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因为那碗不得不喝的孟婆汤吗?
「不!我求求你们,不要毁掉那段爱过的记忆,这是我仅有的啊!」
黑菊儿感觉自己的双手被重重的箝制在背后,还有一双干枯的手指着她的脸颊,硬逼着她张口。
一声悲恸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不要!」
是谁?是谁在远方吶喊着?
老妇苍苍的皱睑出现一抹诡谲的微笑,掐着她双颊的手更用力了,「傻孩子,人世间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不!」黑菊儿拚了命的想挣脱却不能,不由得眼眶中的泪水滑落,她哀求着:「不要……我求求好……我不要忘了他……」
然而,老妇却笑了,将桌边的碗抵在她唇边,「那些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誓言,我也都听过啊!」
「菊儿!等等我!」那悲伤的声音靠近了些。
黑菊儿听清楚了那声音,是他啊!他没有丢下她,他没有。
老妇只是笑,她得不到幸福,她也不会让任何人在她眼前得到幸福的!
「可是,结果呢?他拋下我一个人在这受千万年不得转世的折磨,宁求自身的名利财富……」
黑菊儿微微颤抖着,「不会!他不会这样对我!他不会的!」
趁着黑菊儿说话之际,老妇快速的将碗内的汤药倒进她唇内,将碗朝地面一摔,碗应声碎裂扬起尘埃,她仰天得意的大笑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哈哈哈……」
黑菊儿倏地将口中的苦汁喷出来,但仍免不了有些残赊,她的头不禁有些微晕,她摇摇晃晃的勉强站立,坚定的直瞅着老妇,面带笑意说:
「他来了,他不会丢下我的。」
老妇笑不可遏,对着黑菊儿身后的小鬼点点头示意带她转世,然后又对着她说:「太迟了,我的孟婆汤只要一滴,只要一滴就够了。」
「不……」黑菊儿想大喊却只有微弱的声音。
两个小鬼轻易的在两侧缚住黑菊儿,她想逃脱可偏偏使不出一丝丝的力量,只能任小鬼将她带离。
「菊儿!」终于赶到的他见不着人影,栗溧的大喊着她的名。
「你来迟了一步……」
「她在哪里?」
老妇仍笑着,「她该进到她的轮回了。」
「菊儿──」
黑菊儿失去了气力,努力的想回过头却还是不能够,她只看到了那个身影,她心语着:就算是孟婆汤,也不能毁去我爱你的心,我们……下辈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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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
睡在隔壁床的黑迟儿被妹妹的尖叫声吓醒,匆匆跳下床,抱着哭喊的妹妹,「小晚,妳又作噩梦了是不是?快醒过来!姊姊在这……姊姊在这……没事了,姊姊在这……」
黑晚儿满脸泪痕,气喘吁吁的倒在姊姊的肩膀上,「姊……」
「又是那个梦?」
「嗯!我……我这次差一点点就可以看到他了,真的只差一点点而已……」黑晚儿咬着下唇,抽抽噎噎的很不甘愿的说:「只差一点点而己啊!」
面对妹妹自十六岁生日起的梦魇,黑迟儿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她日日见妹妹因梦中的画面而哭泣,若说只是场普通的梦就罢了,为什么会纠缠她六年了还依然继续?
父亲不知道带黑晚儿去算过多少次命了,常听闻何处有著名的命理师,便带着她上山下海不辞千里的去拜会,却都算不出个究竟来。
直到黑晚儿二十岁生日那天,一个得道高僧突然来访,说了一堆没人听得懂的禅机,他们一头露水,很努力的回想研究后的心得只有──黑晚儿忌火。
从此,黑晚儿不管做什么事,都很容易造成大大小小的火灾。
在学校用酒精灯做实验把教室烧了,在家中煎蛋都能煎到厨房起火,在便利商店打工打火机莫名其妙全点燃……即使只是同学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黑晚儿一走近,便会烧得奇异的猛烈,好好的一个蛋糕就变成焦炭。
当然,黑晚儿身边的怪现象也是有一丁点好处的,每逢中秋节团圆烤肉或露营时,他们只需把木炭摆放好,黑晚儿走到旁边晃一晃,所有的木炭就全烧成通红,完全不需要火种那玩艺儿,也不需要搧风搞得手软,很快的就能开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跟那个梦又有何关联呢?
