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怎么可能？”绝灵木然的道。
“就是嘛！那时候你好温柔，哪像现在……”室佑玄的轻声希冀，换来的是头上又被敲那么一下，“又打我，很痛耶！”
明知伸手打大她八岁的他是不对的，可是……都准备好打人，不打——可惜喽。
其实自己仔细回想起来，以北方大帝颛顼的个性与作风，怎么可能允许妹代兄为的事情。
尤其他最主要是想看玄冥哥哥出丑，怎么会轻易的改变初衷。
搞了老半天是自己多事，早在前“某”世，就和小和尚有牵有连的扯不清。
无怪乎，自己从见他面的第一眼，就将他耍在手掌心玩弄，原来是要他偿债。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何苦下凡来这一遭。
哼！先狠狠的瞪上他一瞪，见他又是一脸无辜样，绝灵想气也气不起采。
虽然是气不起来，却让她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并且决定再确认一次。
“你刚说的小书僮真的很像奎百合？”
“没错？”
“肯定？”
“这可就不怎么有把握了！”只是一个影像室佑玄不敢打包票肯定。
差点忘了他在某些时候，可是耿直得令人生气，不过光是这样也算足够，现在可就只差那么一点，不，该说是一件事——
“小书僮是男是女？”
“既是书僮当然是男的。”这点他可肯定得很。
“这么说来，早在‘某个前世’，咱们或许曾见过面。你依旧是一位凡夫俗子，而我仍是高高在上的仙子，而那个讨人厌的奎百合，则是有‘断袖之癖’的小书僮，偏偏碰上你这呆头鹅的主子，一点都不懂他的心。”她得意的说出她的结论。
“怎么可能？”室佑玄可不愿自己只凭一个印象，竟会引申成这个结论。
，“怎么不可能！”绝灵愈想愈觉得这可能性没有十成，也有八成。
“小姐，你的联想力也未免太丰富了些。”他抵死不肯承认。
“哼！就是因为你不懂他的心，小书僮才发志非要转世为女儿身，再次追求你以偿宿愿。”她斩钉截铁的态度，让他愈来愈误以为自己有错，而这也正是绝灵的目的。
“那……那该怎么办？”室佑玄这次可真没头绪，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呀！肯定当时没明白拒绝他。”绝灵一想起当时可能的一幕，总算又觉得事情好玩有趣了。
“这跟你刚刚说的不一样。”这可跟他的行事作风不一样，他讨厌这种可能性——若以呆头鹅和这个没有明显拒绝做比较的话。
“我倒觉得这种可能性更高。尤其以她目前这种坚持性来看。”她语不惊人誓不休的个性又来了，“而且呀……”
“而且什么？”室佑玄不相信还有什么更劲爆的话出现。
“而且，如果她跟我们一样，回想起前世的种种……那可有得瞧了。”
绝灵是一脸的期待，他反倒是吓白了一张脸。直嚷着：“完了！完！”
“是玩了，玩了！”，绝灵可是一点也不怕奎百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反正你要负责啦！”室佑玄那招莲花指再现，原以为会像当初以为的有效。
哪知，当时无效，现在依旧无效。反倒气煞了绝灵，并想出既可解决事情，又可以整到他的最佳方法。
“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他一听可以推离厄运，立即兴奋的问。
“简单呀！只要让她知道或以为你有‘断袖’之癖即可嘛！”她甚至还不忘推玄冥下海掺一脚：“若没有人选，玄冥哥哥借你用都没问题。”
虽然很想问为什么不是元绝驰，不过既然自己不想用这种会“遗留”祸害的方式解决，索性直接拒绝不用发问。
“不要！”
“为什么？”居然拒绝，那她不是没得玩了吗？她立即利诱道：“玄冥哥哥的演技一流，而且在这没有任何纪录与足迹。若是绝驰还怕被她拆穿，或者不信任呢！”
“谢谢你周详的考虑。可是，若你的猜测是对的，我怎么可以犯同样的错误呃？假装自己是同志，等她死心到这辈子结束前，都不能让她发现，如果顺利瞒骗成功，下一次，我是否又该重来这么一次？”他敬谢不敏，“这法子不好。”
“好啊！那你说该怎么办？”绝灵决定不管了，竟然不采纳她的意见，害她玩不到，那干脆都不想，随他自生自灭算了。
“我希望让她知道，不管是男是女，我的终身伴侣都不可能是她。”室佑玄坚决道。
“怎么搞的？才来公司上班，态度全改啦？当初不是希望要给她改过的机会，现在居然决定要做到这么绝，让她连希望都巴不到！”她没给他吐槽一下，心里才不痛快呢！
