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豪华房车停在东区这家五星级饭店门口时,夏婳儿脸上不禁浮现一抹迟疑的神情,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与司徒烨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
「下车。」司徒烨早已经先一步下车,极为绅士地伸出手等待着!但精明的黑眸已经威胁地瞇起,警告夏婳儿不要耍花样。
已经没有退路了。婳儿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紧张地咬着下唇、将手递给了司徒烨,任由他以潇洒的姿势将自己揽人怀中。
「我们要去的是酒宴,不是死刑场。」司徒烨低头在她的耳边嘲弄,环在她腰际的手掌一系,将她又扯近了一些,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一般亲密。
婳儿在他的伴护下走进饭店大厅,沿途遇见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们几眼;婳儿一身紫色的礼服将她的肌肤榇得更加雪白,美丽的容貌配上脱俗的气质,而身旁的司徒烨拥有高大的身材与俊朗的面孔,两人受对的外型看起来再适合不过了。
「我不会逃走,你……你的手不用握得这么紧。」他的掌心传递着热力,再加上旁人的注目礼,让婳儿感到不自在极了。
「我是妳的男伴,不是吗?」司徒烨挑眉提醒,带着她走进电梯,按下了通往宴会厅的按钮,这才转头说道:「妳脸色苍白得像鬼,这样可不好,别忘了妳今晚可是代表夏氏财团!要是妳一整个晚上都是这样死气沉沉的模样,说不走马上就会传出公司即将倒闭的流言哩!」
「你……」他恶劣的书自语让这儿忍不住瞪视他,双颊也因为怒气泛起了些许的晕红。
「当」一声,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
「这样好多了。」司徒烨似笑非笑地斜观她一眼,将手重新放到她的腰上,揽着她缓慢走出了电梯。
***
还未踏进宴会厅,婳儿就听到里面流泻出来人磬沸腾的声音!伴随着高雅的乐队奏乐,不由得勾起了婳儿过往的记忆;当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偶尔她会陪着爸爸来参加这种商场应酬,由于她不喜欢喧闹吵杂的宴会,更不喜欢商场人士之间公式化的应酬,所以向来心疼女儿的夏承尧,若非必要绝不会让婳儿参加,就算她出席了宴会!也会任由她安静地待在角落。
「人不舒服吗?」司徒烨感受到她情绪上的变化,还有眼角欲滴落的泪水,于是身子一侧,伸出手以指尖轻柔揩去她湿润的眼角。「人死不能复生,妳不要太难过了。」
司徒烨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婳儿一愣,直觉地抬起头望着他,在他向来冷酷的双眸中,她居然看到了一丝的不舍和怜惜?!是自己看错了吗?还是他真的在同情自己?
「你……」婳儿胸口一震,心再次被他反复无常的行为给搅乱了。
「烨?!」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高亢的女音打断了司徒烨与婳儿之间的凝望,接着,一抹身影伴随着浓烈的香风迅速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婳儿,是妳!妳为什么也来了?」穿着一身金色礼服,脸上化着最流行彩妆的正是任妙如。她大老远就看到司徒烨走进会场,也看到他带了一个女人进来,她几乎是从会场的另一端直奔而来,却怎么也想不到烨身边的人会是夏婳儿,她今生最大的敌手!
「妳不是还在服丧期间?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来享受,不怕夏伯父地下有知,连死了都不宁静?」看到夏婳儿依靠在司徒烨的身边,任妙如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恶毒的字眼立刻从两片火红的嘴唇中射出。
「是我要婳儿陪我来的。」司徒烨感觉到身边的婳儿气得浑身发颤,嘴角严厉地抿起,下意识地就接口说道:「我刚从纽约回来,急奢想知道这里的商场宴会和美国有什么不同,既然我和婳儿两家曾经是世交,所以我就请她邀请我一起来,怎么,参加一场小小的宴会不需要妳的批准吧?!」
「烨!你怎么这么说?」任妙如的脸一阵青白,连忙堆起笑脸道:「我的意思是,婳儿还在服丧,参加宴会这种小事告诉我一声,我也可以带你来!我们也是世交,你没忘记吧?当初你和司徒伯伯能到纽约!我爸爸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自从她对司徒烨一见钟情之后,任妙如早就缠着自己的父亲打听所有司徒家的事情,当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当年曾经协助司徒父子逃到纽约这件事之后,她的心中顿时燃起了更多的期望。
再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司徒家的恩人,只要她先缠上司徒烨,在众人面前造成他们在谈恋爱的假象,跟着再要自己的父亲暗示司徒烨娶她报恩,如此一来自己就能成为司徒烨的妻子了!
