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话说四年前——

“呼!人生的快乐莫过于此。”季濯伟极为闲适的瘫坐在沙发中。他的衬衫钮扣半开、微露胸膛、几绺不安分的黑发垂落于眉间,左手拿着啤酒大口大口畅饮着,那模样十足十的野性美,简直是会让女人为之尖叫的酷帅。

此刻他所置身的屋子的主人并不是女人,而是他的同学留予谦。

留予谦,季濯伟的大学同学,两人的友情是建立在留予谦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虽说两人是同班同学,但对从小成绩优异的跳级生季濯伟来说,留予谦足足大了他三岁之多,而两人的孽缘是这样开始的……

???

国立K科技大学

“嘿,留予谦。”

一辆重型机车伴随着一声吼叫猛地刹住,卷起了漫天烟尘。

“咳……咳……咳……”留予谦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前差点让烟尘呛得窒息。

“叶浚怀!?”像是不能确定似的,他有点迟疑的回应。

“废言。”

一记重重的招呼之掌落在他的胸膛上,差点又让他不能呼吸。果然,遣词用字与众不同的也只有叶浚怀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他未免打得太大力了吧!

“你谋杀呀?怎么你学了三年的中文好像还是没啥进步?”留予谦决定还是远离他三大步,免得等一下又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掌把瘦弱的他给打飞了。

其实留予谦倒也不是瘦得不堪一击,他的骨架就像是模特儿似的,天生一张巴掌大的俊俏面容,只不过,他傲人的身材站在运动健将型的叶浚怀身旁便显得有些矮小。

但话又说回来,家境一向不怎么富裕的留予谦倒真的是靠打工拍广告赚钱才得以继续念书,比起爸妈是旅日华侨的叶浚怀来说确实是刻苦了点。

“想不到高中三年的孽缘不够,还得延续到大学四年啊?哈!”叶浚怀看起来高兴得很。

但留予谦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奇怪,他都已经填到中部的大学来念,怎么还是会遇到他呢?其实他也不是很讨厌叶浚怀,而是叶浚怀本身就是灾难的接收体,自从跟他在高中的第一次见面开始,只要有叶浚怀在,他绝对会衰到连鬼都不收。

事情是这样子的——

第一次叶浚怀约他一起去机车联谊,结果二十个女生中,独独他们两人抽到最胖又最丑的女生,也不是说他鄙视胖妹,只不过他无福消受那个女生对他近乎性骚扰的行为。

第二次叶浚怀又约他一起去联谊,他想应该不至于像第一次那么凄惨了吧!这次来了十二个女生、二个男生,而那两个男生好像是其中某二个女生的弟弟。偏偏他又很倒霉的抽中其中一位男生,另一个男生理所当然的也被叶浚怀给接收。男生载男生本来也不会怎么样,坏就坏在那个男生竟然对他有兴趣,趁着车行中猛吃他豆腐,吓得他连忙弃车逃亡。

再来的倒霉事就更多了。只要跟他一起去图书馆,就绝对排不到位子看书;跟他同组做实验,绝对会发生意外;但这些都不打紧,更惨的是还被人误会他们两人之间有暧昧关系。他再也受不了,所以才舍弃北部的大学而选择在中部就读,可怎么也没想到叶浚怀竟然也选择同一所大学,难道上天注定他摆脱不了这个衰神吗?

“干什么一张苦瓜脸啊?咦……季濯伟!”叶浚怀本来还打算逗他开心,却在看到远方的人影后转而向目标物大喊。

“浚怀!你也读这里啊?”季濯伟有些讶然的小跑步上前,目光却落在叶浚怀身旁的人身上。

“对啊!真巧。好小子,你又跳了几级上来的?”叶浚怀像个哥儿们似的揽着季濯伟的肩膀,一点也没注意到季濯伟在看到留予谦时的惊艳神情。

一会儿,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啊!都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我死党——留予谦,就是我常跟你提起总是跟我共患难的挚友;这位是我在日本中学的死党季濯伟,予谦,我大概没跟你提起他过吧!”

