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讨厌医院的味道。」白色的病房充斥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味，让躺在病床上的希拉莉紧皱着眉头。
「我知道，妳就忍一忍吧，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戴晓言边整理行李，边出言安抚。
「抱歉让妳担心了，还要妳陪我到医院来。」希拉莉感到非常过意不去。
「别说那些话了，妳没事就好。」戴晓言拍拍她的手背，「不过医生说从现在到宝宝出生，妳都要卧床休息，不可以随意走动。」
「卧床休息？！」希拉莉听了凤眸圆瞪，「妳在开玩笑吧！」
「妳觉得这很好笑吗？」戴晓言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方才看到她抱着肚子痛得呻吟时，吓得她几乎腿软，手足无措的她大脑一片空白，拿着手机的手抖得连按键都没办法按准，还好唐希昂够镇定，及时将希拉莉抱上车，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医院。
经过医生的检查后，发现希拉莉有子宫提前收缩的迹象，为确保母子三人的安危，出院后还必须要卧床休息，一直到生产为止。
希拉莉摇摇头，「这怎么行！我还有一堆事情没有交代。」不但还没找到暂替的人，春季集训营的重点也还没有开始研究呢。
「妳认为我们会让妳踏进球场一步吗？」沉厚的男音随着病房门被推开而响起，夺去了两人的注意力。
望着送她们到医院的唐希昂，戴晓言礼貌地朝他点个头。
「老丘给妳的，他刚刚来过，不过妳还在睡，所以他没进来，」向戴晓言点点头，唐希昂将一束鲜花搁在茶几上。「那女人要我告诉妳，妳的产假现在开始，她过几天会来看妳的。」
希拉莉进医院的消息传出后，球队高层立刻下了决定，在她生下孩子结束产假前，绝不让她踏进办公室半步。
「现在开始？怎么行！我至少也得把－－」
「想都不用想了。」唐希昂冷冷地打断她的抗议。「队上的事我跟老丘会处理，妳只管好好休息。」
希拉莉听了如闻噩耗，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坚持，短期内也不能再工作，一张美艳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唉……」
见好友难得露出沮丧的表情，戴晓言安慰道：「别这样嘛，可以放假了，不是应该很开心才对吗？」
「我才不想放假！」一想到要躺在床上好几个月，她就觉得日子难过。
「有力气抱怨就代表没什么事了。」知道她将会离开职位一段很长的时间，他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
「等一下！」见他要离开，希拉莉赶忙将他唤住。「你帮我把小言载回去吧。」
「不用啦，我要在这里陪妳。」
「有什么好陪的？没事了，我老公也差不多快到了。」希拉莉不在意地摆摆手。「妳坐了那么久的飞机，都累了，真的不用担心我，回去好好休息吧。」
「可是－－」
「不用说那么多了。」希拉莉抬手打断她的话，看向唐希昂说：「拜托你了。」
「知道了。」无奈地应了一声，唐希昂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见他同意，心头一颗大石总算放下，希拉莉转头对好友说：「妳有什么事就尽管找他，不用跟他客气，知道吗？」
「知道。」戴晓言听话地点头，同时意外他会如此轻易的答应。
「走吧。」唐希昂说完转身拉开门，与她一同离开。
离开病房后，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偷觑了一眼身旁高大的男人，戴晓言忍不住开口，「其实……我可以叫计程车的。」
毕竟他们才刚认识，就这样白坐别人的车，她实在觉得不好意思。而且方才希拉莉开口要他载的时候，他看来是不太愿意的，她怎能勉强一个陌生人载她？
唐希昂冷冷淡淡地开口，「我说了载妳就不会反悔。」
「那……谢谢你！」戴晓言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眼里有着感激，「你真是个好人！」
老实说，要是他不愿载她的话，她就得自己想办法到希拉莉的公寓，虽然波士顿是个大城市，但要她一个人坐计程车，还是会害怕。
好人？她太看得起他了吧？
唐希昂感到好笑，因为她那有趣的评语很少出现在他身上。
坐上车，一路上，戴晓言不断的说着话，想要表示友好，然而唐希昂只是兴趣缺缺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到后来是沉默笼罩在他们之间。
好不容易来到希拉莉的公寓时，戴晓言觉得像是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对她来说，希拉莉已经够酷，这个男人居然更加冷漠。