「喔,是吗?」司徒烨扯出冷淡的笑,自然明白任妙如在打什么主意。笑话,就算真要报恩,他宁愿分出自己在纽约的产业给任伯父,也不会沾惹上任妙如这样的女人。
「当然!你从纽约回来,我和爸爸是最高兴的人!」任妙如拉住司徒烨的手讨好道。「跟我来,爸爸在那一边,我来替你引见一些商场上的人。」
任妙如说完后,还以极度挑舋的目光看向婳儿,看她是不是敢抗拒。但后者只是无所谓地垂着头,彷彿只是舞台剧中的观众,丝毫不想参与这场无聊的闹剧。
「也好。」司徒烨松开了婳儿,对着任妙如魅惑一笑。据他调查得知,任氏在商场上同样拥有呼风唤雨的本领,那么他的确没必要在此时得罪任氏的任何一个人。
「婳儿,因为妳还在服丧!就原谅我无法招待妳囉!」任妙如不忘回头扔下这样一句!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般,挽着司徒烨的手臂扬长而去。
等到司徒烨和任妙如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之后!婳儿才缓缓地抬起头,她环视了喧闹的会场一圈,最后选择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视而不见地望着前方的某一点!沉默地希望这个夜晚能快点过去……「美丽的小姐,一个人在角落不会无聊吗?」还不到十分钟,一名操着欧洲腔英语的外国男子来到她的面前,微笑地递给她一杯鸡尾酒。
「不用了,谢谢。」婳儿摇摇头微笑拒绝。从对方的口音,她判定对方应该是法国人,也唯有这种天生带着浪漫细胞的法国人,才会不忘在商场宴会上向女人搭讪。
「不喝酒?还是不喝鸡尾酒?」男子很有风度地耸肩.却没有退却的打算,他站在婳儿的旁边,转头欣赏她精致美丽的侧脸。「我从法国来,这是第一次参加宴会!妳不会这么残忍、连与妳聊天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欢迎你,可惜我不是宴会的主人,无法招待你。」婳儿开口随意敷衍。她的心情很乱,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更不想做国民外交!
他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但是婳儿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视线随意在宴会中遊走,而当她发现到司徒烨的身影时,就像是被吸引住的磁铁一般,再也无法将自己的视线移开……在人群之中,他就像是一个发光体,高大的身影、漫不经心的笑容,能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即便是他们之间距离遥远,但她却像是能听见他以那种低醇雅致的嗓音说话!轻易地迷惑所有女人的心。
「该死!」看到他低头在任妙如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她全身抖动娇笑不已的时候,婳见忍不住咒骂出声,而后随即胀红了脸,因为她突然的咒骂让身旁的那名男子一阵错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与你无关。」她诚心地道歉。她到底是怎么了?司徒烨不管做什么、或是要和谁在一起都不关地的事,不是吗?
「没关系,我知道一个能让美人开心的方法。」褐发的法国男子神秘一笑。「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婳儿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反正她也不想移动,于是依旧待在原来的位置,无聊地凝视着前方,直到法国男子去而复返。
「瞧!这是黑色的珍珠,能让所有人都开心的点心!」他从身后拿出一个托盘,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鱼子酱!还有各种不同颜色的酒杯。
「我不喜欢鱼子酱,谢谢你的好意。」夏婳儿不好意思地摇头,对于这种鱼腥味重的食物;她实在无法嚐出它珍贵的价值。
「妳之前不喜欢,那一定是因为没有人教过妳正确的方法。」他优雅地行了一个礼。「我叫皮耶,希望我有荣幸介绍妳认识这道我故乡中最珍贵的美食。」
望着皮耶友善的笑容,婳儿实在不忍心再拒绝他。反正在宴会上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不如就试试看吧!
