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院后，闽美芳坚持回到自己租赁的小公寓里休养。
菁菁白天又回到贸易公司当一个文书职员。
她为了照顾母亲，只有照实说出休学的事，虽然闽美芳一度无法谅解，但起因都是为了自己的病情，她也没有理由责怪女儿。
楚行建给了菁菁别墅的钥匙，时常要地到别墅和他见面。原本为母女俩准备的别墅，虽然派不上用场，却成了他和菁菁感情加温的窝巢。
手术后，菁菁陪同母亲做了几次放射性治疗，并开始做手术后的复健运动。
菁菁和母亲为了要不要做更多的检验而天天争吵，闽美芳不想再继续一连串昂贵的治疗，而让楚行建有理由和菁菁继续纠缠，因此她执意不愿接受任何楚家的馈赠潯≥驾甲鹬啬盖椎木龆ǎ她清楚地告诉楚行建，遗嘱的签订让母亲全权决定。
这一天，菁菁将母亲送回家后，楚行建的电话就来到。灒潱
他说他已经开车到公寓楼下等她。
菁菁出门前再次审视熟睡的母亲后，拎起小提袋，轻轻地锁门。
一到楼下门口，她就看到楚行建黑色的奔驰车停在公寓前，他走下车替她开门。
菁菁一坐进车内就说：“我今天向公司请假，下午和我妈到医院做复健，她刚刚睡着”
楚行建还没有发动车子，直视着她问：“那么你今天早上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手机都不接？”
“早上我去面试。”煛
“面试什么？”楚行建纳闷地问。
“面试工作啊！我想找一份更好的工作。你放心，我不会再做酒店的工作。”菁菁放好手提袋，看着前方的几个行人，正好奇地对着车内观望。
她不明白为什么路人总是好奇的看着他？或许是楚行建的知名度太高，他的照片曾几度出现在报章杂志上；或许是昂贵的车，会让行人产生好奇；或许是他出色的外貌，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那么人们会怎么想她？是妻子？是朋友？还是只是个随传随到的情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已经交往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了，也时常一同出现在公共场合，她却还是偶尔会觉得不自在，忍不住会臆测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因此，她还是不愿意和他出席正式的公开宴会。
楚行建的身分非比寻常，当他公开的女伴会成为众人的焦点，势必要接受更多人的检视。
“你为什么还要找工作？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会负责你们的生活！”
“行建，我妈妈不会再接受的。而且赵伟宏律师托人送来的那份文件，她连看都不想看，我看你们是白费心机了。”
“赵世伯告诉我了，你母亲似乎对他有很深的成见。赵世伯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一件简单的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灒灐笆呛芨丛樱我听说赵律师和妈妈年轻的时候认识。奇怪的是，每次提起赵律师，妈妈的情绪就会变得很不稳定，说什么都不妥协签字！”
“原来你是遗传到你母亲的固执。”
“我妈妈是有骨气，当初她如果是看上钱才和你父亲在一起，十六年前她早就接受了那一大笔遗散费了。”
“什么遣散费？菁菁，不要这么说！你不觉得那是愚蠢的骨气吗？”楚行建不敢相信菁菁会用这么尖锐的形容词。
菁菁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我并不觉得。有的穷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骨气。行建，这是你们有钱人无法想象、也无法体会的。你替我们付清医院的帐单，对我妈来说就已经是极限了，她绝对不会再接受任何帮助，她也不想和楚家有任何牵扯。”
他放下握紧方向盘的手，感到泄气。
“所以，你就等不及的想去找工作，好断绝我的帮助或牵扯？”
想不到她不安慰，还火上加油。“对啊！你是你、我是我，我凭什么要你帮我？我凭什么拿你的钱，接受你的好处？”灒
