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洁西卡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火炉旁边,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毛毯,这种温暖的感觉,令她舒服得不想起来。
一阵阵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她不禁从木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契斯居然在弄东西吃。
“原来你还会煮菜。”她轻轻的说。
契斯回头温和的微笑,“还勉强可以。”
“闻起来好象很不错。”
“谢谢妳,小姐。”他走到床边,显然因为洁西卡的友善态度而高兴,“妳现在要不要喝薄荷水?”
“我现在不要喝,可是,我想你可以给我一盘你煮的东西。”
“妳真的确定妳完全恢复了吗?”
“我真的好了,契斯,事实上我根本没什么,只需要休息一会就没事的。现在我确定我快要饿死了。”
他露出顽皮的笑容,“没问题,甜心。”
洁西卡皱着眉头,她不希望契斯这样亲昵的叫她,也不希望他这么关心自己,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毕竟他们之间有太多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
当她走到桌子坐下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凝视着契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灵活自然,可见他背上的伤口一定完全愈合了。她注视着他宽阔的后背,有力的臀部,还有他修长的双腿,看起来那么诱人,真令人想要……
洁西卡红着脸把头转开,为什么老是想到这些事?有什么用呢?她也许能拥有他的身体,可是她心里很明白契斯不喜欢属于固定的女人。而且他根本不在乎她!洁西卡严厉地告诉自己:绝不在乎他!
“这里是不是太热了?”契斯关心的问着。
洁西卡的脸更加红了,幸好他不知道自己脸红的原因。
“有一点点。”她轻轻的回答。
他们默默地吃着晚餐,契斯困惑于她忽然转变的情绪,他专注的看着她,洁西卡看起来似乎像一整天都未吃过东西似的,把盘子里的东西吃个精光,她看起来是这么健康、红润,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几小时以前她是那么苍白、虚弱。
看到洁西卡仍然保持着沉默,契斯立刻安慰她说,“不要再自寻烦恼,失去一些牛,并不表示到了世界末日,妳还有很多机会。”
“当然不是。”她喃喃自语着。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没有什么好说的,”她耸耸肩,然后恨恨的说,“如果,我再看见他,我非一枪杀了他不可。”
契斯摇着头,笑道,“妳不会的,洁西卡,我是跟妳说正经的。”
“我的确很正经。”
“那你打算怎么做?向他挑战?”
“为什么不可以?”她不屑的轻哼着。
“因为他可以拒绝妳,而且没有人会说他没有胆量,妳知道,即使是波德这种小人,也绝不会跟一个女孩决斗。”
“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就这样逍遥法外?如果我有证据,当然可以让他关起来,问题是我没有,当然只好自己想办法来对付他。”她严肃的看着他。
“我可以对付他。”
“你要向他挑战?”
“当然。”
“不可以!”
她的拒绝激怒了契斯,“只有我出面,他才会接受挑战!”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也许波德已经打退堂鼓,”契斯没有办法,只好另想法子说服洁西卡,“至少,他卖了你的牛,已赚了一大笔钱,远远超过桑玛欠他的债务,说不定他已经满足,不再打算骚扰牧场,你还是努力经营牧场,别再想这些报仇雪恨的事吧。”
“我希望他不会!”洁西卡满脸的鄙夷。
“流血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洁西卡,妳的牛已经被偷走,但这不表示妳已经被击溃,只不过是损失一部分而已,还是有办法继续经营下去的。”契斯继续努力说服。
“你说得可真容易,先生,你根本不了解,我的牧场还没有大到不在乎这些损失!”洁西卡迅速的反驳道,“拥有一个牧场,只是我父亲生前的愿望,但他并没有扩展业务的野心,因此牧场是在自给自足的情形下生存,只要有任何一部分损失,都会造成它的危机!”
洁西卡的话教契斯十分惊讶,他一直以为经营牧场很赚钱。“我想妳也很清楚,蕾雪非常希望能帮助妳度过难关。”他试着建议。
“算了吧!”她不屑地哼着。
契斯不想再多劝她,想来这对母女之间的鸿沟不是他所能化解的。
“那妳总可以向我借钱吧?我手上有一笔为数不少的资产。”
洁西卡摇摇头,“你到底怎么回事?契斯,打从一开始你和我就一直处于敌对状态,现在你又想借钱给我,你是不是因为我……才产生罪恶感,想要补偿我?”
