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不是很清醒,神志如在梦中,半乳白色的透明液体温暖轻柔地包围着她抱膝团坐的娇小身子,一丝丝淡淡的闪光连向她的身体,而意识则舒适茫然地飘浮在云海中,有如在母体中孕育的小生命,幽然无知。

时而,她花瓣般丰盈柔嫩的唇瓣微微抿起,勾出一个温柔甜蜜的笑花,似乎做了个甜美的梦,是的,她做了个梦,梦中那个男人有双黑而深沉的眼眸,阳光般的笑容和一双温暖的大手,他的味道、他的笑容、他挑眉的动作……她不停地梦见……

偶尔,她娇小的身子一颤,紧合的眼睑微微一眨,两颗晶亮的水珠从睫毛下冒出,在环抱她的液体中留下上升的轨迹,久久不散。只因在那些美丽的梦中偶尔会夹杂着悲伤,她会梦见他赶她走,她会梦见他流了很多血很多血,她会梦见生离死别……

她不要这样,她只想做有他的美梦,她不要别离,她要永远守着他、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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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醒他的是什么,他无法分辨清楚,或许是那股淡淡的香味吧。

睁开眼,一室清辉,风吹开白纱窗帘,飘若云雾,萧凌飞看见凝视着他的目光,她宁静皎洁的脸上水瞳似月光般温柔,轻浅的笑容如幽静的昙花绽放。

“蝶衣……”萧凌飞不敢置信地暗哑着嗓音,这不是梦吧?

“丁木……”扑入他的怀中,从醒来的那刻看到身边的主人起,她就好想流泪,她就好开心又好难过,开心终于又见到了主人,开心主人平安无事,而难过的是为长长的别离,为主人曾流过的血。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蝶衣哭喊着,是那么的伤心。那痛彻心扉的可怕感觉如噩梦般紧紧纠缠着她,既使在进化的沉眠中,仍感到心口的抽痛!她真的好怕好怕,怕再也见不到主人!

柔软的身躯抱着他,一股淡淡的少女幽香萦绕在鼻端,以前的蝶衣是没有香味的,萧凌飞微诧,难道这只是梦境吗?

他双手托起的小脸上挂着泪滴儿的眼专注深情地瞅着他,“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呵,丁木……”她菱唇轻咬,委屈地细诉着,想要将心中最真实的感觉全都告诉丁木。

她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主人啊,如果、如果见不到主人,她宁可永远沉睡!成串的珠泪落下,眼前的丁木在泪雾中变得模糊。她努力地眨着眼,企图把怎么也落不完的泪挤净,她才不要有任何东西挡住她的视线呢?她要好好看看丁木啊!

没错,是他的小蝶衣。一阵狂喜取代了往日深重的相思,干涸的心田重又流入涓涓细流。凌飞伸臂一揽紧紧圈住她娇小的身子,“蝶衣,蝶衣,是你吗?”

“是我,主人.是我啊,蝶衣啊!”蝶衣用力点着她的小头颅,又哭又笑地应着,贪婪地汲取主人怀中的温暖还有主人怀中的安全。

蓦地蝶衣突然挣扎出他的怀抱,一连串地嚷嚷着:“你的伤呢,你的伤口呢?”小手不老实地解开他的衣襟,那尚包扎着的伤口跃入眼帘,她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抚,泪水如绝了堤的洪水泛滥出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主人!”她自责而心痛地喊道。

“已经没事了,蝶衣。”萧凌习柔声地劝着,握住她颤抖的小手,“其实应该是我的错,你那么厉害,我却白添了麻烦,嗯?”

蝶衣怔怔地看着如此近的主人,乖乖地应了声。

丁木见她止了泪,睫毛上却还挂着水珠儿,模样儿有如梨花带雨,娇羞无限,不由得长叹一声,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拢入怀中,“蝶衣,我们又在一起了。”

“嗯!”她响亮地应了声,却又挣扎着从他怀中抬起头,她要看着丁木,用她那如晨星般的双瞳无限深情地看着他。

感觉心又开始狂跳,握住她的小手,低下头,所有的禁忌抛诸脑后,恋人的世界中只有甜蜜,如催眠般,他轻吮掉她脸上的泪滴儿,沿着柔嫩的脸颊,直到吻上她花瓣般的唇儿,采撷专属于他的甜蜜。

他放开轻喘吁吁的她,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甜美柔软!心里发出满足的叹息,他的小蝶衣呵……

“蝶衣……”叹息般地低唤,大手依恋地摩挲着她的小脸。蝶衣双颊酡红,唇儿如艳丽的花瓣,水眸半眯似梦似醒地、柔柔地看着他,“丁木……”她轻轻而柔柔地回应着,心花在胸中朵朵绽放,神志如醉如痴地徜徉在花海云端!她喜欢这样,喜欢这样与主人亲昵,喜欢主人的气息,那么近那么亲密!