「既然你诚挚的邀请,再拒绝就是我失礼了。」婳儿露出淡淡的笑,不再抗拒他。
「妳一定不会失望的。」皮耶拉着婳儿坐到附近一张椅子,先将手上的托盘放到附近的平台上,跟着说道:「第一种品嚐鱼子酱,也是最适合的品嚐方式,就是配上伏特加。」
他熟练地以茶匙舀起鱼子酱,放在一个圆形的薄烤饼上,先递给婳儿一小杯透明的伏特加,再将鱼子酱递给她。「这是BELUGA?鱼子酱,配上伏特加!可以带出一股奶油和梭果香。」
婳儿半信半疑地接过!将薄烤饼放入口中咀嚼,跟着喝下那一杯伏特加酒!当她咀嚼半天吞嚥入喉的时候,果然感觉到一股微甜、带着杏仁香的气味从口中蔓延开来。
看到婳儿露出惊喜的表情,皮耶再次说道:「瞧!我没有骗妳吧!再试试这种,这是海鲈鱼的薄片,配上山萝卜、橙汁和橄榄油!味道又不一样。」
他将新口味的鱼子酱递给婳儿,同时为她换上一杯没有甜味的香槟。
「这是具有海盐味的SEVRUG鱼子酱。味道比较重!但嚐起来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风味!」皮耶笑着介绍另外一种。
就这样,在他善意的介绍兴推荐下,婳儿品嚐了一道又一道不同风味的鱼子酱,从冷食到热食的料理,佐以香槟或是伏特加,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双脸已经被酒精带出了娇豔的晕红。
「我不行了!再品嚐下去我都要喝醉了!」婳儿摇手。她向来不胜酒力!开始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了。
「试试最后一种就好了。」皮耶直接将鱼子酱放入银色茶匙,递到婳儿的面前道:「这是最能嚐出高贵鱼子酱的方法,来,我餵妳,等鱼子酱入口之后,用舌尖将鱼子酱顶到上颚、再以这股力道挤碎它,妳会听到轻微的脆裂声,然后感觉到香味慢慢地散发出来……」
由于婳儿已经半带着醉意,于是听话地张口将鱼子酱吞下,甚至依照他的方式将它项到上颚,像个再认真不过的学生。
「感觉到了吗?」皮耶忍不住靠近她身边,细闻她身边的淡淡香气。她真是自己见过最迷人的女人了,具有东方女子独特的细致与美丽,尤其酒精带出了她美丽的风情.让他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就在皮耶低下头想偷香的时候,眼前的婳儿却突然不见了!
皮耶错愕地转身回头,惊见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美人,瞬间到了一个高大男子的怀中。
「你是谁?」皮耶皱眉,怒瞪着眼前高大而面色不善的男子。
「我是她今晚的男伴,时间不早了,我该护送她回去了。」
说话的是司徒烨,当他结束一些公式化的应酬,在宴会中找寻婳儿的时候,就看到她和眼前这个流裹流气的男子有说有笑,他不停地餵她某些东西,而她则是笑箸接受所有的一切。
这个景象不但刺目,而且让他感到异常愤怒,如果不是自己自制力好,恐怕早已一拳揍人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她的同伴?」皮耶冷哼一声,怀疑地瞪着司徒哗。
司徒烨根本不甩他,只是以手掌托起婳儿烫红的脸颊,蹙眉问道:「妳喝醉了吗?」
「啊!是你!」过多的酒精让她无法思考,只能对他展开慵懒的笑容。「我没有喝酒,我只是嚐了很多鱼子酱,我从来都不知道鱼子酱还有这么多吃法……」
「我看到了。」司徒烨似笑非笑地扯动嘴角,以低哑的声音说道:「妳的嘴角还有鱼子酱,或许我也该试试它是不是真的美味。」说完后;他笑着俯下头,轻轻舔去残存在她嘴角边的鱼子酱,舌尖顺势采入她含着酒香的芳唇,以不容拒绝的霸道方式索取她所有的甜蜜……
婳儿没有力气思考,更没有力气反抗,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热烈的吻,任由他在自己的口中狂野进出,只觉得这个怀抱似曾相识,让她完全不想挣扎,只想闭上双眼依附着他。
当司徒烨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吻,一旁的皮耶早已经气坏了,他冷哼一声,悻悻然地扭头就走。
司徒烨扬起傲慢的笑;将怀中昏昏欲睡的婳儿搂得更紧,戏谑说道:「这才是真正吃鱼子酱的方式。」
「我头晕。」她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困难地开口。
「伏特加,哼!明天醒来有妳好受的!」司徒烨撇嘴,口中虽然咒骂着!但手却将她搂得更紧了,她酒醉的模样倒像是小女孩一样,丝毫没有平日的戒心和脾气,司徒烨轻叹一口气,带着她离开了宴会。
而一整晚视线始终跟随着司徒烨的任妙如,自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当两人相偕离去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眸更是喷出了愤恨的火焰。
夏婳儿!我绝对不会让妳得意太久的!
