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时间分分秒秒的在流逝,平静无波的日子几乎让席语柔忘记了三个礼拜前云敏菲到访她办公室的事。唯一让她不习惯的,是皇甫泓杰自停车场的那次争吵之后,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来缠她了,应该是打算对她放手了吧,这样也好,不用成天像小偷似的躲着他了。但是,正当她庆幸终于摆脱了皇甫泓杰时,一个月没现身的人再一次光临了她的办公室。
“你又来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对她放手了吗,为什么又突然出现。
“我来只是想弄清楚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顾一切后果的离开我,离开台湾?”公司和龙焰盟的事忙得他无暇分身,让他连见她一面的时间也没有,偶尔的空余时间,就是想她当初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后来见了面,也总是对他冷冰冰的,用厌恶的眼神看他,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好不容易和警方一起破获了一宗嫁祸给龙焰盟的军火走私案,他连觉都没睡,就赶来昌荣见她,只想弄清楚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有脸来问我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不自己好好想一想,你当年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无视他明显憔悴的面容,席语柔冲到他面前,恼羞成怒的反问他,“你只一味的要我原谅你,请问你要我拿什么借口来原谅你?”
“我在外面有女人,你是知道的。”皇甫泓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我,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对不对。”他握住她的双肩,让她逼视他,一定还有原因,是他想不起的原因。
“我不知道,不知道。”难堪的记忆的像嘲水般涌向她,甩开他的手,她痛苦的不敢看他,泪早已不受控制的滑落。
看着席语柔痛苦流泪的表情,皇甫泓杰既心痛,又束手无策。他努力的在记忆里搜索,记得她离开的那天,刚好张慧来找过她,他那时还吩咐凯哲打电话叫她回来,后来凯哲来报告,说她是哭着跑出去的,而那时张慧还未离开,难道?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他右手抚头,趔趄的往后退了一大步,灰白着脸抬头看向席语柔,“你看到了我和张慧亲吻?”他不是很确定的问。
“你终于想起来了吗?”她颤声问着。
“那是个误会。”他解释,天啦,就为了一个意外的误会,就让她消失了七年。
“误会,你要我怎么相信那只是个误会。我最爱的人,我的丈夫和我最好的朋友拥抱在一起亲吻,难道仅仅是用‘误会’两个字就可以解释,就可以抹去已经发生了的事实吗?”她泪流满面的质问,“皇甫泓杰,我亲眼见到的事实,我没办法装做没有发生,我做不到,你听到没有,我做不到,做不到。”她大喊。
“张慧是你的朋友,又是你的同学,虽然那个时候我还没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可是你毕竟还是我的妻子,就算我再如何的饥不择食,我也绝不会去染指妻子最要好的朋友,至少我还是个有脸有皮的人。”
“你不是一向都是来者不拒的吗,更何况张慧也算得上是秀色可餐,你怎么会突然变成君子了。”她嘲弄的开口,不是她不肯相信皇甫泓杰所说的话,而是她相信的是当年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
“柔柔,真的不是你所看见的那样。”他急得头都快要炸了,“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
“我什么都不要听。”她捂着耳朵,拒绝倾听他的解释。
“不,你一定要听。”用力的拉下她捂着耳朵的手,紧握着。
“不听,不听,我不要听。”双手被握,她就拼命的摇头,说什么也不听他的解释。
“柔柔,你听我说。”他无奈的大吼,终于令席语柔安静了下来,他拉着她走到沙发旁坐下,开始娓娓道出七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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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星期几他已记不得了,只知道当天的天气很晴朗,明间好像已经是下午了吧。
那天,皇甫泓杰从分堂处理完一件纠纷回到总部,刚坐下,就听到下属回报,有人找席语柔,他本想不予理会,因为他正和席语柔在冷战中,又因为说过不过问彼此的私事。但是转念一想,席语柔不可能会把她与龙焰盟的关系告诉外人,难道会有人假冒她的朋友混进龙焰盟?于是他接待了来访的人。
只是让皇甫泓杰没料到的是,来的人竟然是张慧。
“你先坐一下吧,我已经让人通知柔柔了,她应该很快就会赶回来。”指了指办公室里面的沙发,皇甫泓杰对张慧生疏有礼的说。
“其实我今天是来找你的。”张慧走到办公桌前看着皇甫泓杰说道。今天她是特意趁着席语柔有事缠身时,借口过来找他告白的。
“找我?”皇甫泓杰轻笑,诧异的看着张慧,感觉对方似在说着什么笑话,“你我加上上一次也不过见了两次面,你会有什么事情来找我。”该不会又是因为崇拜他,特意来找他的吧?想到这个可能,皇甫泓杰不禁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我……想……想做……做……做你的……的女人。”绯红着一张脸,张慧低着头,羞涩的开口……犀利如箭的眼神盯着张慧,皇甫泓杰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尊重你是柔柔的朋友,所以我不会把这话当真。如果你不是来找柔柔的,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走了。龙焰盟不会招待无聊的客人。”冰冷的话语令人不寒而悚。
“我知道我没有柔柔的美貌与才识,可我也有我可取的地方啊,你为什么想都不想的拒绝我。”不能接受他冰冷的对待,张慧显得有点激动,突然变得苍白的脸上有着受伤的表情。她可是背着有可能被人唾骂的角色来找他的啊,为什么就连送上门的她都没有人会要呢?
