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重新投入工作,热切的实验着在休息的这段期间所记录的想法,虞德娴每天都在厨房里从早待到晚,苏嬿妤也没去打断她,就在场外慢条斯理的接待客人。

周二到周日都很累,但周一是公休日,她们会一起吃饭。

洗好澡的虞德娴跟进卧室,“嬿嬿,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

苏嬿妤也不反对,两个人聊聊天什么的,应该也比较好睡吧?

“嬿嬿,那天婚礼我们走了之后,出了很热闹的事喔。”洗完澡,换上睡衣,一人一张毯子,分一半床,怀里抓着枕的虞德娴,立刻就报告了今天要求留宿的原因。

苏嬿妤却有些恼怒,她一点也不想听到有关于那个婚礼的事!

但虞德娴却好像感受不到苏嬿妤的任何情绪,她自顾自的讲着她今天在餐厅用餐时,同时间听到邻座的人谈论的消息。

何况,就算上了网,在首页看见大标题的报导,也是立刻按╳关掉网页,根本就是刻意不去接触那场婚礼啊。

“新闻上说,那个新娘家里,是黑道上很有名的帮派,因为新郎家里是大地主什么的,很有钱,所以才酋结婚的。可是新娘很年轻,她又不喜欢新郎,但因为家里面要她结婚,她就提出条件,就要有自己的情人,而且坚持要一起结婚。”

虞德娴说到这里,模样还很中规中矩,但随即一种非常八卦的表情。

“有周刊报导,说新娘是因为未婚怀孕了,,才急着嫁的,而且新郎本身花边新闻很多,周刊上写说,男方那边加婚礼的女人里面,有三分之一都跟新郎有过关系喔。”

苏嬿妤感觉胃里抽疼。这周刊报导得也太腥煽了。

但目前听到这至少这场婚礼在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吧?喔,除了一个男人站在礼台上。

虞德娴这次倒是清楚的看见了她隐隐撇嘴的动作。

“重点来了。”虞德娴把手里的抱枕抓紧,“我们那天从正门走的时候,不是觉得饭店箙务生表情动作都很紧绷?而且很奇怪的,除了婚礼的场地以外,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人走动吗?出了饭店,居然有警察过来说要临检。”

苏嬿妤也觉得那天情况诡异,于是点了头。

虞德娴见她有了反应,振奋起来,“结果那天有警察和黑道的激烈火拚喔!而且听说是因为帮派里面有内贼,在婚礼上爆发了,整个帮派内部都清洗了一遍,现在的掌权人已经换掉,至于那天那个完全不给新郎面子的新娘,你记得吗?周刊上说,本来她肚子里面的小孩是不给的,但现在因为她被赶出家门了,就投靠男方了。”

苏嬿妤疑惑了一下,“所以新娘肚子里面的小孩,是新郎的吗?”

“对啊,不然新娘怎要嫁新郎?不过也有可能不啦,因为周刊报导说,那个情夫有一段时间,每天都去接送新娘,而且有帮派里的人讲说,新娘其实是喜欢那个情人的。”

虞德娴讲八卦讲得认真,但说完了,才猛然想起来那个新娘高调宣布的情人,是苏嬿妤的灰狼先生。

“呃……”她观察着苏嬿妤的表情,小心的说:“那天有火拚欸,新闻上只有说几个人受伤,几个人死掉这样,但没有把人名写出来,唔……不知道有谁受伤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或许灰狼先生受伤了,被医院禁止外出?

当然啦,是禁止外出,又不是禁止跟外界联系,打个电话跟苏嬿妤解释一下也不是做不到……噢,当然也有可能做不到,因为火拚也是有死人的嘛。

虞德娴默的闭紧嘴。

但也许灰狼先生没有事,只是被警察关起来调查中?这样的话,不许跟外界联络也很正常,而且这种时候要避嫌,不联络才是保护嬿嬿的正确作法。

虞德娴深深觉得自己可能想对了。

于是她又小心观察苏嬿的表情,试图猜出她的想法。

但苏嬿妤就是垂着眼,脸上恁是没反应。

良久,苏嬿妤吐出一句,“那个新娘,好像也是姓陆?”

虞德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她。

苏嬿妤冷哼,反击了,“虎崽先生也是姓陆的是吧?说不定跟新娘有血缘关系,现在被找回本家去了,也许继承家业才会失踪的。”

虞德娴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幼稚!太幼稚了!这种天马行空的胡扯乱牵关系,比周刊报导还要无中生有的瞎掰,她怎么不知道嬿嬿这么幼稚?

看到虞德娴吃惊的傻瓜样子,苏嬿妤心中的闷气一下子减轻大半,她确实被娱乐到了,于是情绪大好。

心里一放松,接着就想睡了,她打了呵欠,在枕头上找个舒服位置。

受到她的影响,虞德娴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超大的呵欠,但因为心里憋屈,只能咕咕哝哝的抱怨着睡了。

她们都不知道,这次的深夜谈话,居然有大半猜测都命中真相。

医院第十二层楼,在护士之间是以“金龟”代称的贵宾套房。

保镖告诉养伤中的方肃禹,昨天下午,对面的套房有人入住了,听说是个姓季的老人,已经七十岁以上高龄,却还热衷于与年轻可爱的护士调情,也许在住院期间,真有青春可人的护士愿意与他风流一夜?

