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下课了,晓潮抱着书本懒懒地走出校门,看着天上几朵白云衬在蓝空,显得晴朗却不炎热,令她想起了参观游艇的那天,想起了从那扇门传来放浪的笑声,心随即重重一沉。

真是的!晓潮懊恼地自责,那关她什么事来着?那个天子昊虽然跟她梦里的天子昊长得像,却不是同一个人,而且梦毕竟只是梦呀!自己究竟在发什么神经?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中人和陌生人而情绪低落!

神经病!她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声,不经意地抬手看了下表,吓了一跳,连忙加快脚步,跟咏良约好在图书馆碰面,她已经迟到十分钟了,而从这里到图书馆最快也要……

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还没会意过来,手似乎被撞了一下,只觉下一秒钟,她看到原该在手上的书散了一地,一部白色的法拉利跟她的肌肤仅差一寸之距,她这才明白她差点撞车。

“这不是人行道,小姐!”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从驾驶座窗探出头,不满地说着,但愕然的神情随即取而代之。“是你?”

天子昊?!晓潮惊讶地望着那拿下墨镜的英挺轮廓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讷讷吐出:“对……对不起,我赶时间没注意到……”

“算了!”天子昊跨出车外,带着几分讽刺地说:“瞧这散得一地的书,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对不起!我下课晚了,没注意到时间这么晚……”见天子昊仍是一身带着淡米色的白,晓潮压住没来由地心跳,连忙蹲身捡着掉落的书本。

“你急着约会吗?这样没命地赶时间?”天子昊也蹲下来替她捡了几本书。

“我跟咏良约好在中央图书馆,已经迟到了,所以……”她低着头避开他的眼光,慌乱地接过他手中的书。“谢谢。”

“我送你去好了!”天子昊漫不经心地说。“反正顺路。”

“这……”对这突来的“帮忙”,晓潮感到耳根一阵无名的热,下意识想拒绝,却有些许不舍。“我不……”

“上车吧!”他的神色却不容置否。

坐进车内的晓潮像是怕天子昊发现她过分猛烈的心跳似的,将书本紧压在胸前,她感到全身僵硬,完全无法解释这种夹带似有若无甜意的紧张。

“你这男朋友艳福不浅,”天子昊启动引擎,转进快车道,语气里有着十足的调侃。“瞧你为了赶赴他的约会,差点送了小命!”

“咏良不是我的男朋友。”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后便后悔了,干么要让天子昊知道这件事?

“哦?”天子昊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却没再说话。

在沉默中,车子抵达了图书馆门口。

“谢谢!”晓潮迟疑地将手放在车把上,心中却升起一丝难言的不舍。“还……还有那天,谢谢你让我参观游艇。”

“想去看看你当时漂流到什么地方吗?”这骤起的邀约,天子昊说得十分随兴,仿佛只是临时起意。

“啊?”晓潮一愣,不太能理解他突然说出这话的意思。

然而天子昊却没理会她的不解,面不改色地问:“还是你需要咏良陪你一起上我的游艇?”

“咏良跟我不同校。”她没经考虑地回答。

他点点头。“你明天上课吗?到几点?”

“十点。”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迅速答应了他的邀约。

“明天十点,就在我们刚刚碰面的地方。”他说着,把视线移到图书馆门口。“快去吧!我看到有人等得很急了。”

晓潮感到脑袋一片混乱,不禁深吸口气,打开车门,跨了出去。

“哎!”车门阖上后,天子昊摁下车窗叫住她。“明天十点!”

不等晓潮回答,车窗又升上去,等她回过神来,白色的法拉利已不见踪影。

明天十点……顿时晓潮又有梦里那种晕眩得踩不到地的感觉。

***

海波在无垠的晴空下平静地荡漾着,一艘白色的游艇在距海湾几里外的地方停驻着,更显得徜徉在碧海蓝天的惬意。

“这里就是你浮在水面的地方,”天子昊熄掉船的引擎,走到甲板上,将手靠在栏杆。“听说你是在那三个星期以前被海浪卷走的,居然毫发未伤,也没饿死,真是命大。”

晓潮怔看着海面,心底浮起一阵没来由的轻颤,这个天子昊明明不是她梦里的天子昊,但为什么说话的语气总有同样令她着迷的狂傲呢?而那诡异梦里的一情一景又为什么这样牢牢地烙在她的记忆里,无法抹灭呢?

“怎么?旧地重游让你害怕了吗?”天子昊略带嘲弄的笑声把她拉回现实。“瞧你发呆成那个样子!”

“我……”面对天子昊散漫的眼光,晓潮竟感到耳根在发热,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远处,随口说:“看天气这么好,真想游泳!”

