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玛克斯先生那边就叫戴维去签约,如果还有搞不定的事情再打电话给我。”赛门一面说着行动电话,一面开着车子,他处理公事的时后从不含糊,天生拥有驾驭者的才气,才会在大学一毕业便接管家族企业。
看着他人在台湾仍驾轻就熟的摇控着美国的公司,实在让一旁的何骆彬崇拜得五体投地,如果换作是他,恐怕他的公司早就一团乱了。
挂断行动电话,赛门加快车速,从容不迫的姿态实在值得何骆彬效法。
“赛门,你那么久没回公司不会出乱子吗?”
“放心,我挑选的秘书能力绝对够强,可以应付大部分的事,如果遇到她无法处理的事,自然会打电话跟我求救。”单手放在窗缘上,赛门气定神闲的说着。他已经下定决心,聂乔的事没有处理好他是不会回美国的!
“效率真好!如果是我那个胡涂秘书,不早让我的公司被人拆了!”何骆彬不由得感慨起来。“咦?什么声音?”由后面传来的呼啸声震入耳膜,何骆彬纳闷的转头瞧着,赫然被车后出现的十数辆警车吓了一大跳。“赛门,快闪边!后头好像是警察在追犯人。”
从照后镜一看,果然许多辆警车正追着一辆吉普车,赛门立即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到外侧线道。但就在何骆彬伸着头看热闹时,赛门却猛踩油门让车子冲飞出去,速度之快,何骆彬险些丢了魂。
“你……你在做什么?!”
天啊!这个人不飙车会死吗?上回在高速公路才被交通警察拦下来,现在他竟然又当着那么多警察的面跟他们赛起车来,难道他是嫌日子太单调,想找些刺激吗?
这太恐怖了!他可不想奉陪!
不管何骆彬的惊呼,赛门仍猛踩着油门,“乔在车子理!”
“啊?!乔……她怎么会在车子里?难道她跟那些歹徒是一伙的?”听到赛门所说的,何骆彬不禁认真的瞧着吉普车内的身影,果然看见一个很像聂乔的女人。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没瞧见她在挣扎吗?她一定是被拉上车当人质的!”
“就算这样,你想干什么?已经有一堆警察在追了,别到时人还没救出来,我们就先被逮到警察局里。”
嘿!他们现在的车速可是超级的车速耶!在那么多的警察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搞不好人家还会以为他们是故意挑衅公权力咧!
“哇!赛门!”
一个急转弯,让何骆彬吓得差点口吐白沫,他强忍着心脏的不舒适,抓紧把手想让自己安全一点,却倏地听见车身横刮过护栏的擦撞声,时而粗嘎、时而尖锐的磨损声让他的心脏再次受到严重的打击。
天呀!他的奔驰!
心痛得欲哭无泪,他开始怀疑赛门是不是他命中注定的灾星,否则怎么跟他在一起就没好事?!
“喔!我的天啊?!”又是一声高八度音的哀号。
前面有个斜坡,车子飞速的向前弹起又重重的落下,撞得何骆彬的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他面色惨绿,开始在心中盘算着这笔修车费将会多么的庞大。
心疼呀!
人家说,车子就像男人的老婆,而今老婆遭人蹂躏怎不教他心痛呀!
“闭嘴!”
心里已经够着急了,还得忍受聒噪的男人在一旁制造噪音,赛门实在急得慌了心,只能猛踩油门企图追上吉普车。
他不要聂乔受到一丁点伤害!
在这个时候,他才更加的感受到他是如此的在乎那个女人,他关心她!他爱她呀!怎能让她独自面对那种恐慌?!
不管警车的驱离,赛门将车子的速度加到极限,超越了所有的警车,追上了吉普车,猛然的转动方向盘让奔驰车擦撞吉普车得侧面,企图让对方的速度减低。由于车速过快,两辆车在碰撞后发出极大的声响,而且车身明显的晃动不已。
“赛……赛门,你到底在做什么呀!我们可不是在拍电影呀!”
他不要命了,可也别拉别人一起下水嘛!这下可好,车门凹陷了一大块,何骆彬实在心疼死了。
“趴下!骆彬!快趴下!”