“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他大声地说。
她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吗？我怎么都没有感觉……”潯
话还没有说完，楚行建就用力的堵住她的嘴唇。他知道菁菁习惯佯装淡漠，其实暗藏着一颗敏感、容易受伤的心。“怎么……有感觉了没有？”在她快要窒息以前，他才放松他的吻，笑着问。
菁菁深深地大口呼吸，强作镇定地回视他。
“那有什么？这只是证明我们是很合得来的性伴侣。”
楚行建铁青着脸没有回答，负气的不再说话。
他的心好受伤，原来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他都说爱她好几次了，菁菁却一次也没有说过。他不相信菁菁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他不相信菁菁和他在一起，只是报恩而已，他不相信！不相信
他愤然地激活引擎，用力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冲上马路。
菁菁握紧门把，知道自己的话又伤害了楚行建，她就是没有办法改掉出口伤人的毛病。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好几次她都想开口道歉，但好几次她猛吞口水，又将话缩了回去。
“你想载我去哪里？这不是到别墅的路。”一直到车子开到了陌生的路段，菁菁才打破沉默。“我们今天晚上不去别墅。”他看也不看菁菁，冷冷的回答。
“不去别墅，那要去哪里？难道你有更刺激的地方？”菁菁很不喜欢楚行建的态度，故意嘲讽、暧昧的问。
“不错！很刺激的地方而且要先换下你一身的装扮。”他专注的看着前方，嘴角微微地扬起，心里有了盘算。
“到底是什么地方？”菁菁失去了耐心。
“我们先去挑衣服，然后我要带你出席一个宴会，顺便昭告天下……”
“什么宴会？”
“我要你和我一起出席公开的场合，你一直都不愿意，但这次不一样……”
“还不都是你们上流权贵的检视大会，我根本不想去！”她转开头，轻蔑的说。
“今晚的宴会是刘坤厚举办的，就在他家……你敢去吗？”他用激将法。
这是对付菁菁最有效的方法，他深知菁菁最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认输低头。
菁菁愣了几秒，回过神后，挺起胸膛说：“我为什么不敢去？”潯昂茫彼满意的欣赏她高傲的表情，就是这种神情让他神魂颠倒。
他很快的拿起手机拨了助理大卫的电话，线路一通，楚行建即说：“大卫，请你联络一下造型师丹尼尔，我等一下要带菁菁到他的工作室，她要和我一起参加宴会她的尺寸是四号到六号之间，最好是四号比较合身紧贴，叫丹尼尔多准备几件礼服让菁菁挑选对！是今晚的宴会，我改变主意要去了你跟刘董事联络，说我会晚一点到，好，就这样。”
他熟练地收起手机，专注地开车。
菁菁强忍着好奇，为了骄傲的自尊，她不想问他为什么这么清楚女人衣服的尺寸，然而，她还是忍不住问：“等等……你刚刚说要昭告什么？”
“昭告天下，你是我固定的性伴侣。”他故作冷静的说，心底得意他报了她刚刚冷酷无情的言语一箭之仇。
两个小时后。
菁菁从工作室的更衣室走出来，霎时让楚行建眼睛一亮。
想不到菁菁经过一番打扮，五官轮廓更加清晰立体，那弧度优雅的唇微微上扬，突显出她不经意的妩媚和性感，在强烈的光线下，好象换了个人似的艳光照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诱惑，似乎刻意的在挑逗他，撩拨他。
面对菁菁时冷时热的态度，他像是全身浸泡在三温暖，有时冷得受寒，有时又热得受伤，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楚行建出神了几秒，走到她面前，伸手撩开她肩膀上的几丝长发，想把她看得更清楚。
他温柔的说：“菁菁，你会是宴会上最美的女人。”
“谢谢你的赞美，你会是我眼里最好看的男人。”菁菁贴近他的胸口，用她涂满紫红色蔻丹的手撩过他笔挺的西装上衣。
他输了，这爱情的游戏，由他开场，就一路输到现在，就连菁菁随口说的赞美，也能让他全身像着火一样的激情荡漾。他无奈的傻笑，只能说：“你连赞美也说得比我好。”
