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梆子清脆的敲出,已是五更天的讯息。

兴奋过度而无法入眠的聘风,被守夜人所敲的梆子声给震醒神志。

刚从迷迷糊糊状态下清醒的聘风,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确定心爱的人儿是否还在他身旁。

他的直觉告诉他,昨夜发生的事,不是一场激情的春梦而已。

他的大手忍不住绕向身旁可人儿的双峰,开始缓慢的探索,热情的火苗顿时在瞬间从两人交叠处迅速燃烧起来……

即使仍在酣梦中,诗诗的身体依然能配合聘风的索求,大方容纳他炙烫的入侵。

她口里也配合着发出令人脸红的蚀魂呢喃。

聘风黝黑的肤色沾上一层亮光,猛烈的喘息,似乎在激切诉说对佳人的深情爱意。

「真舍不得离开!」聘风发出不舍的哀鸣,而诗诗依奋无情的沉睡着。

「真无情,居然还在睡觉!好象我凌聘风除了床第之欢,就一无是处似的!.」

聘风故意往诗诗肩头重垂咬下一口,而她只是无言识的扭动身子,根本不愿醒来。

聘风瞪着娇憨清丽的睡颜,坏坏的说道:「哼!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可别怪我没告诉妳喔!都怪我控制不了,所以没能实时抽出──」

「嗯?」诗诗朦胧的睡眼无意间睁开,吓了聘风一大跳,他以为自己的秘密被她发现,直到她马上又合上双眸,他才吐了大口气。

「吓死人啦!我看我还是去干活好了!省得到时候又管不了自己,那就惨了。」

聘风一面不舍地望着曼妙柔美的曲线,一面蹑手蹑脚的收拾房内凌乱的被单。

他将湿答答的衣裳穿在身上,然后喃喃自语道。

「只要每天清晨醒来,都能看见这副活色生香的景色,就算让我缩短三十年的阳寿,我也不后悔!」

聘风一面想着,一而喜孜孜的往客栈走去,他的脑海中不时盘旋着欲仙欲死的境地,及佳人的呢喃和热情……

「哎哟!走路没长眼睛啊?」

聘风不小心跟一名小伙计撞在一起

「对不起,撞上你了,来,这是一点小意思!」聘风将身上的五文钱掏给小伙计陪罪。

小伙计开心的收下钱,然后就好心地警告聘风说:「大伙计说你一个晚上不在,不知干啥坏勾当,要革除你呢!」

小伙计才刚说完,大伙计就满面怒意的从后头走来,聘风打了个喷嚏后,就赶忙劈哩叭啦的抱怨起来:「哎呀!那位贵客还真难服侍呢!嫌水不够烫,就取了瓢水往我身上浇去,真是不把人当人看,难怪没人愿意接下这个苦差事!」

「是啊!上次我帮他整理床被,还莫名其妙被骂。」小伙计同仇敌忾的骂完后,就立刻被聘风的长腿给绊倒。

聘风假惺惺的趋上前,一脸愧疚的致漱道:「哎呀!真对不住啊!因为我忙了一晚,所以有些腿软站不稳,害你跌跋跤真抱歉。」说完,他又故意撞了小伙计好几下。

哼!谁要是批评他的诗诗,谁就倒大楣!

小伙计见聘风浑身湿透打颤,又满面倦意,相信他应该没有说谎,而大伙计早听闻贵客的难缠,于是就不再刁难聘风。

「行了!去换件衣裳,以后那位贵客就专门由你去伺候了。」

聘风的心里虽感激涕零,但脸上却佯装出很苦恼的模样,直到大伙计承诺会加他三倍工资,他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下来。

他换衣裳时,高兴地的吹起口哨。

现在,可以明正言顺的去跟他的「娘子」搅和啰!

★☆★☆★☆

「嗯──」

诗诗伸伸懒腰,缓缓纾展四肢。

奇怪?怎么觉得自己一丝不挂呢?

她狐疑地瞪开惺忪的双眸,赫然发现自己真的赤裸地躺在床上。

看着烙满红印的身子,她不禁气得咬住殷红饱满的下唇。真可恶!这分明是不许她抵赖的记号嘛!