原本就紧张兮兮的何骆彬听见赛门的狂吼,不假思索的立即缩在座位里,瞬间,一连串的枪击声震憾他的耳际,他感到车子快速的蛇行,让他觉得都快吐了。
虽然看不见情况,但他清楚的明白歹徒对他们开枪。
真是太夸张了!怎么会碰上这种事?台湾治安虽然不是太好,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碰上这种倒霉事。看来他以后如果要跟赛门出门得先卜卦一番了。
“赛……赛门,你……你要不要紧?”虽然吓得声音颤抖,但何骆彬还是担忧的询问着。
“我不要紧。你躲好,别起身!”幸好他以前曾有一阵子迷恋上赛车,否则今天就没办法面对这种状况了。
“他妈的!那辆车不要命了吗?干什么紧追着我们不放?!”抢匪之一气恼的骂出声,他可不想吃牢饭,只想快快的远走高飞。
“可能是便衣!”
话才说完,一道猛烈的撞击让吉普车被逼得频频去擦撞安全岛,然后车身失去控制,一个翻车滑行了好几十公尺。
“乔!”赛门猛踩煞车,车子硬生生的停住,而且已经晕头转向的何骆彬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让他的宝贝车子多添一处不堪。
看着吉普车已翻覆,赛门快速的奔下车想靠近吉普车好探视聂乔的情形,但他才跨出两三步,枪声突然响起,他感到一股剧痛猛地刺进他的左肩,震得他无力招架,颓然的倒向柏油路面。
“该死的!”三名抢匪狼狈的爬出车子,气愤的朝着赛门走来,若不是他来碍事,他们早就摆脱警车的追捕逃之夭夭了。
“给他死!臭老外!没事来管我们的闲事!”一名抢匪边咒骂边举起枪对准赛门的脑门想将他轰个稀巴烂,以泄心头之恨。
忍着身体撞击的疼痛,聂乔困难的爬出车子,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出车身,她才愕然的发现赛门倒在地上,而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看到这情景,聂乔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刚刚那辆奔驰车是赛门所驾驭的,而他的目的是……为了救她?!
“赛门!”
惊觉抢匪的枪口正对准他,聂乔心一紧,慌乱中她想朝他奔去,但似乎太慢了,枪声又响起,险些让聂乔的心跳停止。
她闭起眼睛不敢看眼前发生的事情,怕这一看会让她的心破碎,但一切似乎在一刹那间改变了。
“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原来刚刚的枪声是来自警察,周遭已被追赶上来的警察们包围,三名抢匪惊恐的聚在一起,完全失了方寸。
“再说一次,放下武器,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哼!那就试试!抓人质!”话一说完,两名抢匪分两边立即将赛门和聂乔抓到身边,枪口抵住他们的脖子,逼得警察们又束手无策。
“赛门……”
“别怕,乔!”
他身上已经挂彩,但此刻他担心的却不是他自己,而是聂乔的安危,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散发着真诚的关爱,这让聂乔心痛得红了眼眶,原来他说爱她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他是真的在乎她呀!
轻轻伸出手指勾住赛门的手,她已经不在乎眼前是多么紧张的情势了。现在她也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是彼此的心系对方,是彼此的眷恋着彼此!而这些都是在她和董俊杰之间所感受不到的。
“走!”
手上的人质果然有效,看着警方不敢妄动,三名抢匪立即拉扯着赛门和聂乔想逃离现场。但才走没几步就发现刚刚那辆讨人厌的白色奔驰竟对他们冲过来,似乎完全无视于他们手上的无辜人质。
“可恶!竟敢害得我的宝贝车子不成车型!撞死你们,让你们赔偿!”火大的何骆彬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他们撞去,三个坏蛋看着奔驰车来势汹汹,吓得连忙放开抓着人质的手,急得各自逃命去。
得到自由的赛门猛地将聂乔拉进怀中往路旁扑倒而去,好避开何骆彬的车子。不过那个家伙虽然气疯了,但还是在车子逼近的当口儿,奋力踩下煞车。
“你们要不要紧?”何骆彬从车窗探出头来,着急的对着抱在一起躺在路边的两人问着。
“还问?!差点成了你的车下魂!”
