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帝无奈地直摇头,对于这个耿直的堂弟,他简直想拿把斧头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石头。
“你不要告诉朕,你想有一番做为之后才要娶亲。现在是太平盛世,你想打仗也没仗给你打。你啊!身为贝子,还是朕的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总管,将来也肯定是个王爷,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娶妻?等你当了皇帝?”
“臣绝无此意,”话未说完,煜昕人已经碰一声跪在皇帝的面前。
呃……这玩笑开的有点过分……皇帝自觉说错话,连忙把他拉了起来,扯开话题。
“朕随便说的,你不用当真,朕也没有要让位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快点成家,这也是恭亲王爷和福晋的心愿。”
“臣知道,这点臣自有主张。所幸大嫂已有孕在身,相信现在阿玛、额娘也不会很在意我的婚事吧!”煜昕淡淡地说着,这可真要感谢哥哥、嫂嫂的好消息来的正是时候,可以让爹娘暂时忽略他。“你啊!别说的那么为难,这又不是逼你做坏事。”皇帝只能摇头。唉!说了好些年,怎么都说不动这颗顽石。
“皇上,如果没其它的事,臣想先告退了。”继续待在这里,也许他会想对皇上摆脸色,还是先离开的好。
“好吧!你先下去,有消息再回报,朕也不能完全不闻不问。”
“是。臣告退。”
离开御书房,煜昕难得的露出一个无力的表情。这个堂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呃……这句话也不能用在这里,因为他正是皇帝。
不过……对于公孙寒星,他的确是有一种和平时不同的感觉,这个女子和他平日所见的女人真的有些不同。
公孙寒星对他有好感他当然看的出来,他也知道所有人都偷偷在帮助公孙寒星,连平时和他一样冷漠的任翔,对她的态度都很明显的特别容气。
不过,公孙寒星从来不会恃宠而骄这才是令他利目相看的地方。
一般平民女子只要能进入豪门,大多都会露出马脚,尤其是落魄的富家千金,原本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多会原形毕露,而她却是一如初次见面的谦恭有礼。
想起公孙寒星那一双犹如星辰的漆黑眸子,像载满了忧伤,像有说不尽的言语……他就不自觉的想怜惜她。
或许,他是对她有些心动了吧!
这么多年来,煜昕首次面对自己的心。不过,想对她动心却是有条件的,如果,没有破了公孙堡的案子,他又有什么资格到公孙堡主的坟前要他把女儿交给他呢?
好像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似的,在煜昕走到御花园时,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煜昕下意识的往梁柱后一闪,躲到来人看不到的地方。
“王大人,听说皇上派了煜昕大人在追查半年前公孙堡的灭门血案啊!”
“是啊,这公孙堡主一家死的冤枉,李大人,你说我该不该向皇上说明这件案子?”王大人叹息。“这……要不是公孙堡主手中握有白莲教徒的名单,也不会被白莲教一夜间歼灭,只可惜名单还没到您的手上,就被白莲教的人发现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一点证据也没有,也不能证实就是白莲教的人所为,甚至凶手有哪些人,我们都不知道啊!这怎么向皇上说明?”李大人叹道。
“是啊!办案一切讲求的是证据,我们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要怎么告诉皇上是白莲教所为?”王大人不胜歙吁地说着,言语之中透露着无奈。
“我就是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放火,居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让孟知府完全没有办法,才会到现在还是悬案一宗。”李大人不明白的直摇头。
“如果名单又被白莲教徒拿回去,那么……公孙堡主一家死的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王大人的语气满是惋惜。
“我想应该是没有被夺回才是。听说公孙堡还有一名活口,是公孙家的三小姐,据可靠消息,白莲教的教徒一直在找寻失踪的三小姐。现下不知她流落何方?说不定名单在她身上。”李大人小声地说着,仿佛担心这御花园里有白莲教的耳目。
“唉!我在这半年期间也不断在秘密找寻公孙三小姐,可是她却像是消失了一般,这茫茫人海要我如何找起,希望她别遭到不测,要不然我真不知要怎么面对公孙堡主在天之灵。”王大人连连叹息。
