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冷战持续了两个星期。
我死也不跟段品威说话,就算同寝室又怎样?我依然对他不理不睬。
第一天的时候,段品威带著两个巴掌印一拐一拐的回来,看到我在寝室后,马上巴了上来,用软硬兼施的手段想办法要我瞧他一眼。
可是我早已发过毒誓,死也不和他说话。
「欢欢,你看!我买了你最喜欢的……」
「滚开!」
即使段品威在某天早上替我买了我最喜欢的摩斯汉堡回来,我冷淡的态度却依然不变,顿时让他垂下了双手,看起来彻底灰心。
哼哼,你就好好享受被人冷落的滋味吧。
然而我刚打开门,却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站在门口
杂乱的头发、纤细的骨架、灿烂的笑容,从来没有改变过的欠扁嘴脸……
我张大了嘴,「表、表弟?」
「别叫我表弟啊,欢欢表哥,我不是要你们叫我贯晴?」门口的少年扯开笑容,走了逛来。
混帐!我可没说要让他进来!还有,不准叫我欢欢!
正想开口骂人,可是对方高分贝的嗓音,已经早一步的发出兴奋的尖叫。
「品威!」随著欢呼,许贯晴已经摸了上去,「我想死你了,品威表哥!」
「贯、贯晴?」段品威满脸错愕,似乎没想到这份惊喜来得又快又急。
我在旁边冷冷看著。
「品威表哥,我每天都想著你!」说完,他还在段品威脸颊上亲了一下。
「贯晴!不要这样啦!」
「有什么关系嘛,难道表哥嫌弃我?」
「不、不是那个问题……」段品威难得遇上个克星。
我在旁边冷冷看著。
「那就没问题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就是我爸妈答应让我转学啦!我决定要来念你们学校!」许贯晴兴高采烈的,两手拼命搂住段品威的脖子摇晃个不停,好像它不会断掉一样。「你知道吗?我入学考试是满分,你说我厉不厉害?」
「贯……晴……你这样……我很难说话……」段品威挣扎著,想将那两条手臂从脖子上扳开,却只是让对方有理由接得更紧而已。
我在旁边冷冷看著,然后走出去,关上门。
段品威,你就好好和你可爱的表弟培养感情好了!
未料身后马上传来碰撞声,然后是门被撞开,以及段品威悽惨的声音。
「欢欢!」
我不想理他,只是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段品威追了上来,后面还跟著许贯晴。
「欢欢……拜托你原谅我好不好?」段品威抓住我的肩膀,不断求情。
「原谅?」许贯晴在一旁忍不住幸灾乐祸般的笑出来,「难道你们吵架?」
「关你屁事。」段品威和我马上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瞪他一眼。
「有什么好生气的嘛,只是觉得难得,谁教你们两个的感情比一般兄弟还好,害我以前总是担心得要死
我和品威的感情好?这个许贯晴是不是眼睛有毛病?
就算真是如此,他又干嘛担心?隐约觉得不安,不过我决定不要多想。
「表弟。」清了清喉咙,我决定做件善事。
「叫我贯晴。」
「贯晴。」
「什么事?欢欢表哥。」他又扯出可爱的微笑。
「你说你要来念我们学校?」我感觉旁边的段品威不安的僵硬了身体。
真开心,原来段品威也是有克星的。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段品威从小最怕他这个表弟,每次贯晴来家里住,他总是想办法往外面逃——当然,是拉著我一起逃。
「是呀。」许贯晴点点头,看起来兴奋不已。
「来念我们学校是不是要住宿舍?」
许贯晴又点点头,傻傻的笑著,「是呀。」
你想不想和品威住在一起?」我也对他笑,看起来像个善良的好表哥,却私下狠狠摔了下段品威不断拉著我求情的贼手。
「当然,我最喜欢品威了。」许贯晴猛点头。
「我早就想住个人寝室了,你要不要和品威住双人房?」我扬起唇角,终于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段品威拉扯我的手瞬间僵住,脸上哀求的神情也退去,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可是迟钝的许贯晴没有感觉,只是大力点头。「要!我要和品威住!」
不知道哪里来的门路,许贯晴进了我们班。
许贯晴的脸长得好看,严格说来,甚至和段品威有几分相似,没两天的时间,他就成了班上同学注目的焦点。
中午午饭时间,大家纷纷提出好奇的问题。
「贯晴,你从哪里来的?」
「中部。」
「干嘛不继续在中部那间名校念书,跑到我们学校来?」
「我来找表哥。」他很老实的回答,一边打开从学校外面买回来的饭盒。
「表哥?」
「对呀,品威表哥。」许贯晴笑著,一边将身体挨近段品威。
段品威却沉著脸将他推开,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开!」
「品威,你要去哪儿?」不懂看脸色的许贯晴也跟著站起来。
「厕所。」
「我也要去厕所。」许贯晴马上跟了出去。
看著这对表兄弟一搭一唱,我这外人在一旁清闲得很,打从昨天早上在宿舍门口的惊人之语后,段品威反而老实很多,不再纠缠我。
因为他光是要应付许贯晴的纠缠,就耗费了大半的精神
「欢欢,你还好吧?」李皇文观察著我的脸色,也打开了他的饭盒。
「好得不得了!」
「你难道不觉得很安静?」
「不会呀,以前身边太吵,现在悠哉得很。」我毫不在乎。
「欢欢……」李皇文又开口,指著我的桌子,「你那杯红茶已经加了四包糖了,你现在手上拿著的……是第五包」
我愣住,低头一看,发现杯底沉澱著许多没有溶解的糖粒。
可是这又代表什么?