那……恐怕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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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米白湘绣丝质长褂,及腰的长发编成辫子妥当的垂在背后,手中把玩着两颗磁石,腰带系着通透的血翡翠,爱新觉罗·叙鹰坐在紫檀木的椅上,有些懒洋洋的靠着椅背,令人有一丝错觉,彷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古代。
「鹰爷,您上回说的那个青狮,已经送来了。」
爱新觉罗·叙鹰瞇着眼,「哦?拿来瞧瞧。」
骨董店老板恭敬的揭开盒盖双手奉上,「鹰爷您瞧瞧。」
只是扫过一眼,爱新觉罗·叙鹰冷笑着,将锐利的眸子直瞅着骨董店老板,「亏你还开了半个世纪的店,连假货都分辨不出。」
「假的?!」老人瞪大了眼,「这……这怎么可能?这是国际认可的鉴赏家黑──」
爱新觉罗·叙鹰打断了他的话,「那不是清朝的东西。」
语毕,爱新觉罗·叙鹰站起,优雅的踱步往外移动,恍然古时的王爷般从容又不失威严。
看了个假货,他也失了玩物的兴致,没必要再多待一秒钟。
「鹰爷,还有些新货……」骨董店老板追随在侧,巴望着爱新觉罗·叙鹰能再多看看他店内的古玩瓷器。
毕竟,爱新觉罗·叙鹰在骨董界算是个响当当的名人,似是天生就具有鉴赏的能力,轻而易举的能分辨出宝物或膺品,还能在短短几秒内评估出其真实价值,像是老天要他吃这碗饭般,仅三十三岁就成了世界级著名的骨董鉴赏家,对各地的珍责均了若指掌,尤其是中国的骨董,更是拥有过人的评鉴能力。
方才被爱新觉罗·叙鹰说是膺品的青狮,只怕,是不会有人买了。
当然,骨董店老板也不敢拿出来卖了,只能认赔当纸镇用。
爱新觉罗·叙鹰摆摆手,「黑圣辌的眼光一日比一日差了,你叫他年纪大了就在家养养鸟种种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些话骨董店老板怎么说得出口呢?黑圣辌亦是知名的鉴赏家,声名并不输给爱新觉罗·叙鹰啊!
但近几年来,黑圣辌的分心有目共睹,据传,是为了他的幺女身边的怪异现象。
骨董店老板唯唯诺诺的应声,「鹰爷您有空再来逛逛啊。」
又走了两步,爱新觉罗·叙鹰忽而定住,手指着角落旁刚送到还溢满灰尘未整理过的锦盒,双目炯炯有神发出光芒,因兴奋而有些战栗的说:「把它……把它拿过来……」
老人虽不明就里,却也抵挡不住爱新觉罗·叙鹰平冷声音下的威严,乖乖的照做了。
爱新觉罗·叙鹰小心翼翼的揭开了象牙栓,抚摸着盒内的小瓷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喃喃自语道:「我终于找到了……」
小瓷瓶蓦然变得透明后发出五彩,瓶身渐渐发热……发热……然后升起一簇青蓝的火焰,并似冒汗般出现了滴滴血液……
「鹰爷,这……这是怎么回事?」老人因眼前的奇特现象而怔怔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傻傻的问。
爱新觉罗·叙鹰将瓷瓶置于胸口,彷佛上头的火焰并不存在,也一点都不会烫手。
「鹰爷小心啊!」
爱新觉罗·叙鹰恍若未闻,眼中有着未曾有人见过的温柔和心疼,「我终于找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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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正喂着鱼的黑晚儿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翻滚,吓得在旁看报的黑迟儿慌了手脚大喊人来。
「小晚!」黑圣辌抱起打滚的幺女。
「好烫……爸爸……救我……救我……」黑晚儿痛苦的呻吟着,小小的脸上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嘴里喊着烫,身体却冰凉的令人胆战心惊。
「到底怎么了?」黑圣辌也慌了。
中年而孕的妻子因难产而过世,他就这么两个宝贝女儿,既是孪生姊妹,为什么独独小女儿身上会发生这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呢?
