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过了几天,在任昊天的办公室内。
"不请警方协助处理吗?"任昊天看着眼前的两人,强迫自己按捺住的脾气终於忍不住爆发,他忍不住咆哮出声。"真不敢相信,你们竟然到现在才告诉我!
竟然瞒我这么久?亏我还是季氏的副总裁!"连续三个多月的恐吓信件,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他回头瞪视姜磊。"你什么时候学得跟她一样把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说的?"
"不久前。"姜磊难得顽皮了一下,可惜没有人欣赏。任昊天目光如炬,烧得他有点尴尬。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真是可恶!他们到底有没有将他当朋友?
"告诉你也没用。"季柔霄处於暴风雨前依然不动声色、心平气和。"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一间大公司的老闆被恐吓长达三个月是私事?"如果这是私事,那还有什么事是公事?"任昊天提高音量吼道。
还是这么不怕死呵!在公司,他是唯一敢和她对峙的人。这么敢管她的事,除了姜磊,他是第二个。一想到这儿,季柔霄唇角扬起了十五度。
"真佩服你还有心情笑。"任昊天无可奈何地道。"有时候我还真怀疑你是不个女人。"一颗心像铁打似的,八风吹不动,连波纹也舍不得起一个。
"我当然是女人。"
"任大哥,请别开这种玩笑。"姜磊说着,几乎是和季柔霄同时出声且声调略高。
叩叩!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任昊天沉声道。这里是他的办公室理当由他管。
文娜走了进来。"我送咖啡来了。"依然是个婀娜多姿的大美人。
任昊天公事化地点了点头,看她在他们三个人中间游走送咖啡。
"谢谢。"看来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中还是属姜磊最有礼貌。
"不客气。"文娜友善地回应。"请慢用。"
"文小姐。"季柔霄在文娜欲踏出门时出声把她叫住。
"总裁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私生活自己知道就好。"她别具深意地暗示。
文娜霎时惨白了脸,"我、我知道了。"难道被她知道了?
"我只是要你知道这种关系会让你吃亏。"她只是在提醒她季劭傑不是长久的对象,都三年了,这种奸情也可以结束了不是吗?"从他身上你得不到什么的。"人、钱、财,季劭傑没一样有。
"我……我明白。"她真的知道。
"下去。"
"好的。"好可怕!
待文娜走后,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她。
"你刚才在暗示她什么?"任昊天好奇的问。
看来任昊天并不了解她的性格,以为问了就会有答案。
而姜磊熟知她的个性,虽然他心里的疑问不比任昊天少,但他选择不闻不问。她要说自然会说。
"你会知道的。"她的回答也顺带说明不想告知的讯息。
任昊天当然听得懂,但依他的个性,也不是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难免唠叨道:"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扛起所有的事情,人不是万能的。"即使她的能力超乎常人也一样。
他的指责道尽了姜磊的心声,所以换得姜磊感同身受的一笑。
季柔霄拿起咖啡,皱了皱眉又放下。
"怎么了?"咖啡有什么不对吗?姜磊的视线盯住她的咖啡。
"没什么,只是她泡得很难喝。"
"我去煮杯新的给你。"她只喝他煮的,这一点倒令他感到欣慰。
"不用。"她及时拉住半起身的姜磊。"坐下不要动。"
唉!看在眼里,任昊天暗暗叹了气。哪里还找得到像姜磊这种忠狗型的男人啊!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姜磊可把男人的脸都丢尽了。虽然大男人主义促使他这样想,但他其实是有些羨慕的。一个男人能随侍在心爱的女人身侧是件令人感动的事,而一个女人能让出色的男人甘心服侍,这女人也的确得有她的本事。
姜磊的体贴和季柔霄的霸道---该怎么形容?只能说是一个锅配一个盖,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这两人也未免进展得太慢,看样子两个人都不知道彼此的感情归向,这样下去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收场呢?
"任昊天。"
季柔霄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他早习惯被比他小十六岁的季柔霄直呼姓名。
"小姐!"
"没关系的,姜磊。"要与她和平共处就得抛开所谓传统的尊卑长少称呼的束缚,她不是用传统能约束的人。"我已经习惯了。"而且以这种方式相处,说穿了,对彼此都好。以实力论英雄,他欣赏这论调。
姜磊只能以歉然的眼神向他说抱歉。
而当事人却像浑然未觉似的,对两个男人间的暗潮汹涌一点也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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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生,"姜磊的助理小姐十分有礼的声调在他办公室门外响起。"外头有位老先生找你。"
"老先生?"
"是的,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姜磊虽然疑惑但还是站了起来。"他人在哪里?"