举起杯子,我一脸无所谓,「最近身体虚,医生叫我多补充糖分。」
一口喝下去,满嘴的甜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隐约有个地方被酸味侵蚀著……
脑海居然被段品威昨天在宿舍门口那灰心的表情所占据。
错觉!一定是柠檬片导致的心理作用!
仰起头,我强逼自己喝完这整杯红茶。
绝对、绝对、绝对跟段品威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发誓。
回到个人寝室,总觉得冷清。
我打开音响,让音乐充斥这沉寂的空间,用音符填满每一个空虚的角落,然后拿起盥洗用具,走入浴室。
热水淋下,视线不自觉的飘移,正好落在一些眼热的东西上面。
那是些男性的保养品,磨砂膏、芦荟膠、洗面乳……
都是段品威的。昨天搬房间太过匆忙,居然不小心将这些东西带了过来。
我将视线别开,要求自己专心沐浴。
洗完,我扳下水龙头。
啪搭!莲蓬头瞬间狠狠砸在我后脑勺。
「好疼!」摸著脑门,我眼角都被逼出了泪水。
这个宿舍什么都还过得去,就是每次洗澡时,一旦开关水流,水压机的反弹力总会让这个大莲蓬头砸下来。我已经不知道被砸过几次了……
而过去,只要被砸到发出巨大的声响时,段品威总会慌慌张张的冲进来,问我有没有事,顺便偷看我的裸体。
「该死的……又想他干什么……」我忍不住喃喃自语,却觉得今天被砸到似乎比过去还疼。
也许太专心刷洗身体,我居然没注意身后的门被人推开,且朝我缓缓靠近。
当我被人一把环住时,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来者狠狠的推向墙壁。
「欢欢……」
视线被雾气蒸得有些朦胧,不过从这道低沉的呼唤听来,我确定眼前的人是段品威。
「品威!你干什么……」
从逆光的角度看过去,我只看到段品威露出的森森白牙,以及轻轻上扬的唇。
且下一秒,那张唇,已经印在我的唇上。
总算看清楚了。
透过湿淋淋的头发,看见段品威高大的身躯紧紧的堵在我眼前。
目光迅速的扫了一圈,我确定没有逃生的空间。可恶,这只禽默。
「欢欢……欢欢……」
眼前的禽兽更加贴近了,下半身的位置又鼓又胀,显然是预谋犯案。
「段品威!滚……唔……」我推拒著他压上来的身体,感觉自己的肌肤被粗糙的制服摩擦得发疼。
可恶……这个没有节操的东西……居然连自己的弟弟都要强来!
「滚开!你敢碰我,我会恨你一辈子!」我开始认真的尖叫起来。
不料,过去我只要这么怒吼,段品威绝对会小上一号,且顺著我意,嘻皮笑脸的让我打两拳就算了,现在他却脸色一沉……
「我又何必要你喜欢我?」过去总是圆润、连我也不得不承认相常好听的嗓音,此时却生硬,且夹带著一点喘息。「就算不碰你,你还是讨厌我,还是想著要离开我。」
我不由得一愣,却更加拼死挣扎起来。双手握拳,不断狠敲在段品威的后颈上,企图将他敲晕,然而这举动似乎只是让他更加暴躁和火大而已。
奇怪,怎么电影里的男主角总是随便就能将敌人敲昏啊?
