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场院夜话(二)
由于现在都知道了前些阵子金城所制的收音机都是独孤魁的注意,又大都目睹了独孤魁和那些制服的那一场智斗,又加上修理拖拉机的事,人们都把他当成一个神童看待。见他说得在理,也没有一个人责怪他一个小孩子乱插话。
有人却接着独孤魁的话说:“其实我们作为一个老百姓讨论这些国家大事,一点用都没用。就像阿魁说的,我们是农民,种好地才是我们的本份,我们每天应该想的是怎样多打粮食,怎样提高收入。吃的好穿的好,才是我们所盼望的。
现在文革毕竟还没结束,一直坐在一旁的队长李春城一听话头不对忙阻止说:“那谁,你敢说这场运动是个错误,这话你在这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不敢胡说,好不好给你戴一顶“反革命”的帽子,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刚才阿魁那样说,我之所以不阻拦他,毕竟他是个孩子口无遮拦,即使外人知道了,一个小孩子家又能把他怎么着。再说他说的大实话,也是我心里话,其实你们说的这些话我着实爱听,可是鉴于形势,我们还是少说的好。”
本来热热闹闹的气氛,被队长的这一番话,压得静悄悄的了。谁也不肯再说一句话。
独孤魁暗道:“重生后第一次来这群言堂,没想到竟赶上了个冷场。一直这么冷下去中自己岂不是白来了一趟,再说都不说话自己怎么把自己推销出去?于是赶忙出来圆场。
“春成大爷,我知道你是为大家好,总怕大家言语上失误,闯下大祸。可是你看看这里的人都是咱们村子了的,都是老街坊老邻居,大家都说说心里话,我想没什么事吧!”
“阿魁,你还小,你不知道这样的乱说有多严重。咱们这村子小,也许不会出什么事?前年咱们附近的王庄也像咱们这样,也是在牲口屋内一些人闲聊,就是因为一个人说了一句狂话,也不知道那个该天杀汇报上去了,第二天那个人就被逮捕了,扣上一个现行反革命的帽子,判了十几年刑,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呢?”
独孤魁听完向四周看了一下,大伙都向他点头,表示队长说的是真事。当然独孤魁也知道这可能也是真的,毕竟是两世为人,这样的事他前世没少听说。
又沉默了一会,独孤魁仍不甘心就这么沉默下去,又说道:“古人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作为一个中国人都应该关心国家大事,然而在这政治敏感时期,我们尽量少说点这方面的事,以免生口误,给自己和大家带来不必要的祸端。咱们今天只说怎样才能让咱们村的人过的好一点。”
独孤魁刚说完这句话,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有热闹起来,这关切到自己的利益,谁能不关心呢?
队长李春成急忙接过话头道:“大侄子你这么小,难得你有这片心。可土地就这么多土地,产量就那么高的产量,你也不是没看见咱们村的人每天起早贪黑,平地、翻地,从来都没闲着过,年年都是正月初二都开始上工。你说再怎么着才能提高产量,怎样才能让社员们过的好一点,这些年我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一边真有些把独孤魁当做神童的人也都符合道:“阿魁,你是个神童,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咱们粮食产量提高点不能。”
也有一些人说道:“跟他一个小家伙说这管什么用,难道他还真能有办法不成。说不定他连地里的谷子和牛草都分不清呢?”
屋子里顿时响起一阵轰然大笑。其中也夹杂着一些人的轻蔑的冷笑。
独孤魁也不管大家的冷嘲和热讽,继续向队长问道:“春成大爷现在咱们村的粮食产量究竟怎样?一亩地你打多少粮食啊?”
在前世这个时候么独孤魁还小,那时他当然是不会关心这类问题的,只不过长大以后,常听人说起这时的粮食的产量如何如何低。至于低到什么程度他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有刚才这一问。
队长春成苦笑一声说道:“小麦产量一般在二三百斤,玉米大豆也和这差不很多,大都也只是一二百斤吧!红薯产量高点一般也就在三四千斤吧。”
独孤魁不由得一愣:“这么低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时粮食产量竟是低的这么厉害,简直不能使他相信。我说现在粮食怎么不够吃呢。他前世二十一世纪的产量要比这时的产量高处好几倍。
独孤魁知道造成这种明显差别的原因,并不是说现在的人懒,而主要的原因是种子,农药还肥等原因,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这时的人们不知道科学的种田和科学的管理。一句话说完就是现在科学尚未普及。
然而科学的普及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要想改变人们的观念只能慢慢来,急躁不得。
李春城看着一直沉思着的独孤魁,接着说道:“阿魁啊!怎么今天想起问起这些来了,大家一直都说你聪明,我也承认。都说你多,懂得多,书上总不会有怎样种地这些东西吧?”
独孤魁正愁不知怎样,把自己所知道的卖弄出去,一听队长这样问自己,于是忙接道:“可不是吗,大爷。书上还真有关于怎样种地,怎样提高产量这些东西。”
不管是什么样的年代,什么样的政治条件下,老百姓内心里最关心的还是怎样能多打粮食,怎样能填饱肚子,怎样使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些。现在听到独孤魁说书上有怎样让他们多打的粮食的方法,自然个个都关注起来。
如果说这句话的不是独孤魁,而是换做别的孩子,他们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兴趣,可眼前的独孤魁就不一样了。他不仅能制造出一种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的木头盒子里面竟会出哇哇叫的声音。,他还能修理就连经常驾驶手扶拖拉机的驾驶员都修不好的拖拉机,这些都是的这些社员们不得不对独孤魁刮目相看。
春成队长磕了磕长长地旱烟袋,又重新装上烟丝点着,说道“阿魁,那你现在就说说书上是怎么说的。”
独孤魁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心里不免一阵喜悦,总算引起大家的注意了。于是不紧不慢的说:“种地最关键的要做到一下八个字就行了。”
“那八个字啊?”众人中不知谁焦急的问道。
独孤魁仍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土、肥、水、种、密、保、管、工。”
独孤魁还没说完,就听到众人一阵唏嘘叹气声“我倒这小子能说出什么新奇的东西呢?还不是老生常谈,谁不知道这是伟大领袖的农业八字宪法啊。公社里的那些头头们也不是天天这么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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