「早啊!在想些什么?」此时,聘风突然巴声不响地出现在诗诗面前。他戏谑似的在她颈侧呼出浓浓的热气。

「啊!」诗诗惊跳起来,然后抱起厚被躲到角落,戒备地盯牢聘风的一举一动。

聘风挑眉笑一口笑,然后霸住床沿,口气有些不悦地问道:「这就是妳对待『床伴』的态度吗?」

「我就是这样,你管我!」诗诗没好气的顶回去。

「大清早的……不!都饷午啦!妳一起床火气就这么大,这怎么行呢?是不是没吃饭的关系?瞧!我带来了清粥小菜,要和妳一块分享呢!妳要起床用餐,还是要我『服务』啊?」聘风露出诗诗熟悉的轻佻表情,吓得诗诗倒吸口凉气。

「你这样瞧着人家,教人家如何更衣啊?」

「没关系,我来帮妳!」

语毕,聘风就猴急的扑上前,诗诗见状,赶忙迅速逃离,并且尖声叫骂道:「你这人!非得把别人的生活作息弄成一团乱才甘心是不是?我又不欠你,凭什么你想对我做啥就做啥啊!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姑娘!」

「我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公子啊!为什么妳每次『享用』完我,就把我当成神经病似的,明明昨儿个夜里──」

「住口!」诗诗的双眼闪烁着火光。

「不公平!」聘风一脸哀怨的斜睨着她。「妳居然白天和晚上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待我,教我情何以堪啊!哇──」

「你唱大戏啊?没去梨园混饭吃,真是可惜了!」诗诗一面说着,一面瞪着聘风。

「告诉我,妳爱听那出戏,我去学来唱给妳听,可好?」他摆低姿态,企图向她求和。

「哼!我最讨厌那种没有男子气概的人!」诗诗故意泼聘风冷水。

「没关系,咱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来讨论如何塑造凌聘风成为田诗诗小姐最钟爱的类型。」

「我为啥非得钟爱你啊?」诗诗娇声抗议,然后又突然想起:「怎么会有一整天的时间啊?」

「因为我对大伙说妳气病啦!所以……嘿嘿!」聘风自动招认。「而且,啊!我还让大伙儿打赌,看妳几日才能『痊愈』呢!」

「你、你、你──」诗诗气得浑身打颤,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是全天下最懂妳的人啊!只有我才晓得,妳的确需要休息一段时日──」

聘风说着、说着,就吧诗诗包裹的厚被一把拉开,然后用自己的身体裹紧诗诗,擒着结缩实实将她吻个饱。

过了许久,聘风才放开诗诗。「我饱啦。该妳用餐了!」

诗诗昏沉沉地吃着清粥小菜,完全不知道粥品小菜原先是啥滋味,反正加了聘风的口水后,都变成燥热的迷幻味道了。

诗诗食不知味的用餐完毕后,在一旁的聘风早已褪去衣衫皂靴,仅剩最后一层内里,他将诗诗拥入自己结实的胸膛上,预备来个「促膝长谈」。

「为什么每次我们在一起到后来都会变成这样?」诗诗瞪着交叠的膝盖,哀怜地叫道,「天下之大,为何我偏偏碰着你?你这个无赖,每次都把人家的理智搅成一团,害人家想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就因为是我,才能让妳的生活多采多姿,瞧!没有我,妳那口流利骂人的话找谁练习?」