看来下次有必要研究一下……
我继续往段品威的后颈上打去,却被段品威一把揪住。
他冷冷的看著我,「欢欢,别乱来,我不想伤你。」
你这不是伤害是什么!我气得几乎快要发疯。
不等我回神过来,段品威强势的膝盖已经穿过我两腿间,紧紧的将我制住。
当了他弟弟十几年,如今才知道自己和他的力量竟是如此悬殊。
果然……硬碰硬是不行的!但是你休想要我臣服,我死也不被男人上!
无意间,手指碰到水龙头的把手,我灵光一闪,马上放松了全身紧绷的肌肉。
「品威,我明白了。」
「欢欢?」
我抬起湿润的脸,对他冷静的道:「我不挣扎了,你做吧。」
「欢欢……你……」听到我所说的知,段品威的双眼这才进射出理智的光芒。
「既然你想要,就做吧。」现出唇边淡淡的酒窝,我隐藏著眼中的杀意。
段品威,这都是你逼我的,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脑里是这么警告著,我正想再说些什么来助威,段品威已经吻了上来,柔软有弹性的**压在我唇上,居然有种静电的麻痒感。
上次是我主动亲他,实在没什么感觉,这次似乎多了些什么……
不行!不能觉得舒服,要是因此走火入魔怎么办?
我闭上眼,假装享受段品威给我的快感,舌头也一面回应著。
粗糙的手,猴急的包围了我前方的**。「啊!」我忍不住惊叫了声。
「欢欢,你有感觉了……这里有反应了。」段品威的声音掺杂了些许感动。
「闭嘴,不准说出口。」我恼羞成怒。
「不准说?那我用揉的……」说著,他开始掌握力道的揉捏著。
唔唔……不能否认,很舒服、好舒服……
感觉段品威坚硬的男性也顶在我腿间,我开始有了动作,悄悄送上了一个吻,分散他的注意力。
「品威……」一边吻著,一边呢喃。
「嗯……」段品威注重于享受,有些漫不经心的回应著。
「这间寝室不好……」
「那搬回来跟我住吧,我快受不了贯晴那个疯子了……」
段品威的吻持续落下,舌尖甚至往我耳窝袭来。
你自己也是个疯子!我忍住反驳的冲动,对他羞赧一笑。「你知道吗?这浴室的莲蓬头也会砸下来……」
说罢,我趁著段品威没有反应过来,用力扳起了水龙头,随著热水洒下,莲蓬头狠狠的砸在段品威的脖子上。
他瞬间停住在我胸口不断移动的手掌,双眼瞪直的看著我。
我扬起唇角,朝他温馨的笑了笑。
「欢……你……」
他似乎想表达什么,可是我已经不给他机会的用力往他脸上掴了一记耳光。
双眼一翻,段品威如我所愿的倒了下去,热水不断洒在他俊俏却有一个鲜明巴掌印的脸蛋上。
哼哼……这不是晕了?
我开始气定神闲的打量起眼前的身体。
这身肌肉练得可真不比赛克思猫差……没事把自己练得这么壮,非「奸」即盗,反正绝对不是要尽忠报国。
首先,要先把这个擅闯良家男孩寝室的变态绑起来。不知道有没有毛巾之类的?
可惜了,我刚搬送来没有两天,这里只有几条看起来很诡异的抹布。
虽然有点粗糙,你就将就点吧!
于是我拿那些有点发霉的抹布把他的双手捆到身后。
再来……我眼珠转了转,看到自己的下半身依然是高高的翘著。
又看到段品威的,忍不住咋舌。啧啧……真……雄伟……
看来不善待自己一下是不行的。
既然段品威说他喜欢我,那么帮我处理这种事情,他应该也不会拒绝才对。虽然第一次对我是很可贵的,不过都被段品威那样又这样了,贞操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说什么也不要失去后面的贞操。没错!要先下手为强!