“给她改过的机会，是基于人道精神，可是在情感上给她不可能的希望，那就非常不人道了。”他接着又道：“像现在还有另一件不人道的事出现。”
“什么事？”
“都快两点了，我的午餐可还没着落！”室佑玄说得仿佛是被虐的小媳妇般。
“你在等我？”
“有人规定我三小时内得完成某些文件，而我当然得等人出现来验收成果啊！”他无奈的表示。
天呀！男人脸上也可能出现泫然欲泣的表情吗？以前她的答案会是否定的，而今……她可不敢再这么肯定了，居然在他脸上……
“好啦！对不起嘛！咱们先去吃饭，很公平啊！我也还没吃嘛！”她挽着室佑玄的手往电梯走去，一进电梯他又有意见了。
“我还要再做一件，我早想做的事。”室佑玄也不管电梯内还有没有人，有无监视器在监看，一低头就这么吻住了她。
原想推开他的绝灵，却在他灵活的唇舌中迷失了自己，还陷于激情中不能自己。
口口口
“太可恶了，居然每次的破坏者都是你！绝灵，我不会放过你！”奎百合刺着写着元绝灵出生年、月、日的稻草人，“死！我一定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奎百合努力且慎重的刺下每一针，口中并念着咒语，在找不到绝灵的生辰八字，奎百合决定用又长又艰涩的咒语代替。
绝灵大概作梦也没想到，奎百合对室佑玄感情上的坚持，竟然是来自于“心理治疗”。
当初奎百合因绘画上不尽如意，在不知自己究竟有无潜能的情况下，进行一次潜能开发课程中，在突破自我的课题进行各自的心理催眠，在回溯到自己前世的职能中，没想到感情的影响，比任何影响都来的大，也是在此时她才想起前世的种种。
而其中干涉她最深的，永远是那位叫“绝灵仙子”
的人。也就在此时她认识了室佑玄，总感觉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在闲谈中，知道他的绘画天分“有”可能高过于她，却碍于一位名叫“绝灵”的小女孩，说什么也不愿意为她绘图。
一切的“可能”加上“偶然”所变成的凑巧，让奎百合相信前几世的无缘情人与那名干涉者，在这一世当中都搭上线。
事实证明破坏他们结合，可能正是那名叫绝灵的女子。而她周围所碰到的邪术怪招，更让她确定，绝灵就是那名干涉者。
既然她要室佑玄留在她身边的方法失效，索性换个方式，除去“绝灵”这个人。
而她，相信自己将快成功了，只要再拿支针插上她的额头与胸口。不管是元绝灵也好，绝灵仙子也罢，都将成为历史名词。
奎百合高兴的笑，再两天，再两天元绝灵一消失，佑玄将永远属于她了。
口口口
“今晚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绝灵玩性不改，偷偷的在室佑玄耳旁说，只不过脸上的温度，也因这个举止而回想昨日，而提高了一些。
“小灵！”一转身轻轻一拉，室佑玄顺利的将绝灵拉到他怀中。
“没吓到你？”绝灵嘟着嘴发出不平之鸣，“不公平！”
“如果我也做和你一样的动作，下场也只有两种，一个就是反擒拿被制伏，再不就像现在一样。”室佑玄要她自己想一想。
“我才不会摔你呢！除非你惹我生气。”他居然小看她。
“相同的，我若被你吓到，肯定是对你了解不够，再不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轻啄一下她的唇，以慰劳他辛勤的工作。不过……好像还不够，再一次，再深入一些，再多一点热情……
“哎呀！你……你害我正事都给忘了。”绝灵被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四方，不过可还记得将错推给他，虽然自己也相当的投入而不想停。
“我答应。”室佑玄这才注意到绝灵的脸色有异。
“身体不舒服吗？”
“我答应身体不舒服？这是哪一国的回答与问题呀！”绝灵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答应今晚陪你去参加酒会，几点？”为她轻轻拢齐秀发，重复一次自己的回答。
“酒会是八点开始，你七点半接我，穿正式礼服。”
“准时到达。”解决完酒会的事，室佑玄脸色一整关心的问：“身体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不太好！”
“身体不舒服？没有啊！是你多心。”绝灵想起身，却被他搂在怀中，不得不再保证，“今晚的酒会地点，正是上次你住院的地方，今晚是新、旧任院长交接仪式。如果我若真有地方不舒服，随便一招呼各科医生全到齐，现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室佑玄总觉得有股不安拢上心头，消也消不去。