似猫眯般娇柔诱人的声音,使丁木猛吸—口气,他的小蝶衣啊,如此诱人、如此美丽,此刻的她娇艳如盛开的玫瑰,就让他再放纵一次吧!

不再多言,他一遍遍狂热执着地吻住她。

“蝶衣,不会再有事了,我也不会再走了!我保证!”他依依不舍的目光留连在她柔情似水的绝丽脸庞上。

“嗯,丁木。”蝶衣柔顺地应着,收回深情凝睇的眸光,依偎在熟悉的怀抱中。主人的气味围绕着她,惶恐惊惧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好想就这样到永远!她要永远保护主人!她要尽她所能地爱着主人帮助主人,她要主人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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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两个紧贴的身影静静地依偎着,丁木的大掌轻柔地抚触着她的乌发,轻揽住她的纤腰,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可身体却起了奇异的反应,丁木痛苦地皱紧眉头,该死,他的身体想要她!但蝶衣是……唉!

这下可怎么是好?!鼻端那若有若无的少女幽香考验着他的意志力!他甚至都觉得蝶衣的身材已经有了一点点起伏。臆想症!他狠狠地唾弃着自己。

庞莫啊庞莫,他真不知是该感激庞莫还是该痛恨庞莫?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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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蝶衣总不停地醒来,不安地抱紧他,再三地确定他是否仍好好的,直到凌晨蝶衣才真的陷入酣睡。而凌飞在忙着抚慰她以外,还因她的摩挲和紧紧地相拥,忙着和自己奔腾的血液作战,—整夜只打了个盹。

阳光好灿烂地穿过白纱窗帘照耀进来,宽敞的卧房内浮动着淡淡的幽香。

他很想起来冲个冷水澡,又怕吵醒蝶衣,更怕再无机会这样拥着她!他知道,他是不能再这样抱着蝶衣的,否则他不能对自己曾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做出任何保障!

“哐”的一声,门被推得撞到墙上,急切的脚步伴着焦虑的呼喊:“大哥!”

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萧凌飞好笑地看着目瞪口呆的二弟云飞。他轻缓地移出身子,将蝶衣安置好,目光眷眷不舍地在她沉睡的小脸上流连再三,方才小心地走出房间、轻手带上门。

“大哥?”云飞不可思议地唤着,大哥绝不是贪睡的人;平时这个时间他们兄弟应该已在练习柔道了,纵然大哥的伤尚未痊愈仍会去做些基础练习,久等不见,他担心得胡思乱想,以为是他的伤复发了还是怎样了,便急急躁躁地赶过来,没想到居然见到这样一幕。这个温柔之极的人真的是大哥吗?大哥以前从不会带女人回自己房间的,也绝不会这样的温柔。还有大哥房里的那个蛋呢?

“走吧。”笑着拍拍他的肩头,萧凌飞带头往楼上走去。

“大哥……”欲语还休的云飞犹豫着该如何启齿,他还有太多的问题呢。

萧凌飞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三明治,淡淡地开门:“我已经决定了,还击。”

“真的?”喜出望外的云飞惊异地看着大哥,大哥终于想通了?!终于知道有的人是不能靠原谅和退让就能够感动的?!

“是因为她吗?”也许楼的她真的是大哥的意中人,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大哥才决定还击的?

萧凌飞浅笑不语,云飞却已了然,那笑中的温柔情意,任淮都能看得出来。

“云飞,对不起。”他轻拍云飞的肩,这是他的歉疚,两年前的不告而别让一直信赖他的云飞很失望吧?

“大哥,”云飞低哑着喊了声,轻握他肩上的大掌他又怎会不明白大哥仓促离开的心情呢?是的,他曾不凉解凌飞的心软,但更多的是气他的不告而别,不过这句道歉让他心头的一点儿阴影全都在日光下蒸发了,

“丁木……”细碎不安的足音从楼梯间急急地传来,

萧凌飞急忙推开桌子站起身来,迎向楼梯门,大声地应着:“蝶衣。我在这儿。”

止住脚步,现身在楼道口的素衣佳人微微急喘,纤手交握在胸口,急切张惶的眼在寻着萧凌飞时蒙上薄雾。

云飞微张着嘴愕然地看着那个白衣似雪的女子,云想衣裳花想容,便指的是这般的容貌气韵吧?而她,就是那个神秘的蝶衣?