「我是有修养的千金小姐,从不骂人!」诗诗不悦地抗议着,唇瓣抿出一道深邃的曲线。

「好!妳不骂人,妳只是牙痒,在磨牙!」聘风促狭道。「不过,我可不承认自己是无赖。」

「怎么不是?你每次答应我不对我毛手毛脚,每次都没做到。」

「喂!喝醉酒的那一次不能算数!」

「哼!我才不管咧!还有哇!给你看了那么多图册,你居然还没法控制……」

「好哇!妳居然装睡!」聘风一逮着机会,就猛搔诗诗痒。

诗诗笑得花枝乱颤,她忍不住向聘风讨饶。

「啊……别搔痒嘛!哈……好痛……」

「会痛?怎么可能,又不是头一回?」聘风小心的打量起诗诗赤裸的身子,诗诗连忙掩住他的双眸,不让他乱瞄。

「你这人真的说话不算话耶!说好只做一回合,每次都加长好几倍,你分明要人死嘛!」

诗诗嘟高红唇,娇嗔地驳道。

「我……」聘风实在我不到借口反驳,只好傻傻承认:「没法子,谁教妳是我唯一想生吞活剥人肚的姑娘呢!」

「真恶心!谁喜欢给你吞进肚干去,跟那些臭东西作伴啊!」诗诗装出作呕状。

「还有,你除了成天绊住我外,难道没别的事可做?」

「哦,我目前的工作,就是负责照料『田公子』您啊!我可是金玉满楼的见习伙计呢!」

「你对工作还真不挑啊!」诗诗有些讥讽道。

「这有什么办法,我文武都是半桶水功夫,除了耐操耐磨外,就没别的专长了,像我这样的人,要求飞黄腾达是不可能的,可是,图个温饱绝不成问题!」聘风认真的看着诗诗的媚眼、诚挚的说道。

「妳和我去山上隐居吧!虽然我不能给妳锦衣玉食,可是,绝不让妳受一了点的苦。」

「我跟你去隐居,能帮你什么?」诗诗盯着自己那双只懂得书写举笔的纤纤玉掌,叹了口气。「再说,我也放不下家。」

「妳是为了这些理由,才偷偷溜走?」咦?他怎么突然变「聪明」了呢?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诗诗回以相同认真的表情。「其实,你跟其它男人一样,也不信我有处理事情的能力,一旦发生状况,就会立刻抢在我面前解决。」

「我只是想保护妳──」

「算了吧!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我的能力,你故意在涂总管面前把我说成不贞洁的女子,好让他回去告诉朱子安,让朱子安放弃对我逼婚,不过就算朱子安对我的逼婚得以解除,我也无法开心。」

「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一时间没想太多。」

经过诗诗的说明,聘风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他没想到自己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如此大男人。

「带妳去隐居是我的梦想,可是,我并没有认其考虑妳的立场。」

「你终于明白为什么我非走不可了。」

诗诗主动的捧起聘风的脸,细细端详着。「我知道你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并不图咱们家的富贵,只是,若要跟我在一起,肯定会住入田家,然后就得听着别人的闲言闲语,你真的可以不被外界的冷嘲热讽所影响,而动摇对我的感情?」

聘风虽明知她的顾虑是正确的,但仍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从咱们相识到今,不知发生过多少风风雨雨,可是还不是走过来了。我现在已全然确信,妳是我命中江定的娘子,妳现在才举出种种条件,逼迫我与妳分开,我不服!」

「难道非得把彼此都弄得伤痕累累,才说分手?难道不能在还存留着美好记忆时,和平分手?」诗诗试图说埋,却被聘风全盘否决。

「我们才不会伤痕累累呢!我们会像倒吃甘蔗,越来越甜蜜的!」

「凌聘风!你是头蛮驴吗?怎么我怎么说你都不听?」诗诗气得大吼,但聘风却露出一副无赖的笑容。

「妳说的没错,我是头蛮驴!所以,不管妳费多少唇舌,都不能把我逼走!」

「你想膛这油浑水可以,但请别把我拖下水。」诗诗扭着肩,想从他的身畔挪走。

聘风却用力地压着她的四肢,让她不得动弹。「很抱歉,妳已被我拖下水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相信,只要咱们俩同心,一切困难都可以解决的。」

「我觉得还是在伤害未深前,就赶紧分手吧!」诗诗哭丧着脸说道。

聘风露出不苟同的笑颜,他磨蹭着诗诗清丽的容颜说道:「这太悲观了,诗诗!看来,我还得多喂些口水给妳,才能让妳有信心一点。」

「不──唔……」

聘风深情地拥吻诗诗好一会儿后,才抱着她滚成并躺合睡的姿势。

诗诗瞪着他阖眼的脸庞,有些讶异……

「睡吧!别瞧了,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榨干妳。」

「你真的能克制?」诗诗仍不太放心。

「妳再说,我就忍不住了喔!」聘风暧昧地朝诗诗笑了笑,吓得诗诗赶紧闭上嘴,合上眼。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使自己入睡,依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她只得转身与聘风面对面,深情的凝视起聘风的睡容。

看着他浓郁的眉,深邃的眼帘,及鳌黑的肤色,她不禁惊觉到,他并不是个好看的男人,可是,她竟愿意与他在一起。

这是为什么?

