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请赐教。」关释爵掌心一比,决斗应声而开。

关释爵以一记飞燕回手迎战莫然道人的拂尘。

曾在盟主山庄雨棚内听闻薛道长赞扬他以一记飞燕回手,做出至少十五种变化的各派掌门代表,都啧啧称奇地观看着。

最后,关释爵以飞燕回手连过十五关,足足有三十二种变化,让人回味无穷。

「呵,好!好!」薛道长抚须笑叹,连他都想收关释爵于门下了。

而这等赞扬就是元池庆梦寐以求但思之不得的待遇,偏偏关释爵不须努力就能轻易达到,这更加深了元池庆想打败他的欲望。

元池庆一跃而下,落至关释爵面前,不待仲裁介绍就先开战。「请赐教。」

「请。」关释爵求之不得,他今天等的就是这场战役。元池庆对鸣风的伤害,就算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他比出剑指划向元池庆。「三招不能败你,我当场自尽!」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元池庆哪堪这般羞辱,长剑迅如流星地划向关释爵,攻其胸、腰、腿、膝。他的内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关释爵绝对不能承受他这一剑。

「雕虫小技。」关释爵一个旋身,褪去披风为盾,再以飞燕回手左右旋扭扣住他的长剑,侧身踢了他一脚,震得他连连退步。「一招。」

元池庆舍剑就拳,以柳照先传授他的套路搭配灭神赋心法,两肘平抬,双拳护心,一挡一打迷踪错步,脚踩八卦,形随意生。

关释爵一看,哪里不知这是晏家祖传套路?可惜精简删略过,没有他从招式秘籍中学来的广、实、深。

他双手掌心向上,攻入元池庆胁下,双手一正一反飞燕回手,以燕行之快,克了他的攻势,同时破了他的防势。

关释爵借此将浑厚的内力注入元池庆的身体,两道真气在他体内相互撞击,无法内化及外放,逼得他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支撑。

「两招。」关释爵看着努力站起,却始终力不从心的元池庆,淡然地道:「看来不需要到三招,你已无力再战。」

「好功夫!」台下群情激昂,为关释爵鼓掌喝采。

「谁、谁说的……」元池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无法移动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关释爵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他。「关释爵,你究竟练了什么邪功?」

「家传武艺,飞燕回手。」除非跟他过招才知道他内力究竟属于刚强还是阴柔,不然大伙儿全都看到他就是一式飞燕回手。关释爵冷睨着元池庆,极度鄙视。

「元池庆,你为了灭神赋,下毒杀害柳前盟主一家,你还是人吗?」

「笑话!你有什么证据?」元池庆嗤笑一声,待他练成灭神赋,头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九逸马场」!

「要证据是不是?我这里多得很!」段千驰跃上擂台,为了今天,他可是费足了劲。

「你以为软筋散无色无味,我们就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吗?大伙儿应该知道淮南凤台的女神医顾冬晴吧?可惜没人清楚,我们两兄弟还得喊她一声顾师伯。

当初柳盟主遇难后,我大哥取了厨房内的膳食、饮水送往凤台请师伯相验,这家伙下的毒就是天池阁的白玉软筋散,能让人手脚无力,形同草木,柳夫人跟柳公子就是这样被活活烧死的,至于其它奴仆,哪里撑得过他致命一剑?」

段千驰将柳照先遇害过程简单地说了一回,全场都愕然不敢置信。

「哼!无稽之谈!你们都是自家人,一搭一唱都可以组戏班了。」白玉软筋散是他向天池阁里的施先生买的,但是对方行踪不定,几乎都在天池出没,他才胆敢将此物下在膳食中,让柳照先一家服下。

「冤枉我,对你们来说究竟有什么好处?师父待我如子,我怎么可能加害于他?薛道长,您一定要替小侄作主!倘若师父在世,他绝对不会让这群人得逞的!」

「住口!我不许你拿我父亲的名义招摇撞骗!」柳鸣风在马场女丁的搀扶下走到了薛道长旁边,谅他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对她不利。

「山庄遇劫之时,我就躲在厨房的菜窖内,亲耳听见好婶喊你名字,骂你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你还有脸颠倒黑白?如果不是释爵,说不定今天连我也死了,更别说我腹中差贴被你打落的胎儿!」

「你真的是柳兄的女儿,柳鸣风?你不是丫鬟水仙吗?」连元池庆都亲眼确认过她的身分,怎么今日摇身一变成了正主儿了?

「鸣风从父亲当上武林盟主前便与水仙互换身分,直至今日才对外公开。」柳鸣风掀起覆额刘海,露出脸上的蝴蝶疤。

「『风云阁』内有鸣风的名册,薛道长可确认当中是否有此疤痕的记载,便可知道鸣风所言真假。」

「好……好……柳家还有人活着就好。」「风云阁」内的每本名册都是出自华家之手,哪里能有假?薛道长对不及救柳照先的愧疚因而少了几分。「你刚才说你腹中有胎儿是吧?快,快坐下,站着对孕妇不好。」

「谢谢薛道长……不,谢谢薛伯伯。」柳鸣风扶肚坐下,几句话就换得薛道长的信任,往她这边靠拢。

「好!好!」他实在高兴,改明儿个再跟关释爵谈谈看是否能让长子姓柳。

没用的老东西!元池庆气怒,勉强支撑站起,笑着看关释爵与段千驰两人。「这就是你们的证据?就算她真的是柳鸣风,也是你妻子,你们一生一旦,一净一丑,全齐了。」

「棋盘山的匪徒在哪儿?」鸯地,一群官兵浩浩荡荡地来到会场,抖着一迭泛黄的悬赏通告,至少二、三十来张,为首的男子图像颇为面熟,大家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吕捕快,你来得正好。」关释爵双手拱拳示意。他曾交货几匹官马到吕捕快手上,两人照过几次面,只是这回他差人下山通报并未报上自己的名号,免得有人咬定他动用特权。

「原来是关当家,久违了!吕某正在办公差,无法与关当家把酒言欢,还请见谅。吕某接获线报,说是十年前犯案累累的棋盘山匪徒就在此处,敢问关当家是否见过画中之人?」

棋盘山的匪徒个个善用刀,做事心狠手辣,刀下从不留活口,他初出茅庐担任捕快时,第一起案件就是缉捕这群毫无良知的恶徒,可惜没过两年,整座

山寨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无踪迹,此事自然也不了了之,连悬赏单都压箱底压到泛黄破洞了。

但是,这是他的第一起案件,曾日思夜想,悬赏单上的每张面孔都清清楚楚地记进他脑海里了,只要让他看到人,他一定认得出来。

「我瞧瞧。」关释爵走至场边接过悬赏单,不久后便指着台下那群跟随着元池庆,现下被人群困住而无法逃脱的黑衣人。「看起来挺像他们的。」

「他们不是元盟主任内所收的弟子吗?」旁人开始议论,投向元池庆的眼光更加不屑且怀疑了。

「果然没错!来人,抓起来!」台下一阵混战,幸好不少门派的弟子自愿帮忙,前后约莫两、三刻钟,便将这群罪徒缉捕到案。

「棋盘山的匪徒?啊,我有印象了,不就是专门抢盗再全家灭口的匪贼吗?该不会是你给他们好处,要他们帮你杀了柳盟主任内的奴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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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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