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之后的日子,便是冰与火的交融。
自从穆与风要重新锻炼身体机能升始,司雷就一直在头疼。如果与风要他做练习的对手的话,他就更头疼了。
不放水,一不小心打伤了宝贝,他心疼啊。
一放水,一不小心给他宝贝看出来,他就全身疼。
现在司雷就有脚下踩着火焰,头顶上给冰砸的感觉。又冷又热,痛啊!
“你不认真的话,可要小心一点。”穆与风讪笑着,眼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
躲开他的踢腿,司雷神色一凛,也不敢大意了。就算是力量上有差距,与风的速度、动作、节奏感、爆发力也是一流的。一不小心给他踢中要害的话,那这辈子也不用干了。
“老婆放心,老公不会弄伤你的。”司雷兴致突发,也认真和他较量起来。
“下流。”与风只觉得一阵风掠过下身的位置,连忙跃出圈子,啐了一口。
“这个也算。”司雷嘿嘿地笑着,“拳脚没眼啊。”
这个人变相着吃豆腐。穆与风恨得牙痒痒,所有的招式一起向他身上招呼。
“谁是你老婆啊?”
“老婆,你打得太乱了,心浮气躁,武者大忌啊。”笑着挡住他的截拳和上段踢。
司雷露出赞赏的目光,果然是他老婆,可以随手便把招式融会贯通。
“死不悔改的家伙。”穆与风一瞪眼,顺便赏给他一个回旋踢。
风声很小,但很凌厉。司雷眉一挑,这家伙进步得太快了。比起他们初见面时的攻击有迫力多了。
险险闪过,司雷不等他收回,抓住他的足踝,微微用力往下一按。
穆与风大惊,一个踉跄向前摔倒,刚好给司雷接住,一起倒向地面。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难道我没有好好地满足你!”轻佻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司雷马上遭受到与风的怒目而视。
“你变招太慢了。”司雷呵呵地笑着。
与风抿嘴。“放开你的手。”
“先给我一个吻。”司雷紧紧地抱着他的细腰,眯眯眼。陪他练了这么久,多少要点报酬吧。
“……那你先放开我。”这小子,随时随地占便宜。
“一言为定!”
“你先闭上眼。”眨了眨眼,穆与风笑了笑,他好像一直都在被动,看来也应该主动一下了。
“我闭眼?”司雷抗议,他不会要他吧。
“叫你闭就闭,哪来的这么多话。”与风瞪眼。
“好吧。”两人对峙了一阵,司雷屈服。美人送香,不受白不受啊。
“呵呵。”看见司雷真的主动闭上了眼睛,与风撑起身子,轻轻地掠了下他额际的头发,慢慢地俯下身去。
“真热情啊……”
唇舌相挑,甜美津液交融……被打断在调侃的声音中,穆与风有种想摔倒的感觉。
“司雷你的安全系统应该换了,起码不要老是让人进来参观啊。”起来白了正站在门外的司徒一眼,穆与风便看到了站在门外震惊莫名的两位老人。
“伯父、伯母?”天啊!司徒这家伙就是不能做好事吗?
“爸,妈、”收回看见父母的一时震惊,司雷好整以暇地站起来。
“小雷……你、你……给、给人压在身下……天啊!但愿不是真的……”杨丽雨一阵晕眩。
一时不能接受自己高大英俊潇洒的儿于给一个纤小少年压倒在身下亲吻的刺激场面。
真的是太刺激了!
“妈,你说什么?”司雷好笑,扶着快要晕倒的母亲到沙发坐下。“你们怎么会来的?”
“咳”司懑满打量着站在一旁的穆与风。“来看看你。”
“是吗?”司雷横了一副无辜样子司徒一眼,一定是这个家伙在惹事。
“这位是?”司懑满眼神凌厉地看着穆与风,不怒而威。
穆与风微微一笑,知道司懑积威所在,也不在意。“我去倒茶,你们慢慢聊。”
看见与风走开,司懑才叹了口气,“小雷,你真的喜欢这个小男孩吗?”
