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来他就是阿轩!
她居然会被他脸上的伪装所蒙骗!
如果不是她从未好好看过自己所嫁的丈夫,或许她不必于伯父来告诉她,她就能发现苏育玄就是阿轩。
现在仔细打量正在为她做饭的苏育玄,她便已经看出了这两人之间一个最大的相同处——手腕上一个任何人也假冒不了的正字标记。
十三岁那一年,他从车轮底下救了她一命,才使他手腕上留下一处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痕。这伤痕她不会错认,苏育玄绝对是于书轩错不了,而既然已确定是他,那么她构思一晚的计画也可以开始进行。
梅蝶依起身走向厨房,主动贴着他说:
「育玄,你都不会想要我吗?」她语气暧昧的挑逗着。
于书轩身体明显的一僵,瞇起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她在玩什么花样?
前两天碰见他不是躲即是闪,一副愧疚面对他的样子;今天怎么一反往常的,居然主动献殷勤?
有问题,且是大大有问题,他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育玄,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吭一声?」
「妳要我说什么?」他反问。
「回答我的问题啊,你想不想要我?」她犹不灰心,想教他对她彻底失望,就先让他以为她是个谁都可以的放荡女。
「妳愿意接受我了?」他不以为答案是这个。
「这跟接不接受没关系,我现在想要的是男人。」她放意以脸颊摩挲他的背部,也藉此重温他温暖的气息。
她有多久不曾待在他的臂变里尽情撒娇了?
原以为他的臂弯会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岂料,她不再是那个幸运儿。
「蝶依,妳今天是吃错药吗?净说些颠三倒四的话。妳累了吗?我可以……」
「我没有,我就是这种人,你不知道吗?我曾经玩过多少个男人,连我自己都数不出来。你以为我很清纯吗?不,我一点都不是,你根本不用尊重我。前些日子我说还没准备好,那是故意耍着你玩的,我随时可以陪男人上床,因为我就是这种不甘寂寞的女人。你如果不想要我,我就去找别人,谁都可以。」她一副自讨没趣的表情,耸耸肩就要走开。
于书轩在她转身的同时捉住她的手臂,表情十分慎重,他不晓得她今天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可以肯定她是玩真的。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若要把自己献给苏育玄,老早就这么做了,不会等到现在。
何以她要在他面前故意贬低自己,把自己形容的那么难听?
她没有理由在苏育玄面前这么做,真要这么做也该是做给身分是于书轩的他看,而不该是苏育玄,除非……她终于发现苏育玄就是于书轩!
于书轩瞇起眼,思索着这个可能性……他发现她的眼神正盯着他多年前留下的伤痕,这可证明了她的确得知他就是于书轩,于是乎才想以这种方式将他逼走。
献身?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他会很乐意接受她的诱惑。既然明白了她的打算,他就不需对她客气了,他等这一天的到来,可也苦等多年啊!
以前是念在她年纪尚小,现在是不必顾忌年纪问题了,她绝对成熟到可以承受他的热情。
「你拉住我做什么?你如果不能满足我的需求,我就去找别人。」她冷哼道,故意以着轻佻的语气。
「妳是我的妻子,蝶依,天底下没有不能满足妻子需求的丈夫。」将她的话视作挑战,于书轩揽腰将她抱起。
「你不要说大话,我可是经历丰富。」她急喘口气,这些话再难出口,她都得把它吐出来。
「这时候妳该用阅人无数更妥当。」于书轩丝毫不在乎她的夸大其词。
经历丰富也好,阅人无数也罢,是真是假待会儿在床上便能见真章。
***
喘息、娇吟不时交错在小小的房间里,于书轩精悍的身子叠在身无寸缕的梅蝶依身上,琐碎的吻不停落在她细致滑腻的娇躯上。
随着他的吻和炽热的气息洒遍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梅蝶依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揪紧他颈子的手臂更是用力到几乎令于书轩觉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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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未制止她这么做,因她愈是如此,就愈代表她的无措,她是否有丰富的经验,在此就可得到印证。
这傻蝶儿以为他当真分辨不出稚嫩与纯熟吗?
