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唉……唉……唉……”
汤菲菲抱着文件，才刚踏出电梯门口，远远地就听到罗蕙婵哀声叹气。
“我说小婵，你是生理期到了，还是更年期提早来，怎么大老远的就听你猛叹气，这实在太反常了。”
“我……唉，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懂的。”罗蕙婵连头都没抬，一动也不动的趴在电脑前。
“喝！我吃的饭比你吃的盐多。快，说来听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瞧罗蕙婵一副要死不活样，肯定出了大事。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反正，一切都是我的错啦！”罗蕙婵双手抱头，眉头皱得比苦瓜还像苦瓜。
“哦！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严重？”汤菲菲轻拍着罗蕙婵的肩，试图安慰。
“学长说喜欢我，要我当他的女朋友。”罗蕙婵小声的说着，生怕让别人听见了。
“这是好事啊！是你梦寐以求的事，你怎么反倒不高兴呢？”汤菲菲兴奋的拉高音，害得罗蕙婵急忙起身捂住她的嘴。
“是啊！原本我是很高兴的，高兴得快死掉了，但是……”一想到两人的未来，她就想掉泪。
“但是什么？”讨厌，罗蕙婵老吊人胃口，一句话还分两次说。
“但是我没办法和学长做爱。”罗蕙婵哭丧着脸。
“早就跟你说过，老总不能人道，你还偏偏不肯相信——”汤菲菲话还没说完，便被罗蕙婵硬生生的打断。
“不是的，是我不行。”
“是你？”汤菲菲一脸匪夷所思，实在无法置信，她怀疑罗蕙婵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爱？
“是啊！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怕痛，迟迟无法让学长得到充分的满足，所以我无脸见他。可是我又好爱他，舍不得离开他，因此，我好痛苦。”这些天来，她一直苦恼这些事。
“小婵，你是第一次吗？”汤菲菲迟疑的开口问，罗蕙婵该不会是二十世纪最后一个处女了吧！
“嗯！菲菲，你告诉我，做那种事有什么好，我简直就快痛死了。”罗蕙婵一想起那日所发生的事，全身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啊！其实因为你是第一次，所以会比较困难，但是将来你一定可以体会它的好处。”这种事教她怎么说嘛！
“菲菲，我想我和学长大概不可能了，他一定讨厌我了，因为我已经接连的拒绝他好多天。我想学长一定很生气，我搞砸了自己的幸福，实在是太悲惨了。”说着说着，罗蕙婵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别担心，这种事是本能，终有一天你一定可以克服的，我支持你。”哇！头一次见识到罗蕙婵的眼泪，汤菲菲不得不再次安慰。
“菲菲，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安慰我？”像是觅得一线生机，罗蕙婵止住了泪水。
“相信我，只要你放松心情，别太在意，让一切都顺其自然，你一定可以成为老总的女人。”汤菲菲握住罗蕙婵的双手，给了她信心。
宋子祺站在门后，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这个躲他多天的小女人，是在烦恼这种事，害他以为罗蕙婵变了心。
他轻轻笑了笑，这场恋爱有趣极了。
*&
*&
*&
再一次踏进宋子祺的屋子，罗蕙婵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学长，我们要开始了吗？”罗蕙婵特地洗过澡才来的。
“小婵，先来几次深呼吸。”宋子祺示范着标准动作。
“学长，灯光可以再调暗一点。”今天身上穿的内衣裤，是昨天特地到百货公司买的，质料轻柔又舒服，更重要的是那个蕾丝，简直是美的不得了。
“小婵，你想听什么音乐？”保险套就放在床头上，应该很容易拿的。
“我想听温柔浪漫的音乐。”罗蕙婵解下了发束，拢了拢波浪的长发，觉得这模样的自己，最美。
“那我们就来吧！”宋子祺举起酒杯示意。
