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话 两情相悦长久时
弯弯面色不豫,愤愤地大步往家里走去,不时往身后狠狠瞪一眼,心里恨不得破口大骂,该死的家伙,居然让自己当众表演亲吻秀,真是丢死人了,想到这里,脸又恼得忿红。齐如虎本神情怏怏,可看到弯弯脸上生动活泼的表情,心底却说不出的愉悦。不过,怕弯弯飙,他脸上不敢表露丝毫的喜悦和得意,只装做忏悔、懊恼的神情。果然,弯弯嘴角**几次,却又欲言又止,只越走越快,脚步生风,往住处走去。
推开院落的小门,弯弯当先迈步进来,齐如虎正欲跟着进去,“嗖”的一下,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把他挡在门口,看到这人居然从里面出来,齐如虎心里一沉,脸色阴郁,恶言说道,“叶兄,好狗不挡道。”
叶无伤本郁闷地看着两人联袂回来,听到这话,更是怒气勃,哪还忍得住,一个碗钵大的拳头当中往齐如虎的脸上砸去,齐如虎也是一肚子怒火,本不是省油的灯,闪身躲过,立马回敬了一拳。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拳脚相加,打得好不热闹,叶无伤功夫高,劈劈啪啪地打在齐如虎身上;齐如虎虽身形瘦削,却在行伍中练出了一身力气,虽不如叶无伤敏捷,偶尔一拳打在他身上,却是力有千钧。
弯弯本鄙夷地看了看两人像小孩一般打闹,直接往屋里走去,可听到外面凌厉的掌风,心不由悬了起来,匆忙往院子里看去,齐如虎正狼狈地往地上一滚,躲闪着叶无伤的飞腿,弯弯心里着急,急忙制止,嘴里喊道,“无伤,快停下来。”叶无伤正郁闷这小子滑不溜丢,根本就没多少力道打到他,对弯弯的呼喊声,只装作没有听见,反倒加快了攻势,正欲上前再踹他一脚,却听到弯弯大声地呼喝,“无伤,你够了。”
叶无伤只好悻悻地收住了脚,弯弯大步上前,路过他身边,狠狠地瞪他一眼。齐如虎身上外伤明显,尤其是脸上挨了几下,红一块,青一块,显得狼狈不堪,看到弯弯俯身前来,他只适时地呻吟几声,弯弯见状,急忙蹲了下来,把他扶了靠在自己身上,察看伤情。
看到这一幕,叶无伤抚摸着自己受到内伤的胸口,不禁怄得无语问青天,“老天爷,你怎么不把这小子劈死?”见齐如虎借机靠在弯弯身上,死乞白赖的模样,叶无伤忍无可忍,直言戳破,“你小子不过一点皮外伤,就像个娘们似的哼哼唧唧,喊个屁啊?”
一听到这话,齐如虎又“唉呦”“唉呦”地喊了起来,听到叶无伤粗俗的话,弯弯又瞪了他一眼,却狐疑地看了看齐如虎,仔细地再把了一遍脉,确实内息平稳,没有受内伤,心里一块大石落了下来,看到齐如虎闭着眼睛,靠在自己身上享受的样子,才醒悟过来,这家伙果然借机“揩油”,弯弯心里一怒,立马就想把他推开,可看到他脸上红红青青的样子,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弯弯的笑声,齐如虎也睁开眼睛,眸子里的笑意散开,只促狭地看着她。弯弯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害羞,只好回头又瞪了叶无伤一眼,嘴里说道,“无伤,快去收拾一间客房,你们以后不许再打了。”
“什么?”叶无伤惊诧地看着弯弯,“他要住下来?”
听到这话,齐如虎却像想起什么似的,心里又妒又恨,更是苦涩难当,脸色阴沉下来,他狠狠地推开靠在身边的弯弯,站了起来。
弯弯莫名奇妙地看着齐如虎,也跟着站立起来,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大脾气?正欲开口询问,迎面却只看到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
齐如虎盯着弯弯,眼神愤怒,只听他冰冷的话一字一字地吐出,“以前你和秦阳青梅竹马,把我放开,我认了。可这个家伙是个什么东西?你们可以住在同一间院子里?”