「不要紧张,蝶儿。」他轻唤道,双手一再地在她身上施展魔法。
「谁、谁紧张了。」她喘息的反驳,要自己不要自乱阵脚。
而为了证明她的话,她深吸口气提起勇气伸手探向他的重要部位,然后她听见他发出沉重的呻吟,抱紧她就是十分热烈的索吻。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梅蝶依呼吸又急又热,再不催他赶紧占有她,她怕到后来她会浑然忘我到忘了她真正的目的,若是如此,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你到底行不行?为什么这么久不行动?」她相信没有男人可以忍受女人这么说,他自然也不会例外。
「妳确定?」
「再确定不过了。」她回道,努力咬紧唇瓣,等待必然会有的疼痛。
明知可能会痛!天知道有多痛!却必须强忍下来,且还不能痛叫出声。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得到,但无论如此不能教他发现她是处女,她必须表现镇定才行。
于书轩俯下头轻吻住她的唇,将舌尖探进她唇内的同时,他也随着温柔的动作和她紧紧结合在一起。
撕裂般的痛楚袭来,梅蝶依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身体却抵不过难受的接触,两手紧紧地搂着他、抓着他,希望能分散一些痛苦。
他的身体是那么结实、高大、有力,她真希望自己在这一刻直接昏倒了事。
而随着于书轩开始抵着她热烈的动起来,她的呼吸一度停止,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她猛然记起她要故意将别针放在她的臀部下方,至少得有个伤口证明床单上的血渍不是处女血,而是被别针刺伤肌肤所流出的血。
当看见床单上的血渍,以及小蝶儿大腿上的伤口,于书轩心里已然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他也不打算拆穿小蝶儿的西洋镜,就让她以为他没有在和她结合的那一瞬间就已了解她是处女的事实,就让她以为她的计画完美无缺。
现在她怎么做,他就怎么配合,他等不及想看看接下来她会用什么招式逼他离开她。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明明是处女,却要假装不是。
明明清纯依旧,她却自觉配不上他,她心中的标准究竟以何为依归?
于书轩望着身旁的娇容,思绪陷入一阵迷思里。
***
经过那一夜亲热以后,梅蝶依发现于书轩并没有因为她主动献身而对她有所失望。
他的态度依旧,更是多了一分温柔。而她恨透了他的温柔和一再的包容!
她有的是办法使他对她彻底死心,逼他离开她!梅蝶依暗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一旦作出了抉择,她就没有回头路,因他值得更好的女人!所以即使心再苦、再多不舍,她都必须逼他放弃她。
「呕!呕!」梅蝶依捂住口鼻,让自己发出作恶的声音。
「怎么了?」于书轩立刻由厨房走出来。
「我不舒服。」她伸手抚了抚喉咙,另一手紧抚在胃部。
「是胃不舒服?」于书轩密切的眼神盯着她显得不太自然的神情。
「我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借着不适感,梅蝶依低下头逃开他似会透视人心的眼眸。
「恶心想吐?走,我送妳去医院。」于书轩不敢大意,凡事以她的健康为优先,就算明白她可能是在装病,他也不允许她有任何差池。
「不,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她推开他要扶她起身的手,并命的摇着头。
「身子不适怎么可以不上医院?」
「我没有身子不适,我只是……只是……」说啊!梅蝶依,妳这个笨蛋,赶快说出妳怀孕的事,等阿轩终于失望的离开,妳就可以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说啊!只要说出来,一切就结束了。
在心里努力地催促自己,梅蝶依几度挣扎,就是说不出她怀孕了这简单的几个字。
于书轩早料到她会不顾一切把他逼走,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只会采取这种方法。
好吧,她想这么做,他就好好配合她,但她终会发现这其实是不必要的。
「妳想说什么?妳是不是想告诉我,妳怀有身孕了?」见她几度勉强自己仍然开不了口,他索性替她开口。这傻蝶儿想以此逼走他,方法不算高明。
梅蝶依猛然定住身子,脸色在一瞬间教苍白所取代,心跳更是一度停止,她屏住呼吸等待他会作出何种反应。
会是勃然大怒,谩骂她是个不守妇道的下贱女人?
还是直接大步离开,连看她一眼都不屑?
或者是在她面前把所有伪装卸下,然后告诉她,她这种放荡女人不值得他这么用心良苦的对待?
不管他有何种反应都好,她就是要教他彻底对她失望,离开她,去寻找比她更好的女孩。
「是以前男友的孩子?」于书轩的反应完全不在她的设想范围内,反而冒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梅蝶依又是一呆,捏住手心要自己努力把这出戏演完。
「是我以前的男友的孩子没错!对不起,育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很小心,我……甚至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我真该死,对不起,对不起……」低垂着头,梅蝶依说到这儿,已经泪如雨下。
她是该死,她不该在这两年自暴自弃,什么荒唐事都做尽,她根本配不上始终护着她的阿轩,她不值得啊!