“嘿!嘿!吓吓他们的嘛!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放开你们!该感谢我呢!”
扶起聂乔,赛门转头看着另一边,注意到三个犯人已被制伏。赛门松了一口气,低头查看聂乔的情形,心疼的发现她身上有几处擦伤。
“痛不痛?”
“不要只关心我,你的肩膀在流血……”看着鲜红的血液沾染了衣服,聂乔忍不住落下泪来。如果赛门有什么意外,她绝无法原谅自己。
“我的血多嘛!流掉一些有什么关系。”忍住伤口的疼痛,他轻轻擦去聂乔的泪珠,他不要她哭泣。
这辈子他第一次感到有全力以赴想去守护的女人。
多么神奇!他竟然想守着她,像守个小女孩一样。
难道他对她的爱超过他所想象的?
“乔,别哭!你这样我会心疼。”
“该被心疼的是你呀!你好傻,万一子弹……”哽咽得说不下去,聂乔只能睁着一双泪眼,看着眼前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人。
真是个感动的时刻呀!赛门低头想吻住她的唇,却猛地被拉往救护车。
“骆彬!你干什么?”
“该去医院看看枪伤了。”让他亲不到美人,算是报复他蹂躏了自己的爱车。
懊恼的瞪视着贼笑的何骆彬,赛门虽想骂人,但他还是沉默的坐上救护车,因为刚刚幸好有何骆彬,否则他和聂乔也许还在当人质,而且后果不堪设想。
他必须承认他欠何骆彬一份人情。
“骆彬,抱歉,弄坏了你的车,改天去买一辆新车,我付费就是了。”
“真的吗?!赛门,你真是个好朋友,实在太够意思了!”何骆彬开怀的拍打他的肩膀,却适巧打到伤口,害赛门痛得大叫出声,聂乔心疼不已的抚着他的手臂。
感受到她的担忧,赛门不顾旁人在场,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他绝对不再让她离开!即使得罪了天下所有人,他也要将聂乔绑在身边一辈子!
※※※※※※
从上午发生事情后,赛门先被送到医院包扎伤口,然后又到警局录制笔录,等到一切忙完已经下午了。
坚持要送聂乔回家的赛门在何骆彬的载送下,顺利的来到聂乔的住处,然后他暗示何骆彬先行离去。
踏进屋里,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感袭上赛门的心,他不懂,小小的房子竟比自己豪华的别墅来得温暖,难道这就是家的味道吗?
而,史无前例的,他产生了对家的渴望。
迫不及待的将聂乔拥进怀,他多想向她倾吐这些年来的相思,更想知道她的心里是否也同样对他难以忘怀
“你……想做什么?”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但聂乔还是羞涩得不敢与赛门太过亲近。
“我想重温旧梦,宝贝!”轻声的在她耳畔呢喃着,他想勾起她的热情,如同六年前一般。
“不……别忘了,我……我有未婚夫……”
她的拒绝被温热的唇所阻断,他不要听见她再谈起别的男人,那会让他感到满腔的愤怒。如果不是错过了这几年,哪轮得到别的男人拥有她!
“赛……赛门!”仅存的一丝理智仍然盘旋在聂乔的心头,她想推开赛门,却被网罗得更绵密。
“别拒绝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更不知道这几年来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六年前他不说一句话就离开她,又怎么可能会花心思找她呢?
“是的,我一直在找你,两年前我来过台湾找你,可惜没能找到你。而这几年我也不断督促骆彬帮我找你。”
“为什么?”
“以前我也一直不懂为什么,后来我才顿悟那是因为我将心放在你身上,忘记拿走了。”
“对你而言,我只是个为钱出卖自己的玩伴女郎罢了,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做?!”聂乔犹不敢相信赛门竟会如此在意她,对她而言,这简直像个甜蜜的谎言。
“不!不准你这么说!对我而言,你不只是个玩伴,更是占据我全部心思的女孩。”
看着聂乔呆滞的眼神,赛门轻轻的将她的手背贴放在唇边。“乔,我爱你!”
