽的天使竟是这些日子和他朝夕相处的女孩。

「是啊!少爷也差点认不出我来了吗?」韦晓寒笑靥如花的拉著庄苹，「是苹姊姊的功劳喔!她好厉害，像个魔术师一样能够让人变漂亮耶!我刚照镜子的时候也差点认不出镜中的人是我自己。」

「这我可不敢居功，是你自己原本就漂亮。」庄苹浅笑盈盈地回答。

「苹姊姊你就不必客气了，何不直接承认你就是一个有魔法的美女呢?」韦晓寒天真率性地道。

这句梦幻般的话语惹得所有人都笑开来。

「谢谢你，庄苹。」季炜钒看见她这么开心，诚挚地对庄苹道。

「哪里，我和晓寒十分投缘，况且我的确没做什么。」庄苹转而一脸歉意，「不过很抱歉，玩到这么晚才带她回来，你不会怪我吧?」

「不要紧。」

季炜钒现在才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太过紧张了。

「少爷，苹姊姊还买了好多其他的衣服送我，你要不要看看?」韦晓寒扬扬手上的大包小包。其实若不是盛情难却，她才不想买这么多东西，尤其那些东西还这么贵，实在有些对不起人家。

「你以後慢慢穿给我看吧!」他揉揉她的发，继而转头对庄苹道：「今晚的花费……」

「钒哥，我和晓寒是好朋友，那些算是我送的礼物，不用客气。」她打断他的话。

「礼物？！」他实在太忙也太大意了，竞都没去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幸好她够细心。「那还是谢谢你了。」

季炜钒说得自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已明显将照顾韦晓寒当成理所当然了。

但庄苹注意到了。他果然对韦晓寒很不一样，不过会慢慢改变情况的，瞧，今天头一次出招不就非常成功吗?

「钒哥，沈氏和亚汐集团的资料都在这里，你看一下。」庄苹拿了份卷宗递给季炜钒。

他冷凝的眼神怀疑的望著她，「我记得我并没有请你这么做。」

看在叔叔的面子上，他勉强替她安排了一个小秘书的职位，而当然她所需要做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他可不想让她插手自己的工作，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擅作主张。

「对不起。」她歉疚地道，「齐特助出差去了，我只是想帮你的忙而已。」

「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是。」她黯然地回答，离开副总裁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去。

季炜钒有些气愤的看著她递上来的那份卷宗，他相信自己绝对有办法胜过沈氏和亚汐两家的联手，根本母需「旁人」帮忙，难道叔叔不相信他的能力吗?就在他要将那份卷宗丢进垃圾桶里时，韦晓寒赶紧阻止。

「少爷，这份资料是苹姊姊熬了几夜所整理出来的，至少你也看看嘛!或许有用也说不定。」她的房间和庄苹相邻，她看见了她的努力，甚至还煮咖啡给她提神呢!

「我不需要。」他一口回绝。

「少爷，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非常理智的人，想不到你也这么任性。」她有些懊恼地道，「没错，或许你希望靠自己的能力赢过对手，但是有人帮忙不是更好吗?更何况苹姊姊又没恶意，她是真的想帮你。」

刚开始她直觉的不喜欢太过美艳的庄苹，可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发觉她是一个很好的人，真心待她好也真心想帮少爷的忙。

季炜钒凝视著她，没想到她单纯的心思原来也有如此缜密的时候。

「你怎么这样看我?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她怯生生地开口，「算了算了，商业的东西我不懂，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吧!」

「不，我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真的?」她这才舒了一口气，谁要她老是闯祸挨骂伯了，聿好这次没说错，「那你快看看这份资料，我希望你像个厉害的战士，水远都战胜。」

「我会努力的。」他让她那可爱的话语给惹笑了。

季炜钒对庄苹那份资料仔细研究後，发现她果然不容小觑，对於许多事都有独到的见解，而且一针见血，或许他该好好考虑晓寒的话，跟庄苹合作，毕竟他要的是胜利，扳倒沈孟学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韦晓寒的桌椅易主了。