我才不想跟你共患难哩!留予谦闷闷的在心里想着。原本是想趁着只有半天课,有时间可以好好浏览一下新学校,这下全都坏在这个衰神身上。而且他一点都不想认识衰神的死党,毕竟能跟衰神称兄道弟且还没逃离他的,可能也是命带煞!

“你好,我叫季濯伟,四季的季,洗濯的濯,伟人的伟。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电机系的,你呢?”季濯伟对留予谦眨了眨眼,友善地伸出右手。

只见留予谦绷着一张俊脸,瞧也不瞧他一眼,转身便往图书馆走去。

“予谦?不好意思,濯伟……予谦,你等等我啊……”叶浚怀连忙打圆场,却也对留予谦不和善的态度感到抱歉。若非他早熟悉予谦不与人交善的个性,只怕早对他挥拳相向;也幸好濯伟一向个性温和,应不致因此翻脸。

“无妨!对了!我还有事,改天再找你叙旧。”季濯伟贪婪地看向那消逝的俊挺身影。

“抱歉!濯伟,改天我请你吃饭。”叶浚怀慌忙地追上前去拦住留予谦。

“留予谦,总算让我见到了你。”季濯伟抱着书本,坐上停于一旁的白色轿车后便疾驶而去。

???

留予谦正对着花团锦簇的花园,坐在喷水池旁,一手捧着原文书猛K,一手拎着牛奶,嘴里则咬着面包。难得的宁静,让他得以空闲。

只是,一想到方才在电脑实验室中叶浚怀所引起的骚动,他就头痛。他迟到就算了,还敢明目张胆地趴在桌上睡觉,不过这些都不打紧,反正教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抄笔记,也不是加入研讨,而是忙着泡美眉!

果然,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让教授给赶出去,但他连走也不肯放过他,还大声嚷嚷着说晚上请他吃饭。

也因为这样,他想叶浚怀应该不太可能会乖乖的留下来上下午的两堂课,肯定又不知道跑到哪个学校去风骚,所以他也终于得以清静下来。

正当他以“很优闲”的姿态啃完他的午餐时,突然从旁伸出一只手来,十分凑巧地递上卫生纸。

在伸手接过之余,他顺势抬头瞧瞧这位“善心人士”,却不意望进一双深空前邃的黑眸中。

“是你!”留予谦有丝讶异,毕竟他以为自己那日的举止足以让他退却。想来是他估计错误,能跟衰神结交的毕竟是同类,脸皮可能厚得子弹也穿不透。

“没想到你对我还有印象,可见我长得还算入你的眼吧!”季濯伟带笑地低头望着坐在池畔的留予谦。

果然是衰神的挚友,连中文也一样烂,说话没头没脑的。“有事吗?”一向孤僻惯了的他,还是不习惯面对陌生人,因此他选择让目光继续落于书本上。

“没事!只是刚好经过,瞧见一个落入花丛的精灵,一时炫目就走上前了,真没想到你连看书的样子都美。”季濯伟促狭说着。

留予谦无奈的摇了下头,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无聊的钓人方式。拜他阴柔的五官所赐,这样子的无聊人士,他从念国中之后就不知道碰过几百个,抱歉的是,他对于这种事一向是敬谢不敏。

“如果没什么事,我想一个人看书可以吗?”虽是询问,用语却是强势得很。

真无聊的男子,难怪是衰神的朋友,连个性都很讨厌。

“一点机会都不给我?”面对他的冷漠,让一向自诩魅力十足的季濯伟有些不是滋味。

“我需要给你什么机会吗?”留予谦一点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很好,他越冷,他对他就越感兴趣。如果他们季家人会因为碰钉子就这么快退缩的话,他季濯伟就不配是季家人。

眼见季濯伟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留予谦索性自个儿走人,连搭理都不屑地抬起搁置一旁的书本转身欲离去。

“我想我表现得很清楚吧!”摆明就是想要钓他。

留予谦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季濯伟,静静的瞪着他。约莫五秒钟后,才又掉转身子,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季濯伟不禁放声大笑,对于留予谦突如其来的举止开心不已,至少他已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不是吗?实在太有趣了,他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