方肃禹对这个新入住的邻居没有兴趣,哪怕这一层楼的六个套房都被住满了,他也没有打算去串门子泡茶聊天。

在很简短的,能够保持清醒的时间里,他满脑子只有如何逮回他切断联击的宝贝……好啊,这确实是他唯一会考虑的事。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外界一点都不在意。

但他对门的邻居可不是这么想的。

季老地主在决定入院之前,就打听清楚了,现在在对门里住着的,就是那个和自家独子争抢陆家孙婢黑帮粄徒……喔,不,也许不能称为叛徒。

不只是叛徒而已。

听说现在新上任的陆氏掌权人,那个还没成年的小娃娃,对这个方姓小子非常的倚重──对于前帮主来说是叛徒,但对于现在帮主来说,却是重要的左右手。

原本以为那位陆家公主能派上大用场的,才会指示自家独子“不惜下药都要将她弄到手”,却没想到事情来了个大逆转,独子娶回来的是个除了年轻漂亮以外,没有任何用处的小女孩,但至少她肚子里怀了自家血脉。

失算了,季老地主叹了口气。

不过,就算做错了,只要施点手段,再挽回就好了。

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接近那个方姓小子……叫什么名字呢?方肃禹?喔,他有什么弱点呢?只要捉到了他看重的那一处死穴,就能制住他。

独子娶了一个没有用处的女人,那么等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可以决定对她的处置──留下或者送走,希望她的肚子能争口气。

至于这个方肃禹,听说是个不近女色的,但他之前接触的那些女人,都是一些只能在夜里生活的,也许他没有碰过干净的、精致的处女?

季老地主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

除了万花丛中过的独子,他还有一个从小严加管教的女儿,跟那个不注重孙女清白的陆老头子不同,他可是将他的嫡女仔细保护起来了,他深信这个嫡女能派上用场的,没有任何男人不会喜欢一个干净温驯的女人。

或许他应该找个时间,去对面拜访一下。

季老地主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看手里报纸,一边想着应该在什么时候,把女儿叫上来探望自己,他才好找个机会,把女儿介绍给方肃禹。

一旁手机响了起来,季老地主看了一眼时钟,接起手机。

“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伟仁。”他叫着独子的名,“你还记得你的父枕在病院里等候儿子的探视?”

“爸爸,不要生气,您可以明白的,我的新婚妻子很热情。”

“不要花太多心思在取乐的女人身上,我的孩子。”

“怀孕的女人总是比较敏感,爸爸,她的欲望非常强。”

“你应该要为季家开枝散叶,伟仁,她已经怀孕了,不会因为你跟她多上几次床,就多怀上一个胎。”

“爸爸,您这话太冷酷了。”季伟仁大笑起来,“爸爸,我有一个想要的女人,您一定会对她的身份有兴趣的!”

“什么女人?”

“您当年仁慈的放走的一个情妇生的女儿,可惜她没有妈妈的美貌,但眼睛很漂亮的。”

季老地主听得有些迷糊。情妇的女儿?他放走的?

“哪个情妇?”

“那个航空公司的第一美人,姓苏的那个,她为您生下一个女儿,不过自己却难产死在手术台上了,您还仁慈的派一个保母去养育那个女儿,又送了一栋房子。”

季老地主根本没有印象了。什么美人?什么女儿?

他风流的父亲果然不会记得这种小事,但季伟仁还是没有放弃这个话题,“她的女儿叫苏嬿妤,我看上她了,爸爸。”

“没有认入家谱,也不从父姓,我可不承认她是我女儿。”季老地主皱着眉,冷漠地予以否定,“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你特地来跟我讨要?”

“爸爸,她的母亲曾经是您的情妇,要说到血缘,那可是我的异母妹妹。”季伟仁笑道。

“胡说什么!”季老地主斥责,“没有认入家谱,就什么都不是!你按玩就去玩,记得不要在她肚子里留种就好!”

得到了父亲的应允,季伟仁可得意了,他笑道:“我知道,爸爸,再一个小时,我就去探望您。”

听见电话彼端的儿子快乐的结束通话,握着手机的季老地主不禁皱眉。这个独子真是会找麻烦,挑女人的口味也重,比他当年还要荒唐。

算啦,栽在儿子手里的女人多不胜数,再怎么荒唐,也不会出事的。季老地主认为自己根本不需要担心。

他还是想想该怎么教导女儿,去勾住那个方肃禹的心。

苏嬿妤来到医院,探视在外送中受伤的一个员工,病房里,还有其他来探视的朋友。

“嬿姊,你不知道那台车子逆向冲过来的时候,简直吓死人!”一条腿打了石膏吊在半空,在外送途中被对向的车子撞倒的女孩儿,热情活泼得不像一个伤患。

苏嬿妤问了句正事,“那接下来的赔偿事宜?”

“律师来过了,说是住院费他们出,而且要赔我七十万。七十万耶!我长这么大,连五十万都没看过!”

很显然银弹攻势是很有效果的,那么这场车祸就不会走法律途径,直接由律师出面,私底下付了笔钱,签下切结书,然后就此结束。

苏嬿妤点点头,表示知道他们怎么处理了。

“对了,嬿姊,撞了我们的那个人,好像也在这里住院,而且是很高级的病房喔!”小女孩神秘兮兮的,“在十二楼,护士都叫那里是‘金龟楼’,那一层都住着一些有钱人,而且负责那层的护士都特别正!”

苏嬿妤失笑。受了伤还不安分的年轻孩子,又嚷嚷着要去十二楼探险,至少拍个几张照回来,要见识一下有钱人住的病房是什么样子。

“哪有这么简单就上去的?有钱人会更注重隐私吧?”苏嬿妤试图阻止,却反而被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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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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