搭电梯来到二十楼，唐希昂指着一道漆成奶白色的门，「这是希拉莉的家，妳有钥匙吧？」
「有有！」戴晓言点点头，刚刚临走前希拉莉交给她的。「谢谢你！」
「不必客气。」他摇头回应，又指向右邻的那扇黑色大门，「我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知道她今天才抵达，希拉莉不知有没有准备好需要的用品，或许得要人帮忙。
反正韩浩翔与三叶弦太郎他们在，有事也绝对不会烦到他，全推给他们就好了。
「知道了！」戴晓言用力地点点头，「谢谢！」
道别过后，唐希昂转身回到自己屋子，掏出钥匙才打开门，就听到电视声及一阵喧闹的人声传来。
「唐，你回来啦！你怎么那么久，大家都在等你。」占着沙发的三叶弦太郎与韩浩翔异口同声地抱怨着。
「希拉莉住院了。」唐希昂淡淡的回道。方才因为太过混乱，加上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没有通知他们。
「什么？！真的假的？！」两人反应大得站起身，眼里有着浓浓的惊愕与忧虑。
「没什么事，不用担心，过两天她就可以出院了。」将钥匙随意丢在餐桌上，唐希昂对满屋子的凌乱皱眉，「你们打完电动记得把东西收拾好。」
「知道啦，我们会帮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三叶弦太郎每次嘴上都说得非常好听，但最后还不是等唐希昂所请的钟点佣人来收拾。「为什么不叫我们去看她？」
「她需要休息，你们去只会烦着她。」
「她回家了吗？」韩浩翔有些担心地问道。
「还没。」
「那为什么她家灯是亮着的？」三叶弦太郎奇怪地指着对面的窗户。
「那是她的朋友，今天刚到。」
「大姊的朋友……」韩浩翔闻言猛然一顿，大声追问：「是戴晓言吗？」
「嗯。」唐希昂微微颔首，自冰箱里取出一罐冰凉的啤酒喝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三叶弦太郎大奇地间道。
「大姊之前有跟我说过。」还吩咐他要帮忙照顾她朋友。「原来她今天到啊，大姊怎么不早说呢？」
「你们到底在说谁啊？」三叶弦太郎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就是那个天才高球手啊！」韩浩翔意外好友居然不认识那位知名的美女运动员。
「啊？」三叶弦太郎还是听不懂。
「你知道天才是什么吗？」韩浩翔抓起被他们随手甩在地上的体育杂志，翻到其中介绍当今体育界十大最有影响力的女运动员的那一页，「哪，就是她！」
「这真的是那个小个子？」唐希昂讶地扬眉，这才想起戴晓言的名字他确实是听过，只是因为向来没有太注意高尔夫球，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居然会是个名震体育界的天才选手？
「什么小个子？她可厉害呢！十一岁开始打业余赛，十三岁赢得女子业余公开锦标赛，十四岁那一年获得劳伦斯奖年度最佳新人后参加大满贯，亦是史上第一个能够免去打资格赛，就直接获得参加女子高尔夫球大满贯赛事资格的业余球员。她十八岁时成为职业球员，参加过许多职业比赛，而且都得到亮丽的成积，得奖无数的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高尔夫球手。」
韩浩翔滔滔不绝的念出杂志上所写的有关戴晓言的丰功伟业，不待另外两人发问，又听他接着往下说。
「曾经不知听谁做过一个很夸张的比喻，说拿着球杆的戴晓言像是战场上的女勇士，挥舞着银剑的她连风也能割破！」
「你怎么知道她？」三叶弦太郎边吃着巧克力布丁边问，「你不是很讨厌高尔夫球吗？」
「我弟跟她打过好几次球，我老爸超喜欢她的。」还不断怂恿他们四兄弟，要其中一人把她娶回家。「而且她常常上报。」
「上报？」
「她是很多年轻女孩的偶像。你都不晓得，全世界有多少女孩的梦想就是变成像她那样的女人。」
不但年轻貌美，而且兼具实力，能够站在草地上跟其他经验老道的球员较量，绝对不只是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东方娃娃。
「这么厉害？」三叶弦太郎听了有想要到隔壁八卦的冲动。
「当然！」韩浩翔点点头，「不过，她最近状况好像不太好，连续几场大比赛都没拿到冠军。」
「是吗？」唐希昂微挑眉，因为韩浩翔刚刚所说的种种，脑海里不自觉的反复想着那个叫戴晓言的女人。
女武士吗？为什么他只觉得她是个吱吱喳喳，净会傻笑的小个子……
「真的有这么无聊吗？」拍拍趴在病床上的戴晓言的头，希拉莉好笑地问道。
「有点。」抬起一直伏在杂志堆上的小脑袋，戴晓言伸出食指与拇指，比了一个表示「些许」的程度。
「我每天躺在病床上都没喊无聊了。」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希拉莉没好气地说。
「拜托！妳成天就在看这些文件，当然不觉得无聊。」明明吩咐过她不准工作，可她还是不听话。「唉，好想跟妳去逛街喔！」
「说来说去妳就是想去买东西。」
