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怎么可能?!

那个有张芙蓉娇靥的小魔女竟然……紊乱且无措的思绪令他揪不出心痛的原因,但可以确定的是,听到巫贝儿受了伤,甚至差点死去,他的心脏几乎忘了跳动,一种前所未有的绞痛狂烈的侵袭他的四肢百骸。

「……大哥,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喂,回魂.别选这个时间闪神啦。」没听见他应声,韦轩提高嗓门。「我没跟巫馨儿说你也牵涉在其中。」

可是,他的确有「涉案」呀!

「大哥,你先按兵不动,等我回台湾后再找她们谈……」他吐出自己琢磨后的打算。

不为别的,只因为怕那群巫姓女人一个激动起来,会对大哥不利。方才的电话中,他听得出巫馨儿的口气相当相当怒气勃发。

近乎……杀气腾腾,让电话这头的他屏着气,吭都不敢吭太大声;胳臂往内弯,事关自家兄弟的安危,他当然紧张了。

「我会处理。」韦榷打断弟弟的叮咛。

「大哥……」

「这事我会处理。」

闻言,韦轩不再罗唆了。

极少听大哥用这种沉重又坚决的疏离口气跟他说话,言下之意,也就是要他这个闲杂人等别管这档子事,他自有定夺。虽然他不想逃避自己该负的责任,却也不得不照做。

毕竟他此刻也的确算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真要办事,大哥的手腕与能力绝对比他强得多了。

这样也好,大哥既然决定出面,往后,巫贝儿应该不会有什么苦日子过。

左思右想,韦轩心安了,再叮咛个三两句话便打算收线。

「听说,黄庆文被她们吓死了。」收线前一秒,韦轩想起这件事。

韦榷轻愕。「黄庆文?」

「嗯,巫贝儿的左腿骨断了,而且受到感染,有医生曾考虑要锯掉她的腿好保住她一条小命……」

话筒差一点从韦榷的手中跌落,青着脸,他瞪着前方。「锯……腿?!」

「是呀,是她的一个小堂妹跑去打听;你也知道黄庆文在骨科的名声有多响,所以,那女孩就索性将他绑架,要他倾全力照顾巫贝儿。」

绑架?生平第一次韦榷感觉很无力。

事情似乎愈搅愈复杂了;先是小魔女受了伤,然后,她的堂妹犯下重罪,而这一切的乱源全都是他造成。

唉!

电话收线后,韦榷取消了当天所有的行程,随即赶到医院,巫贝儿不在病房,做检查去了。在知道她的主治医生黄庆文恰巧也在时,他便先堵上他。

他跟黄庆文并非私交甚笃,但,也算有几分交情在,在他眼中,黄庆文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拗性子,只不过,毕竟是被挟持,被胁迫的感觉并不好受……

若换成是他,绝不与施暴者善罢甘休,但如今角色异位,他只希望能替巫家省下一些麻烦事。

见到韦榷,黄庆文的确很惊讶。

「韦先生?你怎么在这里?」他知道他有多忙。

忙着打理一份跨国事业,忙着照料一群莺莺燕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想见韦榷?可,但要早早邀约,以免向隅。

「探望……朋友。」韦榷一脸心事重重,连邪魅粲笑也收敛不少。「黄医生,有件事跟你商量。」

别说是韦榷的神情严肃,光是那口吻就很叫人肃然而立了,黄庆文在镜片后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

「请说。」

韦榷也不浪费时间,直接挑明。「巫贝儿。」

闻言,黄庆文除了恍然大悟,还有一抹淡淡的余怒与惊骇。「她那个堂妹是个小疯子、野蛮人。」

除了苦笑,韦榷几乎是无言以对,但是,他不能保持沉默,他得尽一切的努力来消弭黄庆文心中的芥蒂。

「很抱歉,她的行径是失控了。」

「岂只是失控,她就这么凭空跳出来,直指着我的鼻子大喊,‘黄庆文是不是你?快说。’啐,她话都喊得不清不楚,叫我怎么应答呀?结果,她也不等我点头,气急败坏的扣着我就跑,要是你,你不气?」黄庆文没好气的说着。

更逞论,她带着他穿越空间,那扑面冷冽的空气像把利刃,削得他浑身不舒服,如果不是他强撑着一口气,准会将胃里的东西全都给吐光了!但这点他不敢讲,怕人以为他是疯子。

「她是因为心急,所以行动粗蛮了点。」韦榷试着说好话。

「话是没错啦……」他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气归气,到了这里还不是本着救人第一的原则,没跟那群女人计较。

「当时的情况你最清楚了,是为了救人,她才会晕了头,做出这种荒唐事。」

「哼哼,这倒也是。」

见黄庆文的口气微软,韦榷心知,这事有转寰的余地了,他更是不浪费时间,直接提出要求。

「黄医生,我只希望你卖我个面子。」

「噢?

「别再追究了。」

「好,就你一句话,没问题。」黄庆文倒也干脆。「这事,到此为止。」

原本,他是已经委任律师拟好状纸,打算这几天就送到法院去,非得要那个小蛮女尝到苦头才肯罢休。

因为……他当时被捉来后被吓得尿湿了裤子,若非那群女人全都急成什么似的,湿答答的裤管哪瞒得住那几双全都尖亮得吓人的利眼哪。

去,若这事传出去,他还用做人?!

她……

瞪着巫贝儿,韦榷久久、久久无法言语。

四目凝望,反倒是她先招呼。

「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他难得一次说不出话来。

知道了她所受到的一切苦难与折腾,亲眼瞧见她浑身未愈的斑斑伤痕,左腿裹成一管刺眼的白色布柱,他心痛难抑。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他的初衷只是想消耗她的精力与时间,别去招惹阿轩顺便泄泄他的薄怒,如此罢了。

可如今,玩笑完全走了样;思及此,陌生的感觉突如其来地取代他全身每一处最细微的感受。

除了浓浓的自责,还有一些别的原因;他尚未触及的异常因素。

但无论如何,她实在不该遭受这种不幸!

「喂,你是怎么了?发什么呆?」巫贝儿怪异的看着他。

「你……」顿住,他强迫自己深吸了口气。「你还好吧?」

「很好呀,这下子,真的得乖乖的休息好一阵子喽。」拍了拍腿上的布柱,她轻笑。

杵在她身后,推着轮椅的巫馨儿笑不出来,她沉静的陵瞪着韦榷,脑子里的思绪百转千回。

「姐,这位是?」不知怎地,她看到他就有气。

「你记得小韦哥吧?这是他大哥。」

「噢,难怪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巫馨儿柔中带刚的杏眸凝望着他,沉怨依旧存在。「是小韦哥要你来做代表?」

「代表?」

「他没法子赶来,所以派个人出马?」她意有所指,没有讲得太明,却也不是很客气。

根本她就是认定了姐姐的事,韦家的人绝脱不了关系。

「馨儿。」淡然轻笑,巫贝儿自行推动轮椅。「排在这里挡路做啥呢?要聊回房里再聊。」

百般无奈,巫馨儿斜脱了韦榷一眼,接手推起轮椅。

韦榷沉着心,跟了上去。

从巫贝儿与巫馨儿的对谈,他蓦然顿悟,小魔女完全没有供出他来,否则,他大概早就被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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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人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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