契斯的脸忽然阴沉下来,“我说过是『借』给妳的。”
“不必!”洁西卡立刻冷冷的拒绝。
沉默了半晌,契斯才慢慢地说,“事实上,在我没碰妳以前,妳的确是个处女。”
“这又怎么样?”她不满的叫着,“如果因为这样,你就得借钱给我,那你就错了!难道你忘了,我也要你吗?”
洁西卡感到十分愤怒,他根本只是为了歉意才对自己这么温和,她尖刻的再补上一句,“当然,那纯粹是肉体上的自然反应。”
契斯被激怒了,他也刻薄的反击,“对我而言,很难区分有什么不同。”
“你不需要因此而牺牲自己。”
“那妳也不必一直强调妳对我毫无感觉。”他冷静的反驳,“我很了解妳的欲望,拋开这些不谈,就算妳真的不在乎失去处子之身的痛苦,但是,当妳嫁给某人不是我的时候,就会发现妳会很在乎它。”
洁西卡突然大笑出声,契斯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洁西卡。”
“的碓不好笑。”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笑声,勉强说出这句话。她多想告诉他,如果她真的结婚,那个倒霉的丈夫不但要接受她不是处女的事实,还得接受一个小婴儿呢!这不是很可笑吗?
“我很抱歉。”她尽量使自己冷静,免得露出端倪。
“没关系,”他有点奇怪的回答,“为什么我老是忘记,你和其它的女孩是不一样的?”
“我才不是那么不一样!”洁西卡抗议的说。
“不是吗?”
“我只是有自己的看法,你想,有多少个男人在结婚以前没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如果,我可以接受我的丈夫以前有过爱人,那么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被接受呢?只要两人之间彼此互相忠实,过去的事又何必在乎?”
“只有你才这么想,男人通常不会这么宽大。”
“这表示印第安人和白人之间的不同,小鹰就说过他不在乎我是不是处女。”
契斯有点不自在,黑亮的眼眸盯着洁西卡,“他怎么知道的?”
洁西卡站起来,用手撑着桌子,“小鹰是个正人君子,他要我做他的妻子,而不是暂时的激情。”
这句话敲中了契斯的心坎,他不再生气,心中反而充满了罪恶感,他不知道是否真的想要洁西卡做他的妻子,但是,他又强烈的渴望她、需要她。
契斯慢慢地站起来,采取和她同样的姿势,他低沉的声音轻轻的低语着,“妳知道妳现在的样子,有多美吗?”
洁西卡立刻警觉的向后退,“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件事吗?”
“可是,当我看到妳闪亮的眼睛,就没有办法讨论别的事。”他毫不放松的凝视她。
洁西卡几乎不敢迎向他的目光,他的声音是这么沙哑急促,还有他那令人无法抗拒的微笑……
她急忙转身,想要开门出去透气,却被他的手紧紧接住,“妳不是真的想出去外面,而且天空已经开始飘雪,我们必须在这里避风雪。”
他轻柔的将洁西卡转过身来面对自己,“这里不是很舒服、很温暖吗?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让我好好的爱你。”
在洁西卡还没开始觉醒以前,他已经深深的吻着地,洁西卡努力抗拒着──这次绝不能再让自己有任何感觉,他是个混帐,是个……然而,她又清楚地知道他是唯一能燃起自己欲望的男人。紧绷的娇躯不觉渐渐放松,慢慢地贴紧契斯,而她的腿,几乎已经虚弱得快要支持不住。
契斯温柔的爱抚她,用身体触碰她,好激起她隐藏已久的热情,他的腹部紧紧地压着她的,使洁西卡变得更加狂野激动,她伸手环住契斯,热烈的吻着他。
“妳会让我热情的爱妳,是不是?”
“是的。”
“一整天?”
