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气呀、恨呀!呕死她了!所有能脱身的角落全被人给看得紧紧的,她连一点点的隙缝都找不到,只能坐困愁城。
叶萱萱身披素雅白纱礼服、俏脸顶着新娘妆,该是美丽动人的脸蛋此刻却是龇牙咧嘴的猛作怪。什么东西嘛?她堂堂一个新娘子竟然被五名保全人员困锁在饭店休息室中无法动弹,前所未闻吧!她就是。
另外恐怖的则是,才一天时间,南宫寒傲和她父亲居然已经快手快脚地搞定好繁琐的娶嫁事宜,急着轰她出门,这也未免太过厉害了吧……不,他们一定早有密谋,只是她被蒙在鼓里而已。可恶!他们甚至为了预防她脱逃,昨儿个一宣布要把她嫁出阁后,立刻二话不说框啷落了门锁把她关在书房里,没给她任何逃跑的时间,紧接着天色一亮,她立刻被蜂拥而上的裁缝师、化妆师当成洋娃娃般的疯狂摆布,短短一个钟头,她从无忧无虑的大学生蜕变成为一位新嫁娘,准备跟个陌生人共结连理。
简直疯狂了。
叶萱萱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眼前一切只是场梦境?
对!她在作梦。
可是呀,隐隐约约从门缝传来的喧哗声却硬生生劈掉她的期待,告诉她这是真的!
谁来救她?
叶萱萱再度对着镜子忿忿不平的又嚷又骂,累得她半死,然而仍无济于事没人睬她。
她就跟个疯婆子一样难看死了——啊!小手倏地猛拍着幼嫩的粉颊。不行,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她要冷静下来,陡然的大吼大叫只是浪费自个儿口水罢了,于事无补。现在她所迫切要做的,是该好好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她要怎么样安排才能顺利脱身?要知道这个强娶她的男人可不是个普通的泛泛之辈呀!
南宫寒傲——这四个字可是惊动台湾、轰动国际的至尊姓名。
年仅二十七岁的他已经是个世界知名的响当当人物。由他所率领的南宫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不仅遍布台湾全省各地,而且还跨足对岸,在国际间也占有一席之地,风光得不得了。而和南宫集团齐名的慕容家族与独孤机构,被尊称为台湾三大家,实力之雄厚不需言词多形容,人人都知道。只是这样威风的青年才俊,无缘无故委身娶她这位小企业主的叶家千金女,意欲为何?动机实在令人猜想不透。
她的同学苏琉琉因为和慕容家族头位继承人慕容逸正在大谈恋爱,所以或多或少都能挖些小道消息出来闲磕牙,以至于对覆有神秘面纱的三大家族中的慕容一家能稍稍有些了解,但除去慕容,对于向来只闻其名的南宫集团、独孤机构,她则是完全的陌生。
尤其是南宫集团的南宫寒傲,除了他的年岁,以及仅有的消息指陈,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没有祖产可继承,却是厉害无比的只手撑天,并以二十七岁之龄成为国际知名的商业巨子,除了说他是少年天才之外,实在想不出还能套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崇敬他。
只不过这位谜样般的男人,怎么会和爹地牵上关系?即使有生意上的往来,也不至于巴结到要把女儿送给人家当为礼物不可吧!
对喔,她就好象一份礼物似的,毫无自主空间的被送到一个陌生客手上。
小手倏地紧握,火气再次奔腾而上,她实在愈想愈呕、愈想愈生气,眼看大好人生就要毁在一桩莫名其妙的婚礼上,教她如何吓得下这口气。
而且那个男人到底有何居心?