“嗯！好吃，这牛排煎的恰到好处。学长，你的手艺真是不赖。”这样的烛光晚餐，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只要你喜欢吃，我愿意天天做给你吃，干杯。”红酒的后劲很强，今晚一定可以开开心心的一起躺在床上，迎接明天的朝阳。
“这酒的颜色真漂亮，而且甜甜的，好好喝哦！”罗蕙婵一杯接着一杯，瞬间脸红得像苹果一样。
“小婵，你也很漂亮，光是看着你，我就饱了。”宋子祺挪近了自己的椅子，来到罗蕙婵身边。
“学长，你喝了酒，嘴巴变得更甜了。”罗蕙婵一脸笑嘻嘻，手不自觉的抚上宋子祺的面颊。
“小婵，我们进房去好不好？”宋子祺很有礼貌的询问着，今天他绝不猴急。
“好啊！”罗蕙婵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了，便把身子靠向宋子祺。
宋子祺拦腰抱起罗蕙婵，快步的走向房间，生怕罗蕙婵又改变了主意。
“小婵，你觉不觉得身体有点热，我帮你脱掉衣服好不好？”等不及罗蕙婵的同答，宋子祺己开始动作。
“是有一点热，不过只能脱一件哦！”躺在枕头上，好舒服哦！
宋子祺早就把障碍物给清除得差不多了，罗蕙婵身上仅保留性感的内衣裤。
“学长，我突然又变得好冷哦！请把棉被给我。”罗蕙婵半眯着睡眼，神智已是不清。
“我来当你的棉被，你觉得如何？”再一次欣赏罗蕙婵曼妙的身材，宋子祺觉得她的同体，实在迷人极了。
“学长怎能当棉被呢？”
“我示范给你看。”宋子祺把自己的身躯压向底下的罗蕙婵。
“呀！学长，我好像呼吸困难。”当宋子祺的身体靠向自己，罗蕙婵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烫。
“别担心，我来给你新鲜空气。”宋子祺毫不客气，捕捉到红唇的位置，拼命的吸吮着。
唇瓣交接，罗蕙婵觉得胸口的空气就要被掏光了。
宋子祺的魔手继续在罗蕙婵的胸上肆掠，一点都不客气。
“小婵，你的胸部好大、好圆，蓓蕾好挺、好硬。”宋子祺忍不住啧啧出声，太佩服造物者的神奇。
“哎呀……学长，你下面有个硬硬的东西抵得我好痛哦！”罗蕙婵试着伸手去找寻。
“别胡来，我们如果想做爱，就要全靠它。”宋子祺把罗蕙婵的双手架在枕头上。
“上次你就是把这个东西放在我那里吗？”罗蕙婵意识突然清醒，上回疼痛的感觉依然存在。
“上次还没进展到那里，我只不过放了我的手指，你就——”
“慢着、慢着，上回只是手指，我就已经痛得死去活来，如果这次放的不只是手指，是这个大大的、硬邦邦的东西，我会不会死掉？”罗蕙婵一把推开压在上方的宋子祺，脸色骇然的问道。
“怎么会死掉，你舒服都还来不及呢！我们别再废话了，来吧！”宋子祺不想再尝开胃小点，他急于进入主题。
“我不要啦！学长，你骗我，一点都不舒服啊，会死人的啦！”先入为主的观念，令罗蕙婵不得不起身抗拒。
“小婵，你到底爱不爱我？”宋子祺火大的问，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三番两次的拒绝他。
“我当然爱你。”罗蕙婵回答得毫不迟疑。开玩笑，她暗恋学长多少年了，如果这不算爱，那算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宋子祺拉住想逃跑的罗蕙婵，不让她逃下床。
“因为我害怕，我还没准备好。”罗蕙婵使尽全力，拚命挣扎。
“这种事情永远也准备不好，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做？”不行，他的欲火找不到别人消，每次都得靠自己解决，实在太辛苦了。
“我不做。”罗蕙婵趁宋子祺分心之际，一脚踹向他帅气的脸庞，乘机溜下床。
“罗蕙婵，你给我回来，我再也不许你做缩头乌龟。”宋子祺反应机伶的拉回罗蕙婵的脚。
“学长，我们下次再做吧！”眼看宋子祺渐渐逼进，罗蕙婵辛苦的微笑着。
“下次做固然好，不过今天做会更美好。”不管是不是霸王硬上弓，宋子祺决定豁出去了。
“我不做啦！”在慌乱之际，罗蕙婵柔道三段的功夫果然不是白学的，她一个使劲，脚尖一蹬，正中宋子祺的下腹目标。
“啊！我的命根干完了。”宋子祺悲惨的叫声，响彻云霄。
*&
*&
*&
“呜……学长，我不是故意的，请你让我看看好不好？”罗蕙婵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深深懊悔自己的鲁莽。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宋子祺抱着命根，冷冷的下逐客令。
“学长，让我看看好不好？”罗蕙婵想帮宋子祺敷敷。
