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这话让她心为之一酸,眼眶都要红了,强忍着情绪,感觉他拥她更紧,手探索着她的身子,狂热的吻着她的脖颈。

「不要。」她奋力挣脱,见他咬着牙,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眼光令她战栗。

「我不舒服,我回宿舍了。」

她转身就走,走得又急又快,不敢回头,就怕忍不住会心软。

她拒绝他的拥抱,拒绝他的亲吻,拒绝他的求欢,拒绝他要给她的一切,这些都会让他心如刀割吧!

快点,再快一点,让她的理智永远跑在情感之前吧!

慢慢的,两人处在一个像冷战又像大吵的边缘,她总是不冷不热,总是轻易浇灭他一腔的热情;她的身边有另一个男人出现,她不想和他说话,不想见到他,在不断猜忌和痛苦中,纪靖远被逼得濒临崩溃。

寒假来临,大学最后一个学期,在两人这样紧张恶劣的气氛中,苏以绵拒绝回到台北,在过年时正式向他父母公开恋情的约定也无法履行。

他找寻她的下落,她只是轻轻的丢下一句「和小岚在一起」便不再多说,接着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联络不到她。

这是纪靖远记忆里最寒冷的冬天,台北寒流来袭,南台湾也陷入十年来的最低以绵变了,她对他越加冷淡,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不懂她,只知道她离他越来越远。

「以绵,我下午四点到高雄,我想见你,我们得谈一谈。」

她沉默片刻。「我下午和别人有约,这两天也要打工。」

「我下午四点到,家里见。」电话已经挂断。

苏以绵木然的挂断电话,半晌,她打电话给小岚,说明了情形。

小岚道:「今天浩堂约我们去玩,晚上让他送你回去吧!」

这半年来,小岚和她演这些戏,而杨浩堂一直是配合着的,两人常一起读书准备考试,他和小岚确定不能做男女朋友后,倒是好风度的和小岚成为不错的朋友,和苏以绵也相处愉快。

苏以绵知道杨浩堂对她好无关男女情事,只是脾性相合罢了,而她很感激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下午四点,她并没有去见纪靖远,刻意开掉手机,和小岚、杨浩堂在外面待到晚上十点才回宿舍。

杨浩堂一路陪她走着,试着逗她笑,她却满腹心事沉默着。

「喂,你也配合十点好不好,我一个人说相声实在是唱不起来。」他抱怨。

苏以绵勉强扯了扯嘴角。「你单口相声也一样说得好听。」

「去,就我一人唱大戏,众将官!」

「在!」苏以绵配合吆喝。

两人相视而笑,直到宿舍的雨豆树前,见到一个人静立着,冰寒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他们,浑身笼罩着尖锐的愤怒和肃杀。

感到苏以绵瑟缩了下,杨浩堂安慰的拍拍她的肩,她勉强的对他一笑。

这一幕刺激了纪靖远,他跨过来狠狠的拉过苏以绵,令她疼得皱起眉。

「你做什么?」杨浩堂喝道。

他的保护模样令纪靖远的脾气瞬间爆发,他挥手一拳狠狠的击向杨浩堂的下巴,杨浩堂向后踉跄,几乎跌倒。

「靖远,你做什么!」苏以绵尖叫地冲向杨浩堂,见他痛得龇牙咧嘴,嘴角有血丝。「你要不要紧?真对不起。」

她忙着擦拭他嘴角的血,恼怒的瞪着纪靖远,「你太过分了,蛮不讲理,见人就打。」

纪靖远冷笑。「我过分?到底是谁过分。」

「浩堂,对不起,还疼不疼?」她满心愧疚,不住的道歉。

杨浩堂摇了摇头,被打得火气也上来了。

苏以绵拉着他,满心满眼的歉意,哀求的看着他。「对不起,请你原谅他,不要跟他计较,好吗?」

他迟疑一下。「需要我陪你吗?」

她摇头。「我会跟他说清楚。」

他点点头后离开了,留下他们两人相对。

「纪靖远,你到底想怎样?」

纪靖远的话一字一字的从齿缝间迸出,「我在家里等不到你,就过来在你宿舍外等你,从四点等到现在,六个小时了,等到的却是你和一个男的嘻嘻哈哈的回来,你希望我怎样?苏以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快要气疯了,长久以来的猜忌和压抑在这一刻都爆发了。