"我请他在会客室等你。"
"好的,谢谢。"老先生?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打开会客室大门,姜磊看见一名身穿黑色唐装、目光温和的老人,他身后还有一名看来像是护卫的高壮男人。他没看过这位老人,姜磊肯定地想。
"我是姜磊,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哦?"老人瞇起眼,锐利的视线在他身上由上打量到下,然后开口道:"你就是姜磊啊!"这小子看起来还算不错,就不知道脑袋里装了什么。
只见老人眼睛余光向站在后头的手下瞥了一眼,高壮男人立刻会意,飞身朝姜磊展开攻击。
姜磊蹲下身躲开突如其来的飞腿,并往后退了半步。"你们---"话还没说完,他又连忙抬起手抵挡迎面而来的右拳。这是怎么回事?
"老先生!"他一边防守一边说话。"您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到我们公司来捣乱?"
这小子还有闲工夫和他说话啊!老人脸上露出笑容。
"够了,唐。"他挥挥手,那名叫唐的男人立刻停手,退回他身后。
姜磊收回被逼急差点挥出的拳头,莫名其妙的攻击让他如陷入五里雾一般摸不着头绪。"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他气息平稳如常。
"回去该多加练习了,唐。"老人回头对身后的人说着。"他连喘气都没有。"
"是的,父亲。"唐回道。
父亲?姜磊看了看两人,这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的人会是父子?而且他们的年龄……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下吧!我会告诉你的。"老人反客为主,做出要他坐下的手势。
"我是为了我外孙女来的。"
外孙女?谁呀?姜磊一愣。
看出他的疑问,老人笑了起来。"那孩子还是什么都没说是吗?"真是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我以为她至少会告诉你的。"这小子对她很重要不是吗?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还没开始说你怎么可能听得懂。"这小子拿来逗逗倒也挺有趣的。
姜磊被他的调侃给搞混了思绪。"如果您是来捣乱的,很抱歉,恐怕我必须叫警卫「请」您出去了,老先生。"他不得不这么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老人和高壮男子打扰,任谁都会有请出门的想法。
"坐下吧!"这个年轻人性子还真是急!"为了你最在乎的人着想,你还是乖乖坐下听我说故事,这个故事可是别处听不到的哦!"
"故事?"为了他最在乎的人着想?
"是啊!这个故事大概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吧,我也记不太清楚时间,这是关於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的故事。"也不管姜磊愿不愿意听,这老人便自顾自的缓缓说下去:"这个女人,是孤儿院长大的小孤女,为什么会在孤儿院呢?这个问题就姑且不用理它。总之,她长得十分漂亮,长大后更是不得了,因此她也吸引了不少男人的追求,最后她决定嫁给当时追求她的一对兄弟之中的哥哥。
但是这弟弟也爱这女人,直到她变成他的大嫂后还是不死心,但是她和他哥哥非常恩爱,如胶似漆,就算他想破坏也无从破坏起。日子久了,大家也以为相安无事。
可是就在某一天下午,女人等着丈夫回来,要告诉他她怀孕的好消息时,想不到却等到了丈夫的死讯,她非常伤心,可是万万想不到那个弟弟会趁人之危欺负她。
这件事闹得很大,因为那女人怀孕了。当然,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死去的先生的,可惜说出来没人相信,就这样,她由大嫂变成弟弟的老婆,生下亡夫的孩子,却得眼睁睁看着孩子叫那个欺负她的人爸爸。
她本来就身体不好,加上精神自我压抑过度,终於有一天她疯了,疯得连自已的孩子都认不得;后来送到医院,不久就自杀死了。"
老人眼眶噙着泪,乾瘪的手缓缓抬起,拭去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说到这里已经是故事的一段了。"他敲了敲桌面。"我的茶呢?说这么久的话口会渴啊!"
"请等一下。"姜磊立刻站起来。"我马上去准备。"这个故事他好像非得听完不可,自己的意识是这么命令他的。
"唐!"老人唤了唤身后的儿子。"你看他多体贴啊!学着点。"
这个叫唐的男人抿了抿嘴,不再像刚才那样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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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真是好喝。"老人满足地称讚道。"你泡茶的功夫倒还不错嘛!"
"可以的话请继续说下去好吗?"姜磊要求道,心跳仍处在方才不知因何而起的急速频率中。
"我累了。"老人摆摆手,"接下来的故事让唐告诉你好了,乘机让他练练说话也好,免得真的成了哑巴。"
姜磊看看唐,他正皱眉看着自己的父亲。
"唐,开始说吧!"
唐只好开口:"这个女人的孩子后来无意中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便决定为母亲报仇,后来又得知自己的父亲车祸死亡是被人设计,更是下定决心要报仇。报仇的对象,就是宣称是自己父亲的男人,於是她就展开报仇的计划。"唐耸耸肩,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就这样。"
"啊!?"姜磊禁不住张大嘴巴。"就这样?"