“如果这群医生还不能让你安心，那我再告诉你，除非我会遭遇不测，否则我姐绝对不会出现，她是我们家惟一可以预知死亡的人。”绝灵将家中的秘密说出来，只希望他能求得一个心安。
“好吧！我勉强接受。”室佑玄总算安心了些。而关于元氏之二小姐元绝尘之事，元绝驰早告诉过他，所以，他知道绝灵并不是只求他安心而已。
“那好，你继续办公，而我要去采买今晚酒会的服装。”
“就算我告诉你，在我眼中，你肯定是全酒会最美的女子，不过为了让我能更安心的办公，你就去采买吧！”室佑玄拥着绝灵到办公室门口，把握任何可以和她相处的机会。
“那我们晚上见！”绝灵主动在他的唇上轻吻到深吻，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带着幸福的笑容关上办公室的门，然而下一秒就看到姐姐元绝尘，笑容……立即消失不见。
口口口
“我有告诉过你，你是全酒会中，最美、最漂亮的人？”室佑玄赞美道。
“说了，而且至少说了十次以上，而我也告诉你，只要看到寒霜姐姐与绝尘姐姐，我就会沦为第三美的那一位。”绝灵一如前十次般的回答。
“是啊！回答依旧，人也依然心不在焉。”室佑玄总觉得她在担心些什么，左顾右盼的在酒会中找人。而且都已经九点了，还看不到酒会的主人出现，无论是新上任的院长或是将卸任的院长也是。“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我该问，‘将’会发生什么事？”
“室哥哥！”绝灵没想到自己表现得这么差，竟然让人一眼看穿。
“看来你希望我不要再追究下去，否则你不会这样叫我。”室佑玄苦笑道。
“我以前都这么叫你的！”绝灵耍赖道，想模糊视听。
“自从发现彼此的心意后，除非故意气奎百合，否则你早不再这么叫我。”室佑玄敲自己头一下，暗骂自己笨，早该猜到才对，“奎百合出现了？”
“没有！”这一点绝灵可以很坦然的回答：“她不会出现在这里。”至少我还站着的时候不会！绝灵在心中这么补充道。
“我有告诉过你，我爱你吗？”
“印象中……没有！”绝灵不太肯定有没有。只知自己早认定他是自己的终身伴侣。
“我爱你！”室佑玄诚挚且衷心的道。
“我也爱你！”绝灵才说完，一股椎心之痛直逼胸口。
“怎么了？”看她脸色急速变白，室佑玄吓得连忙叫医生。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酒会结束，而绝灵也立即被送去做一连串的检查，而后又被送进手术房。
而室佑玄只能焦急的在外面等候。
口口口
“可恶！有我护着她，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玄冥气得只差没将奎百合大卸八块。
“要不是你那‘八卦冥镜’，早在第一支针插在绝灵身上时，我们就会知道有人施法了。也不会等到第六支针插上胸口才发现，差一点第七支针就要往天灵盖上插去，届时元神被封，绝灵仙子将永世不得超生。”元绝尘生气的对着玄冥吼。
虽然她只是绝尘仙子的分身，对玄冥这位正主的哥哥，该是恭敬万分，偏偏她正好相反，而且还吼得玄冥哑然、无言以对。
“我……”
“你守着丫头的元神与身躯，我要带室佑玄去将这件事做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元绝尘吩咐完，走到室佑玄身旁。
“不……不可能！小灵！”一定会没事的！室佑玄看到与绝灵有几分神似的元绝尘，立即推断出来两人的关怀，又想到绝尘的特异功能，立刻摇头否认这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
“有他守着，不会有事。”绝尘指着一旁不愿意靠近他们的玄冥道。
“那就好。”室佑玄这才放心了一下。
“不过我要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将这件事做一个了断。”看他有点犹豫，元绝尘立即又补充道：“在小灵清醒之前。”
“好，那我们快去。”室佑玄马上往电梯方向走，却又让元绝尘给制止。
“我们有更快的方式。”元绝尘解释完，立即要玄冥送他们一程。
没多久他就了解这“送”一程是什么意思了，才一眨眼的时间，他们已经从医院来到奎百合的住处，而守在她门外的正是元绝驰。
“你先进去，我们会找到那个伤害小灵的东西，你只要先牵制住奎百合就行了。”元绝驰如此吩咐着。
