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总机(4)
6欣田敏乘出租车到了阮雁居住的光明小区。
这是一片新开的商品房小区，三年前这里还是一大片荒地，只住有几户人家，如今这里的地价已比三年前翻了两番。三年前那些买一期商品房的住户，每平米只需付25oo元左右，如今这里已经涨到每平米4ooo多元了！
而且还在疯涨！房价每平米基本上每过两月都有二百元左右的差价。
阮雁家在小区a区12栋3单元5楼，两人乘电梯到了她家门口后，6欣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按下了门铃。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两声后，开了。
开门的人正是阮雁。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彼此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眼角多了几条鱼尾纹，特别是笑的时候，更是明显。
阮雁显然没想到6欣会来找她，呆了两秒钟，才开口说道：“啊，怎么是你！”
6欣不禁苦笑：“想不到吧，其实我也想不到今天会来找你！刚才去电信营业厅向营业员打听后，才知道你住在这里。”
“哦，她是你的女儿吗？”
“她是杜萍的女儿，名叫田敏，现在xx中学高二年级。”
“哦！都跟她妈一样高了！你……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6欣强颜一笑：“我们可以进屋说话吗？”
“当然可以！看我，居然忘了请客人进屋！”
6欣只有苦笑，本想说：“我以为你会不欢迎我们呢。”但终于没有出口。
有些事情，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何必旧事重提？
阮雁在门边鞋柜里找到两双拖鞋让两人换上后，请客人进了屋。
“你家装修得真漂亮！有多少平方？装修花了十几万吧？”6欣为了调和一下有些尴尬的气氛，故意先说些不相干的话题。
“没有那么多，装修只花了八万多块。建筑面积94平方，套内面积只有76平方。”
“哦，买成多少钱一个平方？”
“我是前年买的，那时还不太贵，买成23oo元1平米。”
“那还不算贵！现在这地方起码翻了两番吧？”
“差不多，现在第三期有个楼盘刚开盘，听说已涨到每平米44oo块了！”
“那你这套房升值了！唉，还是你们这些垄断行业有钱呀！不象我们，还住在上个世纪的破楼房里！一个月工资还买不到一平米！”
阮雁将信将疑地问道：“你在哪儿上班？”
“xx水泥厂。”
阮雁点点头，又问：“杜萍呢？”
“她在地税局上班。”
“地税局很好呀，还是公务员。”
6欣苦笑道：“是呀，你们都是好单位，只有我最惨，在水泥厂这种破单位混饭吃！”
阮雁同情地叹一口气，“都难，你至少不还银行按揭，你看我，还欠银行1o万块钱！每月一半工资都要还按揭。还要付水费、电费、天然气费、物业管理费……杂七杂八的，买房其实就跟租房差不多！”
6欣感觉阮雁似乎并没有记恨当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心里暗暗感激。在阮雁的带引下，参观了一遍房屋。
参观主卧室时，只见床上睡着一个三岁大小的男孩，6欣低声问道：“这小孩是你的……？”
“是我姐姐的孙儿。他爸妈工作都忙，没时间带孩子，我姐姐也要忙自己的生意，反正我现在退休了，所以姐姐有时就让我帮忙照顾一下。”
“你姐姐都做奶奶了？！”
“我姐姐比我大整整十岁，今年五十三岁了，做奶奶也很正常呀。”
“也是！”
“你的老公和孩子都不在家？”
“都出去了。”
主客双方沉默小会，阮雁问道：“你们今天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吧，走，我们去客厅坐。”
6欣田敏在客厅沙里就坐后，阮雁为两人各沏了一杯茶水，方才坐下来。拿起电视遥控板，开了电视。因为有小孩在里屋睡觉，加之为了方便谈话，她将电视音量调得很小。
6欣田敏对视一眼，6欣说道：“大家是老同学，我就不兜圈子了，有话直说吧！我们遇到了一点事情，最近……田敏的手机老是出些怪事，我们都是外行，也弄不明白，觉得听起来又象是串音，又象是有人在打骚扰电话。我突然想起你来，所以特地来请教你。”
“哦，我不一定能帮上忙。手机我也不太懂……”
6欣低咳一声，说道：“我听田敏讲了情况后，觉得有一些现象很象是总机打来的电话……”
阮雁微微一惊，“总机？”
“那只是我的感觉，到底是不是，还想听听你的意见。我只是奇怪，现在还有总机吗？”
“总机倒是还有，不过，跟我们那个年代的总机不太一样了。”