“游泳?!”他兴味盎然地扬起眉毛。“在海里漂流三星期还没把你吓倒,可真有胆量!”

“我……喜欢水!”说到自己的所爱,晓潮不觉亮着眼别过头来面对他。“我喜欢在水里的感觉。”

看着那发光的眼眸,天子昊顿感一阵似曾相识的心动,但却下意识地压住。

“哦?”他玩世不恭地眉扬得更高。

“你不相信?”她看出他并不将她的话当真。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对于冒险的事,女人多是只说不做的空架子,何况眼前的晓潮才刚有过溺水的经验。

晓潮看了一下深不见底的海水,碧绿的海面在阳光照耀下,像层半透明的面纱,神秘地罩住海的底层。

“如果我跳下去,你不会乘机把游艇开走吧?”她咬着下唇轻声问。

“先告诉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我再决定要不要把游艇开走。”天子昊漫不经心地说着,眼光却不觉停留在那偏头咬唇的俏脸上。

晓潮笑了笑,径自扳开栏杆,弓身一纵,化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直直朝海里落去。

天子昊没料到她竟真的毫不迟疑地跳进海里,登时屏息地怔住了,不觉脱口自语。“晓潮儿……”

那跃水姿态之美妙竟如同梦中的形影一般?!他无法置信地看着没入波浪中的晓潮,一时间,有种不知是真是梦的错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梦就像魔魇似的缠扰着他,在梦里,他是为所欲为的一国之君,却迷恋着海的女儿,晓潮儿,那被他错过,教他扼腕一生的晓潮儿!

这不是他喜爱的梦境!每每从这样的梦中醒来,一股挥之不去的郁闷总结塞在胸口,梦里的激情,梦里的灾难,总在压迫着他,令他透不过气。

那天在海面上发现昏迷的晓潮时,他简直呆若木鸡,她竟然跟他所梦见的女子长得如此之像,像得令他不由自主的心痛。

当那个叫“咏良”的大男孩急切地喊出晓潮的名字时,他不禁浑身一震,随即理智地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巧合,晓潮不见得就是“晓潮儿”,何况那只是场不切实际的梦境罢了!他又何必庸人自扰!

很快地,他忘了那个叫“晓潮”昏迷不醒的女孩,直到那天乍见她出现在他的小码头。

也许是那个梦境在作祟!她飘忽的眼眸总透着令他亢奋的娇怯,仿佛是梦中的晓潮儿,要她的原始欲望登时竟莫名其妙地在他体内澎湃涌起,没有人知道那天刻意的怠忽其实是对她欲念的压抑。

再次的不期而遇其实是他刻意的安排,谁教那诡异的梦境固执地一再进入他的意识!谁教她曼妙的身影在他心头挥之不去!谁教要她的欲念如不死的烈火般燃烧着他!

这次游艇的邀约,他亲自驾船,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插进他与晓潮之间,即使是负责打点驾驶游艇的阿辉。

几分钟过去了,仍不见晓潮冒出海面的身影,天子昊蹙紧眉头看了下表,他不是习惯等待的人,脑海却惊悚地浮现出昏迷的晓潮奄奄待毙地漂荡在水中的情景,顿时,阵阵寒意猛窜上脊椎,而脑中形成的画面也愈发清晰。

不!晓潮儿!天子昊的心随着想像剧烈一缩,理智还来不及发言,他已纵身跃进海里,在苍茫的海水中急急寻觅那曼妙柔美的身影。

“晓潮儿——”他不觉忧急地在水中无声呼唤起来。

像是听到他的呼唤似的,天子昊随即看见那有如美人鱼般的身影优雅地游来,恍惚间,他似乎回到梦里的那一瞬间,火山凶猛地爆发,通红的岩浆一溢,而清灵绝美、泪眼迷蒙的晓潮儿朝他展臂奔来。

他心急地游上前去,粗暴地抓住她的双臂浮出海面,将她推向游艇的梯架。

“你……”天子昊含嗔带怒地开口。“搞什么鬼?我还以为你淹死了!还不快上去!”

“我……”晓潮没想到他会动怒,不由得慌张地爬上游艇后,才怯声地说:“我……我只是想看看能潜水潜多深,所以……”

“差点淹死一次的经验还不够吗?”他一面粗声打断,一面矫健地随她身后登上甲板。

“我……”他喜怒的骤变令她感到措手不及的心慌,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那惶骇无助的神情,天子昊猛然一震,不觉轻捧起那茫然娇巧的脸庞。

多熟悉的神情!那清澈如水的眼眸,那温润如玉的肌肤,那滟红如花的唇瓣,在在流露着令他爱怜的无辜,就像在梦里一般诱引着他最原始的欲念,教他忍不住要恣意爱怜!