为了方便季炜钒和庄苹於工作上的沟通，她大方地让出那对自己来说根本毫无用处的桌椅，让他们更能好好地商议。

「钒哥，沈氏和亚汐两个集团联手，以我们目前的财力是无法与之相比的，我想或许我们也需要找个集团来帮忙。」评估过双方的财力後，庄苹下了个结论。

「嗯!公司的营运状况一向不错，想跟我们合作的也大有人在。」季炜钒拿出一些公司的资料交给她。「你看看这些公司。」

她接过他所给的资料看了下，却摇摇头，「不行，这些都是小公司，他们只是要借我们的力量在业界站稳。」

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赞赏，庄苹著实是个不容小觑的女子，不但精通好几国语言，而且心思缜密、思考冷静精辟，几年不见，她真的变了，不再只是个娇气的千金女，令他刮目相看。

「那么依你看该怎么做……」

看著他们双方你来我往的交换意见，韦晓寒别说一点忙也帮不上，就是听也听不懂，她悄悄地退出了那方天地，走向办公室对面的会客室。

会客室里没有其他人，她拿出了几本食谱放在桌上准备好好研究，但摊开书来，心思却不在上头，脑海中不断浮现庄苹和季炜钒两人正在商讨的画面。

庄苹曾经这么对她说过——

「晓寒，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季叔叔很希望我能够成为钒哥的新娘，可是钒哥把打倒沈氏集团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所以一直逃避感情，相对的，也对我冷淡了，看得出来他很疼你，苹姊姊对你也算不错，你愿意帮我吗?」

愿意帮她吗?

她理当是一千个愿意，庄苹不但冰雪聪明，又有学识涵养，比起陈蒨怡或其他觊觎季炜钒的千金大小姐要好太多了，同时她也看得出来季炜钒对於庄苹非常的欣赏，他们两人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她有什么好不愿意的吗?

但是看到他们那么亲近，她的心却没来由的酸涩起来，以前季炜钒偶尔还会留意她在做什么，而如今，他全副的心思都在工作上、都在庄苹身上，她知道自己在嫉妒，也讨厌自己为什么不像庄苹那么厉害，即使能够赢得他一点点的目光也好。

「呵!怎么会有个忧郁美女在这里呢?」带著一点轻佻的声音出自於齐争杰的口里，他怀疑是否在自己出差的时候，又有美女黏上他那好哥儿们了?

「齐大哥，你回来了?」正在冥思的韦晓寒不用抬头，一听声音就知道这是谁了。

「晓寒?」他用疑惑的目光望著她，「是你?」

「是啊!」她想起了自己的一身装扮，这还是出自於庄苹的巧手呢!不过这么名贵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突然令她有些自卑。

「哇!这真是太神奇了，想不到你放下头发，再换身装扮，竟然会从丑小鸭变成天鹅，真妙，是炜钒的杰作吗?」他惊为天人夸张地喊著，同时忽然发现今天的她竟让他感到似曾相识。

「不是少爷，是苹姊姊。」丑小鸭变天鹅?她真的有变成天鹅吗?

「庄苹!好手艺。」他赞赏的称道，「对了，炜钒呢?他怎么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在会客室里?」

「我又不是少爷的女儿，而且我已经二十岁了，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误解了他那暧昧的言语。

「什么女儿，是小情……」齐争杰突然又转移了话题，「你说你几岁?」

「二十岁啊!有什么不对吗?」

「二十岁?你这个样子哪有二十岁?看起来顶多才十八岁。」他不信的摇头。

「真的啦!我只不过长得娃娃脸而已。」

「娃娃脸？！」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像什么?」瞧他一直喃喃自语的盯著自己看，韦晓寒觉得有些怪异。

「像……」他清了清喉咙，现在还不是妄下断语的时刻，「对了，炜钒跟庄苹呢?」

她灵活的大眼睛一瞥，指指办公室的大门，「他们在里面商讨公事。」

「他们?你是说炜钒跟庄苹?」

「是啊!苹姊姊好厉害，少爷对她非常的欣赏，相信不管公司遇上什么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她强颜欢笑的说。

「是吗?」那两人竟然会合作，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看来他似乎错过了什么。

穿著裙装跑来跑去实在不怎么合适，韦晓寒决定换回本来的装扮，反正丑小鸭永远是丑小鸭，变成天鹅也只有在童话故事里才会发生。

送上精心烘焙的点心後，知道她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唯一可做的就是别打扰季炜钒和庄苹，於是她悄悄地退出办公室又回到会客室去。

在她刚走进会客室时，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陈姊姊。」这支手机是陈蒨怡给的，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会打。

「晓寒乖，告诉我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状况啊?」她这些天都忙著裁作新衣，甚至还不辞辛苦的远赴巴黎亲自和设计师商讨，为的就是要在即将到来的酒会里惊艳全场，更要吸引住季炜钒全部的视线。