“蝶衣,我在这儿啊。”急走两步,张开双臂,萧凌飞仰脸望向她,胸中漾满了不舍与怜惜,蝶衣必是醒来见不着他又惊吓担心了!

蝶衣低呼一声,急奔下楼扑入凌飞的怀抱。纤臂紧紧搂住他,“我以为……我好怕哦……丁木。”地哽哽咽咽地沂着,愈发紧地抱住他的身躯.似乎怕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了似的。

“傻蝶衣,我就在这儿啊。”萧凌飞温声劝慰。大掌轻抚着她的肩背,缓解她紧绷不安的情绪,脸颊轻轻抚擦着她的脸庞,既为她如此在意自己而暖潮荡漾心怀悸动.亦为她的紧张不安而心疼。那次他真的是吓着她了。

但以手再也不会了,他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守在蝶衣身边共看日升日落。

“丁木……”蝶衣抽抽噎噎地,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丁木,不要离开我啊!”

“咳、咳,大哥,这位是——”萧云飞不怀好意地打断了两人的缠绵。看出蝶衣与大哥的关系,他为大哥高兴,也有点儿担心,不是同类的蝶衣是否还会有不稳定的因素,万一她有一天离开大哥怎么办?

“哦,云飞,这是蝶衣。蝶衣,这是我二弟萧云飞。”轻扶起她的肩头,大掌依依不舍地擦拭着她颊上未干的泪痕。

“你好!”蝶衣忙拭了泪细声说着,小脸涨得通红,刚才她怎么都没看到还有旁人在?

“你好。”再次惊于她的倾国容貌后,云飞玩味地打量着她脸上的红晕。看来,大哥真的找到了—朵内外兼备的解语花了。

“坐下吧,我们在吃早餐。”揽着她的纤腰坐下,目光仍紧锁住她的俏容,不仅是蝶衣怕透了失去他的感觉,他自己何尝不是呢?

那般浓烈的相思后,再见她的玉容,只觉一分钟都不想移开眼去,

蝶衣柔情似水地回望着他。

呕……激灵灵地打个寒颤,萧云飞不觉得自己还能吃得下早餐,这阵势,不被他们的亲密状恶心倒,也会被他们乱射的强劲电流击昏。嗯,或者,被因打扰了恩爱的大哥砍死?唔,不要啊!“大哥,你们吃,我有事先走了。”他当即决定撤退。

可惜没有一个人能分出多余的目光来看他,大哥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而已。唉,撤吧撤吧,云飞轻轻地离开座位,带上门,刚毅的唇角柔和地扬起一抹笑,大哥的春大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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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木,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了。”蝶衣眸子里满足央求。

“你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再离开你了。”萧凌飞伸手将她落下的散发拨至身后,很认真地回答着。

听他一字一句的回答,蝶衣知道他是认真的承诺。但觉一切阴霭尽去,往后必会是快活平静的日子,不由得心花绽放,粲然一笑,明媚之极。

萧凌飞心魂俱醉,脱口道:“喊我凌飞吧。”

“嗯,凌飞。”蝶衣低低柔柔地启口,主人温暖的目光一直望着她,她羞涩不已,慢慢垂下玉首,越跳越急的心似在期待着什么,喜悦又不安的。

乌发绕过低垂的玉颈,闪现出一片诱人的皎洁的肌肤,黑眸深深凝驻,蝶衣,他想采撷呵护的花朵呵。

“咳!”勉强收回心神,萧凌飞改而专注地盯着盘中餐,大口咬着三明治,嘴甲却全不知滋味。

“好吃吗?我也想吃—点儿。”蝶衣软软地说。

“嗯,吃吧。”没来得及多想,他的手已自发地拿起面包片递到她的唇边,该死!他明明想着要克制要保持适当距离的!伸出的手却已缩不回来。

蝶衣小口地咬着面包片,含羞带怯又柔情似水地望着他。

一阵心旌摇曳、目醉神迷,蝶衣这样的目光简直让他无法克制地想抱她想吻她想进—步拥有她!

抿紧了唇,萧凌飞不动声色地转开目光,继续大口吃着三明治。他不能伤害蝶衣,他一定要克制自己!