“是的。”
“还有一整晚?”
“不要再说了……”她喃喃的低语。
契斯微笑着,深情的望着洁西卡,他搂着她来到木床边,眼里燃着火样的热情,他迅速除掉身上的衣服,再迫不及待的帮忙洁西卡,她几乎不能移开她的眼睛,契斯强壮的身体,总像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不断地让她激动兴奋!
她伸手托着他的脸,轻柔的吻着,当她松开了手,契斯站直了身子,这和以前的吻不同,没有热情激烈的动作,却让他有一种异样的感受,他定定的看了洁西卡一会,才轻轻地抱她上床,躺在她的旁边,他喜欢这种感觉,静静的躺着,温暖的皮肤互相贴紧,再没有比这种感觉更令他舒畅。
洁西卡转过头来凝视着他,用手微微的抚弄他的胸部。
“妳会不会对每一个要妳的男人都这样呢?”他故作若无其事的问着。
“那还是以后的事。”
“但是,这不表示妳不会。”
“是的。”
他转身看着地,带着十分严肃的表情,“洁西卡──”
她用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闭嘴,爱我,契斯。”
***
契斯醒来时,洁西卡还在一旁睡着,温暖的阳光已经洒遍木屋,昨天晚上的积雪也差不多快融化光了,他不想这么早就起床,他用手肘支撑着身体,静静地凝视着洁西卡,她甜美的脸庞正面对自己,他真希望他们现在是在一张柔软的双人床上,好更舒服的搂着她诱人的身体。
想起昨天早上她的虚弱,他开始有点担心,今天她会不会感到疼痛?他觉得他有点过火了,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到晚上,他和她不曾须臾分离,而他还觉得意犹未尽。如果不是因为她太疲累,他真希望能和她不停地做爱,他已经整整想了她好几个月了。
她真是个令人述惑的女人,每一次都能和他完美的配合,尽情地发泄彼此的热情,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渴求她,永远不会厌倦。
望着耀眼的阳光,他真希望太阳不要出来,最好一直下雪着,好让他们永远无法离开这间小木屋。
洁西卡忽然轻轻的呻吟起来,她皱着眉头,抿紧嘴唇,一副痛苦的神色。
“洁西卡?”
她又再度的呻吟着,他以为她是在作恶梦,赶快伸手摇她。
“不要……摇……我!”她痛苦地咆哮着。
“醒一醒,洁西卡。”
她不想起来,也根本起不来,这股恼人的不适,为什么总是这么准时的出现?
“我很抱歉。”契斯关心的说着,“我想妳到外面走走,伸展一下四肢,可能会舒服一点,现在外面的天气很好,早晨的太阳也许对妳有点帮助。”
早晨?哦,她还得忍受多久?才能熬过这讨厌的恶心感!但是即使只有短短的时间,也不能让契斯知道,他一定会产生怀疑,她必须假装没什么事,绝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不适。
“我,我还想再躺一下。”洁西卡极力控制着。
“你让我产生罪恶感,洁西卡,昨天我虽然有点过火,不过应该不会这么难过吧?”
她慢慢地睁开双眼,勉强的点点头,“没有那么糟。我只是有点疲倦,想多躺一会而已,你不用在这里等我,赶快回去牧场工作,我这是以老板的身分命令你。”她试着微笑,“你必须听老板的命令工作。”
契斯知道洁西卡存心隐瞒,但是他不想追问,她一定不会告诉他。他站起来,忧虑的凝视她一会:也许她有自己的私事要考虑,不愿意告诉他。他真希望她能说出来,那怕只有几个字也好,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和她距离那么遥远。
他很快地穿好衣服,把火烧得更旺盛,使屋子里更加温暖。洁西卡仍然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现在走了。”契斯不情愿的说,看到她还是不说话,忍不住走过来,“洁西卡,别这样,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伸手扶住她。
“不要……碰……我!”洁西卡连忙别过头去,并躺回木床上。
看到她慢慢地躺回去,契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沉思起来。昨天早晨她痛苦的躺在山坡上,也是同样的情形,苍白的脸,不能移动的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洁西卡?看看我,我有话想告诉妳。”
“请你回去工作,好吗?”