“爸,他不是小男孩,你以后会知道的。”二十八岁的小男孩?
司雷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起码他是不敢把与风当作是小男孩的。
“我是怕你会受伤害,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司懑皱眉,儿子真的是死心眼。
“放心,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老爸你多虑了。”司雷哼哼地笑着。这个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谁敢管他的事谁就倒楣。
“但那个男孩呢?”司懑严肃地间。一旦在意便是弱点,这男孩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吗?
司雷沉默了。“我真的很担心……”
“那他……”
“我真的很担心那些惹到他的人的下场。唉!”司雷叹了口气,想起穆与风报复手段的残忍,就觉得心寒啊。
他知道与风有些不知名的都不分布在世界各地,从来不用见面只听其命令。
而这段休养生息的时间里,与风可以凭他以前的记忆恢复多少势力是连他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有人惹怒了他,后果是他不敢想像的。
“看来他也不简单啊。”司懑若有所思的微笑。
“老爸,你最好不要去调查他。”司雷也微笑。“会有危险的。”
“哈哈哈!”司懑笑着用力拍司雷的肩膀。“我只是关心儿子,无聊的事我怎么会去干?”
“当然,这么无聊的事,以我老爸的智慧是绝不会干的。”司雷也笑。这老家伙来干嘛的?
“你们好好谈啊,伯父、伯母、司徒,留在这里吃饭如何?”端茶走过来的与风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面。
“呃,不了。我有急事,先走了。”司徒一听到吃饭,全身汗毛都电了起来。马上抽身就想走。
“不急,吃完再走吧。”笑眯眯地说着,与风已经把他按了下来。敢给他搞鬼,不给点教训,怎么能让他走出门去。“我来煮。”
“不用了吧。”司雷脸黑,他是无辜的。
“一定要的。”穆与风笑,转身去厨房时附在司徒耳边低声道:“你现在走了的话,我保证你以后会更惨。”
晕!司徒倒地,终于知道什么是自作自受了。
“老爸、老妈,我先送你们出去。”司雷趁与风去厨房时,就准备送客。
开玩笑,他老爹老娘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受得了一餐的荼毒。
“这么快就赶我们走?”杨丽雨不满地看着儿子。
“下次再来。下次再来吧。”司雷只是想急着送客。
“喂。”杨丽雨还是赖着不想走,“等一下啦,我有东西给你。”
“又怎么了?”司雷头疼。
“这个。”杨丽雨塞了一个包装盒给他,“本来是想给我的儿媳妇的,不过现在看来……你适用多一点。”
说到这时,她不忘嘟囔几句。“真是的,想不到你的适应能力这么强。高大威猛的,竟然在下面?”
“什么?”司雷一头雾水。
“我们走啦,你保重吧。不要做得太激烈了,公司还有很多事要你亲理的。”
“哦……”司雷还是一头雾水。看着手中精致的小木盒,有点莫名其妙。
“走啦。”不知何时,穆与风已经站在后面了。
“他们是老人家,你又何必为难他们。”司雷笑着,俯身给他一吻。
“我没有。”穆与风叫屈。“这次的饭菜是叫人送来的,我只是想热一下,谁知道你们这么敏感。”
“没办法!这是经验的教训。”司雷好笑,这家伙啊,看来是体贴他吃不惯他的菜,才叫人特地做的。
“我做的有这么差吗?”与风不满。
“不。”司雷微笑。“你做的是最好的。”
“是吗?”与风笑弯了眉。“那以后我天天做啦。”
“啊?不会吧!”
司雷这下真的知道何谓祸从口出了。
“老婆,刚才那句可不可以收回来。”
“谁是你老婆了?”司雷给赏了一个狠狠的暴栗。
当天晚上,与风看见随便给抛在床上的精致小木盒。
问道:“这是什么?”
司雷耸肩:“老妈给的,他说我适用。”
与风拆开包装,惊讶:“你确定你适用?”