造型师丹尼尔上前寒喧几句以后，楚行建看看时间，宴会已经开始半个多小时了，他挽着菁菁的手，一同离开工作室。
在车上，楚行建感到有点纳闷，为什么菁菁会这么驯服的任他摆布？就连造型师精心挑选、价值不菲的礼服，菁菁也照单全收，没有任何意见。“菁菁，之前好几场宴会你都不愿意和我一同参加，这次为什么这么快改变主意？”
“因为你的激将法啊！上战场也要穿戴好盔甲，不是吗？”菁菁毫不考虑地回答，但沉默了一会儿，她又低声地说：“以前不去，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也不习惯。这一次，是因为宴会在刘坤厚家中举办……我才会答应要去。”
楚行建专心开车，沉思不语。
菁菁望着窗外幽幽的说：“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带着我到处搬家，因为妈妈欠人很多钱，刘夫人替我们偿还，我们只好到刘家当佣人。在刘家十三年来，过着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生活，我一直很感慨，为什么人生下来的价值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妈妈辛苦一辈子，生病的时候，刘家的人没有出面帮忙，我真的无法谅解。几个月前，妈妈在很仓卒的情况下搬离刘家，我一直很想知道，他们刘家怎么有办法对我妈妈的病置之不理？”
“就当作是命运和缘分吧！有我帮助你们，不是比刘家好吗？菁菁，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楚行建记得大卫的报告里，有打探出闽美芳离开刘家的原因。灐
他不想说什么，只感到心酸不舍，恨不得当时能够在她们母女最需要他的时候，及时伸出援手。
楚行建的车子渐渐驶入了菁菁熟悉的环境。越接近刘家，菁菁的心情越是紧张不安。
刘家门口的道路停满了车辆，他们已经来晚了，虽然大门口有专门替人停车的服务人员，但是楚行建不想太过突显招摇，只将车子停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
车子熄火了，两个人还不愿意马上走出车外。
菁菁看着他，真挚的说：“行建，我需要你老实说，没有你，我不可能抬头挺胸的走入刘家。没有你，我更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行建……我不但需要你，也需要你给我勇气。”
楚行建对她真诚的告白十分感动，他抽出车子的钥匙，转头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谢谢你”她扬起甜美的笑容，这时候，她全身上下已经看不到防卫伤人的刺。
她主动的靠近他胸前，两手探入他西装外套里。
他摊开外套，将她拥入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保护她。
“你好温暖……”菁菁因为紧张而全身发颤，就算躲在他的怀里也无法御寒。
他不想破坏菁菁脸上的妆，克制自己不要亲吻她温软的唇瓣，一双手开始从她修长的大腿潜进，礼服裙摆罩着多层薄如蝉翼的轻纱，轻软的薄纱在暗夜中闪闪发亮。菁菁索性跨坐到他身上，让他寻找那欲望的入口。在无人的暗巷中，两对灼灼的眼睛就像埋伏在丛林中觅食的野兽，不断发出最饥渴、最原始欲望的呻吟。
两个黑影在车内缠绵，难舍难分
许久，欲望熄灭后，他们好不容易才理智的分开，走出车外。楚行建和面色潮红的闽菁菁跨入了刘家大门。湣
宴会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当楚行建走入人群，几个公司高层人员随即亲切的拥上招呼。
虽然菁菁在刘家长住过，但是从来没有机会以宾客的身分出现。面对那些衣冠楚楚的不熟悉面孔，她还是怯怯地放开了楚行建的手。
他们被人群隔开，楚行建还没有机会拉回菁菁，迎面就听见了许多问候的声音。
“总裁！我以为你不来了。”
“宴会少了你，失色不少呢！”
几个年轻的下属上前热切的说，年老的董事也走近。
“行建，一听说你改变主意要来，我女儿高兴得不得了，她今天可是为了你而来的。”