“你看……我们是不是该跟煜昕大人说说?要不,一点头绪也没有,这要煜昕大人怎么查?”李大人犹豫地说着。
“这……也好,走吧!走一趟恭亲王府。”王大人到现在也只能点头答应。
“不用了!我就在这等着两位大人解释。”煜昕一声不响的从梁柱后闪身而出,冷冷地看着震惊不已的王、李两位大人。
“事情就是这样了,请煜昕大人明察,下官并非想隐瞒事情的真相,而是牵连甚广,下官不得不如此处理。”王大人诚惶诚恐地说着。
“是啊!是啊!煜昕大人,在不知道有哪些人是白莲教徒时,若贸然追查,只怕会引起整个社稷不安,人心惶惶,所以……所以下官不得不如此处置,请煜昕大人明察。”李大人也是一脸惶恐。
煜昕坐在凉亭中,一脸冷然地看着俯在地上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事情如果牵涉到邪教,自然不是一件小事,因为宗教思想这种东西无所不在,谁也不能保证朝廷之中没有白莲教徒存在。
如果这时候让他们找到公孙寒星,对她而言,恐怕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或许,她会是被追杀的对象。
突然,他衷心感激起醉仙楼的嬷嬷,要不是她把公孙寒星藏的很好,就凭醉仙楼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她恐怕是早就被灭口了。
看到煜昕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跪在地上的两个官员也不敢起来。
“这么说,两位大人是认为名单在公孙小姐身上?”煜昕不着痕迹地问着,他并不希望有人知道公孙寒星正在恭亲王府。
“也许。因为就我们所知,白莲教徒这半年来仍然不断在暗中寻找失踪的公孙三小姐,所以我们大胆假设,他们还没有找到的名单,就在公孙小姐身上。”李大人恭敬地说道。
“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没有了。当初下官是因为惊觉地方上白莲教的势力日渐坐大,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所以才会找到武林四大家族的公孙堡协助查访。公孙堡主义不容辞的答应了,下官才找李大人私下侦办此案。没想到……”王大人鼻酸地说着。他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啊!
“两位大人起来吧!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们先别动声色,公孙小姐我会去找,你们不用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不过,我找你们的时候,麻烦两位大人随传随到。”煜昕客气地说着,语气之中却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威严,不容他们说不。
“是,煜昕大人。”两个大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地站起来。“多谢煜昕大人。”
“不必谢了,两位大人先下去吧。”煜昕缓缓地站了起来,摆明慢走不送。
两个官员也很迅速的离开。心喜烫手山芋终于有人接手。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终于解开了。
难怪这人人称赞的公孙堡会被一夕歼灭,是因为扯上了白莲教,也难怪公孙寒星会一点也不知情。
说不定公孙堡中被杀的五十三口人,有五十口人以上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死吧!
但,所谓的名单,如果在公孙寒星的身上,为何她到现在还不把名单交给他呢?难不成她还不信任他吗?
也不像啊!如果说不信任,为何在他的身边可以睡的如此安稳?
该不会连她也不知道吧?极有这个可能。但,如果她也不知道,名单会藏在哪儿呢?煜昕不解地想着。
离开了皇宫,煜昕一面思考,一面慢慢地踱步回府。
回到王府,就见到府中的女眷正准备外出。
“额娘,要出去吗?”煜昕立即上前向母亲问安。
恭亲王福晋笑眯眯地说:“是啊,为奕瑾格格腹中的孩儿祈福,希望是个健壮的胖小子。”
“我都跟额娘说还早,额娘就是忍不住。”奕瑾格格亦是笑盈盈地说着,脸上掩不住欣喜的光辉。
“大嫂就顺着额娘的意吧!出去走走也是好的。要去金灵禅寺吗?我让任翔随你们一起去。”煜昕露出一个微笑。
“也好,如果任翔要去,也请公孙姑娘一起去吧!”恭亲王福晋笑说着。
“不行。”煜昕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等到话出了口,才发觉说错话。
奕瑾格格是瞪大了眼,讶异地看着他。
“我是说……呃,公孙姑娘身体不好,我想是不适合外出的,儿臣觉得还是额娘和大嫂一起去就可以了。”话一说完,他就立刻回头喊着任翔的名字。