***
就算是一个酒量再好的人,宿醉也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夏婳儿这种不胜酒力的人。
当婳儿半夜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拧干的抹布一样难受,喉咙更像是被车子辗过一样干燥得让人无法忍受。
「呜……」她想喝水,但一开口,却只能发出像是老太婆般干哑的声音。
「啪」的一声,床边的台灯突然亮起!跟着水杯奇蹟似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婳儿几乎是感激涕零地接过水杯,甚至没时间去追究是谁递给她的,就急切地将杯中的救命甘泉一饮而尽。
「呼!」她忍不住发出幸福的叹息,在放下水杯的时候才睁开眼睛,突然饱受惊吓地瞪大双眼!
在晕黄的灯光下,她惊愕地看见司徒烨就在自己的面前,」
头黑发有些凌乱、赤裸着上半身,不但和自己同睡在一张床上,还斜卧在自己的身旁,一双晶亮的黑眸正盯着她看。
「你……」她困难地吞嚥口水,发现自己的喉咙又变得干涩不已。张目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这里,她记得自己在宴会上,和一个外国人聊得很愉快,不是吗?
「怎么?想不起我是谁,还是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她眼中困惑的情绪实在无辜,让司徒烨忍不住出口嘲弄。
婳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凉飕飕的,猛然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只穿了贴身内衣,原有的那件紫色礼服则像是破布般被扔在地上,一张脸瞬间胀得通红无比。
「为了把妳身上那件礼服脱下,我费了不少工夫。」司徒烨比了比她的身上,似笑非笑地撇嘴道:「妳睡得很沉,我可没耐性再帮妳穿上任何衣服。」
「呃……谢谢。」想了半天;她只能轻声道谢。感谢他带着喝醉酒的她回来、感谢他没有趁着自己酒醉的时候侵犯她……「谢我什么﹖」司徒烨一眼就看穿她的思绪,笑得更邪恶了。「谢我没有将妳留给那个风流绅士?谢我脱掉妳的礼服?还是谢我没有为妳穿上睡衣?」
「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说话吗?」婳儿蹙起眉心,虽然始终防备着!但是总会为他近乎是残忍的言语给刺伤。
「和妳躺在这里说话的确是浪费时间,妳过来!」司徒烨瞇起眼,朝地伸出了一只手。
婳儿浑身一震,知道这个时候靠过去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想尖叫着逃开,但心里却比谁都明白,服从他的命令是这三个月内她必须承担的屈辱。
婳儿移动自己快要变成化石的四肢,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痛苦万分的表情让司徒烨忍不住发噱,当地移动到自己可以触碰的位置时,司徒烨用力一扯,瞬间就将她拉到身下、紧紧地锁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俯下身子,刻意以温热的气息撩乱她紧绷的情绪。
「我不喜欢强迫女人,更不想未来三个月有个像死鱼一样的床伴!」
「我……我没有办法……」婳儿勇敢睁开眼,回望他的凝视。「我可以命令自己向你屈服,却无法控制心里的恐惧。」
「真这么怕我?」司徒烨拾起她丝锻般的发,轻柔地撩拨她细致的脸颊,望着她微微颤动的双唇,欣赏她楚楚可怜的双眸。
她没有回答,只是凝望着他。
「妳需要的只是一个好的老师……」司徒烨缓缓笑了,俊脸上的笑痕意外地软化了他冷峻的面孔,他重新低下头,以爱抚般的嗓音说道:「而我!会是妳唯一需要的老师。」
不给婳儿任何回应的机会,司徒烨俯下自己的身子,火热而密实地覆上她的身子,坚硬的胸膛触碰到她柔软的肌肤时,他发出了低嘎的呻吟声,吻上她微微颤抖的唇瓣,打算确实地教导她有关男欢女爱的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