“行建，来来……我有朋友要介绍给你认识，他有很多最新的市场开拓计划。”一个中年男人热络地拉住楚行建的手。
“楚总裁，刘董事和其它股东在书房等你很久了，我们先到里面。”刘坤厚的属下有意将楚行建带到会场里面。
楚行建举起手，婉拒了所有人的要求。“对不起，我有朋友和我一起来，我先介绍她和大家认识”
说完，他随即回头寻找站在不远处的菁菁。
当菁菁听到他说完话回头找她，一颗心几乎要撞出了胸口。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楚行建上前几步，伸出手，用鼓舞且温柔的眼神凝望着闽菁菁。
“来……菁菁，我们一起进去。”他柔声的说。
菁菁迟疑了几秒，深吸一口气，用最优雅的姿态走向他，他们俩的手紧握着彼此，菁菁感受到他传递给她的勇气。
“各位，她是闽菁菁，我的女朋友。”
楚行建一介绍，明显的看得出许多失望的眼神，原本有意要攀亲的宾客都不得不打退堂鼓。
“哗！好漂亮，楚总裁真有眼光。”
“行建，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我都不知道！”
“她是哪个董事的女儿吗？看来好面熟……”
“这女孩的来头一定不小。”
“那是一定的，否则楚总裁怎么会看上她？”
菁菁听到了越来越多的窃窃私语，她挺直了背，无惧地回视每个人的目光，心里却在偷偷祈祷别让人识破自己卑微的身世。“行建，你慢慢聊，我到旁边拿些饮料……”
楚行建和几位长辈寒暄，菁菁知道他一时间走不开，她不想面对怀疑继而想要询问的好事者，而且刘董事和夫人一定很快就会出现，于是找个理由离开他身边，慢慢地挣脱他紧握的手掌，独自走到宴会的角落。
好熟悉的地方，却又如此疏远情怯。菁菁拿起服务生端来的一杯香槟，四处端详这生活了十三年的环境。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宴会，不过是在几个月前，她还在厨房里晕头转向地帮母亲清洗昂贵的水晶酒杯和英国进口瓷器。也就在这个地点，她因为穿了不合宜的服务生制服，还有楚行建的关系，被刘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责骂。
她还记得当时傻愣愣地端着盘子想着，如果自己是其中的宾客，将是多么奢侈的幸福？
此一时，彼一时，菁菁感慨万千，她高高的举起手上的香槟，透过琥珀色的水泡，看着宴会中富商巨贾和贵妇淑女之间觥筹交错，还有来来去去忙碌的服务人员。煟灐
突然，墙边的长桌方向传来一阵清脆的碎玻璃声，菁菁心猛跳一下，急忙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湥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知道这瓷器有多贵吗？等一下我会算算要怎么扣你的薪水。真是的！这么粗手粗脚的，还不赶快捡起来，如果让客人踩到受伤，我看你要怎么负责！喂你啊，先到里面拿扫把来清理干净！”刘夫人指挥着两个惊慌失措的女服务生，一个往厨房的方向跑去，一个还蹲在地上捡拾着大片的碎片。
菁菁没有多想，一个箭步的跑到女孩面前，拎起礼服的裙摆，蹲下身帮她捡起几块碎片。“没有关系，我来帮你。”
女服务生诧异了一下，小声地说：“谢谢……”
“不客气，小心，这里还有！”菁菁把碎片放在女服务生手上端的银盘里。
女服务生满怀感激的抬头望向这美丽又善良的女宾客，两人合力将所有大块的碎片放在银色的托盘上。
“小姐，这些让下人来弄就好，你不要帮她。”刘夫人没有认出菁菁，站在她们的身后大声阻止。
不一会儿，一个女服务生拿着扫把从厨房里跑出来。
菁菁听到了那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缓缓地站起身，拉拉身上昂贵的晚礼服，用一种正义凛然的语气说：“这是意外，你不应该扣她的薪水，况且你该提醒她们小心不要受伤才对啊！”
刘夫人似乎没有听清楚菁菁的话，她一认出闽菁菁，惊讶得合不拢嘴。“啊！你、你不就是……菁菁！”
“我就是。刘夫人，你好。”菁菁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客人名单里面没有你的名字啊！”刘夫人纳闷的说。
“是朋友带我来的。”菁菁实话实说。