老人发出不满意的闷哼。"哪有那么简单!"这孩子果然是口齿不灵活,亏他还是个律师,啧!
"事情是这样的,这女人的孩子在小时候曾经在医院里看过她,而她自杀的时候刚好那孩子也在场,任谁也想不到这件事会让那孩子完全变了性。原本是这么可爱的孩子,之后竟变成一个复仇的小恶魔||一个一心复仇的小恶魔。"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这也不能怪那孩子,哪个人看见一个人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会不变脸的,更何况死的是自己的妈妈!总之在那之后,那孩子变得沉稳内歛,不哭不笑,完完全全像个活死人。﹂
说到这儿,老人悄悄的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再开口道:"这时候故事得往另一个方向发展,其实这女人并不是孤儿,只是在她小的时候被人偷走丢在孤儿院门前,她的父母亲急得不得了,却始终找不到她;后来,他们为了怕伤心,全家移民离开了台湾,可是做父亲的一直不死心,还是派人四处找寻孩子的下落,找到时已经是二十几年后的事了;当然,得到的是这女人已经死亡的消息。
可是当他知道女儿还有留下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开心得想大叫,但是那个孩子的爸爸||当然是名分上的爸爸||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看自己的外孙女,后来,他就想了一招||绑架。
不过和那个孩子见面之后他就怕了,那孩子完全不像一般正常的小孩,那种说话的口气、神情,没有一样像小孩子。可是毕竟还是自己的外孙,他还是十分高兴看到她,而从孩子的嘴里他知道一切经过后,他更诧异那小孩子的可怕,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对付仇人了。
这个才刚当上外公的人非常心疼那孩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害死,他心里非常想报复,所以他竟然笨得点头同意那小孩的计划,一直到十几年之后他才领悟到,当年他的同意合作让一个小孩在仇恨中长大的事实。
可是当他领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孩子已经转不了性,整个人除了报仇再也没有其他,这个做外公的十分后悔,可是又改变不了现状,不过还好那孩子身边从小就有个唠叨的人跟在身旁,这当然是他那外孙女说给他听的。长久下来,他发现那个外孙女嘴上常提及的人对她一定很重要,而且他也发现有这个唠叨的跟班在,这小孩身上不像人的气息也变得淡了些;说到这里你该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吧!姜磊。"
老人终於自我介绍道:"我叫江崎,芝雅的父亲、柔霄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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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磊是怎么回事?
难得季柔霄会对周遭的人有例外分心的注意,姜磊是第一个,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深感荣幸。
可惜他现在正处於极度恍惚的状态,对她的反应没有多加注意。
"姜磊。"情况不对,他从来没有这种情形出现。"姜磊?"季柔霄见叫唤没反应,只好推了他一把。
姜磊糢糊的焦距经她一推才稍稍凝聚起来,可是还是有点失常。
"姜磊。"她改而拍他的脸颊。
姜磊反抓住她的手。"为什么?"
季柔霄皱眉,她不接受没有头绪可循的问题,也没有要问明白的欲望。第一次,她拒绝他接近她,想抽回自己的手。
姜磊始终握住她的手,这也是第一次,姜磊坚持与她的亲近。
这样的情况和平常完全相反。
"姜磊。"季柔霄闷沉了声调,这是她动怒的前兆。"放开我。"
"不。"第一次,姜磊主动违抗她的命令。"告诉我,为什么?"
"你想问什么?"挣脱不开,她只能由他去,但合不合作全在於她,所以她无需担心什么。
"你还有亲人不是吗?"他瞧见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你还有个外公对不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的眼神首次出现了慌张的波动。
"江老先生今天下午来找我。"他细察她的反应。"他跟我说了你的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终於得以抽回自己的手,不过全是因为他肯松手,这一点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得很。因为得以自由,所以她做了逃开的动作。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逃避事情?"她未免太低估他对她的了解,在她要逃之前,他已先一步圈住她的身子,让她想逃也逃不了。
第一次主动靠近她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姜磊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放开我!"女人的力气终究比不上男人,所以她不挣扎,因为知道结果是徒劳无功。"不准你碰我!"
"那么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要使强他不是不会,只是他从来都不愿对她这么做,她是小姐,他是随侍在侧的保母兼保镖,彼此的界线依然明确。
"别忘了你的身分。"季柔霄冷冷提醒他。
"这种话对我没有用,你明明知道。"他可以温柔,为她;但他也可以强悍,也为她。"老虎可以不发威,但是一发威谁也挡不住,这点常识你不会不知道。"
"你要伤我?"