「妳不用向我道歉,蝶依,也不许妳看轻自己,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于书轩将她拉进怀里,轻声安慰她。
「不,不会过去,我怀有别人的孩子,这事怎么过去?我对不起你,育玄,请你和我离婚吧?我不配当你的妻子,我是个不贞的女人。」梅蝶依双手抵着他的胸,想把他推开。
无奈于书轩的手劲尽管不大,但仍让她无法顺利推开,只能徒劳的在他怀里挣扎扭动,反而让他们有了更多的肢体接触。
「妳不是,不许妳这么想。」于书轩深深地呼口气,在她柔软的接触下,他不禁感到心荡神驰,差点不能自持。
「放开我,我要离婚,你听不懂吗?」两手推不开他,她开始用手捶打他。
他为什么还不走?她都谎称自己有身孕了,他为什么还能神情自若的反过来安慰她?
他为什么不骂骂她,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宽容?
他难道不知道他表现的愈是完美,她就愈是恨透了自己的不完美吗?
「蝶依,我不会离婚,妳不必因为怀有别人的孩子就嫌弃自己。把孩子生下来,我会把孩子当作是我的小孩,妳放心。」于书轩可十分肯定她若怀有身孕,肚子里的孩子必然是他的。
她想以此逼他和她离婚,然后一个人躲起来伤心落泪,以惩罚自己当年对他的不信任;但她不明白的是,她惩罚自己的同时,也等于是在惩罚他啊!
「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就是要离婚!」梅蝶依尖叫着。
「蝶依。」
「不要叫我,我不值得!」她哭叫道,双手一再地捶打着他的肩膀、他的胸口,一直打到两手无力,她仍喃喃:「我不值得、不值得……」
「傻蝶儿,妳怎会不值得呢?妳一直是……」
「不,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说下去,这个屋子我也待不下去了!」猛然打断他的告白,她好害怕在这时候他会对她承认他就是于书轩。
面对他所假扮的苏育玄是一回事,但要她直接和真实的他一对一交谈,她怕自已会先崩溃。
她不能,也做不到!想到这儿,梅蝶依不顾一切地用力推开他,转身跑向大门。
于书轩随后追上她,并再次将她拉进怀里,却遭到她猛烈的挣扎,迫于无奈,他只好弯下腰,将她挣扎的身子扛起,往房间的方向走。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她用力踢动着两条腿,逼他放她下来。
「妳先待在房间里好好的想一想,妳别想走出这间屋子,也不要想离开我,我已经不想再多浪费两年的时间去悔恨、去追寻。」于书轩不想再和她玩捉迷藏,直接逼她去面对他就是她的阿轩。
「我——」
「什么都先不要说,小蝶儿,妳先好好休息,晚一点我们再好好谈一谈。」恢复了对她的昵称,他的语气也更柔情似水。
「我不想谈,我要离婚!」
这回于书轩没再争辩,他兀自将她扛进房里,拍拍她的脸道:
「小蝶儿,妳好好冷静下来想一想,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在她唇间印下绝对炽热的深吻,舌头一阵热烈吸吮她的香甜后,他才抬起头,眼里氤氲的净是对她的渴望。
「我怀孕了,怀了别人的孩子了,这些话你听不明白吗?」梅蝶依仍不放弃。
「那又如何?即使妳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妈,妳仍然是我所深爱的小蝶儿,这分情永远不会改变。」于书轩站在房门口,背对着她把话说完,反锁上了房门。
待房门关上,梅蝶依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对她愈好,她愈觉得对不起他啊!
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这一点?