他坐在床边不肯走,而且他发现,只要他一碰她的肩膀,她就会开始痛苦的呻吟。
契斯有点手足无措,他焦急的叫着,“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会又生病?昨天晚上妳还睡得很好,而且我们吃了同样的东西,不可能我没事,而妳却痛苦得这个样子,洁西卡,看看我。”
“我没有生病。”她不肯转过头来面对他,因为,她还是觉得很难受,“我只是……只是胃有点不舒服。”
契斯皱着眉头,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她到底想隐瞒什么?
“我现在要帮妳穿上衣服,带妳去小镇,找个医生,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妳。”
“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别这样大惊小怪。”洁西卡试着轻松的回答,可是听起来,却更令人肯定她正严重的病着。
契斯迅速地坐向前,扳转她的身体,使得洁西卡的脸涨得通红,几乎快要忍受不住。每次,只要她稍微的动一下,她的胃就会上下翻搅,吐得人都快昏倒。现在契斯的一番好心,却使她痛苦得难以忍受,她只觉得一阵恶心,苦苦的胆汁不断的压迫她,她只好用力地推开契斯,往屋子的角落跑去。
看到她发疯似的跳下木床,跌跌撞撞的跑到木桶旁边,跪在地上,不断的呕吐,几乎像要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一样!契斯赶紧拿着毛毯包住洁西卡,心里满怀歉意,只是她几乎已经吐得没有知觉了。
契斯等了一会,发现她紧闭着双眼,没有恶化的现象,才轻轻地离开木屋。听到他离去的声音,洁西卡不禁暗自咒骂契斯,为什么不在自己发作以前早点离开?当她确定他已经走远的时候,才放心的慢慢睡着。
***
洁西卡再次缓缓的睁开眼睛,腹部依然有点酸痛,但是很快的就感到渐渐放松,没有任何不快的感觉,她舒了一口气,这真是最难过的一天。
她躺在床上,想着契斯:不知他有没有去工作?还是他会去找个医生来这里?以他的个性,他一定会先去找医生。反正他现在不在,她还有时间思考,她该怎么解释?说她生的病只会在每天早上发作?还是告诉他这是一种过敏?问题是他会相信吗?
她坐起来,伸个懒腰。还是等看到他再说吧!但是当她转过头时,却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餐桌旁边坐的人──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她不太愉快的说着。
“是吗?”
她不喜欢他这么冷静的态度。
“我因为有点好奇,所以又折回来,”他率直的看着她,“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会像昨天一样,奇迹般的全部恢复。”
她瞇起眼睛,“你好象还有一点同情心。”
契斯站起来离开桌子,走到木床边站着,安静的凝视她。洁西卡觉得一阵紧张,她低下头来,不敢看他犀利的目光。
“妳怀孕了。”
“我没有!”洁西卡立刻大叫,她发现自己反应得过于迅速,连忙冷静下来,慢慢地说,“真的,我没有。”
“妳当然有。”
契斯慢慢地坐在床边,拉下盖在她身上的毛毯,“妳有一个很美丽很迷人的胸部。”他静静的说着,还用手温柔的抚摸洁西卡不断起伏的胸部。洁西卡慌乱不已,心里直想着: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很奇怪,”他仍然不断的轻轻摸着她的胸部,“好象和我前几个月看到的不太一样,妳的胸部,有点高胀起来,而且,比以前更加丰满挺起……”
洁西卡再也忍受不住,伸手推开契斯的手。“别碰我!你不要乱猜!”
“妳在试验我的耐心,洁西卡。”他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地看着他的眼睛,“我这一生有很多时间都是和女人相处在一起。当我还是小孩,我的母亲几乎有一半以上的顾客都是孕妇,在她们量身或换衣服的时候,从不避讳我在旁边,她们还公开讨论各种特殊的状况,你以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每天早晨都消失的事吗?”
洁西卡愤怒的推开他的手,为什么他要知道得这么多?