不安定的波涛再次被他呼唤而来,聂乔又想起了过往的一切,想起了他为救她所承受的伤害。
他说爱她、他说他已寻了她好久,而自己也在意着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自己勇敢的面对他的爱?
她是爱他的,不是吗?
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何苦忍受着众人的奚落也要留下孩子;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何必牵牵念念的度过每个晨昏;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何必守身到今日!
她一直在等候着他回来的!
等着她的男人!等着他回来圆梦!等着他为她抚平思念呀!
原来自己一直是这样的执着,不是吗?
泪水不知不觉的滑下来,她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珠出神,这些年来她一直是在儿子的身上找寻他的影子呀!
“乔……别哭,我回来是为了爱你,不是要让你哭泣。”赛门的温柔反而让聂乔更放声哭了出来,赛门一时不知所措。
聂乔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
“乔?如果我真的让你那么痛苦,那我走就是了,你别难过了。”揪紧了心,赛门懊恼的转身想离去,聂乔却由身后紧紧抱住他。
“别走,我爱你!我爱你……赛门,你别走……”聂乔声音颤抖的说,怎能再让自己的心遗失一次?
如果让眼前的男人再次离去,她如何承受得了心力交瘁的等待?!
“你说什么?!”
赛门惊喜的转过身,抬起她的脸瞧着。
“我……爱你……”
“喔!甜心!”赛门倏地吻住她的唇,让千言万语融化在彼此的情焰里。也许他是自私的,但他就只要她了!这一生,就她一人了!
不再留恋红尘寻寻觅觅,不再追逐堕落的欢愉,这一生只要她陪伴在身旁就满足了。
“我好想念你,想你的一颦一笑,想你身上的芬芳……”
将她饱满的耳垂含入口中,赛门期待与她分享狂涨的热涛。
“赛门……”感受到传自他身上的烈焰,聂乔不禁羞红了双颊,没想到六年不见,他们之间的热情仍然一触即发。
“我想……重温旧梦……”不可否认的,这是他这些日子来最想做的事。
手掌滑下她的胸口,他耐心的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这么赞赏我,表示我让你开心啰?”赛门再次将手指头侵入她神秘的领地,让她忍不住又闭起眼吟哦着,殊畅的快感立即驱散了方才不舒服的想法,聂乔又全然被欲火团团围绕,无暇再去思考其它的事。
她只想与他一起上天堂,就暂时让所有烦人的事抛诸久霄云外吧!
“哇!”
“你快放开我妈咪!”
突兀闯入的小孩子叫声让聂乔猛地由迷茫的欲海中跌回现实,她竟完全忘了该是小孩坐娃娃车回家的时间了。
她连忙推开赛门拉起被子遮盖住自己光裸的身子,两颊羞赧的酡红。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赛门则傻愣愣的僵在原地,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惊讶的看着眼前莫名其妙蹦出来的两个小鬼。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他们刚刚叫她……妈咪!
妈咪?!
她当了妈咪了?
思路一时竟瘫痪了,让赛门无法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六年里发生过什么事?难道聂乔在和他分手后,曾经结婚生子吗?
“大坏蛋!你快离开我妈咪!我不准你欺负她!”聂云气呼呼的叫嚣着。
“我……我没有欺负她,我也不是坏人。”对于小孩子气愤的指控,赛门一时意会不过来。
“骗人!妈咪刚刚明明痛得在叫。龙,你有没有听见?”
在一旁的聂龙立即点了点头。“有!有!我肚子痛的时候也是这么叫。”他马上发出一连串肚子痛的呻吟声以证明他没有说谎,却让聂乔羞得想钻进地底。
“小鬼,那不是痛苦的叫声,那是快乐的叫声,你们懂不懂?!”开什么玩笑,以他的挑逗功夫只会让聂乔舒服极了,哪会让她痛苦!
“赛门,你别扯了!先穿上衣服,别让小孩子看见……”
“有什么关系?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发育成这样。”挺起腰杆,这是男人的骄傲,有什么好丢脸的?
“赛门!”