「这……」韦晓寒有些心虚，不知道该不该讲。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难道炜钒背叛了我，或者又有别的女人妄想亲近他?」陈蒨怡娇软的口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火爆的声音。她急忙地催促道：一晓寒，快，我要知道所有的实况，快告诉我呀!」

韦晓寒一咬下唇，还是决定说实话，「最近少爷身边多了一个新秘书，她叫庄苹，很厉害，可以帮少爷很多忙。」

「什么?庄苹?这又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竟敢亲近炜钒，真是太可恶了。」听完她的话，陈蒨怡气得简直快要抓狂。

「陈姊姊你别那么生气，他们真的只是在谈公事而已，根本没什么。」她那么激动害韦晓寒吓了一大跳赶紧补救，也庆幸自己还没告诉她庄苹是季炜钒的叔叔替他内定的妻子，不然她肯定更抓狂。

「就算谈公事也不行，孤男寡女的，真不要脸。」陈蒨怡口不择言的大骂。

「不是孤男寡女，办公室里还有齐大哥，有时候我也会出入。」

「哼!那姓庄的是哪里来的?」

「是少爷的叔叔介绍来的。」这次她可不敢多话，仅含蓄的回答。

「炜钒的叔叔?」陈蒨怡思考了一下又问：「那下个礼拜许氏企业的新大楼落成酒会，炜钒不会也邀她做女伴吧?」

「酒会?这我不清楚。」他怎么可能告诉她这些事情。

「算了，我亲自去问他。」说完她立刻切断通讯。

二十分钟後，属於行动派的陈蒨怡已经找上门来。

「晓寒，炜钒呢?」

「陈姊姊，少爷和苹姊姊在办公室里讨论事情，我看现在还是别打扰他们比较好。」韦晓寒良心的建议。她知道季炜钒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断，她现在进去可能不太妥当。

「哼!我既然来了，哪有就这样回去的道理?」她根本听不进她的话，转身就往办公室里闯。

未敲门就闯进的突兀举动，使得在办公室里的三人同时抬起头来望向她，每个人的表情不一，季炜钒是眉头轻皱，庄苹是一睑错愕，至於齐争杰则是看好戏的模样。

「炜钒，好久不见，想我吗?」盛怒的母狮在瞧见心仪的男人後，瞬间变成温驯的小猫咪。

「陈小姐，你怎么又来了?」季炜钒冷声问。

陈蒨怡对他的冷淡丝毫不以为忤，只嫉护的朝旁边那女子望去。

这女人就是韦晓寒所说的庄苹吧!果然长得狐媚妖娆，就不知道季炜钒是怎么看待她的。哎!怎么会有个这么美的女人在他身边呢?他的叔叔真是讨人厌。

恶狠狠地瞪了庄苹一眼，她由包包里拿出一张邀请函，又换上一张笑脸面对季炜钒娇声道：「我可是特地帮你送请帖来的。」

「唷!陈大小姐要结婚啦?真是恭喜恭喜了，不过怎么没听人说起呢?」齐争杰故意不识相的插嘴。

讨人厌的家伙，她气得丢了个白眼给他，「不是结婚请帖，是我姑丈许氏企业新大楼落成酒会的邀请函。」

他们一家子非富即贵，几乎所有的亲戚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呢!

「劳驾了。」季炜钒冷冷的朝她点了下头。许氏企业的负责人许立昱在业界是个大好人，当初他也曾受过他的提携，而他现在又有集资的问题存在，自然不会错过这场盛会。

「是啊!这么小的事也劳烦陈小姐亲自出面，真是不好意思。」庄苹顺手将帖子给接下，客套的回应。

她这些年人虽然在国外，可是一直有安排眼线，把季炜钒身边的人事物通通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所以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女子是谁。

陈蒨怡见状，简直气坏了。这女人当自己是季炜钒的谁呀?竟然摆出女主人的态度对她，真是可恶。

「我这张帖子是要亲自交给炜钒的。」又瞪了她好几眼，陈蒨怡连忙将帖子夺回来递给季炜钒。

「谢谢，恕我公事忙，无法招待了。」他接下帖子後放到桌上去，对这大小姐所抛来的媚眼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噢……」她真是失望。「炜钒，不知道你找好女伴了没有?」她笑盈盈地问。