那微启的樱唇仿佛在等待他的撷取,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脸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探取那朱唇所流露的芬芳,一偿这渴想已久的念头。

这是梦里的天子昊所有的霸气!当那有力的舌尖侵略性地探进她口中,强悍地索求回应时,晓潮感到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一阵熟悉的霸道温柔,那种重回梦中的心颤令她本能地给予他所要的。

在这样如梦似幻的刹那,她全心地回应着他,本能地想抓住梦里激情的感动,即使眼前的天子昊不是她梦中的天子昊!

这回应果然如梦里那般甜美!天子昊心醉地吸吮着那来自她唇齿的芬芳,不!比梦里更美好、更踏实!就像是他梦里的晓潮儿。

“晓潮儿……”天子昊将她紧拥入怀,在她耳边沙哑地低唤。“晓潮儿……”

晓潮的心登时顿住了,阵阵酸意旋即凝在眼眶,是她听错了吗?他叫她什么来着?

“晓潮儿……”像是对她证实这不是错觉似的,天子昊夹着浊重呼吸的迷乱低唤再次响起。“晓潮儿……唤我的名……”

啊!这……?!她是在梦里吗?晓潮的身子猛地一震,盈盈的泪水霎时如同圆润的珍珠般滚落腮边,天子昊,他是梦里的天子昊!他真是他!那么那个梦究竟是真的,还只是一场幻境?

“昊!昊!”她心切地抱住他的颈项,哽咽地急唤着。

那急切的低唤仿佛是找回归依一般,诉说着她对他的需要,天子昊带着无比怜惜轻拭她晶莹的泪珠,顿时心脏感到要融化似的,他带着前所未有的痴狂一面紧拥着她朝舱内走去,一面熟练地解开彼此湿透的衣衫。

“说你需要我!”他强横地将她压倒在床上命令着。

他就像梦里那般霸道!晓潮心颤地伸出手,轻抚着那在梦中熟悉的俊逸桀骜的轮廓。

“我需要你!”她终于顺从地说出梦里想着却未曾真正道出的话。

天子昊的嘴角扬起傲气的笑意,俯下身吻了吻那滟红的樱唇,顺着鬓腮轻轻咬嚼着那小巧的耳垂,那被挑起情欲的娇喘有如柴薪般令他体内的欲火燃烧更炽,他的唇齿更是迷醉地自那细致的颈项往下游移。

那充满霸气的情欲牵引令晓潮感到一阵无力的晕眩,如同无底的漩涡甜蜜地缠卷着她,随着那修长指尖温柔的带领,她本能地挺起上身,一任他恣情浅尝她雪胸上酥心的柔软。

这仿佛是梦中失落缱绻的延续!直至与晓潮缠绵的这一刹那,天子昊才真正感觉到情欲的满足,真正感觉到贪爱的欢快,像是失而复得,恍若隔世让人心荡神摇的爱恋。

被压在他壮硕身躯下的娇媚胴体热烈如火,柔顺如水的回应更教他爱得更深,恋得更沉,不愿明白什么叫“放手”,什么叫“停止”。

***

在渐西的阳光中,这艘白色的游艇朝岸边码头的方向滑游而去。

“这显示时速,这是燃料,还有……”天子昊让晓潮掌握方向舵,从她身后指示着,修长的手指却眷恋地流连在她身上。“唉!抓紧些!你的方向偏了!”

“叫你的手规矩一点!”晓潮徒然闪躲地笑说道。

他垂眼打量那宽松地套着他衬衫流露着女性原始娇媚的胴体,才刚猎获她初次的征服欲在此刻又蠢蠢欲动。

见她如花乍绽的笑靥,激情的余烬又倏地复燃,索性将头埋进她细致的肩颈舔舐那醉人的幽香,厚实的巨掌也自她光滑的大腿侵略性地往上游移。

“没办法!”他强蛮地环拥她纤巧的腰肢,满足地感觉那花瓣似的肌肤,醺醉地轻嗫她柔软的耳垂。“谁教我一头栽进你的诱惑。”

“胡……胡说!”她的脸为他醇酒似的蜜语而红,心为他电流似的戏抚而颤。

“是不是胡说,”他看着她的眼瞳充满霸气的欲念,双手更是带着索求熟练地解掉她的衣襟。“试试看就知道!”