“我想一个人在这里。”
“妳根本不打算让我知道这件事对不对?”契斯继续逼问着,“你原来想独自面对这件事?”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有关!”
“是吗?”洁西卡坐直了身子,挑衅地说道:“你知道了,又有什么分别?事情不会改变的!”
“我们必须结婚。”
“不。”她慢慢地摇摇头,“我刚知道怀孕的时候,曾经想过和你结婚,不过,在发现你躺在一个酒女的床上以后,我就决定不告诉你这件事。”
“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我只是喝醉了。”
“我知道,只是你能否认你有过这个想法吗?如果我要嫁人,那个人绝对不能对我不忠实,就好象──”她不想提起自己的父母,改而说道:“你总是不断地追求想要的女人,所以你到处拈花惹草──”
“不要这样说,洁西卡。”契斯温柔的说,“自从有了妳,我就不再需要过其它女人。”
在他冷静的凝视下,洁西卡乱了所有头绪,“一切都已经结束,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这关系着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洁西卡大叫着,“是我忍受各种痛苦才能有他,他是在我身体里成长,所以我是唯一要抚养他长大的人。”
“在妳的计画里不需要一个爸爸?妳只要独自的抚养他,不可以!洁西卡,我的孩子绝不可以没有爸爸。”
“你没有否决的权利!”
“我们可以等着瞧!”
他们两人互相瞪视对方,谁也不肯认输。洁西卡愤怒异常,她可不希望他会这么多事,为什么他总是不断的在找麻烦?
契斯也是一样的愤怒,这个女人想尽了各种办法不让他知道这件事,差一点就成功的骗过他。
“穿上衣服。”契斯首先打破僵局,拿来她的衣服。
“谢谢。”她冷冷的回答。当她穿好衣服后,却发现东西不见了。“我的枪在那里?”
“在我背包里。”
“为什么?”
“因为,我记得有个女人随时随地都可能拔枪对着我。”契斯一派的轻松,他心里很明白洁西卡火爆的个性,“妳必须跟着我,洁西卡,只有这样,才能使妳安分、听话。”
“跟你去那里?”
“到镇上去,我说过,我们将要结婚。”
“契斯,”她真想大叫出来,只是目前的情势不适合发脾气,“你不可以强迫我嫁给你,你只是在浪费时间,我绝不会答应你。”
“我可不这样想,妳是要自己骑马,还是要我带着妳一起?”契斯依然不妥协。
洁西卡没有办法,如果她骑马奔逃,契斯会追上来,现在她又没有枪,只好乖乖的跟着他骑向小镇。
***
一路上,洁西卡都保持沉默。当他们抵达教堂时,她生气得不想下马,于是契斯掏出手枪对着地,她只好跟着他走进教堂。真是讽刺!那天晚上,她还满怀希望去找他,想要结婚,而今天,居然是他用枪逼着她,她才站在神坛前,进行婚礼仪式。
契斯站在洁西卡的右边,紧紧地靠着她,这样神父才不会发现他的枪,否则他一定会拒绝主持婚礼。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当神父最后询问他俩的意愿,契斯有点紧张的说着,“是的,我愿意。”
洁西卡则依旧保持沉默,不发一言的站在一旁,神父纳闷的看着他们,契斯气得咬牙,他用枪微微使力的抵向她的后背,希望她点头同意。洁西卡只得非常大声的回答:
“我愿意!”
契斯吓了一跳,但是她已经转身,大步走出教堂,他赶忙追上去,轻声的解释。
“我很抱歉,我是不得已的。”
“别骗自己了。”她一点也不给他辩白的机会,“我们都很清楚,你根本不会真的开枪,如果我不愿意的话,谁也不能勉强我。不过你不必过于兴奋,我们绝不会住在一起,我要自己照顾我的孩子,而你可以随便去任何地方,没有人会管你。当然,你也可以随时来看孩子,总之,我绝不要和你生活在一起──明、白、了、吗?”