6欣田敏闻言都是一惊，对视一眼，心里均想：“现在还有总机！难道真是总机在打电话？”
只听阮雁说道：“总机一直都有，比如企业总机，只是不象我们那个年头了，县城以下，几乎所有电话都需要总机接和转！现在的总机，只需要操作一下电脑。”苦笑一下，接道：“其实我也不太懂，很多都是听单位里的年轻人说的。我们都老了，过时了，电脑这些东西也不大懂，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6欣无声透了口气，对田敏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你把你遇见的怪事，跟阮阿姨讲一下吧。”
田敏低低干咳两声，将自己遇到的怪事细说了一遍。
阮雁听后沉思了好一阵，忽然站起来，说道：“我拿一样东西给你们看。”说完便进了书房。
6欣田敏默坐几分钟后，阮雁才从书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硬面抄笔记本。
“这是我刚参加工作时做的一些笔记，里面可能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6欣惊叹道：“唉呀，想不到你还保存着这些东西！”
阮雁苦笑一下，“都是一些业务培训方面的笔记，以前经常学习，现在用不到了，只能当纪念品了。”
6欣看笔记本虽然纸色已黄，但保存得还相当好，心里不由暗暗佩服。
阮雁显然很熟悉里面的内容，很快就找到了相关的内容，念道：“电话的障碍主要有几种：断线、短路、入地、混线。”顿了一下，又念道：“电话线路混线后，可能会出现串音现象。串音：在一个通路内，由于其它通路信号能量的影响而产生的无用信号……”
她正要再找几处关于串音的记录，楼下忽然传来一个又尖又高的女人呼唤声：“阮雁！阮雁！”
阮雁一惊，将笔记本放到茶机上，对客人说道：“我下楼去几分钟，是2单元的张素芳，肯定是找我商量跳秧歌的事情。”
6欣只有苦笑。
阮雁下楼去后，6欣将那本笔记本拿到手里随意翻看，田敏也好奇地凑过来观看。
目前，大家公认的电话明人是贝尔，他是在1876年2月14日在美国专利局申请电话专利权的。其实，就在他提出申请两小时之后，一个名叫e•格雷的人也申请了电话专利权。
※※※
1915年1月25日，第一条跨区电话线在纽约和旧金山之间开通。它使用了25oo吨铜丝，13万根电线杆和无数的装载线圈，沿途使用了3部真空管扩音机来加强信号。
※※※
鸦片战争后，西方列强在中国掠夺土地和财富的同时，也为中国带来了近代的邮政和电信。19oo年，我国第一部市内电话在南京问世；
1949年以前，###系统展缓慢，到1949年，中国电话的普及率仅为o.o5%，电话用户只有26万。
1949以后，中央人民政府迅恢复和展通信。1958年建起来的北京电报大楼成为新中国通讯展史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十年“文革”，邮电再次遭受打击，一直亏损，业务展停滞。到1978年，全国电话普及率仅为o.38%，不及世界水平的1/1o，每2oo人中拥有话机还不到一部，比美国落后75年！交换机自动化比重低，大部分县城、农村仍在使用“摇把子”，长途传输主要靠明线和模拟微波，即使北京每天也有2o%的长途电话打不通，15%的要在1小时后才能接通。在电报大楼打电话的人还要带着午饭去排队。
196o年1月，中国套1,ooo门纵横制自动电话交换机在上海吴淞电话局开通使用。
1982年，中国第一批投币式公用电话在北京市东、西长安街等繁华街道出现，共22个投币式公用电话亭。
……
忽然，6欣的手机响了，她从提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是厂里打来的电话。
刚要接听，手机却没电了，嘟了一声，关机了。
6欣见沙扶手上放有一部座机，迟疑一下，按下免提键，拨了一通号码。
电话没通，也许那边正在重拨她的号码。
她正想先挂机，过几秒钟再拨打电话，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刚才拨的是什么号码！”
两人一惊，原来说话的是那个在屋里睡觉的小男孩。刚才大家只顾说话，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6欣微笑道：“是吗？”
“你刚才拨的号码是676！”
6欣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小男孩得意地说：“我能只听拨号音，就知道别人拨的是什么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