“住……住手!”她下意识紧抓着方向舵,总算还能理智地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别忘记我正在开这艘游艇,你可要……”

天子昊却随手将引擎关掉,游艇立即失去动力,缓缓停了下来。

“我可要怎样?”他一手环住她的肩头,一手扳起她的下巴,眼底尽是情欲索求的戏谑。

“你……”她无法置信地望着他,惊恼于他的蛮横,却又矛盾地心醉于他的蛮横。“你一向都这么为所欲为的吗?”

“你现在才知道吗?”他玩味地扬了扬眉反问道。

不待她反应,他便低头直直探取她口中的芬芳,很自然地将她压倒在舱板上,迅速地扯掉碍事的衣衫,他要她!即使烈火似的缱卷才过,他仍然疯狂地想要她,仿佛这是持续了千万年的饥渴,而她是能满足他的惟一。

“昊……昊……”

沉醉在天子昊狂澜般激情之中的晓潮恍惚地感到重回梦境,梦里无奈的分离,梦里火山的爆发,清晰得令她猛打寒颤。

那无助的低唤与那惶骇的颤抖令天子昊爱怜地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怎么了?我不就在这里吗?”

“告诉我那些事都不会发生!”她闭眼寻求庇护地摩挲着他坚实的胸膛惶惶地道。

“你在说什么?不会发生什么事?”他感到莫名其妙,托起她的脸。“张开眼睛看着我!晓潮儿。”

“我……”她缓缓睁开眼,瞳眸却沾满凄迷的泪水,喑哑地开口。“我很害怕!害怕有什么事会发生……在我昏迷的那段期间,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你,有我,还有……”

沉浸于这骤来感伤的晓潮开始娓娓道出那个既缠绵悱恻又惆怅凄伤且挥之不去的梦境,却没有注意到天子昊渐锁渐深的眉宇。

“所以你第一次叫我‘晓潮儿’时,我真的吓一跳,好像又回到梦里那种……很自然的感觉……”她低下眼帘,带着几分赧然说道。

喊她“晓潮儿”是那么自然的事!而当他听到她喊“昊”时,却无法多想,天子昊暗自怔怔思量着,只本能地让更多的情欲占据他的思维,燃烧他的思想,一切就像在梦里那样,他霸道地想完全拥有她,却整日为她魂牵梦系……

蓦地,晓潮幽幽低叹了一声。“告诉我梦里的一切不是真的,好吗?我害怕那样的分离。”

他回过神来,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慰地说:“你想得太多了!其实我也有相同的梦。”

“真的?”晓潮屏息地望着他,清澈的眼眸盛满无法置信。

“真的!”他搂着她,轻声说。“信不信?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她屏息地复诵,一股酸意陡然冲上眼眶。“一模一样……”

晓潮紧依在他温暖壮实的胸膛,为这骤来的认知感动落泪,原来那场梦并不是梦,原来他们真的曾在某个不知名的世代奇妙地相遇相知,原来他真的曾经那么深爱过她,原来……

看着心满意足地倚在怀里的可人儿,天子昊的心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宁静与祥和,能这样延续一辈子应该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何况这是那场挥之不去的梦里所汲汲追求不到的甜蜜。

想到这里,他不禁微笑地看向晓潮,见她正眼波盈盈地望着自己,他不禁再次俯身重重吻住她,醉在她细致的颈项间,醉在她柔嫩的酥胸前。

真是不可思议!她竟然跟他有同样的梦境,他恍惚地想。

“我真愿相信,”晓潮的声音有如梦幻的波浪传到他的耳际。“我们真的在另一个世代相遇,天子,昊,跟晓潮儿,这样生生世世……”

她的话令他忍不住同意微笑。“是呀!我们这样生生世……”

突然,天子昊猛顿住话,脸上的微笑也倏地隐去,心更像被雷击似的一震,耳膜也轰隆作响。

生生世世?!这表示什么?另一个世代的牵绊还不够吗?竟要延续到这一个世代?想他天生浪荡不羁,游戏人间,从来就没想过要为一个女人安定下来。

这些年来,多少女人为了要绑住他,甚至不惜利用怀孕生子的名目,结果只落得凄惨的下场,“安定”不在他人生哲学里,“婚姻”更不在他生活字典中。

而晓潮!他看一怀中粉雕玉琢的水人儿,明白她将是惟一能令他迷醉痴狂的女人,即使此时,他对她仍有极强烈的爱恋,但是另一个世代的情牵魂萦已经够了,他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被一个女人绑住他自由的心!

晓潮!他再次炽烈地占有她,深深沉迷于与她相融的欢愉,令他恋恋难舍就如另一个世代。但这将是最后一次,正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为她的心醉,在魂魄再次不能自拔地被她牵绊住,他的心失去掌控以前,他要离弃她!

没错,游戏人间的天子昊,是绝对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停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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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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