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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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出站口,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我陷入一片恐慌。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想要从良的妓女,在通往人生的道路上彻底失去了方向,只好来到一家洗头房门口找灵感,然而灵感却没有灵验,于是只得迷惑的思考:我想要的究竟是新生活,还是性生活?
车站似乎新建不久,售票窗口前十分宽广,候车厅的造型也不一般,整个车站显得风骚无限。我正在感叹之时,迎面走来一个闷骚的年轻人,他身背一把长刀,剌在地上发出尖锐的鸣声。
我拦住他问:你是不是一名刀客?
他看了我一眼,说:对不起,我是一名嫖客。
我拱手说:哦,久仰久仰。
他回敬道:嗯,幸会幸会。
然后,我们擦肩而过,只在空气中留下一条飘逸的弧线。
我给事先约好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嘟”了几声后那边接住了。
对方:喂,谁啊?
我:我啊。
对方:“我”是谁啊?
我:你?你是张楚啊。
对方:我知道,你是谁啊?
我:我是郭二小。
对方:哦,二啊,是你啊!
我:嗯,我已经到了。
对方:哈哈,怎么说来就来啦?
我:都说来了还能不来么?那不是既放了你的鸽子又把自己说过的话当屁给放了,造成你心理压抑的同时也让我感官上不舒适。
他“嘿嘿”一笑:那你稍等,我这就过去接你。
他叫张楚,是在我哥结婚的那天喝酒认识的。
去年农历六月初三我哥结婚,那天我正好失恋,所以就很失落的参加了婚礼。乐队的一阵胡鸣乱奏之后,这一对新人闪亮登场了。在浓厚粉底的装扮下,我哥显得面黄肌瘦,我嫂子更是面目全非,这样一幅恐怖的画面使我失落的心情愈加失态,一不小心竟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姨一把抓住我的手,关切的问:孩子,你哭什么?
我抽泣着说:小姨,我失恋了。
小姨笑说:傻孩子,失恋又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失恋一次,等于又可以多恋爱一次,这是件好事情,你应该开心才对。
我听完后,觉得小姨说的很有道理,就转身去了洗手间。抹了把脸后回到酒席时,临座一个男的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喝高了吧?
我揉了揉红肿的双眼,说:没事,我这是兴奋的,今天是我哥结婚。
他说:兄弟,我看你比你哥还要兴奋呐!
我笑说:没错,我哥结婚,我替他兴奋。
他乐不可支,笑说:你这小孩儿,真有意思,你兴奋的时候眼珠都能迸出火星子,要是激动上了该怎么表达?
我说:这好办,我一激动,喝点三鹿奶粉就敢去国家队踢足球,我叉腰肌不错。
他“咦”了一声说:呵!雷死我了,就冲你这句话,咱俩得干一杯!
我心里的万缕郁结正待发泄,就如同一个楼兰**误服了催情丹,不泄欲必自毙,于是就痛快的跟他干上了。本来我的酒量只有斗量,可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居然越喝越海量,两瓶老白干下肚,他似乎有点扛不住了。
只见他叨了一粒花生米,没稳住“吧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他醉眼朦胧,云里探雾般的哼唧着说:粮食可不能糟蹋...
然后,他就把头抵桌子上用嘴去吮,吮了一会儿花生米滚到了地上,他穷追不舍地蹲在地上寻找。这时,我看见那粒花生米掉在了我脚上,他也发现了,哭着说:爹,原来你小子在这儿啊!
说完,就爬我脚面上准备用嘴去吮。
我急忙把他扶了起来。
我说:喝高了吧?
他说:高?谁高了?没高,没高,我看见我爹了。
说话间,他又叨了一粒花生米,结果还是没叨稳,又掉桌子上了。他接着用嘴去吮,这回倒是吮住了,不过连着桌布也撕掉了一块,嚼了一会儿说:这粉条不错,够劲道。
又嚼了一会儿说:太劲道了,我这牙有问题。
这时,众人都盯着他笑。
他很不好意思地说:大家吃啊,别光看着我...
随后,他把嘴里的那堆混合物吐手上递给我说:来,兄弟,你接着嚼!
我差点没疯过去,无奈说:我还是扶你到屋里歇会儿吧。
婚礼结束,我和我哥忙着送客人的时候,他从里屋晃晃悠悠的出来了。我笑着递给他一根烟,他从容的接住,从容的点上,从容的吸着,然后从容的呛了一口。
他说:我西巩的,在教育局上班,有事找我。
我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
他说:也行。
他跟我哥寒暄了会儿,然后指着我说:你弟弟有意思。
末了,他跟我拥抱了一下就离开了。
当时他在我心里还是个缺心眼的形象,心想拥别之后便是永别,没想到未满一年就要再见,而且还是我主动送货上门,我觉得自己实在有点砢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