“可能吧。”司雷不太在意,“这是什么?”
“高级润滑剂,那里用的。”
司雷黑线,老妈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啊?
自从那次之后,司雷就把老妈列为禁止来往的黑名单。想不到这反而给与风嘲笑:“大男人为这种小事生气,真是丢脸。”
而事实上呢?司雷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苦恼。
他很珍惜和与风在一起的一分一秒,但,他却有点害怕这种不安稳的感觉。
这令司雷苦恼。以前他从来不在意这些事情,所以他可以潇洒来回,现在他潇洒不起来了,全因他在意。
“所以你不确定与风是否爱你?”坐在司雷办公室里的司徒好笑地问。“是何事让你产生这种错觉?”
司雷皱起英挺的眉:“他迟迟不答应我的求婚。”
“天!”司徒有种大笑的冲动:“如果你说你做新娘的话,我保证他会马上答应。”
“不是这种问题。”狠瞪了司徒一眼,司雷才道:“婚姻只是一个标签,可有可无。问题是与风对我的态度。”
“什么态度?若即若离?”
“……”司雷迟疑了一下:“从上次他回来我们就没做过。”
“不会吧!”司徒尽量用夸张的表情表示吃惊。“你不行啦?”
“你找死!”阴森森的声音。寒流过境。
“哈!只是说笑。”司徒连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你没要求?”
“他拒绝。”司雷皱眉。“而且没给我任何理由。”
“原来说来说去你是欲求不满。”司徒失笑,这对冤家啊。
“我对别人没欲望。”司雷叹气。“和别人做就如喝饮料,完全是调剂的。但和与风……不同。”
“嗯?”
“有了感情的欲望就不同,嗯……你明白吗?就像喝酒,心神迷醉不能自拔。”
“嗯。”司徒点头。“完全明白。你不但未喝先醉,还酗酒成患。唉,又是一个一头撞进爱情的迷宫里找不到方向的醉鬼。”
叹了口气,司徒走近他身旁拍了下他的肩膀:“兄弟加油啊!心神散乱的话,肯定是满盘皆输。”
“你说与风会妒忌吗?”司雷突然问。
冷汗。“我看不太会。你不是想……”
“就是,我想找你和我演戏。”
暴汗。“兄弟,珍惜生命,远离纠纷啊。”
“放心,只是个玩笑。”伸手抓住想飞逃的司徒,冷飕飕地问:“别忘了你是配角,想去哪里啊?”
“不是吧?”司徒魂飞天外:“你们的事为何要拖上我啊——”
司徒很无奈,但他有理由无奈。
当一支黑色的枪对着你要你脱衣服时,就是他这样的贞忠烈男也要屈服在恶势力之下,脱!
“只是演戏。”司徒强调。
此话只引来对面的人一声嗤笑,“你以为我对你感兴趣啊,排骨!”
司徒无言。他这样也叫排骨的话,那真正的排骨叫什么?牛排啊?
“时间差不多了。”司雷收起枪支,笑着对司徒说:“入戏一点啊!与风不是傻瓜。”他是恶魔。
司徒一想到后果就打冷颤,“我怕太入戏,你会不好解释啊。”
“是我解释又不是你。紧张什么?”
他要砍人的时候,可不分你和我的。司徒嘟囔,要他在与风面前作猛男秀,肯定只有给人砍的份。
“他回来了。”看到监视器中的人影,司雷扬眉“我们先作前戏吧。”
“嗯,好。但我有一个问题……”司徒看见面前压过来的黑影.连忙叫道。
“快说!”
“为什么是我在下面啊?”
“闭嘴!”这样还用问?他不在下面,难道要自己在下面啊?这样在与风面前多没面子。
穆与风回来时候已是晌午。刚和甄、擎玩了个激烈的游戏,兴致也兴奋起来了。
说起来自己也很久没有亲自动手做这么激烈的运动——以前总是为家族的事业东奔西跑,就是有心也无力。现在倒可以玩个痛快的。
“嗯……”刚在厅里坐下的穆与风听到房里的异动,微微皱了不屑,“司雷这家伙,这么快就回来了?”