有了这个结论,我开始在周围找找是否有可用的资源。
对了,芦荟膠的效果听说不错。
看了旁边一眼,我从那些林林总总的保养品中,努力辨识出哪瓶是芦荟膠。
勉强找了一罐很相似的,打开一看,却是磨砂膏。
「唔……反正保附套也是有颗粒的,搞不好磨砂膏还能助兴。」我自言自语的解释一翻,挤出了一段,就往段品威分开的两腿间抹去。
粗糙的质感,让他皱了下眉头,不过他并没有醒来。
「嘿嘿……」我手上的动作更加猖狂。进入了一根、两根、三根……
前面比我大上许多的男性顿时更加膨胀,段品威其实满有潜力的嘛!
我忍不住更加深入,想不到第一次破处男,对象竟然是我哥哥!
要是被爸妈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宰了我?
不过反正男生也没有怀孕的问题嘛!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段品威的那里被磨得又红又肿,我想应该是可以接受了。
没有再犹豫,我将自己送了上去……
其实一开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要说快感,其实也感觉不到什么快感
要说高潮,现在就来的话似乎也太快。
除了先前推进的磨砂膏所造成的摩擦感外,也没有觉得特别舒服。
唔,大概是我方法不对吧。
于是不顾段品威拧成一团的浓眉,我按住他的腰,前后动了起来。
啊啊!终于有感觉了,好舒服、好舒服!我直呼痛快,一边用力的扭起腰来。
原本任我摆弄的段品威也许是感觉到我的激动了,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当他看见我压在他上面时,也许是感动过头吧,居然愣了许久。
「欢……欢……」嘴唇先无声的动了动后,段品威才艰涩的开口。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技术太好,让他很难把持住的关系。
「品……品威……你……」醒了?
我缓缓启唇,实在想说些什么以前早在书本上看过的床戏台词,可是下半身的悸动让我很难讲话,双颊涨红,只能不断喘气。
「欢欢!住手……」段品威仰起头,发出高昂的命令。
为什么要我住手?不是两人都很舒服吗?
可是我听说,通常喊「不要」和「住手」是表示太舒服了,才会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所以我决定——忽略它。
我下半身又动了下,段品威马上缩得更紧。
正觉得有趣时,我却感觉下半身一阵黏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片猩红。
原来男生第一次也会流血的?
段品威不断扭著腰,迎合著我,事后我才知道他是想逃离我的侵略。
「这么热情?」终于勉强吐出几个宇,我感觉高潮已经要来临。
于是乾脆豁出去,努力把段品威两条结实的腿架在肩膀上,用力一顶——
「啊——」段品威发出了娇媚的喘息。
我终于将身体抽了出来,也在一旁喘著。
虽然已经觉得累了,毕竟平常看看彩虹频道和这种真枪实弹是不一样的,何况对方还是个比我高大的男生。可是想到过去总听说主动的这方要强势些,我不由得考虑起该不该压着段品威再来一次。
对了,刚刚都没听到段品威喊「再来」或者「不要停」呢!
我忍不住靠了过去,「品威……你还可以吧?」能不能再让我来一次。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终是把后半段的要求吞入肚里。
眼前的人几乎是一片悽惨,下半的残留物混杂着磨砂膏,而且带出一些些血丝。
「品威?」我摇了摇几乎失神的段品威。
「很疼……」他勉强抬起头,眼角挂著刚才疼痛逼出的泪水,无辜的问:「欢欢,你干嘛这么做?」
「你不是想要我这么做?」我装傻。
「做也是你被我做。」段品威忍不住提高了嗓门,被绑到身后的双手不断绞著,几乎磨破了皮。
我头一次看到段品威这么慌张又懊恼。
「凭什么就是我被你做?」我跟他玩起文字游戏,别忘了,要比嗓门大,我绝对不输人。「这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你自己失算可不能怪我。」
听我这么说,段品威居然愣住,没有继续反驳。
他丧气的看我一眼,又看看自己的腿间,脸上突然出现了释怀的慷慨神情。
「算了……反正我只是想做,既然都做了,谁主动也不是那么重要。」他呢喃著,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落魄。