小拳头就想往桌面敲——“萱萱小姐。”霍地,一位胖呼呼的大婶突然开门探进头来,止住了她暴力的举动。
她侧过头去,正好对上那张笑咪咪的圆脸,那名中年妇人所绽放的和蔼亲切顿时软化了她紧绷的情绪;叶萱萱在瞧见这张可亲的笑脸后,全身细胞神奇地放松下来。
圆呼呼的胖婶走向她,弯弯的笑眼快速打量眼前的俏娃娃——真是美呀,一张无瑕的心形脸蛋丝毫不染尘埃、琉璃般细致的漂亮五官镶嵌在其土、增其妍丽,一身滑腻的想让人品尝一口的粉嫩肌肤十足的诱惑人心、再加上挽起的乌黑秀发,故意让两绺垂放于耳鬓的发丝相映其白嫩,将她衬托得宛如仙子。仙子,这还不足以完全形容叶萱萱的俏美娇态,只见她不悦的表情一出,灵动的神态霎时令人为之惊艳!即使她此时正在勃然大怒,还是教人一见就喜爱。
不愧是叶先生的女儿,不单只是美丽,气质更是干净莹透。
“萱萱小姐真是漂亮呀!”胖大婶惊艳又欢喜的踏进门后,上前替她拢拢歪掉的头饰,疼爱说道。
“你是谁?”叶萱萱口气仍是不善,没办法,对于出现在这会场上的各路人马,她全部将之归类为加害者之流——专门欺负她的。
“我自我介绍,我是南宫少爷的管家,你只管喊我盼婶就可以了。”
“胖婶?”好奇怪的称呼,怎么南宫家尽出些奇奇怪怪的人种,有个莫名其妙强娶个不认识女孩的神经病,现在又出现一个喜欢人喊她胖的中年怪妇。
“胖婶?盼婶?”圆呼呼的大婶嘴里嘀咕着这两个音韵极像的称呼,还是笑笑,并不以为忤,她自是明白这俏女孩心中的疙瘩,所以对于她的排斥很谅解。“萱萱小姐喜欢怎么喊我都成,重要的是不要喊错少爷的名字就行了。”
“我干么记住他。”她重重地吐出不以为然。
“少爷是你的老公呢。”
“那是他自己封的,我可没承认。”什么老公,那人有病。
“没关系,你现在是不明白,不过等到你嫁给少爷之后,就会回头感激叶先生替你所选择的好对象。”
“要我感激,作梦!”她还巴不得抽他的筋、喝他的血,一个强娶民女的混蛋会好到哪去。
“行了,行了,别生气,瞧瞧小脸都红了。”盼婶清楚她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也就不跟她继续搅和。“来吧!我们得出去了,叶先生在门外候着你呢。”
“不去。”脚跟死钉在地上,她一样讨厌自作主张的爹地。
“行礼的时间到了哟。”盼婶只是轻轻使劲,叶萱萱的小脚丫立刻离开地,被力大无穷的盼婶抱出门外。
“放开我啦……”
“萱萱,”叶骧瞧着美丽无绝的宝贝女儿被“挟持”出来,眼眶忍不住一红,却强忍笑出。“乖乖听话好吗?”
“爹地。”红唇一抿,她学小娃娃要哭的扁嘴样。
“乖女儿,别难过,开心点,爹地相信你一定会过得幸福快乐的。”叶骧爱溢横怜拍拍女儿的嫩脸,再次苦口婆心力劝道:“千万别再孩子气喽,想想过了今天,你就是南宫太太,可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太过任性哟。”
南宫太太?
不提不气,愈提愈火。
这头衔就宛如烈焰一般,无情狂烈地灌进她心坎里,几乎焚毁她!
“我不管了。”她摩拳擦掌,准备豁出去!
“寒傲来接你了。”叶骧连忙转移女儿的注意力。
知女莫若父。果然,一听到始作俑者来到,她立即将杀人的目光移向那个大混蛋,决定先用眼神杀死他之后,再来好好把会场弄得鸡飞狗跳!
可是四目才交接,萱萱的小脸却陷入愕然状态!
哇,这个人……这个男人是……心跳突地怦怦遽跳!
我的天哪!站在眼前的这位先生怎么长得如此俊俏呀,她几乎要醉死在他优雅的风采下。他是南宫寒傲吗?昨天在书房,她先是被突如其来的结婚消息给吓得理智全失,尔后又被这个男人好听的嗓音——不,是邪恶的宣告给蛊惑了灵魂,搞到后来她甚至连自己“丈夫”的五官都没瞧个清楚,就栽倒在沙发上,当她回过神想再弄个明白时,人家已经挥手说拜拜了。
现在,第一次真真切切瞧清楚了他,哇啊,她直想吹口哨称赞。笔挺西装下的俊挺身材完美的毫无一丝赘肉、挺拔极了,漂亮立体如雕像的脸孔,炫目的不像人间物,她的男人——不!是她的敌人,居然器宇非凡到极点,甚至还引得她口干舌燥……
呃!等一等……她怎么可以对这个人存有遐想……
但她的眼睛就是离不开他呀!南宫寒傲相同响应,但透着冷漠的眼神却只用一秒钟时间回视后,随即转向。他不屑她。
“寒傲。”叶骧没注意到女儿的双眼又燃起愤怒,只是不舍地将女儿的头纱披下。
然后看着南宫寒傲,对他露出祈求的拜托,谨慎郑重地将女儿的柔荑交给他;相视的双眼有着无言的交谈,也接下了彼此的默契。
“您放心吧!”南宫寒傲同样严肃地接下他的交代,没去看气呼呼的俏人儿。
什么嘛?叶萱萱愤怒地想将手抽回,却怎么也拉不出。火冒十丈!
