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拿着女知青寻开心
人坏,“固洞”,可能是一种思维方式。
走向社会,下了庄稼地,这小子的坏劲儿有增无减。打马眼睛,掰牛角,撅渔民船杆,点队长柴火垛。不管是人是哑巴畜牲,只要惹着他,他都要想法报复使坏,用大伙的说法,这小子一边走道一边就把坏事干了。村支部书记尤大耳朵曾当面训过他:“泡你个妈的李二坑,你小子割狗鸡子捅喜鹊窝,坏事都叫你干了,你们老李家咋就出了你这么个坏种?”李二嘴里啥没说,心里却记住了:“尤大耳朵,不用你骂,你等着。”
他趁着尤书记上乡里开会的机会,晚上跳进尤书记的酱栏子里揭开酱缸盖将一节屎撅子塞进酱缸里。北方人成年到辈离不开大酱,心疼得尤书记老伴哭了好几天。尤书记回来以后,一猜就是李二坑干的,傍晚,等李二坑干活回来,叫到村办公室,一直收拾到十点来钟,李二坑才承认是他干的。临走时,趁天黑,顺手牵羊将尤书记的自行车骑走,骑到屯东头,给扔井里了。
尤书记的自行车丢了快一年了,才被淘井的人从井里捞出来。尤书记气得看见李二坑直叫好:“李二坑呀李二坑,我算服了你了,咱们村三千多口人,得出他一两个坏种,不的我的工作能干好吗?”
那一年,老曹店村接纳了一批齐齐哈尔市和本县县城的知识青年。这些知识青年男女对半,他们吃住在一起,干活上各队。这些人除了曾广太看青打更的活轻外,剩下的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跟车、刨粪、种铲趟割,都得和社员一样。那年春天,李二坑被分配和女知识青年闫莉莉跟车,这活属上趟子活,叫一条线,从屯里往地里送粪,再从野外往回拉碱土,给各家抹房子。和二坑一起跟车的闫莉莉是齐市青年,二十三岁,长得挺膀、
挺胖,大脸盘,大**棰儿,大手大脚,挺腼腆的,只是生产队这套活计不太会干。跟车的活也没啥复杂的,有力气扔铁锹就行。李二坑屁溜溜地总想和闫莉莉说两句笑话,闫莉莉却偏偏地不理他,说急眼就骂一句李二坑“不是人”。
李二坑可不管那个,心想:“我不是人?我咋的你了,你瞅你胖得混身净***大馒头,自个儿觉着还不错呢,你等着。”
李二坑天天和闫莉莉一个车坐着,总别别扭扭,想不出什么好道来寒碜寒碜她。春天节期一到,哑巴畜牲就该叫春了。河开了,冰化了,青草冒芽了,树叶也绿了,这些儿马叫驴什么的就按捺不住地开始闹春。二坑一天天滑目调嘴地终于寻到了一个开心报复的机会。他和莉莉跟的那挂车,辕马是匹骒马,里外套是两匹儿马子,六队槽头硬,驴马骡都胖,一个个膘肥滚圆,胖得毛管亮。天天套车,这几个马都得李二坑牵着,老板子坐屋里等着,套完车才操鞭子运行。二坑牵马,闫莉莉打水,每次都这样。每次一到井台边的水槽跟前二坑就得?紧缰绳,连呼带吓,嘿呼那两匹儿马子,稍一疏忽,那俩儿马子就互相对踢,咬群,再不就给骒马骑上去了。这天早晨,李二坑从马圈将马牵出来,一边往井台上走,两匹儿马子就一边刨蹄子直哼哼,这种声音就是马儿情的声音,儿马哼哼,骒马也哼哼,闫莉莉哪能听懂这套语言?李二坑却是明白。来到井台跟前,李二坑突然将缰绳塞到闫莉莉手里说:“你先牵一会,我出趟外头。”就往队房的房山头走去,三匹马儿一看李二坑走了,剩下个女孩牵着,立时胆子大了起来,春心难耐,互相厮咬,贴着闫莉莉跟前的那只枣红儿马子再也控制不住**,只见肚底下后腿的两胯间里跳出来一具黑呼呼的棒棰般大小的活阳物来,那阳物像一条刚从水里捉上来的黑鱼一样厉害,“啪啪”地直拍肚皮。它拽掉闫莉莉手里的缰绳,贴着闫莉莉右边的那匹黑骒马,就爬了上去。这工夫闫莉莉已经吓傻了,李二坑听见马叫,立即返回身来,直劲喊着闫莉莉:“别撒手,别撒手,撒手可就完啦。”闫莉莉听他喊,又急忙去拣红儿马的缰绳。那红儿马子这工夫疯了一般地将骒马压在身子底下,那具欢蹦乱跳的阳物,在骒马的马尾巴下边疾风暴雨似的寻找。李二坑这回来了精神头,他跑上前来告诉闫莉莉:“牵住!”然后伸手把那个气势挺挺的阳物,帮它找准了位置,又用自己肩膀头扛住红马的**,使劲往上拥着,嘴里不停地喊着:“哥们儿,挺住,挺住,我在后面支持你,你就多幸福一会儿吧。”
这工夫那个闫莉莉被这个场面羞得满脸通红,她扭着脸,一只手斜斜地牵着马,心头蹦蹦地陪着马儿完成了全部的过程。第二天,闫莉莉的眼睛通红地找到队里要请假回家。队长也没给她假,说给你抽调到别的车上吧,别跟李二坑一个车啦,那小子太坏。不过你们也不要介意,农村就这么回事,洋马比君子,其实这也不算啥。猪马牛羊,鸡鸭鹅狗,都是那么回事,连小盖盖虫还知道那个啥呢,何况大骡大马了。从此,闫莉莉不管在哪,只要一遇上李二坑,就急忙别转脸去,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