我在一旁看了实在有些不忍。虽然我不喜欢段品威,可是听说在床上对待情人态度差劲的人最没品,我可不打算被人传著个性差劲的谣言。
所以我温柔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品威……」
「欢欢,要亲就亲下面一点。」段品威眼睛闪烁了下,仰起头要求。
我难得乖乖的听话,**吻在他鼻子上。
有做保养果然有差,这家伙的皮肤还不错……
「不是的,要再下面一点。」
要求可真多!不过我的唇还是乖乖滑到他唇上。
「欢欢,不是这样的,还要再下面许多……」他唇角突然邪恶的勾了起来。
我一时间无法理解,可是顺著他的视线看下去,赫然看到他腿间竖起的男性。
「喝!你这变态!」我马上用力推开他,可是看到他因此痛得缩起两腿,我又想到他才刚被我上过,体力不堪。
怜悯心还是有的,我只好忍住原本想挥过去的拳头,放他一马。
段品威马上热泪盈眶,「欢欢,你好贼、我好无辜,你刚刚趁我昏迷只顾自己舒服,却不管我前面舒不舒服,所以你应该为我破例用嘴服侍我,当作补偿。」
「可是你后面应该有舒服到吧?」我驳回。
「哪有,都流血了还会舒服?」段品威忍不住抗议,动了动两腿,「还有,你给我涂了什么?怎么这么疼?」
「不就是磨砂膏吗?」我傻傻的照实回答。
「磨砂膏?」段品威马上大惊小怪起来,「原来你喜欢玩暴力性爱游戏?」
暴力、性爱、游戏?我愣住了,不懂他从哪里得到这么一个结论的。
「法官大人,我的弟弟段语欢,不但趁我昏迷的时候强来、不管我舒服了没就算了,而且还用磨砂膏凌虐我……」段品威开始细述他受到的委屈,一脸准备在法庭上控告我的模样。
「别乱说!」我马上遮住他的嘴,担心隔墙有耳,「段、品、威,你再说下去我就跟你绝交,休想我再和你讲话!」
「法官,而且被告得到我的肉体后,就不打算认帐。」段品威开始流眼泪,语气哽咽,「我以后该怎么讨老婆呀……」
混帐!你自己明明也是个同性恋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糟糕了!怎么办?
难道我真的要仿效新闻上经常播报的社会头条,来个「先奸后杀」?
不行,就算我还没成年,杀人的罪过也是会毁掉我这一生的。
原本倒觉得遗好,被段品威一闹,我才开始有「强暴了哥哥」的紧张感。
可恶……早知道这样,我干脆抛弃尊严让他强暴,然后也来跟他一哭二同三上吊。现在让他当了被害人,我铁定又要吃亏。
我慌张的看著段品威,又看看敞开的房间门,决定先去锁好门。
不料,才刚冲出去关上门没几秒,门外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呼喊。
「品威表哥?你在里面吗?」
糟糕!是许贯晴!
一时间心慌意乱,因此我没注意在一旁的段品威,眼神根本和他挂在脸颊上的热泪是两回事……
「你绝对、绝对不准乱说话!」
转过身,我指著段品威的鼻头,低声威胁,要他不准发出声音。「听到了没有?你要是乖乖的,我就替你松梆。」示威性的,我摇了下他被绑住的手腕,「否则,你今晚就一直维持这样!」
「能和欢欢睡同一间房间,就算被绑起来也没关系。」也许是忘记我拳头的滋味,段品威没有畏惧,反而无赖的笑著。
我马上敲了他的脑袋一下,提高嗓门,「白痴!这里是个人寝室,当然是让你睡在厕所,我睡床!」
「欢欢,我好疼……」段品威马上无辜的扁起嘴来装可怜
门外的许贯晴不死心的嗓音再次传来:「欢欢,你是不是和品威在讲话?怎么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我马上紧张的闭嘴,却迁怒似的瞪了段品威一眼。
段品威马上无辜的耸耸肩,抿起嘴巴。
「等等我就过去了,我在忙。」
一边说著,我解开了段品威的手,然后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欢欢,轻、轻点,我那里很疼……」
「别吵。」真啰唆。我凶巴巴的对他怒喝,将地上湿透的衣服丢到他身上,「快点穿衣服。」说著,我拿起旁边我自己的衣服套上。
「欢欢……我的衣服是湿的。」
我瞪他,「难道让你穿我的衣服?」这样让许贯晴看了,岂不是不打自招?
「欢欢,我好痛,有没有药膏可以擦?」
「没有那种东西!反正睡一觉就会好了。」我不耐烦的大叫,「你再啰唆!」
段品威惨兮兮的看我一眼,最后垂下了头,「你都不关心我……」
「活该,谁教你自作自受!」我又吼。
被我一吼,段品威愣住,摸摸鼻子,看起来有点受伤的低下头。
哼,八成又在演戏!