“柔柔不会光靠一个人出色的外表和金钱地位就会爱上那个人,也不会想着去倒贴男人。“这就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她跟自己结婚的原因,尽管他事后后悔过。
“她是自做多情,要不是为了我,席语柔怎么会来找你,你又怎么会使计娶她。”为了自己的目的,她不惜颠倒是非黑白,诽谤席语柔,“追求席语柔的人多如牛毛,你能保証她会是你心目中的纯情圣女吗?”她意有所指,就怕他不中计。
“这点用不着你来评叛,她是个怎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他冷笑,“你可别忘了,她是你的朋友。”他提醒。心里却为席语柔感到悲哀,她可以为了朋友,牺牲自己的婚姻,而人家却不领情,还企图勾引她的丈夫。
“我有什么地方不如她好?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一再的遭到他言语上的拒绝,张慧也豁出去了,她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褪至肩下,走到皇甫泓杰而前,拉起他的手抚向自己裸露的肌肤,满含**的双眼对他发出了无声的邀请信息,显然刚才的羞涩只是她装的。
“下贱。”甩开张慧的手,皇甫泓杰厌恶的低咒。
“装什么清高,你一个整日流连花丛,换女人好比换衣服的花花公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吗?嗯!”张慧讥笑讽刺,低头给了他一个吻。
“我对自动送上门的女人没兴趣,也不屑一顾。”他鄙疑的说,站起身,越过张慧走向沙发坐下。真是他妈的讽刺,他竟然又成了别人相中的猎物,有了一个云敏菲已经够让他倒胃口了,怎么平白无故的又多出来一个麻烦。
“席语柔她有什么好,不就是长得漂亮了点,温柔善良了点?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非要围着她转不可。”转身看着皇甫泓杰,张慧心有不平的大喊。学校里的学生,企业大老小开,凡是见过席语柔的,无不对她倾心,就连眼前这个花花公子都可以为了他一个不爱的女人而拒绝另一个女人的投怀送抱,她怎么能不恨。
“至少席语柔不会勾引朋友的丈夫。”他出言讽刺。
“哈!”张慧大笑一声,“你根本就不爱她,为什么不可以拥有她的同时,让我也在你的心中留有一席之地。”
“你可以走了。”不想再与她周旋,皇甫泓杰冷冷的下着逐客令。之前不久才处理完一件麻烦事,他已累得快不行了,却还要像个傻瓜似的坐在这里与这个无耻的女人说些无聊的费话,他真是吃饱了撑的慌。这席语柔也是,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你……”张慧羞愤的哑口无言。
“我想我的话不用重复了。”皇甫泓杰冷冷的警告。
张慧一语不发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由刚开始的羞红变白,到现在的青,真可谓是丰富多彩。闪烁不定的眼睛时不时的注视着皇甫泓杰,心里不知打着什么主意,就在皇甫泓杰以为她会知难而退的时候,衣衫不整的张慧出其不意的向他奔来,顺势将他厌在了沙发上,与他热吻。
等到缓过神来,他已被张慧强吻了一分钟之久。对于凡事敏锐的他来说,当时的反应迟钝成了他人生中的一大败笔。如今想来,依然令他气愤不已。
当下,他想也不想的的就将厌在身上的张慧给推了开来,动作敏捷的翻身从沙发上站起来,阴沉着脸看向一脸得意的张慧,“如果你只是柔柔口中所提的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不是一心想要打我的主意,我想我会尊重你,但是很可惜。”他语气冷厉,眼睛里不带一丝温度。
“你没马上的推开我,就说明你不是特别的想要拒绝我。”此时的张慧露出了进门来的第一个笑容。可是她自己心里非常的清楚,皇甫泓杰只是因为大意才会让她得逞。
全当张慧在自我膨胀,自说大话,皇甫泓杰拉整好自己的衣服走回办公桌前坐下。