***
当于书轩将公司的事务处理完毕,回到家中,他才发现小蝶儿早已沉沉睡去;而从她脸上犹未干的泪痕看来,她才入睡不久,而且是因为哭累了才睡着的。
为此,他立即注意到小蝶儿的眼皮动了一下,这表示她已醒了。
盯着她恬静的睡容,于书轩突然闪过一道念头,如果醒着的她不愿和她交谈,那么趁着她装睡的时候,他可以尽情的发挥。
手掌轻抚着她的额际,于书轩以着深情的声音,缓缓说道:
「妳真的不爱我了吗?小蝶儿。如果妳心里还有我,妳怎会舍得离开我?难道妳不知道妳在惩罚自己的同时,也在惩罚我吗?妳以为让我失去妳,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排,就因为妳觉得自己不再配得上我?」
说到这儿,于书轩停下来叹口气,又轻抚了下她的额头。
「我实在不明白还有什么比妳爱我、我爱妳更重要!如果没有妳,一切都是空谈,为什么妳要因为一些小问题而让我们分开,这两年的分离还不够吗?妳还要我们分开多久?给我一个期限,我愿意等,但我不接受让妳永远离开我。」
握住她的手掌,于书轩在她手心里轻轻印下一吻,即使感觉到她微微的颤动,他也假装没注意到,继续说下去:
「妳对我的爱,不够令妳放弃那些可笑的想法吗?妳认为从小就护妳、疼妳、爱妳到大的我,会去在乎或是嫌弃妳在这两年做过什么事吗?我不在乎,我只要有妳,妳为什么就是看不透这一点,就为了那可笑的理由,妳要放弃我们之间深刻的爱,这就是妳对我的爱?妳为什么不勇敢一点问我在不在乎?而不是一再的把我推开。如果给我最好的,就是让我失去妳,小蝶儿,妳真的很残忍!」
放开她的手,他慢慢站起来,走向房门口。
「或许这是我的报应,谁让我在两年前因为一时心软,而不经意伤害了我最爱的妳。」
房门再次被反锁上,梅蝶依的眼睛这才睁开来,泪流满面。
阿轩的话如何不让她感动,她何其幸运,能拥有阿轩如此深情的对待。
而她究竟该如何做,才能让他明白她不是不爱他,而是爱到深处,才希望能给他最好的?
「如果给我最好的,就是让我失去妳,小蝶儿,妳真的很残忍!」
脑海中又浮现这串话,梅蝶依笑了,且笑到眼泪都流出来,她发觉这句话真的很受用,因为她的心动摇了。
***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时分,梅蝶依旋身想下床,侧身的同时却发现梳妆台上叠放着许多本婴儿与母亲的杂志,她不免又是一陈动容。
这男人是用心在爱她,打从小她就十分清楚这一点,但是两年前她却因为一张喜帖、一通电话,而毁了自己对他的信任。
如果她够信任他,这一切不会发生,她不必连夜搬家,不必因被甩了而自暴自弃,不必承受这两年的分离,不必面对这种可悲的情况。
一切全是她不够信任他所造成的结果!
咬着下唇,梅蝶依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曲起的膝盖里,经过一晚的反复思索,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真的还可以和阿轩在一起吗?
她是那么爱他,想到未来若没有他陪在身旁,她的心里何尝不苦?
但是……他是那么完美,如果他能有一些些不完美,她的心里或许会好过一点。
她也不是不清楚,在她惩罚自己的同时,他同样不好受;而他何错之有,要受到她如此的对待?
尖锐的电话声响起,梅蝶依从冥思中回神,伸手才拿起话筒,于书亚焦急的大嗓门便出现在话筒里。
「小蝶,妳在吗?」
「不在怎么接你的电话?几日不见,你还是一样白痴嘛!」梅蝶依听见书亚的声音,随即想起他拐骗她嫁给阿轩的事,口气不由得充满愤恨。
「我现在没时间听妳消遣,小蝶,妳到底对我大哥做了什么?」于书亚口气十分急促。
「哈!你现在肯老实说苏育玄就是你大哥了?」她冷哼道,才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小蝶,妳知道大哥现在在哪里吗?」
「我怎会知道你大哥在哪里?」
「他在名花酒店。」于书亚直接告诉她。
「名花酒店?」这答案倒是令她呆住了。
「妳知道那是什么场所吧?大哥居然对我说,他要在那里将所有的女人包下来,要跳脱衣舞给她们看,还要和她们比赛跟谁接吻比较久;更夸张的,他要在臀部上刺青,并让所有女人吻他的剌青。」
「你说什么?!」梅蝶依抖着声音,于书亚的话令她呆若木鸡。
这些行为……不就是她曾经有过的荒唐行径?
为什么阿轩会知道这些她不愿再回想的过往?
而且他就算知道,何以还要亲自执行这些行径?究竟是为了什么?
