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独角戏(2)
第二天下午,我走在北京的街头,看到有人脸上在微笑,我便以为他(她)是在嘲笑我自不量力,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大街上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人群,我到哪里才能躲避这些人的笑容呢?我只好无奈地回到位于海淀区的宾馆里,打开电视无休止的看,但不知道电视上在播放些什么。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铃,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将我从昏睡中惊醒,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睡着了。凤凰卫视正播放着什么财经评论节目。我打开翻盖,看到是o4**(同安的电话区号)开头的电话号码,刚想去接,电话却断了。
“又是谁打错了吧?”
我在心中这样喃喃自语。这之前,我曾经接到过无数个来自同安的电话,不是别人打错了,就是莫名地响几下便断了。等我再按照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打过去,便已经没有人接了。我时常被这样的电话弄得莫名的失望和烦闷。大约一分钟后,手机铃声又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还是刚才的电话号码。
“喂,喂!”
我按下了应答键,对着手机“喂”了两声,只听到自己的回音。这个“爱立信”最近经常这样,不知道是信号有问题,还是这题,令我很是郁闷。这是什么破玩意儿嘛?当我正生这手机的气时,电话铃声再度响了,屏幕上显示的依然是同一个号码。当我再度按下手机的应答键时,这一次从手机里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喂,你是陈益章吗?”
电视的音量很大,我听得有些模糊。但我很快便回过神来。这个人不就是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吗?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我高兴得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太意外了。
“你能猜出我是谁吗?”
这还用猜吗?天啦,我等了那么久,我盼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不就是为了听到这个声音吗?感谢上帝!
“当然知道了,我天天都在心中想着这个声音呢!”
我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现在还没睡醒,要不胆子忽然间怎么变大了呢?都敢跟她说起“想”来了。
“哦!你还好吧?”
“除了想你之外,一切都很好!”
“我也有点想你!”
当我听到明媚说出这个“想”字的时候,刹那间,我便感到热血沸腾,飘飘欲飞,灵魂都快要出窍。我怕是自己听错了,急忙追问: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作梦!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真的!――你的来信,我都已经收到,但我不知道往哪儿回信?”
“你就寄到我们厂里吧。会有人带到我家里,我回到家便能看到。”
是啊,我经常出差在外,她往哪里给我寄信呢?我真是傻得可以。我不知道我们是怎样挂断电话的。
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开始,我这颗心便一直狂跳不止,好像是想要逃离**的管束飞到它心爱的姑娘身边似的。有时候上帝让人高兴的时候就没个完,好似非要让你在一天之中将所有的好事都给过完似的。我挂断明媚的电话还不到一分钟,还没来得及回味刚才的兴奋,电话铃声便重又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这会是谁呢?难道是陈后勇买手机了吗?不可能,这家伙哪有钱买这玩意儿,买得起,他也用不起啊。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今天怎么人人都让我猜啊?明媚的声音我能听得出来,但这个人的声音,我一时之间确实是想不起是谁。这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但不是陈后勇。我只好跟他实话实说:
“你是谁啊?”
“徐尚志!”
“是你这家伙啊?我说谁呢!你什么时候买的手机,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
“我也是刚买没几个月,一直想找你,但不知道怎么跟你联络!昨天打电话到厂里问个事,老刘接的电话,我就顺便问他可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他说你大概是在北京,并且说你也买了手机。我在沈阳呆了一些天,正准备回家,要在北京中转,可以顺便来看看你。火车一会便进站了。”
“噢,那你打车过来,我住在**宾馆。一会见面再聊!”
半个小时后,我们便在宾馆里高兴地互相叫骂着了。我们真的是好久没有见面了,最近的一次,也已是两年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是春节,我们在一起聚了没几天,他便又匆匆地离家外出打工去了。从毕业以后,我们就聚少离多,由其是这两年几乎是毫无音讯。我看他穿一套带条纹的灰黑色“金利来”西服,白衬衫,红领带,“金利来”皮鞋被擦得纤尘不染,一丝不乱的头,油光亮,能当镜子使。我感到一阵头昏:
“呵呵,你这家伙现在真是变得越来越帅了!这两年又泡了不少马子吧?”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丑陋如我的男人,看到眼前这个有着一米八五的大个子,长着一副俊朗脸蛋的年轻男人,时常也不免会有些心动,当然,内心里也难免会生出许多羡慕和妒忌,还多多少地有些自卑。可这是上天的安排,谁又能改变得了?我不敢说徐尚志貌似潘安,因为我没见过潘安,但周杰伦我却是见过,虽然只是在电视上。我想那些追星的周迷们要是有机会见着徐尚志,还有多少粉丝能够坚持当周迷到底,真的就很难说了,或者,她们只能是一心二用,脚踏两只船,当花心女。而这样一个漂亮男人却是自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哥们,您说,我的感受该是如何?!
“哈哈!不多啊,也就那么几个――”
说起徐尚志泡(其实,有时候也很难分清到底是谁泡谁!)的“那几个”马子,倘若要详细地说清楚他们之间生的故事,可能要说上几天几夜,或者为他们另写一本书才行!因此由于本文的需要,只能在此例举一二,简而言之。
徐尚志十五岁那年便缀学到江苏无锡打工,在一个叫作杨杰的包工头手下干活,学习搞装修。几个月后,他在一户有钱人家的小别墅里干活。徐尚志和他的工友们,平时只见过这个大富之家的年轻少妇,经常来此视察,从没见过她的男人来过。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女人是个寡妇,实际上是男主人刚刚出国去了,要好几个月后,才能回来。这个漂亮女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高矮胖瘦恰到好处,脸蛋气质俱佳,平时衣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个收入颇丰的白领丽人。她几乎每天都要抽空到别墅里来看一番,检查一下装修的质量和进度,以及询问一下需要增添哪些材料等等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