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第一章.阿捧被毁容

八王爷府内。

烛光灼灼,于灵飞坐在床边。他已经梳洗好了,因为生活规律,晚上又没有网路可以上,很容易就会想睡觉,偏偏得和人分享床位。

自大狂—呃,是大将军,切大将军他躺在床的内侧,他一躺下,就瞪上那浓眉大眼,顿时那张书信上的内容又在脑海里浮现。

信到底是谁写给他,又为什么想毒杀切以刑?还有桃红与想毒杀切以刑的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越想越是头痛,越想越是毫无头绪。

听说当初桃红坐在妓楼凭栏吹风,不意看见威风凛凛的切以刑骑马经过,一颗心暗许,恨不得他成为入幕之宾,却反遭讥讽辱骂而结下梁子,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因为拐不了切以刑,就从他堂弟切落合那里下手,桃红如此的执拗,真的只是因为切以刑不屑他这名满天下的花魁,才非得把对方给弄上手吗?

或者是桃红早已锁定切以刑,所有的献媚用心,全都是为了毒杀切以刑?

于灵飞正想得头脑发昏,这才发现切以刑一直看着他,被自大狂狂瞪可不是件舒服的事,更何况他眼里还燃烧着熊熊火焰。

“你……你还不睡?”他声音哑了,语调轻颤。

谁教这自大狂的费洛蒙胡乱散发。先声明,不是他爱跟他睡一起,而是没有房间,为了避免其他呆呆的鶵儿,一见这自大狂就脸红心跳,肾上腺素往上飙,继而被吃干抹净,他才勉为其难跟他挤一间。

没办法,谁教他们的店被蓝水儿给假传旨令毁了,八王爷的亲哥哥—也就是当今圣上,就颁了道圣旨,说任由无家可住的他在京城任何地方行走借住。

有仇不报非君子,他当然领着店里的一大群靠他吃穿的鶵儿,跑来八王爷府借住,八王爷碍于皇命,当然也无法说“不”。

但切以刑黏着他,说也要来这,没看过雄赳赳、气昂昂的男人这么黏的。

偏偏他是大将军,他又不能明白的叫他滚。

初见面时,他就觉得这男人铁定是种马一只,要知道要成为一只非凡的种马,也要有笑傲群伦的种马魅力……就见他一脸正经的比着自己的手—

“你压到我的手了。”

“哇呀!”

于灵飞惊叫一声,自己的屁股还真的压到他的手,他羞红脸挪了一下。

切以刑靠了过来,低声问:“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什么想怎么样?”

这天外飞来一句让于灵飞搞不清楚状况,事实上,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有时候也搞不太懂古人的逻辑。

切以刑一手圈住他的腰往自己的身上贴近。

于灵飞慌忙的按住他的手臂,却发现该部位热得烫人,而他的眼神更加炙热,像铁水壶里的水在瓦斯炉上沸腾了一般。

切以刑想干么?一副直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表情。他在阿捧面前虽然表现得很有志气,说切以刑胆敢对他不轨,他一定会踢坏他的宝贝。

但身处其境,被这男人充满热力的眼神一看,他一股血气往脸上涌去,恨不得能扇扇脸、去去热。

“说,你到底要多少,爷有银子付得起,别再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所有的臊热、欲望全都不翼而飞,而且还飞到天涯海角,再飞出遥远的太阳系,然后变成恒星爆炸般的怒火。

这男人开口便没好话,每次说的话都让人七窍生烟,只差没拿把刀剁了他这只沙猪。

“我也有银子,你价码多少,我买你!”他气到口不择言。

桃红是卖的没错,但是不好意思,从他于灵飞到古代之后,没一天陪过客人,还把妓楼改成茶楼,可说是清清白白的做生意,他不是娼妓,不卖身的,到底要吵多少遍,切以刑才能够搞得清楚

“……你买我?”

切以刑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一个鶵儿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竟妄想买本朝英勇伟岸的万人迷大将军。

见他愀然变色,于灵飞心里得意极了,只差没狂妄大笑。

只准你污辱我吗?哼,换我也污辱你,让你感受一下心情有多不爽。

他故意点点头,说得更放浪,“没错,爷也千金买你一宿,要你吻爷的脚指头,一根根的吻、一根根的舔……”

他模仿他自大张狂的语气,激得他脸色大变。

但随着他吐出的话语,切以刑望向他那脚指头,似玉般剔透光滑,如雪做似嫩白动人,他一根根的扫过,然后喉咙很明显的吞了一口口水。

“卖了!”

“什、什么卖了?”

于灵飞原意是要激怒他。照切以刑自大骄傲的个性看来,这话应该会惹得他暴跳如雷,然后气到想要掐死他,甚至撂下狠话走人才对,怎么他却说卖了

是自己听错了吗?

“你说什么?”

于灵飞掏掏耳朵。不可能,切以刑不可能这么说的,而他要卖,自己也不敢买呀。

切以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压在他的身上,拉起他的脚,牙齿朝形状最美的小脚指头轻轻的嗑碰,那像羽毛扫过似的轻咬,让于灵飞惊呼出声。

好痒、好奇怪的感受。

“你、你干什么?啊—别舔啦,我虽然没有香港脚,但这样舔还是很不卫生!”