“你们神秘兮兮的在玩什么把戏?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被排除在外的伤害让叶萱萱终于高叫出声!
“萱萱,稳重点,别忘了你是新娘。”叶骧被女儿的叫声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下。
“我本来就不稀罕当新娘。”她破口而出,引来众宾客们的侧目。
“萱萱……”叶骧要捂住她的嘴也来不及了。
满腔累积的愤怒已达顶点,叶萱萱气愤过头的冷笑出声。
“而且我根本就不想——”
“仪式开始了。”南宫寒傲淡淡一语,阻断了她的“嫁”字。
“你——”
“来吧!”他拥住她,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的力气。
同时,悦耳的结婚进行曲弥漫整座会场,热烈的鼓掌声顿时响彻礼堂,压制了叶萱萱的嘟嚷。
“寒傲,萱萱就交给你照顾了。”叶骧热泪盈眶,脸上百种情绪,有快乐、有不安、有期待、也有深深的祈求。
南宫寒傲再次郑重点头承诺。
叶萱萱简直快抓狂了,凭她的姿色还要求人娶她;她不满父亲一闪而过的祈求委屈,但还来不及发飙,她的纤腰就又再一次被铁臂半拉半抱“抓”到证婚人面前,毫无反抗余地的聆听完一大串祝贺词,飞快交换婚戒,然后在结婚证书上签上各自的姓名,一刻不停的完成所有结婚程序所应具备的仪式。
这算什么?莫名其妙到底?
囤积一肚子火的叶萱萱胸臆开始剧烈的起伏,她要发泄、她要反抗、她要反抗、她要好好吐一口怨气,她不要便宜这个男人。
只听证婚人朗朗清声道:“我正式宣告南宫寒傲和叶萱萱结为合法夫妻。”
“不!”尖锐的嘶嚷年起,热烈的掌声顿止在叶萱萱的大吼下!
“我要离婚、离婚。”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新娘自个儿掀开头纱,咬牙切齿怒瞪面无表情的新郎倌。
“南宫寒傲,你听清楚没有,我要离婚,现在!”
“萱萱,”叶骧差点晕倒,她的宝贝女儿居然在签下结婚证书三十秒时间后又嚷嚷要离婚。“你别……”
“我不管,反正我要离婚。”刚才做个白痴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好,她顺从父意,做个乖女儿,跟这男人结婚。但,完成父亲心愿后,她决心要做自己,所以她现在要离婚。
“南宫寒傲,反正我们已经结过婚,你该满意了吧!现在,请你跟我离婚,我不在乎做你的下堂妻。”这是她的底限。
“萱萱……”
“可以。”出乎意料的耳语在她耳畔边拂荡,叶萱萱意外看他那张俊美的脸孔欺近在她身旁,更完全没想到他愿意如此干脆。
“你同意?”她错愕。
“没错,只要你父亲把欠我的十亿元债务还清楚,我立刻还你自由。”夹带威胁的耳语再次在她耳畔回绕。
“我爹地欠你钱!”下巴再次合不上,微启的双唇不禁直颤着。这下子她总算明白爹地为什么非要把她嫁给他不可了,原来爹地是被他胁迫才不得不订下这项婚约,爹地欠他钱。
目瞪口呆的众宾客们耳闻新娘尖声嚷出这个石破天惊的内幕新闻。原本的祝福瞬间瓦解成窃窃私语,而那些原本芳心碎成一地的年轻女郎们更因为新娘的百般嚷叫而开始心怀期待——哦,原来这两人是因为债务关系才凑成一对,这可好,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婚姻肯定维持不了多久,那么她们又有希望了。
痴心妄想的名媛淑女们完全忘了南宫寒傲怎么可能会因为债务关系就把自己关进婚姻枷锁中,而且所强娶的还是债务人之女——不合逻辑嘛。
“我爹地欠你钱。”叶萱萱还在喃喃自语,老天,而且是十亿。
“寒傲——”叶骧错愕转向他,但立刻被南宫寒傲的表情止住了发言。
“爹地,您真的……”叶萱萱直到现在才想到跟父亲求证。
“是,是真的。”意会过来的叶骧立刻将计就计的垂头丧气,配合南宫寒傲临时掰出的计划,把女儿重重推进这场婚姻里。“萱萱,你怨爹地吧!是爹地不好,如果说你真的不能帮帮爹地的话,那么——”他气虚地说。“你就跟我回家吧!”
“不!我帮,我帮。”该恨该气的人是南宫寒傲才对,居然把电视那套戏码搬来现实生活中上演,而且夸张的用女人来偿债,果然心理有问题。她恨恨瞪着南宫寒傲,咬牙低咆问:“喂!只要我嫁给你,这笔债务就能一笔勾消是不是?”