任翔也很配合的马上出现在众人面前。
“好吧!下次等公孙姑娘身体好些,咱们再带她一起去吧!”恭亲王福晋并没有注意到煜昕的不同,不甚介意地说着。
说完就坐进轿子里。
奕瑾格格看着难得发窘的煜昕,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仿佛都看透了一切似的,对着煜昕摆摆手指,意指——回来,我再好好盘问你。随即转身坐上轿子。
看来,大嫂好像是会错意了。煜昕苦笑着,但他又不能说清楚。
他只好假意忽略奕瑾格格的动作,仔细交代任翔该注意的事项。
送走了额娘和大嫂的煜昕轻呼了一口气,这才转身走向松涛苑。
快接近门口时,就听到一阵阵的古筝乐声从他的小花园中传了出来。
乐音流泄,宛如行云流水一般,和着蝉鸣,令人仿佛置身仙境一样。
煜昕轻声来到小花园外,见到公孙寒星就坐在亭中弹着古筝,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公孙寒星的四周、树上,竟有许多的小兽、鸟儿乖巧地伫立,像是在听她弹筝。
煜昕用力的把头一甩,以为是看错了,再次仔细看一眼。没错!真的是有很多的小兔子、云雀、不知名的鸟儿和着蝉鸣与公孙寒星的筝声相互呼应着。
真是奇迹!这就是书册中所谓的百鸟朝皇吧!虽然不是真的有上百种鸟儿,但这般奇景,他真的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身后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走近,煜昕回头一看,是公孙寒星的丫环秋儿端着茶水走来。
“啊!少爷您回来了。看到小姐在表演了吗?”
秋儿兴奋地说着,就像想讨糖吃的小孩。
“表演?”煜昕不是很明白的反问。
“是啊!这不是第一次了呢,前两天小姐也在大花园弹过一次,聚集了更多的鸟儿,王爷说那叫什么百鸟……百鸟朝拜……”
“是百鸟朝皇。”煜昕忍不住纠正……拜托,差很多。
“对、对、对,就是百鸟朝皇,而且旁人只要不是很吵,那些小鸟、小兽都会乖乖的呢。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厉害的乐音呢!少爷,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功夫啊?”秋儿有些呆呆地问着,看她沉醉在筝音之中,看来也是被乐音给迷住了。
“是啊!一种很厉害的功夫。茶水我送去就好,你去休息吧。”煜昕也懒得跟她多作解释,随便敷衍了她两句,接过秋儿手中的茶盘,就把她驱离。
其实,这种乐音传到后世,就称之为催眠。
煜昕端着茶盘,以不惊动公孙寒星的轻功,轻巧地落在她的身后,不动声色的放下茶盘,拿出他随身携带、用来当做武器的玉箫,很自然的跟上她的乐曲。
一时之间,筝声只是微微一怔,便很快的恢复了正常。箫声像是辅佐筝音般的轻柔,在筝声弱时,箫便强了些;筝强时,箫声便微。直到筝声渐止,箫声才跟着慢慢停下。
乐音一停,园中原来安静的鸟兽便作鸟兽散,群鸟乱舞,好一会儿花园才渐渐安静下来。
公孙寒星坐在古筝前傻愣愣地看着煜昕。他……是何时出现的?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你会这曲百鸟朝皇?”煜昕收起玉箫,把茶盘推到她的面前,毕竟是他要帮人家拿的东西——要确实送到。
“嗯,但不是很熟……我……还在练,前些天在房里看到古筝上时抓痒便弹奏了起来。”公孙寒星红着脸低头说着。
“弹的不错,我很久没有和人合奏过了,希望没有吓着你。”
公孙寒星连忙摇头上几头摇的像波浪鼓。
“喝茶吧!我有点事想问你。”煜昕替她斟了杯翠绿的玉露。
公孙寒星又是一怔,看着煜昕那一脸不苟言笑的表情,看不出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只得乖乖地喝下煜昕为她斟的茶。
在恭亲王府的日子虽然不久,但她也知道,煜昕的性子说一不二,只要是他说过的事情,通常没有可以翻案的机会。
看到公孙寒星把茶喝下去之后,煜昕才慢慢的把自己杯中的茶喝下去,思考着该怎么把话说的婉转。
公孙寒星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看着煜昕。
煜昕也抬起头来瞧了她一眼,才暗中深吸一口气。“我今天在宫中得到一点有关公孙堡一案的一点点线索。”
“锵”的一声,公孙寒星手中的杯子摔个粉碎。
只见公孙寒星一脸苍白,直勾勾地看着煜昕。
“我想问你的是,你爹在生前有没有给过你任何东西?还交代你不可以给别人的?”煜昕小心翼翼地说着。
“东西?”公孙寒星呆滞地重复煜昕的问题。
“对!任何东西,不论大小、值不偿钱,公孙堡主亲手给过你什么?”煜昕倏地握住她的纤手。
“我……不知道……好像……没有……”公孙寒星困难地想着。就算有给过她什么,也都留在家中,随着那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还剩下什么?