「妳知道我在说什么,小蝶,妳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妳要把妳做过的这些事告诉大哥?」于书亚语气不赞同的控诉道。
「我并没有告诉阿轩这些事,你不会以为我连这种事也说得出口吧!」尤其对象是阿轩,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是妳?」
「当然不是我,我倒认为是你把这些事告诉阿轩,只有你最清楚我所做的各种行为。」她反驳道,当年他偷偷的跟踪她,也只有他知道她曾做过哪些事。
「如果是我把这些事告诉大哥,我干嘛打这通电话来问妳?还有我是这种人吗?」于书亚气呼呼的回道。
梅蝶依被问得哑口无言,以书亚跟她的情谊,她相信书亚是不太可能将这些事告诉阿轩,那么阿轩是从哪儿得知这四事?
「小蝶,妳还在发什么呆?妳不去阻止大哥吗?」于书亚急吼着。
「阿轩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楞楞的问。
「妳居然还问我这个问题?妳自己会不清楚吗?妳认为自己不再完美,所以配不上大哥,一直把大哥推开,妳以为大哥会怎么做?他只有想办法让自己一样不完美,好让妳不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于书亚停下来让她思考。
当他从大哥口中得知小蝶竟是抱着这种想法时,他着实大吃一惊,但很快的他就了解小蝶是因为太爱大哥,才会希望给大哥最纯洁的女孩。
这想法是没有错,却苦了相爱的两个人。
「我没有要他这么做,我……」
「妳只是个笨蛋!我说梅大姊为了小小的尊严不嫁给展御司,已经很好笑了,妳更可笑!妳为了那些过去的行为,居然把大哥推向别人。妳知道我大哥的魅力吧?妳当真希望他在众多酒女面前跳脱衣舞?还和她们接吻?让她们亲吻大哥结实的屁股?」于书亚故意重复这些一事,就不信小蝶当真不会醋意满天飞。
「不,她们别想动阿轩!」梅蝶依蓦然大叫,酸意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她怎么可能便宜那些女人。
别想,阿轩是她的,就算要成全,也必须是比她更完美的女人才行。
「妳确定?小蝶,其实这样一来大哥就跟妳一样有一些不完美,妳也不必再为这可笑的理由推开大哥了。」于书亚故意这么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以为我当真喜欢把阿轩推开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他,如果不是因为爱他,我又怎么会那么自暴自弃?我心里也很苦啊!我想和阿轩一起,书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将脸更加埋进膝盖里,梅蝶依啜泣出声。
「小蝶,应该怎么做妳心里最清楚,它正在告诉妳,妳没有大哥是不行的。快去阻止大哥,还是妳当真希望大哥陪那些女人玩到通宵?」于书亚猛下最后通牒。
「可是我……」
「妳什么妳!妳到底犯了什么大错?不过是在男人面前跳脱衣舞,这又不算什么?和别的男人接吻又怎样?大哥也不是没有吃过别的女人的口水!说到刺青,那也要勇气十足才行,要我这么做,我打死都不要,我是最怕痛了!小蝶,这些不过是年少轻狂所做的事而已,妳有必要把它们看作是妳人生的污点吗?因为这种小事失去和大哥携手到老的机会,妳认为值得吗?有什么比妳和大哥在一起更重要?」
于书亚语气犀利,就不信这一回还说服不了她。末了不忘加上一句:「还是妳非要等到失去大哥时,才来自暴自弃?人生苦短,小蝶,不容妳再重蹈覆辙了!」
梅蝶依蓦地惊醒过来,是啊!!她究竟在执拗什么?就算她再不完美,阿轩也不会少爱她一分,有什么比他们能在一起更重要?
书亚说的没错!难道她非要再等到失去时,才来后悔,并再一次自暴自弃吗?
「小蝶,说到底妳其实还是不相信大哥爱妳吗?」见她沉默无语,于书亚又一次开口。
「不,我相信阿轩爱我就跟我爱他一样深。」她毫不考虑的回道。
「那么妳还在犹豫什么,快去阻止大哥,免得他被那些女人给吞噬入口了。」
是啊!她还在犹豫什么?梅蝶依猛然跳起来,对着话筒匆匆道:
「书亚,我不跟你说了,我这就去解救我的阿轩。」语毕,她很快的丢开手中的电话,奔出房门。
彼端,于书亚慢慢露出释然的笑容,小蝶终于钻出死胡同了!如此一来,他也可以真正放下积压在心里已有两年的愧疚感,重新好好面对他新的人生。
大哥、小蝶,祝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