“为什么不说话。”见皇甫泓杰不睬她,张慧不由的感到莫名的慌乱,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试探性的问。
“衣服穿好了就走人。”皇甫泓杰再一次嫌恶的下着逐客令,“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就算再选择一次,也不会是你。如果你想要男人,我不介意考虑让你来我的酒店做小姐。”
“皇甫泓杰,算你狠。”张慧怨恨的大吼,羞愤的泪水狂涌而出,却激不起皇甫泓杰的怜惜。
就在两人一坐一站,一静一哭的对恃时,欧阳凯哲神色慌张的闯了进来。
“凯哲,你几时成了毫无规矩的人了。”看着跌跌撞撞闯进来的兄弟,皇甫泓杰皱眉不悦的道。
“杰哥,柔柔出事了。”来不及缓口气,欧阳凯哲急忙报告他的来意。
“她不是在学校里的吗?能出什么事?”闻言,皇甫泓杰不由的站起了身,“对了,我要你通知她回来,你没通知吗?”
“她就是来了这里才出事的。”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点。”他被弄糊涂了,什么叫来了这里就出事了。
“她刚才哭着跑出去,就上了一辆计程车,我怕她出事,也上了一辆计程车跟在后面。跟了好久,可仍是把人给跟丢了。”擦了把冷汗,欧阳凯哲惶恐的报告。天啦,大哥的脸色怎么越来越恐怖了。
“你是怎么办事的?”皇甫泓杰怒急的拍着桌子,斥道,“凯浩人了。”
“他已经出去找了。”还好他事先打电话把凯浩从床上挖了起来。暗暗为自己捏了把汗,欧阳凯哲连忙解释。乖乖,杰哥很少发脾气,偶一为之,火气大得都可以掀翻整个大楼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出去找人啊。”
“是,我马上去找。”欧阳凯哲如临大赦般的领命。
“等等,多派些人出去找,学校和她经常会去的一些地方,时间不长,她一定不会跑得太远的。”临出门前,皇甫泓杰还不忘叮嘱,“顺便把她带出去,吩咐下去,以后不准她再踏入龙焰盟半步。”
“我明白了。”欧阳凯哲点点头头,拖着张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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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皇甫泓杰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左等右等,却没等到一丝他所期待的消息。长久的等待冲不淡他心中的烦闷,每一个小时的等待,就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难熬,一个又一个毫无结果的消息压得他的心沉重不已。
“凯哲,学校里,还有她常去的地方都没有吗?”他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越促明亮的天,疲惫的问,已经一天一夜了,她会去哪裡呢。
“没有,她的同学和老师也都说没见过她。”欧阳凯哲抱着上断头台的心情报告着。
“她以前住的那个小屋也没有吗?”他仍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的问道。当初搬家时,她并没有把房子退掉,也留有一些东西在里面,说是当做同学聚会的地方,有时他们吵架后,她也会躲在那里住上几天,这一次会不会也在那里呢。
“杰……杰哥。”欧阳凯哲嗫嚅的叫着,紧张的冷汗频频往下淌,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因为他知道答案一定会让杰哥失望。
“她失踪了,是吗?”欧阳凯哲的闪烁其词和脸上凝重的表情,皇甫泓杰做出了他最不愿承认的结论。一下子,他身上的力量彷佛被抽干了似的,颓然无力的跌坐在椅上。
他不是嘴硬的一再坚持着不爱她吗?为什么她的失踪会令他彷徨不安?为什么他会感觉到整颗心就像有尖刀在刺的疼痛。
她在台湾没有亲人,她会在哪裡呢?