“没错,而且我还会给你父亲一笔钱,让他到美国去安享晚年,不必留在国内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指点对象,顾全他的面子。”那好听的嗓音依旧动人,可惜萱萱无心享受。
美国,连这都安排好了——她突然好痛恨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她真这么没用吗?
爹地居然连些微的蛛丝马迹都不肯泄漏给她知晓,不——有可能是这个坏男人胁迫爹地,想要造成木已成舟的结局,教她反抗不得。
“萱萱,爹地是不想让你担心才没跟你说,而且,让你嫁他是我的决定。”他不想女儿钻牛角尖,而且——他担心地看向南宫寒傲,萱萱会不会更仇视他。
“我能体会爹地的心情,我不怪您。”突然道出的语气含着释然。
“你真的明白?”女儿的反应怪怪的。
“嗯,到国外去也好。”叶萱萱反常的不再暴跳如雷,俏脸甚至扬起得意光彩。哼!
来吧,她决定应战,也不会继续任人宰割了……现在,她除了解决当务之急外,也要反击。“爹地,”她跳到父亲身畔,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听得见她父女俩谈话内容后才悄声说着:“您记住,一拿到钱后立刻出境,但是抵达美国时您要立刻转机前去新加坡,然后去舅舅那儿住下来,不过要小心点,别让南宫寒傲查到您的行踪,两个月后我会跟您联络,剩下的,交给我解决。”
“你要做什么?”计不惊人死不休的宝贝丫头想玩什么花样。
“没做什么。”她一脸无辜。
“萱萱。”
“您尽管放心吧!”水瞳一瞥,直直挑战那对深邃的黑眸。
哼!那个男人既然指名要娶她,那他就要为自己错误的判断付出代价。
※※※
座驾一停稳在位于天母的豪华宅邸前时,叶萱萱等也不等盼婶下车持扶她,径自打开车门,拉起裙摆的柔纱,像头火牛似的直往华宅里头冲。
一跑进屋里,正在各司打扫的佣工们全被这位突然闯进的新娘吓得一愣一愣,不知道如何反应。她是谁呀?而叶萱萱则大剌剌地环视这栋美轮美奂的华宅一圈后,大致明白这屋子内部的格局设计,忽然飞奔向前抓起一根恰巧放在角落旁的扫帚,不由分说埋头就往二楼冲去。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流畅到毫无瑕疵,不过她的迅捷俐落可把不明所以的人全吓得钉在原地。
这个身披婚纱的女人是谁呀?居然胆敢闯进南宫家来行窃,而所偷的物品则是一根扫把。
“少爷。”随后走进屋的盼婶还是笑咪咪地抬头望看叶萱萱的身形消失在二楼楼梯转角处,这小妮子实在可爱的紧,一举一动完全悖离正常人既定的规矩,自成一格。
“我愈看萱萱小姐愈觉得跟你像是对绝配。”俏女娃的情绪好坏全都强烈的显露在脸庞上,这跟脾气向来淡漠的南宫寒傲相较起来,分属极端的一冷一热,不过这正好,可以互补。
“是吗?”移回视线,对盼婶的热络不予置评。他只对愣在当场的五名佣工解释方才那位莽撞女人的身分。“刚才冲上楼去的新娘名叫叶萱萱,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南宫夫人。”
“夫人?”喔,大伙明白了,原来少爷是在今天结婚。先前只听到盼婶提说少爷最近会办喜事,不过因为不想太过铺张,所以没动用到他们,却是没想到,大喜之日原来就是今天,不过这喜事也办得太过怪异了点吧!初初踏进夫家的新娘竟然散发出想跟人大干一场的怒气。
“少爷,你是该上楼安抚安抚新娘子了,等会儿我会替你准备汤圆送上去。”盼婶正想把民俗礼仪一样一样搬上台面,却被南宫寒傲阻止。
“别麻烦了,新娘子不会领你这份情。”
她顿了下,回过神。“说的也是。”盼婶很明白小妮子这场婚结的不甘不愿,就好象刚才要不是少爷随机应变,制止了新嫁娘的离婚宣言,现下一定闹得不可收拾。“那好,我也不麻烦了,我相信少爷有办法解决,只不过呢,上楼后自己还是得小心点。”
一向淡然的南宫寒傲被盼婶这句好心的警告给逗开怀,绽起难得一见的微笑。
“放心吧!即使小狮子再怎么张牙舞爪,终究逃不出猎人的陷阱下。”他撂下批注。
“希望。”盼婶目送俊挺的身形步上楼去,满心喜悦的同时却又不免担忧,这场必须却是出自勉强的婚礼将会如何演变?伤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