留予谦回到教室的第一个举动就是极为用力的将书本甩在桌上,发出的声响使得一旁本来趴着小歇的男子抬脸迎视。

“怎么回事?你在发脾气吗?”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予谦一向有着好好先生的封号,简直是没个性到了极点,真没想到他也会有生气的时候。叶浚怀有点佩服对方的功力。

“你怎么会在这儿?”说是惊吓,倒不如说是看到叶浚怀来上课的意外。

“我突然想起我有任务在身,所以就回来找你。对了,你晚上有事吗?”叶浚怀拉着留予谦落座。

“没事,你要做什么?”他可没因为生气而忘记此人的衰神特质。

“我又不会把你卖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晚上没有工作吧?你还记得季濯伟吗?我上次答应要请客跟他陪罪,所以我就想顺道找你一起去,免得你老是忘记吃饭。”叶浚怀好笑地看着留予谦听到季濯伟的名字后皱紧眉头的样子。

“你请他客关我什么事?”留予谦不感兴趣的撇过头去,整理背包。

“话可不能这样说喔!始作俑者是你,谁教你上次那么不给情面,害我只好请客陪罪!”叶浚怀讶异极了,想不到予谦的反应全让濯伟猜得准准的,他果然满讨厌濯伟的。

“没理由你的朋友我就一定要理吧!”留予谦没好气地睨着他,随后拎着背包就要离开。

叶浚怀见状慌忙拉住他。“怎么了?今天这么反常、脾气这么大?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记得早上自己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不是吗?

“没事。”留予谦闷闷地说。

“你真的这么讨厌他?濯伟以前没惹过你吧?还是你们之前就有过节……”叶浚怀对于留予谦这前所未见的二号表情感兴趣极了。

“停!第一,我没生气;第二,我跟他从未相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牵扯;第三,你要玩就自个儿去,我对于你们两人的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他气得差点脱口说出不想与他们两个瘟神瞎搅和的话,但在他的良好家教下,他怎样也说不出这般伤人的话;否则,他早在叶浚怀第一次带衰他之后就跟他划清界线了。

“咦,我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呢?”叶浚怀根本不相信两人之间没事,以他这些年来跟予谦的相处来推断,濯伟肯定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否则他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留予谦觉得自已若再跟叶浚怀继续对话下去,他绝对会疯掉,所以他连理都不理会他的呼唤声,迈着步伐离开教室。

???

翌日,在K大举行的迎新晚会上。

虽然留予谦并没有参加叶浚怀的陪罪晚餐,但是隔天晚上还是让他拖至学校参加迎新晚会。而在不习惯与这么多人相处的情形下,留予谦只希望能够早点结束,然后回到他可爱的窝。

趁着叶浚怀找人闲聊的空档,留予谦溜了出来,躲到僻静处来喘口气,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

没想到这年头闲人还真多,小小的一个迎新晚会竟然来了几百个人,挤在人群里,他都快让烟味、酒味熏得不能呼吸。偏偏他又答应叶浚怀要等他一块儿走,天知道他中了什么邪,居然会答应他来参加这个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的烂晚会。他既不喝酒也不抽烟,看见女孩子还会脸红,面对男孩子大胆的邀舞又兀自生气,逼得他不得不逃至此处来躲避。

“看来你并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一道低沉的嗓音让留予谦听得整个背都挺直,真的是错算了!他忘记那家伙也是新生,而且他又是衰神的朋友,这种场合岂能少得了他。

不过,在他看到季濯伟穿着白衬衫、搭配一款黑色西装的俊帅模样时,他似乎也有些炫目于他的挺拔,想不到这家伙穿起正式的衣服来还人模人样的。

季濯伟也不掩饰自己看到留予谦时的惊艳神情,他知道他一向很美,只是在这样的星光夜晚下,更衬得他一双黑眸清亮动人。

“喝杯酒?”季濯伟像是逗弄心爱的宠物般,好笑地看着留予谦警戒的反应。

留予谦的答案则是选择面向外头漆黑的夜景,充耳不闻。

“不会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吧!”他真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他,怎么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是他太躁进了吗?