“你不要着急,慢慢想,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公孙堡主要你随时带在身上,不可离身的?”煜昕用力地握住她,希望给她一点力量。
“我……我再想想……”看着煜昕紧追不舍的样子,或许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她努力地回想着。在她的印象中,她爹亲手给予她的东西,寥寥无几;不是说公孙堡主不疼她,而是通常他会叫她自己挑选喜欢的东西。
“只……只有这块玉佩。是去年我生辰时,爹亲自为我戴上的。”公孙寒星拉出藏在胸口的玉佩,玉上刻了一只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不过,这都快一年前的事了,和我家的案子有关系吗?”
借他看、借他查案都没有关系,但她担心的是必须毁了这块玉佩。这是她爹留给她惟一的一样东西,如果没有了它,等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她是公孙家的人,成了失根的浮萍。
虽然是这样,她仍旧把玉佩交到煜昕手上。人家也是为了要帮她,不是吗?
像是看出了她担心的事般,煜昕接过玉佩后,紧紧地握在手中,像在发誓一样,郑重对她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完璧归赵,不让它有一点损伤。”
“多谢煜昕少爷。”公孙寒星的泪珠霎时滚了下来,但她的嘴角却挂着一抹感激的笑容,对他微微一个欠身。
“说过不必叫我少爷。”煜昕的眉头轻轻聚拢,有一点点不高兴。他都照约定喊她的名字,反倒是公孙寒星常常忘了。
想拭去她脸上的泪,却又怕下人瞧见。
“把眼泪擦干吧!别再哭了。”
“这……我会记得。”公孙寒星只得点头,依他的话拭去泪珠。只是她不懂,为何他要如此介意她对他的称呼,在这个府中,除了他的家人之外,每个人都叫少爷的,不是吗?那么多她一个又有什么差别呢?
算了……还是别问了,每个人都有不知名的坚持,就随他吧!
“公子,寒星能知道您要这个玉佩是为了什么吗?”顿了好一会儿,公孙寒星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煜昕这才浅浅的一笑,把眼光从玉佩上收了回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呢!”他看了公孙寒星一眼,目光又锁定手中的玉佩。“不过,目前我还不是很确定是不是有关系,所以我也无法告诉你,但你要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会有危险吗?”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从她的口中逸出。
煜昕的目光再次从玉佩回到她的脸上,对她扯开一个淡淡的笑容,这一笑笑得公孙寒星的芳心有如小鹿乱撞。
“你是在为我担心?”
公孙寒星脸一红,低下头去,干脆不说话,来个默认了。
与其看到活着的人会发生危险,那还不如不要报仇了。
“你不用为我担这个心。”煜昕说的云淡风轻,不想让公孙寒星担心。如果查证属实,公孙堡的灭们血案确实为白莲教所为,怎么会不危险?“我的安全,自有禁军可维护。”
公孙寒星见他避重就轻,也知道也许是有危险的,但她却无法做些什么。这时她才暗自气恼,以前为何不叫爹教她武功,至少这个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
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公孙寒星的身子微微一个瑟缩。
煜昕立时站了起来。“早点进房休息吧!起风了,你的身子尚未复原,最好不要再病了。”
公孙寒星温顺地点头,也缓缓地站起来。
“我送你回沂雪苑吧!反正我也要回去了。”煜昕轻声地说着。
公孙寒星的俏脸一红,低下头去,不过仍看得出来她微微点了一下头,便跟在他的身后。
回到别苑前,两个人是一句话也没说,尴尬又悄悄地溜回他们两人之间,刚刚的和谐就像不存在似的。
回到沂雪苑,煜昕站在门外,大声唤着秋儿。
随即见秋儿匆匆从佣人房跑了出来。
“啊!小姐已经表演完了啊?”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煜昕只是冷冷地说:“伺候小姐休息。”
“呃……是……”秋儿莫名其妙的碰了个钉子,只得乖乖称是。
说完话的煜昕又看了公孙寒星一眼。“那……我先回去了,有事让秋儿去松涛苑唤我一声。”
公孙寒星点点头,有点舍不得他离开,但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有让他离去。总不能用她希望他陪她的理由要煜昕留下吧!