「爸……好烫……爸爸……」黑晚儿感觉彷佛体内有把烈火侵袭着她,她毫无抵御能力的被火灼,偏又逃不开。
「小晚,妳怎么了?」人说双生子会有心电感应,黑迟儿却丝毫无法了解妹妹所承受的痛苦不堪,她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眼泪成串成串的
掉落。
「姊……救我……」黑晚儿的声音变得虚弱,但仍有着火烧的剧痛,而且,似乎没有停歇缓和的迹象,反而烧得更猛了。
黑迟儿扑通一声跪下,痛哭失声双掌合十的祈求着:「老天爷啊!我求求你……如果小晚还要受什么苦,就让我这个姊姊替她受吧!不要再折磨她了……我求求你……我替她受……好不好……」
突然间,周遭的空气一片静默,黑迟儿彷佛听见耳边有个男音,清清楚楚的说着:「妳已经替她受过了焚身之苦,这世,换她受。」
黑迟儿左右张望着,想寻找出声音的来源。「是谁?是谁在说话?」
但没有人响应,只有一声隐约的叹息,伴随着平和安详的经文,与唯一比较清晰的规律木鱼敲击。
「姊……」黑晚儿的声音益发的虚弱了。
黑迟儿没有犹豫,虔诚的祈求着,「老天爷,我黑迟儿心甘情愿为小晚再受一次焚身之苦,让我来受吧!」
一声重重的叹息,随后伴着一声:「好又何苦呢?太傻了!唉……」
「我心甘情愿。」黑迟儿坚定的说。
又是一声更况的叹息,然后,黑晚儿体内的灼烫渐渐熄缓,她己不再痛苦的挣扎。
「好烫……爸……姊……」黑晚儿逐渐安稳的睡去,唇还仍逸出一串破碎的求救,令人听得惊心。
黑迟儿心疼的抚抚妹妹的脸,替她将眉心的皱折抚平,轻轻柔柔的声音有着无比的决心,她淡淡的说着:「小晚,妳放心,姊姊会保护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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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旧厝内仅有的房间内,黑菊儿坐在火炕上,与她的情人相对。
「菊儿,等我,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进京跟皇阿玛说,一个月后一定用十六人大轿来迎娶妳。」他拨开她紧握的手,将腰囊内一直小心收藏盛装贵重伤药的御赐瓷瓶搁在她手心。
黑菊儿低垂下头,看着手心的精致瓷瓶,视线不由得与残破粗糙的衣裳重叠,她轻轻的叹着气,「我不能收。」
「妳能。」他用着自己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似是在为自己的承诺而告诉她他的决心。
黑菊儿几不可见的微笑,即使明知道两人不会有结果,她还是沉沦在他温柔的绵绵情网之中,无法自拔。
「菊儿,妳要等我。」他仔细的将她细美的轮廓深深的再次凿在心上,「相信我,我一个月后一定回来。」
他心知回京后将面对的一切,他那些皇兄、皇弟们为了皇位权势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可想见他们必定是抓着他死咬着不放,非得在皇阿玛面前有一番批斗,菊儿一家的身分也肯定会被揪出来……
纵使,纵使得用皇子的身分去换,才能与菊儿相守,他亦甘之如饴毫无怨怼。
黑菊儿握着他的手,带着甜蜜的点头,「我等你。」
掐着鸭嗓的太监总管恭敬的道:「爷,该动身了。」
他站了起身,依依不舍的再朝着她颔首,才挺直腰骨,昂首阔步坐进轿内,抱着坚定的决心回京了。
直到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远了,黑菊儿理首在双手中,低声啜泣
「小菊……」黑莲儿心疼的唤着。
「姊……」黑菊儿倒进姊姊的怀抱之中,忍不住为了很想相信却明知不可能有的将来而痛哭失声。
「小菊……」黑莲儿也陪着妹妹一块掉眼泪,心中暗暗的发着誓,她要用一生的时间保护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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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不死的四爷七天后回到京城,本该要十五日的行程硬生生在四爷的催促下赶在半时间内到达。
他是迫不及待将他的心意转达给并不亲的皇阿玛,他要娶菊儿,他要!
人才刚到府内休憩片刻,立刻就有人找上门了。
「听说皇兄险象环生,做为同胞兄弟的我,怎么能不来探访呢?」十四爷虚假的关心着。
四爷敛起笑,冷冷的别过头下逐客令,「皇弟若没其它事,为兄的想歇息了。」
他总想不明白,为何同娘胎所出的兄弟会水火不容,比起其它的兄弟们,他们该更亲爱的,不是吗?
「额娘很担心皇兄,这段日子里吃不好唾不好,额娘病了几次,可还是日日都到佛寺替你上香祈求。」说着说着,十四爷有些酸劲不由得冒了出来。
「嗯。」胤植自鼻头哼了声。
「幸好皇兄吉人天相平安归来,王知府日日都为皇兄吃斋念佛,只求皇兄遇贵人相救……」
「是吗?」胤禛不屑的哼着。
经过了那场几乎丧命的遭遇,四爷看破那些道貌岸然所谓「忠心爱民」的地方官,他是皇子又如何?那全都只是虚无缥缈的权贵,待洪水来时,不会有人记得他,一个个前晚还将他奉承上天的狗官全逃命去了。
是皇子又如何?