"不,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她说这话真的让人心痛。"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我也一直都这么做不是吗?"
"那为什么---"她倏然收口,这种语气不是平常的季柔霄会用的,她不能用这种口吻说话。
"你想说什么。"她的转变他当然清楚,这一瞬间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了解她,以往的苦思原来是庸人自扰。
"没有。"
"不要骗我,和你相处最久的人是我,也许我不如你了解你自己,但是你的一举一动我多少能猜出大概。你想说什么?"
"你到底要逼问我什么,姜磊?"季柔霄的声调已恢复平时的冷淡,她安心的直视上他的双眼。"你从江崎那里知道了什么?"
"他是你外公,小姐。"他纠正她的习惯还是没变。"不要这么没礼貌。"
"他只是我计划的合夥人。"外公---呵,没有亲人的她怎么可能有个外公?
"小姐。"姜磊的态度软化了下来,他看见她眼底的伤痛。"我知道他没有把你带出季家是他的错,但是当年你向他提出计划的时候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你有要离开季家的想法。"
季柔霄的表情像被雷打到一样,面无表情的伪装在他面前已然崩溃。
十几年前的心情他是怎么得知的?江崎到现在都想不透的事为什么他会知道?
"不要因为这样怪他好吗?"这件事他想了一整个下午才明白,终於了解江崎为什么会不明白他自己无法和小姐亲近的原因,照理说他们两人相认已有一段时间,没道理这么生疏。刚开始他一直想不透,后来他记起她一直说要离开季家大宅的话,他才真正了解她为何与自己的外公如此生疏的原因。
"放开我,姜磊!"她的声音里没了反抗的强硬,整个人连声音都耗弱了下来。
姜磊这回依了她,双手一松,让她自由。他知道她开始面对现实了,因此没必要再这么困住她。
"你没有说错。"原以为他是不可能这么懂她的,埋藏自己的想法是她一向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她以为自己是绝不会被看破的,以为他对她的了解不可能这般透彻;但是事实证明,她错了。
"你没说错,我是恨他没有把我带离开季家。"她躲开他的视线,面向窗口。
"但我更恨他没有阻止我在自己心里种下的复仇种子,他明明知道,却任其发展;事实上,他也是想透过我为他的女儿报仇。说穿了,我只不过是他用来报复的工具罢了,我和他纯粹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今天我如果不是他女儿生的,你想他会在意吗?﹂那种人,哼!
姜磊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望着她的侧脸。
"姜磊,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她回过头看他,眼神已然回复平日的冰冷神态。"这世上没有什么血浓於水的亲情,没有什么血脉相承的感情,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欺骗自己的东西。感情,呵,这种看不见的东西算什么?只不过是一般世俗无力的证明,和我季柔霄无关。"是的,永远都没有关系。
"真的是这样吗?"他听了,只有为她心疼的感觉,想不到一个如此瘦弱的女孩在心里会装下这么多的委屈。"你真的不认为自己有感情?"
"感情?"她回视他的眼神是这么的决然。"那是什么东西?"她没看过也不会有兴趣,永、远、不、会。
"你还要对我说谎多久?"决然背后的淒绝他不是没有看见,以往不曾看过的,如今一一清楚地陈列在眼前;过去,他不是没有看见,只是无力去探究也不敢探究。"你还是认为自己能背负所有的担子吗?你还是以为自己是万能的吗?"
"论实力,姜磊,我在你之上。"她几乎是倨傲地说着这句话。
"但论心志,我远比你坚强上数倍。"这一点也是毋庸置疑。
这种争法,再多也枉然。她心里有数,相信他也明白。
"我累了,你也该问够了。"她的心已经累坏了,但却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偎进他怀里消除疲劳;此时此刻她知道,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很多事的挖掘让她顿时透明化,这种透明的感觉令她厌恶。她侧过脸,试图拉开彼此的沉默。
"最后一个问题。"他有一个最想问的问题还没有问。
季柔霄没有说话,等他发问。
"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知道?"这个问题从一开始跟在她身边,他就一直不停重複的问着,一直到今天都还没有一个最完整的解答。"我希望你让我知道。"
"因为我不想被人同情,尤其是你---姜磊!"这是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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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季柔霄,你以为不安的日子过去了吗?
哈哈哈哈……你以为就只有恐吓信而已吗?
别太天真了,季柔霄!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你,怎么可能!
都四个月了,你一定以为是恶作剧对不对?
呵呵呵……哈哈哈……
不会、绝对不会!是你让我变成这样,是你让我的美梦破碎,是你破坏我的一切一切!我要你死!
"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不要再笑了!"他受不了,他再也受不了了!"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不要再笑了,不要再笑了……"他快被逼疯了!
"不要再笑了……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哈哈哈……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