不等契斯回答,洁西卡就跳上马背,骑向镇上的旅馆,契斯静静的站在后面,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也许她只是不想看到他睡在她旁边而已,他摇摇头,决定先不管这些事,至少他们已经正式结婚,很多的问题,都可以慢慢解决。
***
契斯没有直接回到旅馆,反而跑到最近的一家酒吧,他发现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而且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是个名人,似乎每个人都在谈论那次在安妮房间的事,慢慢的,他终于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也听到了洁西卡泼辣的行为。
契斯觉得十分高兴,想不到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事。当他回到旅馆,看到登记簿上签着契斯夫人时,不禁更加兴奋。他兴匆匆的跑到楼上的房间,想要亲吻他的妻子,却看到地板上铺好了一床毛毯和一个枕头,他立刻把它们拾起来,放回床上。
“是妳从酒吧把我救出来的吧?”
洁西卡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他,“你已经听到别人说了?”
“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你不要搞错,契斯。”她立刻冷冷的说,“就是那天,我发现自己已经怀孕,正想要去找你,我还没有疯到从洛矶山谷出来,只为了救你!”
“所以妳才到酒吧来找我?”
“是的,也因此我才打消想跟你结婚的笨主意,不过我还是很生气,居然有人想杀了你,你至少是我孩子的父亲。”她避开契斯凝视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
契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觉得这件事并不能改善他们目前的关系,只会使她又想起安妮那个酒女。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最好把它忘掉,没有什么好提的。”
洁西卡惊讶的看着他,“你在开玩笑吧!你难道不想找出刺伤你的凶手?”
“不是非常想。”契斯微笑的看着她。
契斯一点也不想报复那个人。他甚至有点感谢他刺的那一刀。如果他没有受伤,洁西卡不会把他带回牧场,而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将会有个孩子。
过了半晌,洁西卡有点不情愿的说,“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回牧场。”
“我本来就打算跟妳一起回去。”
她瞇起眼睛,“而且至少要待到蕾雪走了以后,你才可以离开。”
“哦?”契斯有点生气的说,“我总是忘了妳只是不断的在利用我,对不对?”
“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是吗?我很抱歉。”他冷冷的反问,“但是我敢说,妳现在一定迫不及待的想告诉蕾雪,好刺激她,是不是?”
“你错了。”她平静的说,“我要你亲口告诉她。事实上,我只想回到牧场,只要我结婚,她就必须离开牧场,不再是监护人的身分,我根本不想再看她一眼。”
“甚至连再见也不说?”
“我没有必要对她说再见。”她固执的回答,“我从来没有请她来这里。我也不会因为她要离开,就装得假惺惺的样子。”迟疑了一会,她温柔的请求他,“你能不能代我说一声再见?”
“如果她知道,我只是个暂时出现的丈夫,那该怎么办?”
“你根本不必告诉她这么多!”
“为什么不?万一她打算多留几年,再观察你一阵子,才离开这里怎么办?毕竟你还这么年轻。”
洁西卡生气的瞪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契斯却慢慢地脱下外衣,躺到床上。她有点不高兴,他却显然对这种关系很感兴趣。
“洁西卡,妳不觉得我们之间的这种新关系很令人高兴吗?”
“如果你觉得这种威胁叫做高兴的话,这是你自己的想法。”他微笑着,而她却冷淡的说,“这种情形,只能持续到蕾雪走后!”
“没错?可是蕾雪什么时候才会走?难道妳打算回家,告诉她立刻收拾行李?”
“如果你不说,那我只好自己去告诉她。为什么你总是一直和我作对?”她大叫着,“你根本不希望定居下来,我们都很清楚你强迫我嫁给你的原因。这是你的慷慨,而且我也真的很感谢你。你为什么不也感谢我让你获得自由?难道你不记得,你还要去找你的父亲?去西班牙吧,契斯,去找他。你不可能跟我在一起,又找到你的父规。”
“为什么不能?”他微笑着,“只要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找他。”
“我绝不离开牧场,契斯。”
“也许妳忘了一件事──我娶了妳,牧场就已经属于我的管理。”他迅速地回答。
洁西卡感到一阵冰冷,“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要留下来,我就可以留下来。”
“随便你!”洁西卡冷冷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但是,你会发现,你将过得很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