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切以刑单手握拳在他脸旁轰出一个洞来,那个力道击在他的脸上,极可能砸毁他的容貌,几丝木屑还喷飞到他的发上、胸口上,刺痛他的皮肤。
“所以你承认了?”切以刑声音如冰,气势如暴风雪。
“我承认什么?”于灵飞一怔。
“承认要毒杀我,刚才你也说会在茶里下毒……”
没等他说完,于灵飞就一巴掌过去,唾沫更是飞得满头都是。“我是笨蛋吗?我要毒杀你还先说给你听,你问我是不是要用荼毒杀你,我还说,”他声音刻意装得甜美,“对呀,我会在你的茶里加料,还是最毒的那一种哦,你要记得整杯喝光,连一滴都别留下,这样才能七孔流血而死,别浪费毒药,那可得来不易呢。”
接着他声音变狠,“你以为我是那种没脑袋发疯的笨蛋?蠢到没药救了。”
“你明明……”
于灵飞抢白,没让他有说完的机会,“我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要毒杀当朝威武雄壮、只会欺凌弱小的切大将军时忽然变白痴了,而且干什么要挑今天,是因为今天是黄道吉日吗?还是今天这个时辰毒杀大将军是最好的时辰,还是黄历上写今天是这一年来最适合毒杀的日子,或者是毒药在其他的日子都不灵,就今天才灵,要不然怎么之前有千百个机会,你从我手里接过茶、抱着我上下其手,甚至没有防备的睡在我身边时,我没有一刀捅死你?”
他声音又变甜了,“对喔,因为我太笨了,所以这些事我都没有想到,明明一般人可以想到的,为什么我偏偏想不到,我真是个笨蛋。”
切以刑哑然,维持在他上方的姿势,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然后是第三下、第四下……
“呃,所以毒杀我的这书信……”他终于可以发声,只是声音沙哑、声调微弱,有那么一点点气虚。
“我哪知道是哪个疯子给我的,它上面又没写名字,我还怀疑他给错人呢,想我跟当朝威武雄壮、只会欺凌弱小的切大将军是什么关系,我们八字都没一撇,他嫌我是娼妓,我还嫌他是浑球。”
“呃,所以你没想要毒杀我……”切以刑尽量维持冷面,只是脸似乎有点扭曲。
“欸……,毒杀你?”于灵飞皮笑肉不笑的说:“毒杀你要去买药呀,我的店倒闭了,底下五十多个雏儿要吃穿,万一八王爷没带回他那师父,我还得多揽点银子,找名医医治阿捧被毁的脸,更别说如今还得多照顾一个国公夫人,我哪来的银两买毒药呀?”
他用白嫩纤细的两指夹起脸边那揉成一团的银票。
“是啦,现在多了大将军给的五百两,我终于有闲钱可以去买毒药了,谢谢你,帮我解决这个难题,没有你这一笔钱,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筹来买毒药的钱,这银票真是来得及时的救命钱呀。”
“那个……话能不能别讲得这么酸?”切以刑脸色难看。他的话酸得刮肉去骨。
“有多酸,我觉得自己说得很对啊,还有请问本朝威武雄壮、只会欺凌弱小的切大将军,毒药要去哪里买?去药铺买杀老鼠的药吗?你的味觉没问题吧,那老鼠药那么臭,你会闻不出来还吃下去吗?什么,要无色无味的,那种毒药要去哪里买我不知道,是四处都有在卖吗?求求你告诉卑贱的雏儿我要去哪里买,因为我太笨,而且也没有门路。”
听他一口一个毒药的嘲讽,还每讲一段就重复一遍“本朝威武雄壮、只会欺凌弱小的切大将军”,切以刑的脸皮浮起微红,他气恼的道:“谁教你平日疯疯癫癫,下毒害人的话也能拿来说嘴吗?所以我才误会,若是你肯正正经经的回话,我会犯下这种乱七八糟的错吗?”
这下换于灵飞嘴角抽了一下,再一下,抽到第十下时,他伸出纤纤玉指,戳向切以刑的胸口,声音再也装不了甜蜜的拉高,变成咄咄逼人。
“你强上了我,还怪我是我的错,这是什么道理,你说、你说!”
“我说什么,做了就做了,让你强上回来不就得了。”
切以刑恼怒的口不择言,还奉送上横眉竖目的表情,差点让于灵飞气得吐血。切以刑移开自己的身体,将衣服盖上于灵飞的下半身,自己胡乱擦拭一下,拉上长裤,只见精神奕奕的下半身还是在裤里搭起一个帐篷。
“我补偿你,你要几次,我给你几次。”
换他很受害者姿态的躺在床上,手脚放得平平稳稳,就像砧板上的鱼肉,脸上一副任君宰割、上下其手的忍耐表情,这就是他所谓的补救之道,也就是他的道歉与赔礼。
天呀!于灵飞差点想拿块豆腐来撞,或者用面条上吊,抑或是走到空地,呼唤外星人来消灭自己。
不,消灭切以刑好了,用光束枪消灭他,还是用光剑砍了他都可以。
“谁要这种补偿,鬼才要你。”
谁要强上他,要强也不会强男的,这大将军逻辑有问题,神志不清也就罢了,脑袋还有够笨的。
他气冲牛斗的应了一句,切以刑则是快手拉下他,说的话恢复他一向的霸道本色。
“可爷要你。”
“问题是我不要你。”他大吼的呛回去。
完全没有被他的话打击到,切以刑坚定的看着他,眼神像烈火一样炽热灼人,不厌其烦的重复,“爷要你。”
“我不要你。”
“爷就是要你,全天下的雏儿让爷选,爷都不爱,全天下的女人要爷的宠爱,爷也不给,爷就是要给你。”
于灵飞双手抱住头想要尖叫。他快被切以刑给搞疯了,这男人顽固执拗的只讲自己想讲的话,完全没有办法沟通。“求求你,听我说话好不好?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爷这回会温柔些,刚才没伤着吧?”