她以往喜欢的类型,是像朱子安那种唇红齿白的书生型男人,可是自从遇见聘风后,她竟早已忘记那个人的一切,心中全被聘风的一言一行所填满。

「聘风,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难道我今生就注定要栽在你的手里,被你吃定蚂?」

诗诗再度深情的望着熟睡的聘风,他那深刻性格的形貌已镶嵌在她的心版上,无法移除。

她听着他规律平稳的呼吸,渐渐的将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然后沉沉睡去。

诗诗睡后,聘风便无声的睁开眼,将她抱得更紧些。

从这一刻起,什么歧见纷争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会往彼此的怀抱中,寻获幸福。

★☆★☆★☆

一大早,聘风就到大伙计那儿结算工友资。一想到有整整个把月的光阴,诗诗将只属于他一人,他就兴奋地到处与人分享喜悦。瞧他那副欢天喜地的傻样,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疯了呢!

办完事的聘风,比预期的时间早回到诗诗的房间,他还未进屋,就听见屋内有吵闹的喧哗声。

他顿时吓得提腿踹门,只见有几名陌生男子正围着诗诗,拉着她的玉手,攀牢她的香肩。

聘风见状,以为这群「恶徒」正在吃她的豆腐,于是他气得大喝一声,然后奋力冲入敌阵,解救佳人。

「诗诗,别怕!我来救妳了!」

不一会儿,聘风就被这群「恶徒」给乱脚踢翻倒地,但他还是带着一身的伤,努力挡在佳人身前。

「臭小子,你找死啊!没三两下功夫,还想学人英雄救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些「恶徒」抡高拳头,揍向聘风。

「啊──」被打中的聘风,痛得大叫一声。

虽然又挨一日一拳,但聘风依旧挣扎起身,他以无比坚决的口气说道:「就算拚到最后一口气,也绝不让你们动诗诗一根寒毛!」

「好大的口气,好啊!咱们今天就来看看你的命有多硬!」

一群人又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发动攻势,而聘风则咬紧牙根,预备以死相搏,此时,突然有漫天黑棋子从聘风身后发射。

那些「恶徒」躲着暗器,一边讪笑道:「诗诗妹子心疼啦!」

「妹子?」聘风睁大眼,仔细看着房内这些「恶徒」。不看还好,一看才发觉那些「恶徒」长得与诗诗有几分相似。

完蛋了,他又鲁莽行事啦!

「诗诗?」聘风小声地唤道。

「哼!」诗诗冷哼一声。

一个看来年纪较大的「恶徒」,笑嘻嘻的走向聘风,拍拍他的肩膀,自我介绍道。

「我们全是诗诗的表兄弟,我们是替她送梅家祖传的宝剑来。」

聘风头低得快去亲地上的泥土了,此时,梅家众兄弟们,还故意继续说道──

「诗诗最讨厌别人误会她!」

「是呀!她最恨别人来搅局了!」

「她不会武功,但有是够能力保护自己,所以,她非常讨厌别人当她是花瓶。」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省,彷佛在告诉聘风:他、死、定、啦!