“杰哥,别担心了,我想柔柔只是心情不好躲了起来,所以才不让我们找到,等到她的心情好些了,想通了,就会回来了。”一旁的欧阳凯浩在哥哥的示意下,出言安慰道。
“义父知不知道这件事。”他有点担心的问。义父一直都很喜欢柔柔,曾经也一再的要求他收心,要求他对席语柔好一点,是他一直虚以委蛇的敷衍着。如果义父知晓了柔柔的失踪,铁定会剥了他的皮。
“金老很震怒。”凯浩犹有余悸的回答。对于前任老大金达龙知晓了此事时的雷霆震怒,此刻想来,仍然让他胆战心惊。
“义父怎么说。”抚着有点疼痛的头,皇甫泓杰无奈的问,唉,看来义父那一关是不好过了。
“他正坐在大厅里。”欧阳凯哲小声提醒。
“你怎么不早说?”皇甫泓杰心惊的站起身。
“我们一进门,你就急于问我们寻找柔柔的情况,所以……”欧阳凯哲硬着头皮解释。
“等一下再找你们算帐。”皇甫泓杰狠狠的瞪了眼欧阳家的两兄弟,然后一秒也不耽搁的下楼去见义父。
“泓杰,你是嫌我的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想给我的生活加点调剂品是吧。好生生的偏要把柔柔给气得失踪。”还没等到皇甫泓杰下得楼来,金达龙一见义子出现,气愤的敲着拐仗数落起来。
“义父,这次我真没气她,是她自己突然跑得不见了人影,还让我们找不到人。”皇甫泓杰为自己叫屈。别看金达龙长得一副很凶恶的样子,他在黑道上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在这个给予他另外一种生,教导他怎样的在黑道这条路上生存的义父面前,皇甫泓杰永远都是很尊敬的。
“哼!不是你气她,凯哲又怎么会说柔柔是哭着跑出去的。你以为是她闲着没事做,故意演戏。你是不是认为我退休了,就成了不问世事的老古董了。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原本就是一副凶恶的的脸,此时发起怒来,就显得让人更不敢恭维了。
天啦!他就知道义父会找他兴师问罪的,可悲的是他到现在都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义父,你真的是冤枉我了。”
“冤枉,你在外面的那些风流债,还有你和柔柔之间那种貌合神离的关系,你当我是睁眼瞎子,不会看啊。”金达龙一点情面也不留的斥责义子,“泓杰,我说过多少次了,柔柔是个好姑娘,才貌双全,温柔,善良,又擅解人。你既然决定跟她结婚,就好好的对她,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把人气跑了,我看你要怎么赔个儿媳妇给我。”
“义父,你放心,我会尽全力的寻找她,就算要我把整个台北市翻过来,我也要找到柔柔,如果不行,我就翻遍整个台湾省,翻也给义父翻出个活生生的儿媳妇。”皇甫泓杰一脸坚决的保证道。此刻他终于明白柔柔的失踪为什么会令他彷徨不安,令他心痛了,因为他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席语柔。
“好,这才是我金达龙最为骄傲的义子,我相信你不会令义父失望的。”称赞的拍拍义子的肩膀,金达龙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皇甫泓杰不会想到,他信誓旦旦的保証根本就只是个空话。席语柔竟然莫名其妙的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这一消失就是七年,也让他苦苦的寻找与思念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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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皇甫泓杰如叙说故事般的解释,席语柔已是泪流满面,不能自己。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让它成为永久的秘密?我们现在各自拥有各自的生活,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打扰我原本快乐平静的日子。”她咄咄逼人的追问。
“我只想要你跟我回家,回以前我们共同的家。”皇甫泓杰深情款款的说道。
“我们回不到以前了,你明不明白。”她激动的站起身,对着他歇斯底里的大喊。“当我一想到你和张慧搂抱亲吻的画面,我就感到阵阵恶心,你能了解我心中的那种感受吗?”