听到这话,弯弯心底倒抽了一口凉气,看到齐如虎一幅质问、鄙夷的神情,心里腾地一下也冒火了,“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啊?”弯弯又气又恨,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是我什么人啊?要你管?”听到这话,叶无伤得意的看着齐如虎,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仿佛在说,“对啊,你小子算那根葱?”
听到弯弯决绝的话,齐如虎心里气苦,他本心里懊恼,不该把秦阳拿出来说事,看到叶无伤挑衅的眼神,当下急怒攻心,只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往外走去,“好,我不是你什么人,我走。”“一步,两步,三步”才迈步出去,齐如虎就后悔了,暗暗数着自己的脚步,心底祈祷,“丫头,你快喊我,喊我,不管怎么样,我都守在你的身边。”只是四周寂静无声,他的心越来越凉,终于冷寂下来……
“一步,两步,三步”弯弯数着齐如虎的脚步,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心往下坠,越来越沉,心底委屈,“只要你回头,我就解释给你听,我们没什么事情,我把他当兄弟的。”只是两人谁都不肯先低头,回应两人的只有无边的寂静和齐如虎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看到齐如虎远去,叶无伤却没有丝毫喜悦,他瞄了一眼倚在门框上的弯弯,眼眶里盈盈泪珠,分明一点一滴地写着情意,心里一叹,这个傻丫头原来已经爱上他了。
齐如虎的背影终于消失在视线里,“这一次他不会再回来了,”弯弯喃喃自语,只能把身体用力地倚在门口,沿着门框,慢慢地蹲了下去,她用手抱住双膝,只把头慢慢地埋了下去。
叶无伤无声地看着弯弯,她的肩膀轻轻地颤抖,他却不能迈开一步,走上前去安慰她,两人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原来这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丫头”不知道过了多久,弯弯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双脚,穿着黑色的马靴,突然醒觉过来,刚刚懒懒的声音那么熟悉,“咚咚咚”弯弯轻轻地按了按狂跳的心脏,慢慢地抬头往上看去,映入眼帘的不正是那漆黑眼眸,仿佛藏着两人的无忧年华。
看着弯弯红肿的双眼,齐如虎忍住心中的酸楚,蹲了下来,用手轻轻地理了理弯弯的鬓角的长,脸上强笑道,“刚刚是我犯浑,我不该气你,不该这么自私,只要你幸福,怎么样都好,我都开心。”说完,又对着弯弯绽开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听到齐如虎软软的话,弯弯强忍的泪意和心底无穷的委屈终于像山洪一般爆出来,原来那些不分场合的情话,已经在心底生根芽。她嚎啕大哭起来,连当年离开秦阳时也没有这么大哭,对齐如虎又捶又打,嘴里哭着说道,“齐如虎,你坏死了,婉茹死了,小棉走了,秦阳走了,刚刚你也要离开我,我恨你,我恨你……”齐如虎不知所措地看着弯弯,只不住地道歉,“丫头,都是我不好,不该惹你伤心……”齐如虎紧紧地抱着她,心底苦涩,“这一辈子就这样吧,不管她喜欢谁,爱上谁,能待在一起,多一天,是一天。”
弯弯哭了一会,终于安静下来,她抬起头,看着齐如虎温柔看着自己的眼神,第一次把心完全打开,眼神里洋溢着豁然开朗的喜悦,她似嗔实喜,“傻瓜,我和无伤没有什么的,我们只是兄弟而已,你误会了。”
“傻瓜?”听到弯弯亲昵的语气,齐如虎仔细琢磨语气中蕴含的深意,不可置信地的瞪大了眼睛,看到弯弯眼眸里甜甜的笑意,才确认下来,“真的?”就像半大的孩子一般,齐如虎高兴地雀跃起来,兴奋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想到旁边的叶无伤,弯弯有些害羞,可刚刚确定自己的心意,也让她终于摆脱了心中的枷锁,她就乖乖地躲在齐如虎的怀里。
第一次看到弯弯一幅小女人的模样,叶无伤黯然,心底无声地嘲笑自己,“多大代价才能解脱思念?”叶无伤又洒脱地笑了笑,第一次正眼看齐如虎,刚刚说得真好,“只要你幸福,我怎样都无所谓。”
“好了,两位,别在这里表演恩爱秀了。”想到还有正事要谈以及心里的“愤愤不平”,叶无伤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缱绻情深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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