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龙女的卦方女人的梦和小五…

七、小龙女的卦方女人的梦和小五…

人在西窑地,心在南园村,大老方媳妇在西窑地住了一宿,心里就想长草了似的,一宿黑天净做恶梦了。梦得全是小五丫和小苗俩的事情,一会儿梦见小五丫跟小苗俩吹喇叭坐轿结婚;一会儿梦见小五丫坐船掉进沤麻坑跟小苗俩在沤麻坑里叫猪给咬了;后来又梦见自己自己家的一只小黑母鸡掉进她家屯西的沤麻坑了,叫水淹了,没死了,她抱回家去放在炕席底下给缓缓,掀开炕喜一看,黑母鸡没了,就剩下一摊血了。关于做梦的事情,大老方媳妇本来就愿意瞎胡联系,听了小龙女的卦,再做了那么些梦,干脆就睡不着觉了。这又是结婚又是猪咬,还有那摊鸡血,那个梦都不是好梦。人都说梦见结婚就是哭,梦见黑猪就是梦见黑煞神,梦见鸡血就是犯大邪。她越想越怕,越想越睡不着觉。她真是恨不得变个鸟一把飞回家里,把小五丫的事情跟老曲家的人说说。

真是无巧不成书了,大老方媳妇做的几个梦真就不是什么好梦,她把自己做的几个梦给小龙女刚说完,家里边就来人了。她心里纳闷,她也没告诉家里来人接他,这船只怎么一大清早就上来了,莫非家里出什么大事啦?果然不出所料,她登上船只,小船刚离开岸边,撑船的杨小海就告诉她:

“老曲家小五丫病了,想你,叫你赶快回去。”

“我们家大老方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方书记下苇塘去分甸子去了,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大老方媳妇一拍大腿,“妈呀”地喊了一声就哭了起来,她似乎有一种预感,她就喊那个撑船的杨小海,她说:“小海呀,方婶求你啦,你快点划吧,划慢了我回去晚了我就看不见小五丫啦!”那个叫杨小海的孩子还挺听话的,他脱了靴子,甩了衣服,光着膀子,把小船儿撑的船头直往起翘,小船儿就像箭儿打的一般。

头半晌的时候,大老方媳妇就赶回来了。下了船他就直接奔老曲家跑去。进了屋一问,有人告诉她小五丫在他们家,她窝回头又往他们家跑去,进家一看老曲家人都在他们家呢,村卫生所和乡卫生院的医生也都在他们家,大老方媳妇刚进院就听屋里有人喊:

“小五丫,你醒醒,你六姐回来啦!你六姐回来啦!”

大老方媳妇听见人们这么一喊,三步并作两步疯狂地跑进屋里,嘴里边杀猪一般地惨叫着,“小五丫――六姐我来啦――”猛地就扑过去了。

老曲家的老两口和小五的那些姐姐们,听见大老方媳妇的哭喊,顿时也大哭小叫地抱住了大老方媳妇,六姐六姐地哭喊着咋整啊咋整啊求叫着。大老方媳妇觉得光哭没有用,还是想办法抢救病人要紧,她就不哭了,她把小五丫的脑袋抱了起来,她现小五丫的脑袋两天没看见咋肿的这么老大呢?这孩子的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他掀开被子一瞅,妈呀,小五丫的浑身上下啥也没穿,就在腰当间搭了一块红布,整个人胖肿的比原来本人大好几圈,胖肿的连自己的衣服都穿不进去了,胖肿的惨样话像腊月里刚刚杀死的用猪梃梃过的被杀猪手吹过气的从热锅里刚刚屠戮完的年猪一样。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两天没见就给肿成这样呢?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呢?”大老方媳妇自言自语地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问。她吃力地将小五丫的眼睛扒开一个小缝,把自己的嘴巴贴着小五丫的耳朵:

“五丫,五丫,六姐叫你你听见了吗?”

小五丫点点头,一串眼泪从那个刚刚扒开的眼缝里流了出来:“我想我六姐夫……”

“你告诉六姐你怎么啦?你六姐夫快回来啦。”

小五丫声音微弱地跟大老方媳妇说:“我,我,来例假了。”

大老方媳妇听明白了,她轻轻点点头:“六姐知道啦,来例假好,告诉六姐,你来例假咋的啦?”

小五丫睁不开眼睛,小声说:“我进麻坑了。”

大老方媳妇没听明白:“什么,进马坑,进什么马坑,咱这屯子有马坑吗?这孩子好像是在说胡话呢?”

小五丫又说一句:“沤麻的麻坑。”

“什么?沤麻的麻坑?”

人群里有人说了一句,对呀,昨天上午她跟一帮妇女在东大坑起沤麻啦。

大老方媳妇终于听明白啦,她想起来小龙女给她说的那些话,想起了夜里自己做的那几个怪梦。心想坏了,它咋这么灵验呢,昨天说了今天就应了呢。她跟谁也没说,放下小五丫就张罗着叫人快去买红布去。她问大夫,这孩子上县医院去抢救还能不能赶趟了。大夫说够戗,这病展的也太快了,肿的度就像气儿吹的似的,你没看那身上都开始青了吗,你再掀开看看,这会儿她的皮肤都得变黑,说明她的血在身体里已经变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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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是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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