“不好。”宋子祺疼得牙齿打颤，全身冒冷汗。
“学长，我是真的爱你，只是我还没有办法做那种事，下次我保证一定可以的。”罗蕙婵试着上前示好。
“没有下次了，搞不好我从此再也不能了，这可称你的心，如你的意了。”宋子祺胸口的一把火，正炽烈燃烧着。
“我不是故意的，学长，请你相信我，我绝不是存心的。”罗蕙婵害怕宋子祺不再理她。
“算了，你走吧！”见到罗蕙婵的眼泪，宋子祺收起了自己的愤怒，他也许真的急躁了些。
“学长，你真的不要我陪在身边吗？”罗蕙婵泪眼汪汪的瞅着宋子祺，不晓得自己该怎么补救。
“你回去吧！留你下来，我怕自己又想要，那可就麻烦了。”其实自己的命根痛得要命，恐怕近日内，连想都有困难。
“那我先走了，学长早点休息，明天公司见。”宋子祺的话又骇到她了，她连忙穿好衣服。
宋子祺没再说话，也没送她，只是不耐烦的摆摆手。
这样的态度，惹得罗蕙婵既伤心又难过，她只好默默离去。
也许明天学长就原谅她了，她深深期盼着。
*&
*&
*&
完了、死了，早上的问安，学长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罗蕙婵清楚的感受到宋子祺的冷淡态度。
这样的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难道说，学长不喜欢她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没有错，这一切的结果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罗蕙婵忍不住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完全不介意同事的眼光。
在这当下，没有什么事比得上学长不理她来得严重。
“小婵，怎么每回我上来递资料，总碰上你在哭。”汤菲菲见罗蕙婵哭得肝肠寸断，遂靠近问。
“我和学长完了。”
“把话说清楚。来，眼泪鼻涕擦一擦，你这模样，任谁看到，都想跟你分手的。”汤菲菲说话有够诚实。
“我……不小心踢中了学长的命根子，昨天他凶巴巴的赶我走，今早又都不理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想，学长是再也不会喜欢我了。”罗蕙婵一说完，又趴回桌上痛哭。
“什么？你踢中了老总的命根子？”汤菲菲惊骇得捂住口，这可是头条的大新闻。
罗蕙婵惨兮兮的点点头。
“那要不要紧？”
“我不知道，学长不让我看。”罗蕙婵苦着脸，她早已六神无主了。
“你怎么这么粗心呢？要是有个万一，可是会断送你终身的幸福耶！你到底清不清楚严重性？”这个小婵实在是笨得可以了。
“我……也是情非得已，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铸成大错。你啊！这回惨了。”这次罗蕙婵捅的楼子大了，汤菲菲想不出安慰的话。
“啊!连你都这么说，我不想活了。”罗蕙婵掩面哭泣，觉得无颜见人。
“看开点吧！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当个终身的老处女，也没有什么不好——”汤菲菲的话还没说完，又被罗蕙婵给打断。
“什么终身的老处女？”罗蕙婵不大明白汤菲菲要说什么？
“既然面对你心爱的学长，你都献不出第一次，那我想你面对别人时，铁定更不行，所以你注定要当一辈子的老处女了。”汤菲菲说得轻松又自然。
罗蕙婵想象当自己七老八十，却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那模样实在有够悲惨。
“哇！菲菲，救救我吧！我不想那样啊！”
“那就拿出你的勇气来，勇敢的把你的第一次，光荣的奉献出去。”
“我真的可以吗？”罗蕙婵泪眼汪汪的盯着汤菲菲。
“小婵，我精神上支持你。”
为了将来着想，罗蕙婵点点头，下定了决心。
*&
*&
*&
原本她打算下班后，要约宋子祺一起做爱做的事情，却没想到一向公事至上的宋子祺，竟然早退。
虽然老板提早离去，根本就不算什么，因为整家公司是他的，他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别人都管不着。但是从她进公司服务以来，从没见过宋子祺早退。
这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尤其她还是宋子祺的秘书，没道理他要出门办公事，连一声交代都没有。