尤其是她知道煜昕正在烦恼公孙堡的案子。
站在门前看着煜昕离开的背影,公孙寒星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只是傻傻地望着没有人影的长廊。
“小姐,进来坐吧,晚一点少爷还是会来的不是吗?您就行行好,别再站在那了,如果着凉了,少爷会剥了我的皮!秋儿只有一张皮,还不想这么早就皮肉分家。”秋儿俏皮地说着。
公孙寒星这才笑了起来,走回房间坐下。
“不会的,少爷才不会这么残酷。”
“是啊!是啊!不会,我也不想试是您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还是快喝杯热茶吧!”秋儿为她斟上一杯茶水,笑嘻嘻地说着。“小姐,自从您来了之后,少爷变了好多喔!”秋儿偏着头说着。
“变?”公孙寒星不明白地问着,她很想知道任何有关煜昕的事情,不管多么小的小事都好。
“在这王府中,除了王爷、福晋、祯贝勒和老一辈的家人们,没有任何下人看过煜昕少爷笑过。可是您才来几天,秋儿就已经发现煜昕少爷和您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会露出一点点的微笑耶!”秋儿天真地说着。“煜昕少爷笑起来真好看,难怪有好多格格、郡主想嫁他……呃……”
秋儿惊觉话太多时,已经来不及了。
公孙寒星一愣,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她早该知道,这么优秀的人,会是许多千金小姐的理想对象,是怎么样也轮不到她的。
“小……小姐,秋儿是胡说的,您不要介意,煜……煜昕少爷只对您特别。”死掉了!完蛋了!这下子真的要被煜昕少爷剥皮了!秋儿咒骂着自己。
“没关系,你说的是事实。”公孙寒星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既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然也会有所谓谦谦君子,淑女心仪的例子,凭煜昕这么好的条件,恐怕连想当他小妾的人都可以排到京城外去了。
“煜昕少爷这么好的人,会有人喜欢他是一定的,用不着讶异。”公孙寒星觉得她的心好像被划了一力似的,好痛。
现在她才知道说违心之论是一件多痛苦的事。
可是她又不敢表现出来!她凭什么和格格、郡主争煜昕?凭她一个落难的商人女?怕是即使没有落难,她都没有那个资格。
也许……只能做个小妾……
“我……小姐,你不要乱想啦!少爷只喜欢你一个人啦!”着急的秋儿一紧张起来就尊卑不分,平时该有的礼貌统统放到背上去了。
“秋儿,我有自知之明,你不用再解释了。如果你还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了,我想静一静。”公孙寒星微笑地说着。
公孙寒星虽然没什么不对的表情,不过秋儿这个贴身丫环也不是日当的,她当然知道主子的心里不好受。都怪她自己,话那么多要死了!
她这才深深体会什么叫言多必失,也才知道为什么任翔总是告诉她,沉默是金。
“小……小姐,我知道我再解释什么,您也会认为我是在帮煜昕少爷说话,不过,您可以仔细的观察一下,就知道秋儿没有说谎。他……煜昕少爷真的只会对您笑、对您说话温柔。”说完就对她微微一福,离开了房间。
唉!希望自己还有命可以活到中秋……
下次,一定要记得沉默是金。可是……听说……说话是银,不是吗?
公孙寒星只是愣愣地看个秋儿走出去的背影。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真的拥有这个特权?
午后的蝉儿,直鸣着知了,知了!它是真的知道了吗?
拿出还没有机会送出去的鹰隼锦帕,公孙寒星看的痴了。
她真的有这个荣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