应付了段品威后,接下来,就是去应付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许贯晴。
打开门,只兄许贯晴满脸怒意的站在电灯故障的宿舍走道上。
「奇怪,怎么大半天都不开门?」他指著我,将等待的怒气发泄在我身上。
我耸耸肩,对他同样不客气。「我刚刚不是说我们在忙?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懂吗?既然都说了我们在忙,你就不该打扰别人。」
「你们在忙?」许贯晴不满的挑高了眉头,冷眼一瞪。
「不行吗?」我瞪了回去。
「欢欢表哥。」许贯晴不满的开口:「品威现在是我的室友,不是你的」
「我知道,我只是刚好需要个清洁工。」你以为我甘愿让他进来吗?是你最敬爱的品威表哥自己偷闯进来,才会遭到上天报应的
我冷淡的说著,望了旁边不吭声的段品威一眼。
眼尾扫到地板一根生锈的铁丝缠绕著铁钉,看来刚刚段品威就是靠它突破寝室这几道烂锁的。
「什么清洁工……啊!」一边重复我的说辞,许贯晴似乎注意到不对劲,突然大惊小怪起来,「品威表哥,你怎么全身衣服都湿了?」
刚刚整个人躺在浴室地板,怎么会不湿?
可是不能让许贯晴知道,我马上用力推了下段品威。
被我用力一推,大概扯到了伤口,段品威轻声呼疼,接著硬扯出微笑。「没什么,欢欢刚开始一个人住,很多东西弄不好,我刚刚替他扫浴室弄湿的」
「对呀,你也不是不知道品威这人笨手笨脚。」我在一旁加油添醋。
许贯晴听了,虽然疑心减了大半,口气却不乏吃味。
「是呀、是呀,反正你们这对兄弟的感情就是好,品威一天到晚欢欢东、欢欢西的。」说罢,他扯住段品威的肩膀,「品威表哥,还是快点回房吧,要是感冒就不好了,下礼拜就是段考了呢!我当初想来念这里,就是为了和你一较高下,你可不能在考试前出了意外」
我有些错愕。
真想不到……品威居然可以让贯晴这么的……崇拜?
段品威看著贯晴一脸担心以及不满,最後居然淡淡的微笑。
不是那种心机、装无辜、装可怜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感到满足的幸福笑容。
「谢谢你,贯晴。」段品威摸摸许贯晴的头,然後任他拉著自己走出门口,「欢欢,那你自己一个人住要多注意些安全,知道吗?」
「不用你管!」我暴喝一声,视线却没有对上他,只是有些不自在的看他被许贯晴扯著,以及他脚步蹒跚的模样。
「对了,欢欢表哥。」许贯晴突然回过头来,「刚刚伯母打电话给我,要我跟你说,她和伯父下个月临时有事情要出远门,妮妮那段期间找不到亲戚帮忙照顾,伯母要你趁著周末回家一趟,想办法把它带回宿舍,能撑多久撑多久,不要让那个胖舍监发现了。」
妮妮是我家的狗,一只笨蛋腊肠猎犬,它很黏段品威的。以前国中时我们放学回家,它总会死守在家门口等著段品威到家,否则一步也不离开。真不甘心。
明明是我当初花了一年多的零用钱才买到的狗,它却不听我这工人的话,死缠著段品威,我想八成也是被他表现的好人假象所骗。
「反正妮妮那么黏品威,叫品威回去带不就好了!」我不满的回嘴。
突然觉得自己好丑陋。
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却因为段品威态度突然冷淡起来,而开始乱发脾气。
段品威要对我怎样,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
我只不过是他的弟弟而已。
没有回嘴,也没有多表示什么,段品威最後看看我,接著默默的走了出去。
然後,关上门
耳边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我感觉头皮凉了起来……
有种失去了什么的空虚感。
我居然希望段品威拉著我,要我回去和他住。
他刚才不是还死缠著我吗?干嘛一下子就改变心意似的要我自己注意安全?
现在才体认到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滋味……
以前我的「安全」,总是段品威在关心的。
昏倒去了保健室,也是段品威来接我。
被莲蓬头砸到,也是他冲进来关心我。
所以现在,明明是我自己把他推到别人怀里的,我干嘛又觉得不爽快?像他那种没有节操的家伙,最好别再靠近我半径两公尺内的距离!
心底凉飕飕的感觉,一定是没有吹乾头发所造成的。
真的跟段品威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