刘夫人掩着嘴带点诧异的说：“朋友？是吗？菁菁，才几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漂亮……”
“谢谢。”菁菁客套的回答。“今天我请来的都是集团里面的董事或企业老板，我听说有几个带了外面的女朋友来。难不成你……你是哪个董事的小……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刘夫人压低嗓音，神态既好奇又难掩暧昧的问。
“你是说小老婆吧！”菁菁带点恶作剧的心情，直言无讳的答。煛
刘夫人一心想知道菁菁和谁出席宴会，每次这样的场合，就有许多耐人寻味的八卦在女人堆里谈论不休。
她忍不住热络的拉住菁菁的手，将地带到长桌另一边较无人的角落，干笑几声，悄声说：“哈……我猜对了吧！是啊，其实那有什么？企业家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多得是，尤其是像你们这种年轻貌美的女孩，靠着最原始的本钱过日子，根本不怕人家说什么。就像我跟你妈妈说过，让你陪我们冠书，就当是我帮你妈妈治病的条件，可惜你母亲就是不愿意，还这么不领情，说走就走！原来啊，你是另外找到了有钱有势的后台……”刘夫人的视线忍不住往几个人模人样的老头子身上搜寻。
菁菁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她还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刘夫人就已经说出母亲仓卒离开刘家的原因。灐
“哦原来如此，谢谢你告诉我，原本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妈会离开刘家。”“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刘夫人主观认为。湥湣
“不！我只知道我母亲在最需要你伸出援手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做，竟然还要提条件！”
刘夫人恼羞成怒，拧着眉反问：“菁菁，我们刘家可不欠你们母女什么。”
“你是不欠我们什么，见死不救并不犯法，只是良心问题而已。”
刘夫人眯起眼睛，无法忍受让一个黄毛丫头教训自己，不甘示弱的说：“你这丫头，嘴巴还是一样利！我告诉你，我是很有良心的原本我想，如果你妈妈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会好好照顾你母亲的病，也不会亏待你，是你们自己不识好歹要离开的！不要怪我。但也没关系了，我们冠书条件这么好，还怕找不到女朋友……你看你自己！别以为打扮得和我们一样，穿著名牌，你的身分就会改变。你现在有比较好吗？当别人的小老婆，还不是走一样的路，出卖自己，我看你们母女的骨气也不过如此。”湣。
“你……”就算菁菁聪明灵敏，也被刘夫人的话激得无法响应。
正当她哑口无言的时候，楚行建从她的身后走来。
刘夫人的脸色由严厉换成了献媚的笑脸，菁菁还没有回头看清楚背后的人，就听见刘夫人大声的说：“啊！行建，你终于来了！晚上我听你刘伯父说你改变主意要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还想帮你介绍你刘伯父的侄女，她啊，一年前从美国读完硕士回来，长得漂亮，家世又好，你们一定要认识认识，因为我觉得你们实在太登对了！”
菁菁回头看见了楚行建，两人交换了默契的微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刘夫人即亲昵的上前，拉住楚行建不断的说话。
楚行建技巧地挣脱刘夫人的手，走到菁菁的身边。
潯×醴蛉苏抛抛欤看着楚行建，又看着菁菁。“你……她……”
楚行建揽住了菁菁裸露的手臂，用开心和骄傲的口吻说：“菁菁就是我的女朋友。”潱
菁菁看到刘夫人错愕的表情，感到一种得意的快感，但是这种感受稍纵即逝，相继而来的是更空虚的心灵，更令人颓丧的挫折感难道她必须有楚行建的光环，才能重新在人生中立足？难道她必须靠楚行建庇荫自己一辈子？继续依附在他的身边会有未来吗？如果失去了他，她还会得到幸福吗？
虽然楚行建在宴会上表现得十足尊重和保护，但是都没有办法清除她覆满阴霾的情绪。