“还是你比较喜欢果汁?”他右手递上特地为他取来的果汁。

只见留予谦迅速的回头,面无表情地斜睨着他,然后夺去他左手的酒杯一饮而尽。

霎时,呛鼻的辛辣迅速窜进喉头,顺滑而下翻搅着他的胃。真是该死,他忘记自己一个下午为了交报告都还未进食,这会儿空空如也的胃正在对他抗议着,而酒的后座力也开始冲上他的大脑。酡红的脸颊显示出他的不胜酒力,而眼前模糊的人影在在都在告诉他,他醉了。

“小心。”季濯伟眼尖地扶住差点跌倒的留予谦。“我没告诉你这可是酒精浓度高达百分之三十的烈酒吗?”他似笑非笑地欣赏着他的醉态。

“放开我!”虽然是十分不具说服力的喝阻,但留予谦还是努力地抵住季濯伟迎靠向自己的胸膛。

嗯……真香,真喜欢他这清新无比的味道,比一般女人的香味带给他的刺激更甚,且软玉温香在怀,就算要他现在死他都愿意。

“放开……”留予谦趁他放松力适时,捂住腹部蹲了下来。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酒醉是摸着腹部而不是头的。”季濯伟对于他异于常人的举止好笑不已。

约莫过了十秒,他才发现他的不对劲。因为他正不断冒着冷汗,且似乎微弱地在呼痛。他紧张地马上蹲下来检视,并将他小心地扶起。“怎么了?”

“痛……痛……”从小就患有胃疾,留予谦在搬出来住后,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使情况更趋严重。还好高中三年来,叶浚怀都会提醒他用餐,否则哪一天他被人发现倒卧在街头只怕都还不自知。

季濯伟见状,二话不说就将他抱起,不顾会场内众目睽睽的注视,他将留予谦放入自己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内。

这时,看见一切的叶浚怀也冲了出来坐上车。

“予谦怎么了?”掩不住的担忧浮现在叶浚怀脸上。

“我不清楚,他喝了一杯酒就……”季濯伟利落地旋转方向盘驶入车潮中。

“天啊!他一定又是胃病犯了。这家伙肯定又一整天没吃饭,也不是我爱说他,他一读起书来就像疯子一样……不对!予谦是烟酒不沾的人,怎么可能会喝酒?”叶浚怀不住的回头看着躺卧在后座的留予谦。

车内顿时有片刻的安静,叶浚怀觉得他几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当然这也意味着犯人可能就是坐在他旁座的这位仁兄。

“你跟予谦有仇吗?”叶浚怀紧盯着猛看后照镜的季濯伟,试图从他的表情找出蛛丝马迹。

“没有,在你介绍我们认识之前从未相识。”季濯伟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诅咒着前头堵得死死的车阵。他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竟然害他……

“可是我看予谦好像满讨厌你的,刚刚该不会是你硬逼他喝酒的吧?”虽不中亦不远矣,只消看他的表情,叶浚怀就知道自己蒙对了。只是他实在不明白,怎么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竟会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不知道他的胃……”季濯伟暗自啐骂自己笨,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伤害他。

看着他悔恨的表情,叶浚怀心里大概有个底。

“我劝你最好打消念头,这对他是行不通的。”不是他要打击好友的自信,只是他什么人都可以碰,惟独予谦他沾不得。

“我有没有告诉你,虽然我们之前未曾相识,但我却恋了他三年。”

季濯伟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叶浚怀摸不着头绪;但此时车子已经到了医院,两人忙着送留予谦进急诊室,因此也就搁下这个话题。

???