果然,当诗诗一脸霜冷地转身踏入卧房时,大伙兄使心照不宣的摆出一副等留好戏登场的嘴脸。

年纪较长的梅家大哥,还故意在聘风耳畔低语道:「诗诗说你其实没本领,还是个一贫如洗的穷光蛋。不过虽然你一无是处,但却是个肯用生命去爱她的人。」

一听到这儿,聘风整个脸都绽放出灿烂的光芒。

「不过,你想用生命爱她,也得把命练得硬些吧!要不哪天真来个凶恶匪徒,你要怎么保护她呢?」

说完,梅家大哥就领着众人朝聘风拱拱手,往房外走去。

聘风见他们离去,就掀起帘子,进了内室。

他静静不发一语,只用暖呼呼的胸膛,去融化站在窗前的冰山美人。

没多久,怀中的美人脸上泛起红潮,僵硬的身子也变得柔软起来,她缓缓开口道:「你就那么笃定,我一定会原谅你?」

「因为我想起初见面时,我对妳做出无礼的举止,妳也没拿暗器丢我。」

「那是因为在当时没机会用暗器对付你!」

「不!那是因为在那时妳对我已有好感了,所以才舍不得用暗器打我,我相信不论我做错多少事,妳一定会原谅我!」

「不,有一件事只要发生了,我绝不原谅你。」

「我知道妳指的是哪件事。」

语毕,聘风就解下腰带里的荷包,递到诗诗纤白的掌心里,她疑惑的看着荷包,有些不解。

「我的钱都交给妳保管,这样一来,我就没法作怪了!还有哇!我也转运了喔!我再也不是穷光蛋了,这些钱就给妳买妳喜欢的东西吧!」聘风满面得意的说道。

他真是傻,难道这点银子,她会没有吗?

可是,她又对他这副傻里傻气的模样感到很窝心!

「诗诗,咱们把宝剑送去赵州给心心,然后顺道拜会我爹,好不好?」

「好!」诗诗害羞地应了声,聘风高兴地一把将她抱起猛转圈圈。

「等我回田家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学武功,这样我才能保护妳!」

「我不需要保护!」

她高蹙眉心不以为然,他则用手一一抚平娇颜上的不满之色,在她高翘的唇上,烙下一吻。

「不,我要保护妳,而妳的暗器,也只能用在保护我。」

「哼!」诗诗扭过脸,随即又被聘风死皮赖脸的黏上。

「你比苍蝇还黏人!」

「牠那能跟我比,我黏妳的功夫,可是天下第一呢!」

「你有没有廉耻心啊?」诗诗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了。

「没有!」聘风开始在她身上毛手毛脚起来。

「凌聘风!你知道外头现在有多少人在等我蚂?」诗诗用着极度虚软的口气叫道。

「知道。」聘风露出一口白牙。「他们全知道,妳在晚膳时间才会出席下最后一道考题。」

「你又乱传指令了,你──」

「哎呀!没关系啦!来,让我好好『照顾』妳!」

「哇!不要啦!啊──」

★☆★☆★☆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一对刚练完功的父子,正抹去彼此额上的汗珠,露出一模一样的灿烂笑容。