「没有。」他头也下拾的回答，根本没去想那些。

「我刚好也没有男伴，不如……」

「钒哥，我自我推荐当你的女伴吧!」庄苹抢先她一步开口。

「你——」陈蒨怡气得牙痒痒的，这女人真是她所见过最最不要脸的女人。「炜钒，我……」

「好吧!」季炜钒突然抬头，「就麻烦你了。」

可恶!她竟然在最後关头输给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恨了。

陈蒨怡还想做垂死的挣扎，「炜钒，我人面广，可以帮你很多忙。」

「人面广又怎么样?根本只会吃喝玩乐罢了。」庄苹口齿伶俐的反驳。

「那你呢?你只有一张脸可看，其余一无是处，你能帮炜钒什么?」

「肤浅!我可不只外表胜过你，而是连知识涵养都比你强，想争赢我，回去再练个几年吧!」庄苹自信满满地道。

「你……自夸谁不会啊!」

很快的，一场属於女人的战争就此展开，向来占上风的陈蒨怡，这回遇上口齿便给的庄苹，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看得齐争杰差点鼓掌叫好。

「够了!送客。」季炜钒没好友那等心思欣赏她们斗嘴，他还要工作呢!

「是。」庄苹扬扬头道：「陈小姐，请吧!」

「我不走，我……」陈蒨怡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实在便宜了这妖媚的女子，

「陈姊姊，你还是先回去吧!我送你。」一直站在门边的韦晓寒连忙开口。

白白错失了良机的陈蒨怡，怎么也不甘心，「炜钒，你真的这么绝情?」

「很抱歉。」他对她根本没有丝毫感觉，偏又得罪不得，每每见到她只有头痛的份。

「哼!你会後悔的。」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让他臣服。

在陈蒨怡气得转身之际，庄苹的声音又飘来。

「钒哥，看来你公司的保全做得不好，如果今天跑进来的是个坏蛋，那可真是无从防范起。」

这分明是在说她乱闯，陈蒨怡忍不住又想回头跟她斗嘴。

「陈姊姊，别这样，苹姊姊她没有恶意的。」韦晓寒赶紧劝解。

「没有恶意?你看她的样子像没有恶意吗?」陈蒨怡何曾受过这种气，她愤恨的咬牙切齿，「那该死的女人，你看著，就算我得不到炜钒，我也不会让她得到。」

齐争杰这会儿终於见识到女人的可怕，而在这场争夺战中，那宛如天使般的韦晓寒又扮演著什么样的角色呢?

他可是十分好奇呀!

「宝贝，我好想你啊，没听见你的声音我晚上会睡不著……这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来Kiss一下……啵!亲爱的，我现在有客人，下次再聊了，拜拜。」说了一堆曛死人不偿命的话後，花花大少沈孟学这才放下电话。

「嗯!只有那些傻瓜才会相信你的谎言，没听见她的声音会睡不著?我看大概是沉醉在别的女人怀里，不肯入睡。」

「呵呵……」

沈孟学对於他的调侃一点都不以为忤，迳自走到酒柜旁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的客人——齐争杰，

「你说女人可怕，那是季炜钒那个大傻瓜没福气享受，其实女人是最可爱的动物。」沈孟学拨了一下垂在前额的刘海，这帅气的举动往往都要惹得一大堆女子尖叫和倾心，「你可别跟在他身边久了，也像他一样成为工作的奴隶。」

「这点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今天来，应该不会只是要跟我讨论女人吧?」他清朗的眸中闪著一丝精明，不过不细看是感觉不到的。

「错，我就是要跟你讨论女人的事。」

「这可新鲜了。」沈孟学一张俊逸轩昂的娃娃脸上充满兴味，唇边扬起的笑意令人迷醉。

「许氏企业的新大楼落成酒会，我已经帮你找了个女伴。」

闻言，沈孟学的笑容更加扩大。他竟然帮他这个花花大少找女伴，这真是天下间最滑稽的事了。

「呵呵……有趣，这真的是太有趣了，我已经追不及待想要见见你帮我找的女伴长什么样子，她到底有何傲人的本事雀屏中选，还让你亲自推荐?」

谈笑间，他浑身散发一股阳光气息，就像个邻家大男孩般，让人很难想到，这样的人竟然能够令商界强人季炜钒费尽心思却仍无法扳倒。

「我也在期待，当你看到她会有多惊讶，你们在一起会又会造成多大的影响。」齐争杰莫测高深的扬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