“你和若飞是怎么找到我的?”他终于想起这个问题,昨晚情绪太激动,根本就想不起要问。

“是我的翅翼啊!上面有极敏感的组织,可以寻主人的足迹找到主人的。这还是德灵教我的呢!”想起那个惟—见过的同类,蝶衣欢喜地说。

萧凌飞一神凝,“你见过德灵了?那庞莫呢?”压下惴惴的心情,萧凌飞急急地问。

“是啊,我见过德灵了,但她很快就走了,她只是来告诉我一些事的。庞莫我没有见着,不过他有信要给你的,我差点儿忘了。”有点儿羞窘不安地咬着唇,蝶衣从袋中拿出短笺给他。

展开短笺,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丁木,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来自追姆星系的物种——派屈儿。辅助食粮是水,主要食粮是主人的喜爱,很少见吧?是以感情为力量源泉、终生为主人效忠的生化宠物,你心甘情愿为它流的血可以让它获得解放和进化,不再隶属于任何人。庞莫。”

他抽紧了双颊,不敢置信地又从头看了一遍,握纸的手不住地轻颤!一个字一个字,心一层层冷下来,老天和他开了一个怎样的玩笑啊!

原以为蝶衣也许还不懂爱情,但至少是喜欢他的,可没想到,原来她这个物种只是以主人的喜爱为食粮!有错吗?她是没错的,可这叫他情何以堪!发现自己付出的感情只是她维生的食粮!没错,她不是以往自己身边的女人,不为他的钱不为他的权势,只是为了生存,可被利用被欺骗的感觉讣他宛如从云端落下,摔得又重又痛!

方才还觉甜蜜浓稠的爱瞬间变得如此可笑!蝶衣是背弃他的那么多人中的一个吗?

“追姆星系?”萧凌飞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太阳穴上的青筋抽跳着。

“嗯,是啊,离这里很远很远。”蝶衣停下咀嚼,莫明所以地看着萧凌飞,主人怎么了?

“主人的喜爱是你们的食粮?”咬着牙他一字一顿地问着,心好似被撕裂了一般,浑身的神经都痛楚难当!

“嗯,是啊。凌飞,我……”羞涩如花地掩下眼睑,她细细地说:“我、我也喜欢你。”

喜欢?哈哈,他几乎听能见血一滴滴落下心头的声音。

“我已经为你心甘情愿地流了血,是吧?所以,你已经解放了?进化了?”他颤着声,手握成拳,利用价值完了,他就要被蝶衣抛弃了?蝶衣就要回她的星球了?那个该死的追姆星系!

“凌飞,你怎么了?”血色从脸上退却,蝶衣不解和忧心地望着他,小手轻握住他的手。

他—把甩开她的手,厉喝:“你回答我!”

“嗯……是啊,凌飞,我是正在进化啊!只要再回到蛋里一次,我就可以进化完毕了。”她小小声地回答着,主人的神色狰狞,似乎很气愤很气愤,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原来她是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这个认知让他的血液都结了冰!他还妄想要宠她照顾她?!他还妄想与她朝朝暮暮?!

是自己太蠢了吧,明知蝶衣与自己不是同类,却还给了她那么深那么重的感情!

他的黑眸深深地看着她,似刀似刃,心口痛痛的,惶惶的,似乎就要失去主人似的,但她又全然不知自己该怎样做,蝶衣害怕之极地蹙起眉尖。盈盈大眼无声地哀求,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啊,主人!

“你——你很——好!”半晌,萧凌飞从牙缝中进出这几个字!转身缓缓离去,不再回头。

“凌飞……凌飞……”她喃喃着,模糊的视线落在他绝然离开的身影上,主人这一走,就不会再要她了吧?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主人为什么要离开她,为什么啊?

心很痛,为自己,更为主人、主人的神情火杂着绝望、愤怒和伤心!让她不舍让她难过,可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刚刚主人还温柔地看着她,为什么转眼一切都变了?到底哪里出了错?!她被主人抛弃了吗?!

她不要啊,她不要被主人抛弃!她是那么那么喜欢丁木啊!

无声地啜泣着,她不死心地坐在那里等了又等。不会的,她不相信主人又离开她了!她不相信!主人明明才说过保证不离开他的!他一定只是一时生气,他一定会回来的!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她昏昏沉沉地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望了望那被他狠狠摔上的门,疲惫地站起身子往楼上而去?

神志很困顿,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即将继续进化。她好想睡,倒在床上抱着被子,这里还有主人的气息呢,可是,主人又离开她了!晶莹的泪渗入被中,她无力地耸动肩膀,慢慢地从脚下拉起衣裙化作蛋壳,第二次进化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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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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