月光幽幽的照着她,一张小脸显得苍白冷漠,乌黑的眸子有一种绝望的、孤绝得令他寒冷的东西。

「靖远,我们分手吧!」

她说得那么轻,却又像千斤重的重量压在他心上,他低喘一声,不敢相信她真的开口了。

「你是开玩笑还是故意气我的?」

她的双手因压抑而用力,蓄积的冷漠绝情快要崩溃,月夜下,她面白如纸。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平静道:「我们两个个性不和,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勉强在一起,你想出国念书,我一点都不想去,你的个性暴躁猛烈,我一点都受不了,可我没法拒绝你,才勉强想要试试看,这么多年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他粗喘着气,高大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这半年来被彼此的争吵折磨寸寸凌迟着,但和她这段话比起来,那些居然都只是温柔的伤害。

「这么多年来,我们之间……你就只有……只有这些话?」

她别过头,不敢看他。「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好,但感情不能勉强,我试过了,努力过了,但还是不行,我没法子再和你耗下去了,靖远……放了我吧!」

咬得死紧的牙迸出一句话,「和刚刚那个男的有没有关系?」

她沉默了,知道自己此时的沉默是最残忍的,久久,久到她几乎能听到他心碎的声音,她苦笑道:「有些事又何必要说得那么白。」

「我要明确、要干脆、要最绝对的答案,我不喜欢拖拖拉拉、含糊嗳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要爱就是绝对没有保留,要决裂就不要有退路吗?「是,我喜欢浩堂,我和他相处很快乐,没有一点的勉强。」

这句话才是最最致命的一击,纪靖远只觉眼前一黑,再不能相信眼前那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孩竟是伤他最深的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

「句句属实。」

他咬着牙,额上有青筋微微跳着,怒火在漆黑如墨的眼里阴郁的烧着。「好,苏以绵,我算认清你了,你这么狠心绝情,我也没必要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你……你要一刀两断,那我们就散了。」

「再也不相见?」她平淡轻问。

「再也不相见。」他咬牙重覆。

「好,很好。」她几乎要哭了,他却没听出来。他转头就走。

路灯将他的身影拖得长长的,他的背挺得笔直,走得那么决然,一步又一步,再也没有回头。

她捂着嘴,再也忍不住地无声哭泣。

靖远……回头看我,再看我一眼,不要走。

他越走越远,就这样走出了她的生命,从此以后和她成为陌路,再无相关的陌生人。

靖远,他浓彩重笔的写满她二十年的岁月,她的生命里I都是他的痕迹,而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此萧郎是陌路,顿时她嚎啕大哭,哭得那样伤心,撕心裂肺的疼。

「靖远……」怕他听到,她只是低低的喊着,远处只能看到一抹孤绝的身影,再一瞬就要消失了,她拔足狂奔。

「靖远靖远」她惊恐大喊,越喊越大声,像被抛弃的孩子,她泣不成声,也不管路人奇怪的眼神,只是哭着。

她痛得剐心刮骨,痛欲生,他们的爱情被她一手扼杀了。

她失去他了,永远永远的失去了。

风中送来一个女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

自那天分手后,她和纪靖远没有任何联系,辗转得知他已经出国留学,走得匆忙,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

毕业后,小岚也留在高雄,做过各种工作,而苏以绵的生活则是规律单调,只在学校、工作、宿舍三个点移动。

这两年,德馨回台北工作,杨浩堂出国念书,昔日的朋友已很少联系,日子单调得毫无波澜,若要说还有什么色彩的话,就是杨明澈偶尔会找她玩。

一次她被小岚拉去参加一个聚会,据说与会的都是青年才俊,一屋子俊男美女,当一个男人对她扬起手中的酒杯时,那姿态神情似曾相识。

她迟疑地开口:「杨……杨大哥。」

他扬起微微一笑。「杨明澈,苏小姐念研一吧!」

惊讶于他的好记性,她却对他一无所知,记忆里模糊记得他是杨浩堂很厉害的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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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好不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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