“我懂。”室佑玄立即按门铃，并道：“室佑玄！”大门立即打开。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奎百合得意的道。
“这里是你的画室？”他看到墙的四周都是她的画。
“我在最神圣的地方迎接你。”她身上甚至还穿着和服。
“也是关系你未来的重要地方吗？”室佑玄希望她回答说是，否则他们将不知该如何找起。
“没错。”奎百合根本不怕他敢强夺，除非他不要元绝灵的命了。不然她可以在三十秒之内，夺走元绝灵的生命。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室佑玄无奈的问。
“她是干涉者。这么多世以来，她一直破坏着我们的感情，每次我们情感要稳定下来时，她就会出现来诱惑你，结果我什么也没有。”奎百合恨声道：“这次原本我根本不会找上她。是她！是她又再一次出现引诱你，还霸占那么多年的时间。所以这一次，我决定要除掉她。”
既看不到元氏兄妹两人寻找的结果，连进来也没看到，室佑玄决定用激将法，逼她将东西拿出来，最坏了不起他和小灵同死。
“你真以为小灵有个什么，我就会和你在一起吗？
或是我会在你们两者之间作个选择吗？请你记住一件事，我的选择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小灵。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是吗？我就让你尝尝一个人独活的痛苦。”奎百合从和服袖子中，取出稻草扎的娃娃，更从头上拔了根针下来，作势要刺下去。
“你刺啊！现在我全想起来了，一直痛苦独活的人是绝灵，并不是你，也不是我。我向来是那个被造成意外死亡的人，再不就是同归于尽。”室佑玄总算回想起了一切，“你向来是自私又不懂爱的人，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今生今世或者是千秋万世也罢！我只爱绝灵一人，不管她是老、是丑，是病或是残废，更无论她的性别，我只爱她一个。”
室佑玄清楚明白的拒绝，竟让奎百合的思绪一下清明起来，几世的纠缠如镜花水月般的顿悟，让她了悟一切也知道自己错在哪，而自动将稻草娃娃交给室佑玄。
“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这样也罢，我总算能从你感情的迷雾挣脱出来。”奎百合打开大门，亲自送他出门，并平静的将门再次关上。
急着救人的室佑玄拿着娃娃与针，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元氏三兄妹正在前方看他。
“小灵，你好了，完全好了？”随手将东西交能元绝驰，自己忘情的上下打量绝灵。
“我没事。”
“对不起！刚刚才想起你所受的苦。”室佑玄紧紧的拥抱着绝灵，生怕她再次消失。
“不，我知道我的选择是对的。”绝灵溢满泪水的眼眶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只不过，苦了玄冥哥哥罢了！”
“该是他该受的，躲也躲不过，我们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室佑玄可不管什么替代？什么和亲？他只知道他和绝灵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讨厌！”绝灵这才想到酒会被她破坏殆尽，而她也一直没见到寒霜姐姐与绝驰哥哥碰面的情形。
“放心，你有见到寒霜，当你昏迷时所做的检查皆由她动手。幸而还不需用到开刀一事。”元绝驰的话让绝灵气得直跺脚，至于元绝尘早去找玄冥了。
口口口
“恭喜你加入我们的行列。”元绝尘将原本挂在绝灵身上的八卦冥镜物归原主。
“东西还我，不怕我逃走？”玄冥将东西一收，无奈的问着。
“北方大帝早有令谕，五湖四海任你遨游，反正姻缘线一系，就像灵儿与室佑玄一般，如果这一例还不够，你还可以看看寒霜仙子历尽十世情缘。”元绝尘将话带到，又道：“如果要问我的意见……”
“我没问。”
“我偏要说！”元绝尘得意的接着又道：“爱，有时就像结界，有时更像是封印，只有有缘人才能解、才能结！”
玄冥不愿意乖乖听那分身说话，早决定溜回海上玄官，至于其他的……就再说吧！
玄冥才一消失，元绝尘却摇身一变成了北方大帝颛顼，乐得他直嚷。
“玄冥啊！玄冥，我就看你逃到哪去，八卦冥镜已让我施上爱的封印，咱们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