于灵飞脸红了,不该脸红的,但他真的感觉一阵臊热生出,因为切以刑用一种柔情似水的声调,讲着不像他会讲的话,而且他双手就这样摸着他不着片缕的小屁屁,还相当自然的揉了起来。
“你、你又想干什么?”
这男的色心不死呀,但为什么自己的呼吸有些乱了,心跳也开始失序,甚至口干舌燥的忍不住咽着口水。
“爷给你五百两买毒药,你收下了,今日是爷的人了。”
他竟把刚才的行为正当化。
“买药毒死你吗?”于灵飞气不过的顶嘴。只有他会横眉竖目、摆脸色吗,他于灵飞也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才不跟你风流。”他撇撇嘴。
“爷做了傻事,所以让你强上回来,你算赚到了。”
越说越离谱,连这种话都讲得出来,他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赚个屁……”
于灵飞还想再骂,切以刑伸手拉下他的头,他死命的撑了一下,切以刑抬起右手在他颈边捺了一记,他一下子就酥软的低下头,被切以刑给含住小嘴。
这家伙的武功是这样用的,真是气死人了。
“你……你……唔唔……”
他在喂口水给他喝,舌头在他嘴巴里灵活的钻来钻去,煽情挑逗的舔着,让他腰酥了,腿也软了,一屁股的坐在他热烫的部位。
“爷撕了你的衣服,换你撕爷的衣服。”
“我发什么神经,干嘛撕你的衣服,我比较想撕女的……”他翻翻白眼。这男人到底以为他有多饥渴,又当他自己是什么上等的美味猪肉,老要把自己送给他享用,不好意思,他没有那种好口福。
“叫你撕就撕,爷不想良心不安。”
“撕了你的衣服,我才半夜睡不着觉呢。”
第一,他没那个力气撕,第二,他干么要撕他的衣服,切以刑发疯,他才不跟着他起舞。
他不撕,切以刑握住他的手强迫他撕,他力气比他大,他又逃不了,完全身不由己,撕衣服这活大部分都是靠切以刑动手,只见他手到之处衣服就成了碎片。
撕就撕呗,这样撕得破破烂烂,说实在话,真的挺解恨的,可是撕得太过瘾,真的把衣服给撕得精光,露出赤条条的健美身体,他反倒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瞄,胡乱瞄到的每一部分都很有看头,让他口水直流。
完蛋了,该不会他附在这淫乱的桃花身上,跟一堆雏儿生活,然后被他们给洗了脑,竟然觉得男人的身体好看、养眼,还活色生香、令人食指大动!
“撕够了,我解恨了,好了,我原谅你了,行了吧,你可以走了,快点走。”
他开始心慌的赶人,来到这时代后他头一次有点惶恐了。他一个直男,虽忙于功课、工作,没啥恋爱经验,但一直很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女生,然而现在看着赤裸裸的切以刑,心里却没啥排斥感,甚至有种摸摸看又不会死的诡异念头,因为他的胸肌、腹肌都好迷人。
杂志上的猛男可能有修过片,不一定真有那么棒的身材,但眼前这一个,可是完全没修片的养眼猛男,是货真价实的,保证他去跳猛男秀,有一半的女人会被他的腹肌给迷得晕倒,而剩下那一半,在看到他被衣服包裹的火辣身材时,就已气血上冲,流了满地的鼻血。
“爷想要你,恨不得就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切以刑讲起甜言蜜语维持一贯的嚣张与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吓得于灵飞魂都飞了一半。
妈呀,他讲的这是什么话,他于灵飞若真的跟他有事,他还真算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你就这么不想委身于我,是因为你自怜身世下贱,还是你另有所爱,说出来,让爷明了,若是前者,爷坦白告诉你,爷不在乎,你尽可放心,只是以后不可陪客,只能伺候爷一个。”
随即话锋一转,眼中露出凶暴的光芒,“但若是后者也得实话实说,让爷会一会那人,假使比爷好,爷就放了你,若不然,爷便是死也不放手,但比爷好的男人,爷还没看过。”
靠,口气还能不能更狂妄自大一点?
这自大狂就像不能明了怎么天底下有女人跟雏儿不愿服侍他,所以还假想出两个理由。
第一个理由,嗯!他直接讲他不在乎,只是口气非常自大,就仿佛艳帜高张的桃红应该要感激他的不计较。
第二个理由就是放眼天下,还有谁比他切以刑更有男子气概的,答案是没有,所以他死也不会放手。
说来说去,根本没有其他选项,他于灵飞不论逃到天涯海角、深山老林,这家伙就是要他,绝不让他逃了。
“我……我……”
他脑袋糊成一团,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忽然意识自己被切以刑大力搂住腰贴靠过去,他的手一挡,那赤裸的胸肌在他手指下发热,触感好得像丝绒,只不过是那种会自动放电的丝绒,电得他浑身酥酥麻麻。
屁股下热烫着,想也知道那是切以刑的什么部位,而手下也一样热烫,他浑身发颤,对上眼前男人的双眼,一时间他的心猛地一缩。刚才听他讲得自大夸口还有点气愤,这会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既深且浓的感情,却让他心跳失序。
他的表情好认真,有句广告词若是改一下,就变成认真的男人最英俊,此刻,他的确就是全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那专注的目光如火,认真的神色里带着痛苦,就像为了他真的伤透脑筋,也为了他置身在爱情的炼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