“还好没事,真让我吓出一身冷汗,只怕阳寿减少三、四年。”这个时候也只有叶浚怀还能说着笑话,而且还是怪怪的中文用语。“也还好你家医院够近,你这家伙总算有点用。”知道此刻季濯伟的心情也不好过,但他还是想替好友打打气。

季濯伟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留予谦,没想到自己一个无心的玩笑竟会让他这般虚弱的躺在那儿。

“别担心,这是他的老毛病,我从高中就遇过不下十次,还好我每次动作都够快。”叶浚怀开玩笑地拍着好友的肩膀。

“十次?”说不上来的心疼充溢在他的胸怀。

“嗯!如果不算他抱着胃蹲在我面前的次数的话。”

叶浚怀突然觉得留予谦有点像是九命怪猫。

“他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虽然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让在旁的叶浚怀感受到他的怒气。

怪怪,他这么生气……完了……看来是来不及阻止了。

他岔开话题道:“对了,你刚刚在车上说你恋了他三年,是怎么一回事?”

季濯伟的思绪慢慢地飘向了三年前的一个暑假——

“那时候我陪着濯宇、子君到法国的公司见习兼度假,无意中看到一名员工摆放在桌上的杂志,顿时让封面上的灿烂笑容迷眩住,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留予谦。后来我像疯了似的到处收集有关留予谦的广告文案、杂志封面,虽然那时候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平面模特儿,我却无法自拔的恋上他。就算在自家兄弟的百般嘲弄下,我还是义无反顾地陷入,即使知道或许他并不会接受我,我还是无法抑止自己爱他的念头。”

“这不太像你喔,要是以往你早就饿虎扑羊,怎么会呆呆的守候着我们清纯可怜的小予谦!”叶浚怀简直快忍不住挂在嘴角的笑意。天啊!都什么时代了,竟还搞这种恋情!

季濯伟只是淡淡的抛了一记白眼,叶浚怀便硬生生的收敛那逐渐扩大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只敢偷偷的看他,根本不敢跨出一步去认识他;要不是你那次唤住我,我想我可能仍只会在他旁边默默地关心他。”

“不会吧!那你可真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啊!”他意指他今晚独特的举止。

季濯伟则是悔恨万分地盯着病床上的留予谦。

“呼……今晚真是累翻了,你惹的祸自己收拾,我挺不住了,我要回我爱的小窝去了。”叶浚怀站起身来伸伸懒腰。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处理,如果予谦顾愿意接受倒还好,如果不是……那他们之间可还有得磨呢!

“需要我明早替你带些什么东西来吗?”看着默然不语的季濯伟,他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耸了耸肩,叶浚怀看了床上人儿一眼后随即离去。

???

清晨的一抹曙光缓缓地射入病房,扰醒沉醉于好梦中的留予谦。

腹部的隐隐作痛唤回他昨夜的记忆,瞪着迎面而来的亮白,他知道了他身在何处。谁送他来的?是叶浚怀吗?不可能,他早就不知道玩到哪里去了。还是昨天那个可恶的家伙?天!他更希望是自己死撑着痛楚来到医院求助的。突地,他眼角余光瞄到以着极不舒服的睡姿半卧于旁边沙发上的季濯伟,打破了他清晨的第一个幻想。

他很努力地让自己在不扯痛自己的情况下慢慢地坐了起来。果然,酒是沾不得的,都是眼前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害的。

“哼!”他决定就让他睡死在这里,医药费也由他出,谁教他害他得多出这笔额外的支出。

他慢慢的拉开病房门,以不惊动季濯伟的情况下逃离医院。

等到季濯伟醒来时,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差点让他吓出病来。他惊慌地唤来护士、医生,疯狂的搜寻医院上下,要不是叶浚怀刚好来到,他搞不好都要报警了。

“他肯定是回去了。”叶浚怀头痛至极的拼命要说服慌乱的季濯伟。

太厉害了,果然是势均力敌。他叶浚怀是修了什么福,竟然可以接连看到他冷静自持的好友们一个个的失控。

“回去了?那他的胃……”季濯伟终于冷静下来。

“他总是这样,每次一醒来就嚷着要回去……”更何况你跟他又有前仇,新仇旧恨加在一块,他乐得让你付医药费呢!这些话叶浚怀当然不敢说出口。

唉!予谦啊予谦,我看你这次是逃不掉了。

面对着季濯伟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他想逃出季濯伟的情网看来没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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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男怕缠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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