他们同样有着深刻性格的五官,及翼黑的肤色。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相当神似。

此刻,小男孩正对自己的爹说:「咱们该去接美丽芳香的娘亲大人啦!」

冷不防地,小男孩的后脑勺被他爹狠刮一记。

「美丽芳香只能给爹说,你只准喊『娘』,懂了没?」

「小气。」小男孩揉着发疼的脑袋,不服气的嘟嘴抗议:「哪天,我也要弄个美丽芳香的媳妇儿来,只许我喊,绝不给你喊。」

「臭小子,你还早着呢!」正值壮年的男子咧开大白牙,不以为意的笑笑,「再说,除了你娘,别的姑娘,你爹我还不屑这么喊咧!」

「爹──」突然间,一个小小的身影,拖着矫软高亢的哭音,由内室奔跑出来,直接投入壮年男子的怀抱中。

「爹爹,小哥哥欺负人!」

小小人儿,挂着两行清泪,好不凄惨的向壮年男子告状,此时,八岁的大哥,已抡起小拳头,往一个小男孩的脑袋敲去,并且老气横秋的出声教训道。

「臭小子,怎么可以和妹妹吵架,姑娘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骂的。」

大哥说完后,二哥立刻当跟屁虫跟进,「对咩!要不是有姑娘持家,咱们如何能衣食无缺呢?当姑娘是很辛苦的,所以不管对错,我们都得让步。」

「可是……是骅儿先推人的!」小男孩好不委屈的抿着唇,一脸快哭出来的模样。

壮年男子哄着四岁小女娃好一会儿后,转身给正在吵闹的孪生兄弟一记敲打。

「臭小子,你是没听懂你大哥、二哥的话蚂?妹妹想要什么,都得让她,咱们家,没有欺负姑娘的男人,知道了没?」

四岁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眨眨眼。

看着一排由高至矮的小男孩,壮年男子满心欢喜的点著名。

「田凌、田凌骏、田凌骥,还有宝贝小骅儿,来,咱们出发去接娘亲回家吃晚饭啰!」

这些全是聘风和诗诗所生的「爱的结晶」。

自从聘风和诗诗成亲后,聘风就将田宅的废园加以整修,种上大树和珍贵草药,并且将其改名为「小窝」。

每日,聘风都会陪诗诗走上一段甜蜜的路径,送她至挹清园处理出家的大小事务。

看着孩子们在小径追逐,聘风不禁感到欣慰。那些孩子是他与诗诗爱的证明。

此时,孩子们正一前一后奔入田家宅院里,正在话家常的妇人们,连忙起身迎接这群可爱的小麻雀。

诗诗一一和孩子们打完招呼后,就迈开迟缓的步履,向聘风走去,聘风见状连忙赶来扶她。

「小心点,妳都有七八个月的身孕啦!」

「还说,不知是谁害的喔?」诗诗瞟了聘风一眼,一股浓郁的幸福在她眉心显现。

「每个孩子一出生,你都发誓是最后一个,结果呢?要是这胎又两个,咱们就六个孩子啦!六个!当我是母猪啊?」

「妳不觉得他们都挺可爱的吗?」

看着在园子奔逐的小小身躯,诗诗脸上充满母性的光辉。

「他们是可爱,不过,生完这次,你若还不克制你自己,今生今世你休想再接近我的床。」

「诗诗,别这样嘛!」聘风一脸撒娇地靠向诗诗,而众人则很有默契的暗数着:一、二、三!

此时,聘风吻上爱妻的红唇。

再一、二、三!,聘风的胸膛狠狠地挨了诗诗一拳。

「啪!」地一声

「爹!你完了,你在大庭广众下亲娘,今晚罚你睡大厅!」小毛头们齐声高唱着。

「臭小子们,敢跟爹开玩笑?」聘风一把抱住诗诗,死皮赖脸的磨蹭着,「娘子,咱们回去教训儿子们吧!」

「哼!都是你啦!给孩子们不良的示范!」诗诗搭住聘风的肩膀,红着脸抱怨道。

于是,他俩就领着一群小毛头们,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走着走着,凌和凌骏突然开始绊嘴。

「不许跟我抢棋姨家的小园,她是我的!」老大凌说。

「才怪!小园是我的,我要跟她成亲!」老二凌骏也说。

「不管不管,人家也要小园姊姊!」老三凌骥插花闹着。

「为什么你们三人都要抢小园呢?」诗诗不解的问道。

「因为,小园以后会继承棋姨的工作,如果娶了小园,就可以不用管所有的事,可以天天玩耍,好快活呢!」老大凌骏负责回答。

「凌聘风,你是这么教儿子的?」诗诗声音里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怒气。聘风带着一脸痞笑,勾住诗诗美丽的头子解释道:「当然不止如此,我还教他们要疼妻子,就像这样──」

说着说着,聘风就隔着高高隆起的肚皮,与诗诗火辣亲吻起来……

对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的兄弟们,仍在一旁吵着要小园丫头,四岁的小骅儿突然间冷不防地跳了出来,给每个哥哥打了一个小巴掌。

「不许吵,以后是我继承田家,我要娶爹!」

「爹是娘的,妳不能抢啦!」老大凌赶紧说道。

但小骅儿依旧不服气的手腰,小腿蹬地道:「不管,人家就是要娶爹爹啦!」

诗诗和聘风就在这吵吵闹闹的争吵声中,紧紧拥吻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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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郎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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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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