“我不了解。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爱你,不能没有你。”经过七年的漫长思念,“爱”这个字他已不觉得有多肉麻了。
“已经太迟了,‘我爱你’这三个字你早应在七年前就该说了,而不是现在。”擦干眼泪,她摇着头,一脸的凄然。
“我不明白?”他茫然的摇摇头。误会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那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以前我们过得并不幸福。”席语柔叹息,单方面负出的爱她不想再承受了。
“那是因为我那个时候不相信爱情。”
“难道现在的你就会相信了吗?”她嘲讽,“皇甫泓杰,你为什么凡事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对着他大吼,“我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宠物。”
“我没有把你当宠物,柔柔,你难道连一次的机会不肯给我吗?我是真的爱你啊?”他难掩失望的诉情衷,“小时候,母亲的背叛让我不相信女人,不相信爱情,我玩弄女人,玩弄感情,其实我一直都不快乐。我在伤害你的同时,我心里并不好受。我万万没想到,就是你的突然失踪,才让我明白我已经爱上你的事实。这七年来,我放弃原本游戏花丛的生活,踏遍整个台湾省,只因想找到你。每当我看见与你相似的背影,我会激动万分,只因我相信那一定会是你,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知道你不喜欢黑道生活,我努力的进入尔虞我诈的商业圈,打拼出今天的‘亚皇’,为了将龙焰盟旗下的所有产业改头换面,我差点和义父断绝关系,柔柔,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你明白吗?”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再听你的这些费话,我永远都不会跟你回去。你走,你走。”手指着办公室的门,席语柔近乎疯狂的吼着。
“难道我这种种的努力都换不回你曾对我的爱了吗?”他无法想象那样结果。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你要我怎么相信游戏花丛的你会为了我放弃自由自在风花雪月的生活,你要我拿什么去相信你这一次不是在利用我。皇甫泓杰,我赌不起,你知不知道。”双手捶打着他,席语柔无法抑止心中涌升的悲哀。
“是为了那个男人,所以你才拒绝我。”席语柔一再的拒绝,让他想起了一个月前那个让她流泪的男人。
“我们的事不要扯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去。”她知道他说的是武坤。
“什么叫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人会抱在一起哭得那么厉害。”皇甫泓杰不由的变了脸色,他激动的握住她双肩,“席语柔,你是把我当傻瓜,还是把我当瞎子了。”
“你闹够了。”用力的甩开他的双手,席语柔满是怨忿的看着他,“我们之间的牵连早在七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只要我不同意,你休想跟我脱离关系。”强硬的语气令人不容置疑。曾几何时,对女人无情的他,现在也会为了留住一个女人而蛮横起来了。
“皇甫泓杰,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她挫败的问。
“我只想求得你的原谅,要你跟我回家,难道连这我都做错了吗?我只想弥补我对你所犯下的错,难道这也是强人所难吗?”皇甫泓杰无力的开口。
“是不是真的要我离开台湾,这一切才会结束。”双手紧握着放在身侧,席语柔缓缓的开口。
“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是吗?”皇甫泓杰突然觉得心都凉了一大半,“惩罚我七年前对你的伤害。”
不敢看他失望的脸,席语柔慢慢踱到窗前,抬头看着窗外的蓝天,缓缓的开口,“就算是吧。”纠缠了七年的情感,就让它这样的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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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泓杰心灰意冷的站在办公室中央,没有说话。看着侧身站在窗前的席语柔,她被午后的阳光层层包围着,白净的面容上是平静无波。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竟然他觉得有点恍忽,觉得她是随时会飞走的天使。不要,他不要结束,他不要再一次尝试找不到她的痛苦,他突然走上前。
“小心。”皇甫泓杰飞身将席语柔搂进怀里,滚向一边的沙发,躲避突来的子弹与飞溅的玻璃。