他惊惶失措,想要缩回脚,脚掌却被切以刑给牢牢掌握在手中,切以刑可是个近一百九十公分的壮汉,而他现在的这副身体瘦弱又娇小,怎么可能反抗得了他。

“你的脚好美。”

他不只吻他的脚,还撩起他的宽松裤管,大手摸上小腿,一路滑上大腿,动作绝对比非礼还要刺激一百倍。

一把火烧得于灵飞理智告急,不晓得是桃红的身体敏感,还是切以刑真的太会摸,摸得他双腿间有了反应。

这男的到底摸过多少人呀?竟然这么会挑逗人,他不能让他这样摸下去,会摸得自己缴械投降的。

“起来,起来啦,切以刑。”

他喘息着,扭动着,身躯像弱柳般的左摇右晃,切以刑迫不及待的大手已经解开他的衣襟,充满热力的长指轻捻乳尖,他浑身哆嗦,如遭电击,连抗拒的力气都没了,切以刑捧住他的脸,印上嘴唇,滑溜的舌尖一下就攻占他的唇内,相濡以沫。

“唔……嗯……”

逸出动情的低吟,于灵飞用力扣住切以刑的后背,双腿难受的变换着姿势。

切以刑被撩拨得激情难耐,舌头灵活的缠着他的,他被吻得眼神迷离、浑身轻颤。

明明心里想着够了!够了!他干么跟切以刑吻得死去活来,但是他一舔他的嘴唇,他就全身无力、一阵酥软,尤其他大手抚过他柔细发丝,轻揉他白玉般的耳珠时,他心里一阵麻烫,好似自己失了手、失了脚、失了心,什么都没了。

只剩下眼前英俊雄伟、浑身散发男子气概的他。

“啊—”

一声凄厉又可怖的尖叫划破夜晚的宁静。

于灵飞听了好一会,才听出是风嫋的声音,他叫得这么凄惨,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他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

切以刑眼神还迷离着,显然仍深陷在灼人的情热里,但他马上就恢复了理智,也知道不对劲,帮自己跟于灵飞套上外衣,快步出了房门。

于灵飞一路冲,风嫋尖叫不休,把所有住在后院的人几乎都吸引来,他手指颤抖的比着井边,一抹绿蹲在那里,而那人身前的水洼在月光下微微染着猩红的颜色。

心脏一下下的撞击着胸口,于灵飞一颗心提到喉咙处,那人纤细而坚强的背影就像—阿捧!

大概是听到骚动声,那人回头轻声道:“我的脸好痒,老板—”

于灵飞倒抽口气,只见阿捧的右脸渗出血水,仿佛被硫酸给腐蚀过。

所有鶵儿都惊叫的倒退一步,胆小一点的已经脸色发白,双腿都在发抖了。

于灵飞社会新闻看得多,报章杂志上有时还会登出一些需要做脸部重建手术的人的照片,所以他虽然震惊,但并没有被吓到,疾步向前,同时逼自己冷静下来。

“是不是有人朝你泼东西?”他抬起阿捧的脸问,心一阵阵的疼。在他心里,阿捧他们就是他的弟弟,伤在他们的身上,他感同身受。

“刚才我回房时,有一团粉末撒来,然后我的脸就好痒。”

阿捧低语,他的指尖黏腻腻的,全是血珠,一滴滴的往下淌,坠落在恍若无底的水洼中。

八王爷也被风嫋的凄厉惨叫给引来,他站在黑暗处,以避免自己残缺的面容被人看见。

人说医毒同源,于灵飞双拳握紧,这里没有人怨恨阿捧,就算怨恨他,也没这种毒药可以害他,现场有毒药的只有一人—就是学医的人。

他冲了过去,朝八王爷猛挥一拳,心中的恨与怒驱使着他一拳又一拳的痛宰对方,纵然他于灵飞此刻的战斗值只能用花拳绣腿来形容。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活该你被诅咒,活该你龟缩在这座王府里当臭阿宅,阿捧只是退回你的玉鹰而已,有这么罪大恶极,犯得着这样的害他吗?你不要的也不让别人得了他就对了,你无耻、变态、小人、卑鄙……”

切以刑圈抱住发狂的他,当切以刑空出一只手用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泪,于灵飞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阿捧好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就这样被人毁了,这人还是皇亲贵胄,那阿捧不就冤死也不能讨回公道。

切以刑俯在他的耳边道:“不是八王爷干的,他贵为王爷,要一个鶵儿死,不必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手段。”

“不是他,还能是哪个混蛋?”他驳斥,“他会用药,这又是他的王府,除了他谁胆敢胡乱伤人,你看他的表情,他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被于灵飞猛击几拳,八王爷左脸微肿,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暗处,让自己平常最忌讳被人看见的鬼胎记在月光下清楚示人,仿佛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哪怕是最令他自卑的胎记,也不能阻止他汹涌澎湃的感情。

没有看过他脸上胎记的鶵儿全都惊呼着面面相觑,这才明白传言中个性孤僻古怪的八王爷,不是不爱出现在人前,而是因为脸有残缺羞于见人。

接下来的一幕又让他们寂静下来,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到。

传言中尊贵无比、受尽先皇疼爱的八王爷,纡尊降贵的单脚跪在阿捧的面前,阿捧右颊都是血,看起来恐怖且惊人,血还从肉里渗出,多少鶵儿不敢看而将目光转开,只有八王爷颤抖着手,从袖袋里拿出药膏,但他的手发颤得厉害,几乎拔不开盖子。

“我的脸毁了吗?八王爷。”阿捧皱眉问。

他的手指都是血,脸上还是麻痒不已,但如何用水清洗都没有用,只是更痒、更疼、更难受,仿佛要将整张脸皮给剥下来才会轻松。

“没有,你的脸还是一样美。”

八王爷低语,听起来不像劝慰,倒像真心话。

仿佛在他眼前的,还是初遇时那张清艳美颜。

那是个炎热的夏日,他一时头晕蹲在街角,遮脸的纱帽在采药时掉落山崖,路人冷漠的踏步而行,谁也没有理会他,突然一双如春日般温暖的手抚着他的背推揉几下,柔声低语。

公子,您不舒服吗?

那流溢关怀的声音很柔、很美,而且非常动人,充满真心诚意,真挚得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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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我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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