宋子祺的不按常理行事，让罗蕙婵觉得有些不对劲。
所以她决定下班后，主动到宋子祺的住处，了解一下情形。
只是，没有想到她扑了个空，宋子祺还没回来？
他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罗蕙婵效法守株待兔的方式，就在楼下的管理室等起门来，反正和管理伯伯聊天，也可以打发掉一些等待的时间。
直到夜已深，管理伯伯脸上明显出现黑眼圈，罗蕙婵才不好意思的想到要告辞离去。
正当她走出管理室时，她清清楚楚的看见，学长的身旁挂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容貌好熟悉，像在哪看过。
“学长，我等了你好久。”连晚饭都没吃，但罗蕙婵并没有抱怨。
“我没叫你等我。”宋子祺冷冷的说着话，双眼并不看她。
“子祺，她是谁呀！”乔艳燕夸张的把自己投进宋子祺的怀里，罗蕙婵是哪号人物，她早就忘了。
“哎呀！我想起来了，你是这一期时装杂志的封面。”原来是模特儿，难怪有点面善。
“我也是乔瑟食品的大小姐哪！笨蛋。”乔艳燕非常不悦，夜已深，怎么这个女人还站在这里。
“她只是我公司里的一个女职员，不相干的人。咱们走吧！别管她。”宋子祺揽着大美女，转身就要进入电梯里。
“等等呀！学长，我有话想告诉你。”罗蕙婵抢先一步进入电梯里，总算来得及。
“我也有话想告诉你。”宋子祺缓缓的按了电梯上的数字，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那学长你先说好了。”罗蕙婵期盼着，学长是不是想告诉她，他原谅她了。
“旁边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我想我们两人的关系已经结束了，希望你在公司以外，不要再纠缠着我，否则我只好把你给革职了。”宋子祺说完话，便拥着乔艳燕离开电梯。
结束、分手，这是何等严重的字眼！
不，她不能接受，原来这个漂亮女人，是来跟她抢男友的，说什么她也不给。
罗蕙婵意识及时恢复，快步跟出电梯，阻挡在宋子祺的面前，不让两人离去。
“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宋子祺故意加添他与乔艳燕之间的亲密。
“学长，我好爱你。今天来，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研究爱做的事。”罗蕙婵扑上前，主动的吻住宋子祺的嘴。
她想挽回学长的心，所以她拼命表现最好的一面，学习电影上的法国式深吻。
罗蕙婵笨拙的把舌置于他的口里，还粗鲁的差点咬破他的唇，但这些都不打紧，宋子祺觉得这样被狂吻的滋味似乎特别的美妙。
不知吻了有多久，罗蕙婵觉得快喘不过气时，才放开了与宋子祺的接触。
两人的目光深深交接，再也没有旁人的存在。
“喂！你们两个公然在我面前表演这种吻戏，太过分了吧！”乔艳燕原本一张姣好容颜，气得扭曲了五官。
宋子祺没回头看她，只是机械式的按了电梯钮，当电梯门再度打开，他便把乔艳燕塞进电梯里，紧接着按了一楼的钮，让电梯打包乔艳燕回去。
“再见，漂亮的模特儿。”罗蕙婵很有礼貌的在电梯门关上时，给了她一句问候。
“小婵，你真的想和我一起研究爱做的事吗？”对于乔艳燕他根本无意，纯粹是和罗蕙婵的呕气。
“学长，你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喜欢我了？”罗蕙婵低下了头，心情是苦涩的。
“我要是真的不喜欢你，早就赶你走了。”宋子祺抬起罗蕙婵的下颚，不让她躲他。
“可是，乔艳燕比我美好几倍，你不是正打算跟她做爱做的事吗？”想起刚刚的情形，罗蕙婵有些伤心。
“小呆瓜，那种事我只想跟你一个人做而已。会带乔艳燕回来，纯粹是为了气气你，看你有没有把我放在你的心上。”宋子祺蜻蜓点水似的吻过罗蕙婵的双唇。
“学长，你知道我会来？”她的心事，学长都懂吗？
“你呀！有什么事早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了，我怎么会不懂。”宋子祺爱怜的拥紧她。
“是啊！我这辈子只想跟你研究爱做的事，别人我才不要。”罗蕙婵双眼不眨的凝视着眼前心爱的男人。
“那我们还等什么，来吧！”
宋子祺开心的抱起罗蕙婵，直奔回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