天啊!实在有够尴尬的,希望别对云跟龙产生不良的影响才好。
面对聂乔的吼叫声,赛门只好捡起裤子不甘不愿的穿上,随之他又不爽的瞪着眼前坏他好事的两个小鬼头。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彷佛这两个小孩子会跟他抢聂乔。他们到底是谁?真的是聂乔的孩子吗?那……父亲是何方神圣?
心头酸溜溜的,赛门带着既懊恼又好奇的眼神梭巡他们的小脸蛋。
咦?
怎么……
震惊的转头看向梳妆台的镜面,错愕的发现镜里反映出的两个小孩和一个男人长得好像,有着一样的发色、一样的……瞳眸!
瞬间,赛门像被电到般,直直的盯着镜子,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窜入他的脑海里。
“喂!龙,你头发的颜色跟那个坏人一样耶!”聂云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情,因为他们一向跟别的小朋友不同,别的小孩是黑发黑眸,妈咪也是黑发黑眸,但是今天他第一次看见有跟他们一模一样发色的人出现。
“咦?对耶,云,他的头发跟我们一样颜色耶!”聂龙好奇的看着赛门,又发现另一个相同处。“而且他的眼睛也跟我们一样颜色耶!”
两双小眼睛对上一双大眼睛,瞬间,三双同样颜色的眼睛透露出一样的迷惑。
怯怯的伸出粗大的手掌,抚向聂云的小脸蛋、聂云的头发,赛门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好小的脸,只有他手掌的三分之二大,但那双眼眸的颜色却是如此熟悉,竟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赛门强忍着心头的悸动,不让自己因惊讶而颤栗。
“乔,这是……”
该来的还是要来!
聂乔呼出一口气,拿起睡袍穿上,将聂龙抱在怀里。“如你所看到的,他们已经五岁了,而且长得跟你挺像的,不是吗?”
“你……你得意思是……”
不会吧?!
这两个小孩……是他的?!
赛门震撼得不知所措,他从来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你不是有服避孕药?”就是因为她有服药,所以他才没有使用保险套,怎么还会有孩子呢?
避孕药?想起了那颗药丸子就让聂乔无奈的笑出声。如果不是何骆彬拿来那颗药丸,也许她和赛门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也说不定。
“原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颗药压根不是避孕药而是春药,何骆彬本来要我骗你吃下的,结果……你却逼我吞下。”
“春药?”
瞬间,青筋浮现在赛门的太阳穴边,他气得想杀人!没想到何骆彬还有事瞒着他,而他老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点子来胡搞!
想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哪需靠药物?!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转身望着聂乔,一丝不舍涌上他的心窝,没想到这些年来,当他自得其乐的在过日子时,聂乔却是单独一人照顾着他的孩子。
“乔……为什么你要生下孩子?你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么冒险的事,当我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真的好无助、好害怕,一个人在诊所门前晃来晃去,理智告诉我必须拿掉孩子,但我就是做不到,我舍不得呀!”
聂乔依然清楚的记得那是多么令人心慌的往事。当年她还只是一个大三的学生,又必须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她不敢找任何人商量,因为她害怕被人知道她当了玩伴女郎。如今想起来,那种孤立无援的困窘真的好让人心酸呀!
“后来我想起了你曾经说过,你不希望我拿掉你的孩子,加上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想要孩子,彷佛这么做可以让我们之间的联系不会断线……”
而她现在终于明白,那是因为她悄悄爱着他,所以不愿赛门自她的生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傻女孩!如果我没有回来找你,那你岂不是一辈子孤独的扶养着他们俩?”
“如果真是那样,我也无怨无悔。因为他们是你留给我最好的礼物。”
爱怜的在她身旁坐下,赛门轻轻的抚上她的小腹。“刚刚我瞧见的疤痕是因为剖腹生产?”
轻柔的含笑点了点头,她真的不后悔。
“我的傻女孩……”忍不住悸动,赛门一把将她搂进怀,却引来聂云的叫骂。
“大坏蛋!放开我妈咪!不准你再欺负她!”想起刚刚妈咪痛苦的叫声就让聂云对眼前这个男人心存戒心。
“不!他不是坏蛋!云?咦?你是……”
“聂云啦!”讨厌!龙不就被她抱在手上吗?怎么还搞不清楚!聂云不开心的扁了扁嘴。
“你叫聂云?”