「没错！」戴晓言回答得非常诚实，坐直身子，她满是疑惑地问：「不是说不准工作吗？怎么还一直看文件？」
「也不是在工作，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一下。」她解释。
「好辛苦喔，连放假都要忙。」希拉莉果然是个细心的女人。
「有什么好辛苦的？」对于希拉莉这个工作狂来说，没事做的产假才是真正的辛苦。「来，帮我把那边的履历表拿过来，我得在今天把它们都看完。」
「辛苦妳了。」将搁在茶几上的资料夹交到她手中，戴晓言好奇地问：「你们球队打算找新的防守教练取代妳吗？」
「不是取代，是暂替！」希拉莉郑重更正，才不肯承认自己的位置要被他人取代。「不过我真的不晓得有谁会跟唐合得来。」
「妳说唐希昂吗？」
「嗯。」希拉莉点点头，着手翻阅着履历表。
「他是个好人啊，跟谁都处得来吧？」或许一开始会以为他个性很冷酷，但只要跟他相处过后，就会知道那个人是标准的面恶心善。
「哈！好人？！」希拉莉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形容他。
不理解为何好友有这种像是听了笑话般的反应，戴晓言偏头问：「妳觉得不是吗？」
「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至于好不好，就见仁见智了。」对于很多人来说，他可是个恶梦呢-
「了不起？」戴晓言扬了扬眉。
「他是现在联盟里最厉害的进攻教练，够不够了不起？」
没有想到连向来严苛的希拉莉也会给他这么高的评价，戴晓言有些意外。
「最厉害的？」
「嗯，看过他比赛的人都说他是进攻天才。他了解队上每一个人的长处和缺点，所以他设计的战术特别能截长补短。」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唐希昂这个男人，实在是人中之龙。
他所设计的进攻战术如风卷残云般气势夺人，快、狠、准，连半点喘息的空间都不留给对手，懂球的人都会为他的细密心思而叹息，也同时为他不留情的手段感到畏怯。
也因此当希拉莉听到好友说他是个好人时，会有那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么厉害？」戴晓言听了水眸因意外而圆睁。
能跟希拉莉一起工作，她知道唐希昂绝不是个普通角色，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出色。
放下手中的原子笔，希拉莉倾身凑到好友面前，直视那张写满了兴味的小脸，「怎么，妳对他有兴趣？」
「兴趣？」希拉莉的口气让她稍稍一愣，随即澄清道：「妳想到哪去了！只是常听妳提到他，所以有点好奇罢了。」
希拉莉一脸笑意地向后靠着枕头，双手环胸，「那妳想知道什么？身家？兴趣？私生活？」
「妳知道得那么清楚？」她都不晓得原来好友这么八卦。
「我是不知道。」鬼才会对那个男人有兴趣！「不过我的秘书小姐倒是知道得不少。」
「妳想跟我说些什么吗？」兜那么大一圈尽说些没营养的话。
「想看看妳的春天是不是要来了。」希拉莉说得十分直接。
他人的事，希拉莉向来是懒得理会，但戴晓言不同。身为独生女，加上年纪轻轻就成为职业球星，希拉莉知道外表活泼的她其实非常的寂寞，偶尔的任性也是为了得到大家的注意。
虽然她的身边一直有很多人关心她，照顾她，但大多是她雇回来的工作伙伴，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在她身边陪伴她，久而久之，她有什么心事都吞进肚子里，在人前只会露出笑颜。
希拉莉一直觉得，谈个恋爱对她来说或许是件好事，至少有人能够接纳她真实的一面，也让她学会表达真正的自己。
但很显然晓言那少根筋的直爽个性让她错过了许多机会，就算真的对她有意的男性，到最后还是会跟她成为朋友，甚至成为好兄弟。
有时候她也很怀疑，是不是因为晓言年纪太轻就进入社会，被太过实际的环境洗脑，完全失去了少女的感性，对爱情的迟钝到了让人摇头的地步。
「神经！我才认识他多久？」希拉莉想得也太远了吧？
「一见钟情不是很平常的事吗？」毕竟唐希昂是个充满魅力的男人，会轻易的喜欢上他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我不知道原来妳这么浪漫。」戴晓言失笑道。
不可否认，唐希昂是个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外表有型、事业成功，是许多人眼中的白马王子，要说她没有一点点心动的感觉绝对是骗人。
不过还是算了吧，对这座城市来说，她只是个过客，在一起的话只会有伤心的结局。
「我不是，」希拉莉朝她摇摇食指，「但妳是。」
「我？」戴晓言闻言再次失笑，「算了吧，我没那么感性。」
「我都不知道原来妳不相信爱情。」
「我没这么说过。」戴晓言郑重强谓，不希望自己听来这么偏激。
「别被妳那个经纪人洗脑。」希拉莉指的是她那个换女友如换衣服的花心萝卜经纪人佐久间胜人。
