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他随手把购物袋搁在鞋柜上,然后踏进客厅。

主卧室那里传来慌张的响动声,方肃禹转过头去,就见半开的主卧室门边,背对客厅方向的苏嬿妤半弯着腰,正恼怒的和脚上的白色蕾丝袜奋斗。

她似乎搞不定这种又薄又脆弱的东西。

她身上的,不是他之前幻想过的学生制服,却是更加诱人的风景──

上身是白色的绑绳马甲,腰身细细的,然后是只到大腿根的白色短蓬裙,她弯着腰,于是她身下那件又小又薄的丁字底裤,就将她漂亮的两瓣臀露了出来。

不伸出手去掐摸上一把,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纯洁的颜色,却有性感的暗示。

方肃禹的眼神都发直了,这样一副美景在他意料之内,却又超乎他的期待,让他出门前就蠢蠢欲动的狼尾巴迅速扬起,那笔直的尾巴甚至隐约的炸开毛。

可以想见他恨不得立刻扑上猎物的冲动。

苏嬿妤满脑子只有让丝袜听话服贴的想法,根本没注意到门口方向的动静,她按照平常购物花费的时间来计算方肃禹的脚程,但她忘了,他们那时都是一起出门的。

于是当她忽然感觉到背脊上寒毛竖起,猛地抬头往身后望去,并且身体已经迅速直起,要往浴室里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高大的男人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摩挲着往上滑去,握住她被马甲紧束而高耸的一只乳球,男人灼热而硬实的胯间在她身后磨蹭,低沉沙哑的喃喃,非常危险。

“我要为你绑上蝴蝶结,你知道在哪里的,嗯?”

她简直是哆嗦着,“噢,我想我不怎么想知……”

显然这是一个否定的回答。

但她忘记了,每当男人的那一声“嗯?”出口,就代表答案必须、应该、绝对是背定的。

于是男人迅速的让她回想起这项铁则。

他扣在腰间的手,近乎粗暴的按上她腿间,磨砺那一小片又薄又透的布料。他隔着那一小件丁字裤,分开她闭阖的花瓣,揉捏那敏感而毫无防备的软蒂。

苏嬿妤发出短促的一声呜咽。

噢,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错了……

“老公……”

“嗯?宝贝知道我想要看到什么样的蝴蝶结?”

她不知道,但也许她可以从现在开始想。

苏嬿妤娇小的身子几乎是颤抖的,“我、我可以试试……你……放、放开一下。”

男人的声音非常轻柔,“小猫说什么?”

叫你放开啊,混蛋!苏嬿妤在内心尖叫,但她的声音抖个不停,立刻改了称呼,“老公……”

“嗯。”男人微微的满意了,“宝贝知道你是礼物吧?嗯?”

你的礼物在桌上啊,还不快去吃!苏嬿妤在内心对他拳打脚踢,而事实上,她微弱的,接近呻吟般的回答了,“老公,轻点,轻点……”

“小猫湿得好快。这么想要老公拆礼物吗?嗯?”

噢,如果你愿意让生日变祭日,我会很乐意在墓碑上给你刻字的,例如“这里睡着一只欲求不满的大尾巴狼”?

欲望冲脑的男人在这种时刻,奇妙的,往往会比平常来得更加敏锐的,发现苏嬿妤与顺从表相的不符合,那激烈反抗的内心活动。

男人很不满意。他完全为她沉迷了,她却还漫不经心吗?

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恼怒,方肃禹开始折腾那件绑绳马甲,而察觉到他的不耐烦与恼怒,苏嬿妤连忙阻止他的破坏。

“别!老公……我、我还想穿着这件去参加婚礼。”

方肃禹瞬间就炸了,“你想嫁谁!你除了我……”

“老公,我是去参加以前学长的婚礼,是去观礼,去吃饭饭的。和学长分手了的学姊从国外打电话回来拜托我去。”

嗯,只是误会了吗?

以为醋劲上来的男人就这么消气了吗?

傻孩子哟。

苏嬿妤僵硬的感觉到身后男人绷紧的肌肉,那慢慢急促起来的呼吸频率,显示男人完全没有消气。

是的,方肃禹更加的恼火了。

“你穿得这么……”性感,诱人,曝露!“你穿这样,去参加谁的婚礼?那个学长,你以前暗恋过吗?是吗?”

噢,这是什么样乱七八糟的醋火。

苏嬿妤简直头痛了。

“不是的,老公。”她把声音放得又柔又软,充满了安抚的意味,“不会就穿这样而已的,这种装扮……是只在家里穿给老公看的。”

最后的那句又低又轻,她尽其所能的放入了最多的甜蜜。

自身鸡皮疙瘩竖起一片的同时,她满意的感觉到身后男人绷紧的肌肉略微放松了,呼吸的声音虽然有些沉,但显示怒气飙高的急促感已经消缓下来。

她慢慢的松了口气,却仍然保持警戒。

方肃禹没有继续拆解那件马甲,既然是穿给他看的,那当然要好好的欣赏,刚才只是摸了两把,确认触感如何而已。

于是他把苏嬿妤抱起,走了几个大步,又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桌上……是的,就是那个放了蛋糕的圆矮桌。

苏嬿妤僵硬的佴由他摆布,直到她有些手脚发软的站在桌上,虽然也不担心桌子翻了,毕竟桌脚很稳固,但是这样度高度往下俯视男人的视角,还是很奇妙的。

方肃禹就像个大爷一样向后躺入沙发,他没有示意苏嬿妤做出任何动作,但也没有允许她从桌上下来,他就这样注视着局促不安的站在桌上的娇小女人,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微噘的唇,看着她足无措的不知道该遮住高耸的胸部好呢,还是该遮住裙底的风光好呢,要知道他可是由下往上在看着她的。