赛门大手一伸便将聂云整个抓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却让他害怕的挣扎着想脱困。
“放开我!大坏蛋!”
“嘘!我不是大坏蛋。”赛门轻巧的抚触着聂云的小脸蛋,再拉起他的小手摸上自己的脸孔,眼、耳、鼻、口,让他去感受每一处他们雷同的地方。“有没有觉得我们很像?”
聂云困惑的眨了眨他那一双大眼,他是觉得这个坏人跟自己有点像啦,可是他刚刚欺侮妈咪,他才不要跟这个坏人同一国咧!
他嘟起小嘴,不回答赛门的话,但聂龙忍不住叫出声,“对呀!我觉得你长得跟我和云很像耶!我们跟别的小朋友都不一样,跟妈咪也不一样,妈咪说那是因为我们是混血儿,但……什么是混血儿呀?你一定也是混血儿,所以才会跟我们长得一样,对不对?”忘记刚才妈咪痛苦的叫声,聂龙只觉得好兴奋,因为他第一次看见跟他长得一样的大男人。
“那是因为你们每一个地方都是遗传自我……”是呀!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细胞,真真实实的来自他的身上。那相彷的肤色、那相似的发丝、那一样神采的眸子……
天啊!他竟然拥有一双有他一半血缘的孩子!
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事?
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在这块土地上?原来这里有他的爱、有他的至亲!
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无法负荷的激动在心窝翻滚。他一把将聂云紧紧抱在胸怀中,让这份不踏实的真相得以具体化。
六年了!他竟错过了六年才发现他的小孩子早已降临这世间!他该怎么去弥补这些空缺呢?
“哎呀!放开我啦!妈咪,救命呀!”突然被抱那么紧,聂云惊慌失措的哭叫出来,因为他实在害怕这个人也会欺侮他。
看着他的哭闹,赛门一愣,不假思索的放开他。
得到自由的聂云立即奔回他的玩具间拿了数颗球,对着赛门乱丢一通,企图将眼前这个坏人打出门。
“啊!好痛呀!”乱飞而来的塑料球有的砸到赛门的脸,有的砸到他的伤口,让他痛得叫出声。
“云,快住手!他是你们的爹地呀!”聂乔连忙放下聂龙,扑身向前挡在赛门面前。
“爹地?”
“他是我们的爹地?!”
两声惊叹声同时发出,聂云停下动作,傻愣愣的与聂龙对望一眼。
“赛门,你要不要紧?”
“天啊!这小子可真有精神。”狼狈的爬起身,赛门揉捏着肩膀,他实在对于这种相认的场面感到哭笑不得。
“妈咪,你刚刚说什么?”聂龙撒娇的依在聂乔身旁,想弄清楚。他和聂云一直渴望有父亲,而今天母亲竟说眼前的男人是他们的父亲,他当然吃惊了。
“我说他是你们的爹地,不是坏人啦!”
“真的吗?”聂云不太信赖的问着。
聂龙一拳打在聂云头顶,“笨!如果他不是我们的爹地,怎么会长得和我们一样?”
“可是他刚刚欺侮妈咪呀!”
“也许他们是在玩呀!像有时我被你压住,喘不了气也会难过的叫呀!”
好像有点道理,聂云搔了搔头,又好奇的盯着赛门。真的越看越像他们,看来妈咪没有骗他们,真的是父亲耶!
开怀的丢掉手中的球,他想扑向前去抱住赛门,却晚了一步,因为聂龙已经赖在赛门身上撒娇了。
“你旁边一点啦!我也要抱爹地。”用力的挤开聂龙,聂云紧抓着赛门的手臂不放,生怕父亲又被抢走。
“你很讨厌耶!是我先抱住爹地的。”
两个小鬼互不相让的争吵着,想抢着霸住赛门。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赛门忍住笑意,一手一边抱住两个小孩。
“赛门,小心你的伤口……”
“没关系!六年来第一次抱着我的孩子,就算伤口再痛,我也不放手。”
满怀的温暖沁人心脾,赛门陶醉在此刻的馨香中,再也不愿松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