楚行建陪伴菁菁没多久，就被其它人请到刘董事的书房里。湥
“菁菁，我必须去向大家打个招呼，几个董事和股东都在等我……”
“你去吧！我没有关系。”她没有告诉楚行建，刚才跟刘夫人的对话和冲突，努力的装作不在乎。
楚行建临走时还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按按她的手掌心，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菁菁看着楚行建离开的背影，才恍然发现宴会上许多年轻女性正虎视耽耽的瞪着她。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外型亮丽的女子朝菁菁的方向走去，其它女孩像是有共同的默契一样，一路尾随在后。
“嗨！你好，我是刘晓枫，我刚刚告诉我的朋友，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你”刘晓枫是刘坤厚的侄女，时常出入刘家，曾在刘家见过菁菁几次面，都是菁菁在厨房帮忙母亲端菜出来的时候。
“没错！你是见过我，我是闽菁菁，我以前在这里工作过。”菁菁自知逃不过被认出，只有坦然面对。
“工作？你是说……你是刘家的佣人？”刘晓枫掩着嘴角，想掩饰看好戏的心情。
“我不是，是我母亲。”周遭的女孩全围了上来，菁菁躲不过刘晓枫的问题。
“哦我记得了！你妈妈煮了一手好菜，我就是在吃饭的时候看过你，你帮忙你母亲端菜出来，还负责收拾碗盘。”刘晓枫说完，得意的看着同行的朋友。想不到堂堂的楚总裁女友，竟然替自己端过碗盘，这真是天大的奇闻异事一椿。以后她可以时常拿出来当话题，骄傲的炫耀一番。“天啊！不会吧！楚行建怎么会看上她啊！？”
“我以为她是哪个明星，还是哪个名媛呢！”
“哈哈哈……什么名媛？是佣人啦！”
“这不就是台湾版的麻雀变凤凰……”
“还早呢！说不定只是玩玩的。”
“是啊！你的条件比她好多了，还有机会……”
刘晓枫身后的女孩们吱吱喳喳的窃窃私语着。
刘晓枫对楚行建心仪已久，好几次都托刘伯母帮忙介绍，只是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时机。想不到全台湾最抢手的单身汉却被一个小小下人抢走，这对她们这群真正的名媛淑女，不啻是个天大的打击。
她从头到尾打量着闽菁菁，想知道被打败的理由。灐≥驾夹钠狡和的说：“刘小姐，你们如果对楚行建有兴趣，那么欢迎大家凭本事争取，我没有意见。对不起，我想先走。”菁菁转身要走，刘晓枫在她身后唤住她。“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菁菁挑起完美的秀眉问。
刘晓枫带点气愤的问：“我们还有事情想问你。”“问吧！”
“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楚行建为什么会看上你？”刘晓枫两手抱着胸，一副千金大小姐说话的口气。
菁菁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故作沉思后说：“我想想看……我是在宴会时，请他帮我倒垃圾才认识的。至于他为什么会看上我，这你就要自己去问他了。我想，这和床上技巧有关系吧！”
一群娇贵的大小姐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呼，连一手按着胸口，一手遮住嘴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我的天啊！她在说什么啊！？”“真是可怕！只有那种人才会说这么露骨的话。”灐拔一故翘不太懂……是楚行建看到她在倒垃圾才会看上她，还是……”
“难道楚行建真的喜欢这样的女人？”
“我想，他是可怜她吧！”
“哼！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是个服务生而已。”
“我的天啊！你们刚刚听见了吧，她什么话都敢说，真是厉害的女人，哼！男人都一样……”刘晓枫回头看着同伴，大声的惊呼。
菁菁转身离开时，还听得到背后的女人断断续续的热烈讨论声。这下子，这些名媛又有说不完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