自从几次给司徒闯人之后,与风就亲自动手重装过所有的安全系统,免得老是给人参观,所以他对房里的人是司雷确信不疑。插了个晶片进入巴掌大的PDA,与风决定不理他。而在房间里的两人苦不堪言中。怎么与风还不进来啊?
“快压死了,你确定他回来了?”司徒尴尬地维持这个姿势。
司雷的脸是比大阴天还阴,“你叫大声一点。”
“叫……我、我?”司徒口吃起来。“不会吧?”
他的英名!他的威望!难道就要这样尽失了吗?
“做不做!”
“尽量!”分明就是威胁嘛!听到房里的异响加大,与风皱起眉头,司雷这家伙搞什么鬼啊?他放下PDA,跳起来就向房里冲去。
“喂!司雷,你给我安静一点……”看到房里光景的与风瞠目结舌。后面的话语也自动消音了。
“与风……”终于等来了。司雷差点要抹一把汗,从司徒衣衫不整的身上跳起来,他细心观察起与风表情来。
“你们在干什么?”似笑非笑。与风扬了下眉。
“我……”司徒刚想说话,一把小刀已经擦额而过,风动的瞬间,已无声无色地完全没人后面的墙上了。
难道司雷家里的墙都是豆腐做的?司徒也抹汗。以前已经是人墙三分了,现在倒是连刀柄也看不到了。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与风面无表情。“你们在玩摔角吗?不打扰你们了。”
“砰!”
就这么一下子,门给狠狠拉上了。差点撞得脑震荡。
“还不快去解释。”司徒刚提醒,司雷已经旋风一样转出去了。
“唉。我怎么老做火药引啊?”坐在床上的司徒再次为自己认识这两个恶魔朋友而叹气。
“与风……”追到门外的司雷终于发觉自己要追的人根本没走。还在厅内,正在从冰柜里拿啤酒。
穆与风也看到他了,递了罐啤酒给他,笑:“要不要降降火啊?”
“你不生气?”没看到血腥和硝烟的场面,司雷迟疑了一下,走过去问道。
“为什么要生气?”穆与风“嗤”地拉开罐盖,奇怪地问。
“看见你的情人相别人上床,你不生气的吗?”火冒三丈,司雷跳起来,手中的啤酒罐也给捏得扭曲。
看见与风不生气,他倒火大起来。
“嗤!”与风哼笑一声,“看见两个傻瓜在演戏我为什么生气?”
“你知道?”司雷吃惊。
“拜托,你演戏也不要找司徒好不好?他这身筋肉……唉!”与风头痛地揉额。
“……”
“你这么信任他吗?”与风看着坐在沙发上不作声的司雷问。
“你不信任我吗?”与风柔声道。
“……”
“你喜欢我吗?”司雷突然转身抓住他的肩膀,闷声道:“与风,我很喜欢你,真的。那你呢?真的喜欢我吗?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你何时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与风好笑。
“我不知道。”司雷苦笑,放开了与风的肩膀,“可能你比我更有信心吧!我怕每一个失去你的可能。”
原来一切都有幻觉,一旦陷入,便再难抽身。
与风微笑,像春风一样温暖,像水一样温柔。
他拉过司雷的手,把手放进他的手心,手指紧紧地相握,轻声说道:“十指紧把,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司雷吃惊地看着那握在一起的手,骨节分明,却又如此的契合,没有一丝缝隙。
他望向与风,不敢相信。
与风微笑,他这么不值得信任吗?“雷,你可愿意?”
司雷目不转睛地看着脸前的人,似乎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当然。”仿佛破云而出的一抹朝阳,他展开笑容,“荣幸之至。”
看来虽然过程不同,但目的还是达到了。倚在门边的司徒微笑。
恋人——首先要坦诚相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