若非有菊儿一家救了他,他早不知被洪水冲到哪去了,那些头衔能做何用?
大命不死后,四爷不再善良向佛,他深知在王官内的惯性,他若软弱必有人要将他踩在脚底,恨不得将他推人万劫不复的深渊,只为求得权贵皇位。
这就是身为皇子的悲哀。
心知深宫空闰的寂寥,四爷立刻唤人备轿,打算马上到后宫见额娘。
再怎么样,那都是他的亲额娘啊!
兄弟阋墙,但娘亲对膝下总是一样的爱护,不会伤他。
「额娘,胤禛回来了!」他跪地向娘亲行礼,十四爷亦跟在后头。
「回来就好,你可想煞额娘了。」她快快扶起他,上下瞧了瞧,「瘦了点,但精神不差,回府补补吧!」
「额娘,胤禛想成亲。」他单刀直人的将来意说明。
「啊!」额娘先是一阵错愕,但随即回复,「是该成亲的年纪了。」
他将那惊心动魄的经历轻描淡写的说了,「……若非菊儿救了孩儿,只怕孩儿今日不能站在这见额娘了。」
「告诉额娘,那菊儿是个好姑娘吗?」
十四爷不屑的扯着嘴角,「不过就是个罪籍的汉家贱民罢了,那种也能算『好』姑娘吗?可别说出去气坏了皇阿玛啊!」
四爷如鹰的眸子狠狠的瞅向胞弟,他早知道不会如此轻易,却没想到第一个扯他后腿的是自己的胞弟啊!
「罪籍!」额娘吓白了一张脸,「这……这怎么成呢?」
「孩儿心意己决,求额娘成全。」
他要的,只不过是一个与他站在同线的伴侣啊!
然而,额娘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嫔妃,她在皇上心中并无重要地位,她怎么能应允儿子呢?
「这……,」她犹豫了,既不想违背圣意,亦不愿让儿子失望。
「额娘,若非菊儿一家,孩儿只怕早命丧黄泉了。单这一样,还不足以弥补她祖上犯过的错误吗?」
「唉……」她无奈的叹气。
自大清开国以来,还未有过满汉联姻啊!更甭说他是皇子了,即使是八千里远的堂亲,也没人敢做出这类事啊!况且还是罪籍,这……这教她如何敢应允?
「求额娘成全!」四爷重重的磕头,半头的额上流下一丝鲜红的血液,只为求额娘成全他和菊儿。
「皇儿,你若真喜欢那姑娘,额娘不反对你娶她当侧室,但要她当正室,这万万不可啊!」她也退了一步。
胤禛直盯着娘亲,其实心中明白,这已是娘亲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可是……他怎么能委屈菊儿当侧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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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走了二十天了,黑菊儿的心也空虚了二十天,这二十天她就像行尸走肉般,只有一个空壳子而无灵魂。
「菊儿,吃点粥吧!妳再这么不吃不喝下去,怎么成呢?」黑莲儿舀了勺滚烫的菜粥吹凉。
「我吃不下。」黑菊儿别过头,忍着胸口欲呕的感觉。
黑菊儿不是不知道姊姊待她好,只是,她真的不想吃。
「吃一口也好啊!」黑莲儿几乎是乞求妹妹了。
黑菊儿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但伴随而来的,却是排山倒海的剧呕,呕得似是心肝肠肺都要呕出来了。
黑莲儿手一松,陶碗在泥地上碎裂,她眼眶中有着泪,艰难的问:「妳……好是不是有了?」
黑菊儿愣了愣,抚着澴平坦的腹部,「我……有了?」
黑莲儿心中的恐惧一涌而上,她不是不知道族里下的规矩啊!
为了凑满一百个节妇以便服离罪籍,多年前族里长老们早做下了决议,族内哪家在这上头出了事,全都要……
因此,族内的姑娘几乎出嫁都是去冲喜的,待丈夫归天了,就得守寡到死,或是投河啊!
年前那个刚嫁给肺痨鬼的堂姊成了寡妇,族里长老硬是逼着她上吊,终于才凑至九十七个节妇。
眼看节妇就要满百,全族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任何的机会?
黑莲儿越想越害怕,见妹妹的反应也能知悉大抵守宫砂已不在臂上了,她冷静的扶起妹妹,严谨的说:「从今日起,妳不可出外,直到四爷回来。」
黑菊儿愣愣的看着姊姊,「姊……」
「好听到没有?」黑莲儿严厉的盯着妹妹,「从今日起,好不可出外,直到四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