「我才不会呢！」自鼻尖噌出一口气，戴晓言实在不喜欢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试着转移话题，「妳赶快把东西看一看，待会就可以陪我看电影了。」
「好啦，不想说就算了。」希拉莉耸耸肩，也不勉强她。「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帮妳。」
「随便妳怎么说。」朝她做了个鬼脸，戴晓言躺在床上看电视，拿着遥控器转换频道，嘴上喃喃地说：「嗯，要看什么好呢？我不要看史诗电影……」
「还看？妳不是说要去练习吗？」
「对喔。」戴晓言这才想起今天的行程，方才顾着聊天连时间都忘了。「现在几点了？」
「快三点了。」
「真的假的！」怎么才混一下时间就过去了？「我要走了！」
就在戴晓言匆匆忙忙地穿上鞋子与外套准备离开时，房门传来一阵轻敲声。
戴晓言打开门，在迎上一张近来几乎每天都看见的俊容时眉头轻扬，「唐希昂，是你啊，怎么来了？」
唐希昂对她礼貌地点点头当是打招呼，随即走进病房。
「不是叫妳不要看了？」
「你怎么来了？」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希拉莉手中的文件想藏也来不及。
「今天会议告一段落，老丘要我带些东西来给妳。」他将手中的纸袋搁在桌上，心里觉得自己已沦落成快递。「还有那个女人命令我把妳拿去看的文件都带走。」
「不要啦！带走了我会无聊死的。」抱着档案夹，希拉莉拚命摇着头。
「为什么不肯好好休息？」唐希昂受不了地拧着眉，「妳想害我被妳老公打死吗？」
「我会无聊死的。」
望着交谈中的两人，戴晓言也不好打扰，「那个……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
「等一下。」见她拿着沉重的球具要离开，希拉莉马上唤住她的脚步，偏头问着伙伴：「帮我一个忙，载她到高尔夫球场好吗？」
「不用了。」戴晓言急忙摇头，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唐希昂双手插在口袋里，意外地同意，「反正顺路。」
「可是……」
「说载妳就载妳了。」希拉莉抬手打断好友的话，「这里离球场有一段距离，妳难道要坐计程车去吗？那我怎么可能放心。」
：垣样……」既然他都说不介意了，有便车可坐，戴晓言也不想拒绝了。「那就麻烦你了。」
「走吧。」唐希昂将病房内的文件全数没收，在希拉莉的抱怨中离开病房，与戴晓言一同到停车场。
一路上，他的目光数次忍不住落在身旁那娇小的女人身上，看她一脸期待地把玩着手中的高尔夫球。
老实说，在听到韩浩翔谈及有关她的事情时，他以为她只是另一个因为长得比较漂亮，所以就算不太有实力也会受欢迎的球星，毕竟这个世界注重外貌与包装。
但是这些天的观察却让他看清，她可不只是个漂漂亮亮的洋娃娃，其实她是非常努力的。
每天一大早起来，先是到附近的公园做晨操，然后到私人游泳池里游上两个小时的泳，接下来不是健身就是到邻近的高尔夫球场练习。
并不是他特意注意到她的作息，只是每次碰到她，她几乎都在练习。
无可否认，这个叽喳小个子与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她的努力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坐上他的车子，戴晓言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免得打扰到他，倒是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拚命打量着他的侧脸。
方才跟希拉莉的交谈让她知道了更多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没想到外型俊朗的他会如此具有实力，要知道许多帅哥都是中看不中用，但他却是脸蛋与内涵一样赞。
孤傲却十分够义气，冷酷但绝不无情，她实在很好奇，这个男人最真实的一面，到底是怎么样？
「在担心她？」眼见她难得如此沉默，唐希昂开口问道。
「啊？」
「妳不是在担心希拉莉吗？」不然他的耳根怎么突然这么清静？
「没有啦，我只是有点累，真的！。」戴晓言心虚地掩饰着，小脸染上淡淡的红晕。
天啊！她居然因为看他而发呆！
明知道她在说谎，但唐希昂并没有拆穿，反而为她笨拙的掩饰感到好笑。
「既然医生都说没事了，她就一定没事了。」
「嗯嗯……我想也是。」
就在两人说话问球场已在不远处，唐希昂将车子停到人行道旁，拉起手煞车。
「到了。」
「谢谢你。」老是麻烦他，她实在是非常不好意思。
望着那拿着沉重球具的娇小背影，唐希昂的嘴巴比大脑还要先一步，开口问：「妳什么时候练完？」
「不知道。」她摇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将一张名片交到她手中，唐希昂为自己的多管闲事感到懊恼，但仍是缓缓开口，「结束后打电话给我，我来接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