方肃禹的目光,就像是在欣赏一个独属于他的珍宝。

他珍藏她,把玩她,抚弄她,怜吻她,然后小心翼翼的捧着,生怕摔了折了伤了,又怕她太美好,而让人夺了。

那种目光也许不带情欲,却让人面红耳热。

苏嬿妤几乎要哭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却还拚命的想找话题出来,好转移男人的注意力。

方肃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的情绪被打断,不禁皱眉瞥去一眼,发光的荧幕上显示出来的,是之前就设定好的备忘讯息。

他这才想起来,居然忘了跟她说的事。

“宝贝,我会有一天不在家。”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朝她伸出手,很明白的想要她在怀里。于是她非常顺从的立刻要下桌。

但她必须承认,她实在五体不协调,于是她的“踩”势滑了一下,变成了“跌”。

沙发上的方肃禹倒是愉快的笑纳了投怀送抱的宝贝。

他告诉她的那个“不在家”的日期,听起来有些耳熟,但她没有多想,因为男人手上习惯性的抚摸,已经让她坐立难安。

她转移不了他的注意力,只好转移自己的。

于是圆矮桌上的蛋糕被笨手笨脚的,按着十字切成四块。

“老公,吃一点?”她捧过去,“好吃吗?”

他品尝完上头的重乳酪,就满意的吃起下面的饼干,“宝贝亲手做的?”

这种用料,要嘛订制品,要嘛是自己手工,而看这蛋糕形状有些坑巴,应该不是特别花钱的订制品。

苏嬿妤点头了。

而心情大好的方肃禹跟怀里的宝贝分食了瑰蛋糕,剩余的又收进冰箱里去,反正到时候全都是他的。

苏嬿妤温顺的窝在男人怀里,脑子里却忽然回想起学姊寄来的喜帖里看到的那张婚纱照。新郎新娘的脸上是笑着的,相依偎的姿势看起来很甜蜜,但她却没有从新郎新娘的眼睛里,看见闪亮的笑意。

那种幸福的架式有一种僵硬感。她又想,已经出国的学姊还特地要她去婚礼现场拍照,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要比拚一下新娘子的美貌匹配度……明明学姊是因为情伤才出国的,而现在那个谣传与学校众多女生有过关系的学长,大张旗鼓的要结婚了。

如果是她……苏嬿妤想,如果是她,她绝不会去婚礼,也不接喜帖,她会干脆的把所有关系都掐断。

连怀念都不会有的感情伤痛,怎么可能再相见呢?

“老公……”

“嗯?”

“老公,你之前没有交过女朋友,真是太好了。虽然我曾经交过男朋友,结局也不太好,但我现在觉得,在和那个人分手之后,能遇老公,真是太好了。”

她没有牵绊,就不会三心二意,也不会感到遗憾。

方肃禹的心在她身上,她的心也全都在方肃禹身上。

两个人都是全心全意的,这真是很美好的,不是吗?

方肃禹搂在怀里珍惜怜爱的宝贝,在亲手送上生日蛋糕,又窝在腿间成了礼物之后,那张原本应该只能吐出呻吟的小嘴,却这样若有所思的说出“我曾经交过男朋友……”,只听见这句,又掀翻醋坛子的方肃禹,不知道该伸手痛揍她屁股,还是干脆把她按在身下,让她除了喘气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唯一的男朋友就是我!你未来的老公也是我!这小礼服你敢穿给别的男人看,我就把它撕条当花肥!”

泡着醋的男人怒吼,然后将她就地正法了。

苏嬿妤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人怎么就是独占欲这么强。被拆了马甲的小腹从紧绷中放松下来,忽然有一点抽疼。

她按着肚子,在男人掀起的情欲浪潮里,模糊的想,她的月事……好像……还没有来?

然后她被淹没,把这事也忘了。

一个人参加婚宴什么的,太无聊了,不是吗?

于是苏嬿妤找上了虞德娴,并且极力说服她跷班。

“你那个学姊都出国了,居然还特地拜托你出席婚礼?那个男人很帅吗?很抢手?我的天啊,他都要娶别的女人了耶。”

“噢,听说那个系会长是大众情人,前阵子还在书店碰见那个学长呢。”虽然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碰见,一想到学长,就想到怀疑那天有人下药的事。

苏嬿妤忍不住皱眉,“学姊的事情闹得很大,喜帖是她家里收到的,学姊一通电话又转过来给我,她有附上留言,说让我去看看那个会长的新娘子长得好不好看,跟她比起来如何,还要我拍张照再传给她。”

“听起来学姊的醋劲很大?”

“不完全吧,那比较像是……唔,给自己一个结束。都结婚了,学姊也只能死心啊。但我一直觉得学姊是难得的好女人呢。”可惜遇人不淑。

“所以你一定要去参加婚宴?”

“嗯。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我出帖子钱,你去吃饭,如何?”

“什么时候?”

苏嬿妤看了下帖子注明的日期,跟她说了。

虞德娴听着想了一下,转头看墙上挂的月历,那上头有一个红色的圈。

“那天冠羽也请假了呢。”她说的是借住她家的一个房客。

高三生,优雅的猫科生物,因为虞德娴在当蛋糕师傅,所以男孩儿也来当服务生,而有他值班的日子,店里的女性客人就特别多。

苏嬿妤也想了一下。灰狼先生也在同一天请假呢。她感到有趣的笑了笑,“真奇妙,两个男人都不在,两个女人都要去观礼别人的婚礼。”

虞德娴也笑了,“好啊,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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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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