“发生什么事了。”受到惊吓的席语柔颤声问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要杀你,不对,应该是冲着我来的。”突来的危险让他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是青云帮的人。”席语柔大惊,想起三个礼拜前云敏菲找她的事,难道他们是想杀了她,然后用此来打击皇甫泓杰。
“应该是。”皇甫泓杰沉吟,“你去开门,我在后面保护你。”青云帮的人肯定是有备而来,不然不会用那种可以远程开射的枪来杀人
“嗯!”席语柔应声,低跪起身,双手撑地,沿着墙壁小心的向门口移动。等到好不容易到达门口时,席语柔早已是一身的冷汗。她颤着手就要握上门把,飞来的子弹刚好打在了门上,“啊!”席语柔腿软的坐在地上,吓得大叫。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和李晴焦急的询问,显然办公室的门是被反锁了。
“柔柔,快开门出去。”皇甫泓杰急的大叫,对方在暗处,什么时候会开枪,他跟本猜不到,当前最主要的是离开这间办公室。他一边搜索着对面的高楼,一边沿着墙壁移步到席语柔的身边,“快开门,出去就安全了。”他沉声提醒。
皇甫泓杰的提醒稍稍平复了下她受惊过度的心,她苍白着脸怔怔的看着不知何时已到她身边的皇甫泓杰,不知该做何反应。
“我数到一二三,我们就同时起身开门出去。”皇甫泓杰握着她有些冰冷的手,面色凝重的开口要求。看着席语柔无声的点了下头,皇甫泓杰侧身注视着窗外开始慢慢数着,“一…………二…………三,开门。”他大喊的同时,也看见了飞射过来的子弹,他本能的推开席语柔挡在了上去。
“啊……啊……”办公室里响起一片惊叫声,紧接着有人冲了出去,有人开始打电话报警。
席语柔抚着被撞得有点晕旋的头,转身看向门口,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所发生的事,“不。”她大喊,起身冲到皇甫泓杰身边。
“看来对方以为我必死无疑了。”他嘲讽的说着,体力不支的开始向后倒。
“不。”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一起跌跪在地,“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她喃喃念着,刚才的惊吓与此时的心痛让她止不住的潸然泪下。
“别哭,我会心痛的。”他颤抖的抬起手轻轻为她拭着泪,“这是天意,是老天在惩罚我。七年前是我被恨蒙闭了心,使我不懂珍惜你,千方百计的做出许多伤害你的事,现在,我懂了,却仍是在伤害你。所以老天要惩罚我。”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努力的忍着不断向大脑传送的疼痛信息。
“杰,你忍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死的。”席语柔紧抱着他,害怕的直哭,“你们快去叫救护车,快去啊。”抬起头,她对着傻愣的几个秘书助理大叫。
“七年了,我终于又听到这个独一无二的呼唤了。”
“别说了,别再说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我不去医院。”皇甫泓杰强硬的拒绝,这是最后一次了,用死亡来求得她的原谅。
“不去医院,你会没命的。”席语柔大喊。
“我不……不在乎……会……会不会……会死,我……我只在乎……在乎你会不会……会……会再给我……一次……一次机会,柔柔,原……原谅我。”过多的说话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身上的疼痛一点一滴的瓦解他的意志,促进涣散的眼神迷蒙的看着她。
“经理,救护车已经到了。”李晴站在一旁,担心的提醒着。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等你好了,我们再好好谈。”
“不。”勉强的抬起手,制止医生靠近,“柔柔,你听……听我……说,我……爱……你,就算……我真……真的……难……难逃一死,我也……认……认了,原……原……原谅我,柔柔,柔柔。”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摇着头,她哭得泣不成声,“我原谅你,我原谅你,我真的原谅你了,你不要再说了。”
“柔柔。”皇甫泓杰深情的叫着,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一定要撑着点,我不要你死。”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席语柔急的不知所措。
“对不起!”抚着她的脸,皇甫泓杰在昏迷之前吐出这三个字。
“杰,杰,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不要啊,不要,杰。”抱着已然昏迷的他,席语柔哭得肝肠寸断,声嘶力竭,“医生,医生,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啊,医生,医生……”
“杰,撑着点,我不要你死。”
…………
目送着他们离开办公室,李晴这才发现办公室里挤满了人,看来是胆小又爱广播的沈小星喧嚷出来的,而警察也在不久后赶了过来,开始检查现场,分析案情,看来此次的枪击事件不容小觑啊,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