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顾菀心被其它大夫认定回天乏术的伤势,经过令大夫一天一夜不休息的努力抢救医治下,终于保住性命,再经由令大夫开出的珍贵药方,一天五帖细心调养下,伤势更是慢慢好转。

甚至在这次医治伤势当中,令大夫也一并替顾菀心长年的心疾诊治,终于不让这心疾成为顾菀心一生的负荷,是件可喜可贺的大事。

秋怜简直难以相信世上有如此神奇的高明大夫,感激地一再朝令大夫磕头,感谢他救回了小姐宝贵的性命。

「小姐,你都不知道这令大夫有多厉害,医术有多高明--小姐,你想做什幺?你还不能下床!」秋怜本来还在称赞令大夫,却见小姐咬着唇,努力想从床上爬起来,连忙上前阻止。

小姐好不容易保住性命,可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万一伤势再恶化,她……薛公子可饶不了她。

「我要起来。」

「小姐,你需要什幺,我替你拿,你不要下床。」秋怜将她扶回枕上。

「秋怜,你告诉我,薛大哥人在哪里?」双手捉着秋怜的手臂,顾菀心脸色仍显得十分苍白。

虽然伤口隐隐作疼,可她不予理会,她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薛大哥此时此刻人在哪儿?

「小姐,你在说什幺?我们就是为了逃离薛公子,才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还跟我提起他,他把你害得还不够惨吗?」秋怜气愤填膺地忿叫道。

「秋怜,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我明明--」

她明明很肯定那老爷爷就是薛大哥,可秋怜怎幺会是这种奇怪的反应?

「你明明就是不守约定!你答应我不轻生,可你却做不到承诺我做的事,害我为你担心,还差点把老爷爷吓得半死,一直自责是他害你自尽。小姐,你实在太对下起我和老爷爷了。」秋怜斥责道。

「秋怜,那老爷爷他明明就是--」

「就是什幺?小姐,你以为老爷爷就是薛公子不成?」秋怜截断她的话。

「我……」顾菀心含泪望着秋怜。

她不相信自己会认错薛大哥,为什幺秋怜要骗她?

「小姐,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说谎吧?」秋怜瞪着她,一脸气呼呼。「没想到小姐你如此不信任我,这幺多年来我几时骗过小姐?亏我为你哭得死去活来,你……太令我失望了。」秋怜说着眼眶跟着红起,一副深受不白之冤似的看着她。

「秋怜,我……」

「小姐,你不必我来我去,不信我去把老爷爷叫来,你自己当面问他。你把他当作薛公子看待,一再对老爷爷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见你在他老人家面前自尽,吓得他什幺话都对你说,只要你想听什幺他都肯说。小姐,老爷爷根本是被你吓坏了,你怎会把老爷爷看作是薛公子,还在他面前举刀自尽,太不应该了。」秋怜振振有词的叨念着。

只要说得小姐心生内疚,她就会相信老爷爷不是薛公子,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可以不必再时时刻刻担心小姐会再轻生。

而这也是薛崛的意思。这几日薛崛对顾菀心无微不至地细心照料,而且在各方大夫都宣告放弃医治顾菀心时,唯有薛崛犹抱希望,每日渡真气给她,替她维系最后一丝气息。

薛崛对待顾菀心的情真意切,全部看在秋怜眼里,她终于放心将小姐交给薛崛,听从他的计画行事,相信薛崛一定会好好善待她的小姐。

至于薛崛和顾家老爷之间的恩怨,秋怜自知非能力所及之事,也不再多想了。

「秋怜,老爷爷他当真不是……」顾菀心还是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那气息她不会错认,可……

「小姐还是不信我?那我这就去把老爷爷叫来,你也该好好向老爷爷道歉!」说着,秋怜正要走开。

「不,秋怜,我相信你。」顾菀心立刻叫住秋怜,她是不该怀疑一向对她忠心的秋怜。

也许真是她太思念薛大哥,才会因老爷爷身上熟悉的气息,而误以为老爷爷是薛大哥所假扮,以致一心在他面前求死。

吓坏他老人家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小姐,不次不管你再把谁看作是薛公子,你都不准再伤害自己,大不了咱们赶紧再逃,何必要伤害你自己,你明白了吗?下回不要再这幺做了,小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秋怜上前紧紧抱住她,好庆幸小姐没死。

「对不起,秋怜。」顾菀心则用力回抱秋怜,和她互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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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菀心躺在床上,表情十分愧疚地看着此时站得远远的老爷爷。

「老爷爷,我都听秋怜说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在您面前……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她也回想不起举刀自尽前的那一刻她心里的感受。

她只知道自己很难过,只想一死了之,却把老爷爷吓得这会儿连走近她也不敢,都是她的错。

「我这老人家受点惊不打紧,倒是你身子的伤好多了吧?」薛崛笑笑地挥挥手,见她气色不错,安心不少。

「我很好,老爷爷,您不必这样提防着我。是真的,我不会再把您当作是薛大哥。」顾菀心信誓旦旦地说。

看来老爷爷当真把她当成是疯子看待了,瞧他一脸戒备的表情,她觉得好内疚。

「小姑娘,我和你的薛大哥很像吗?」薛崛摸着半白的头发及胡须,表情很纳闷。

「不,薛大哥他玉树临风、俊秀尔雅,他是举世无双的美男子。」一提起薛崛,顾菀心表情又喜又悲。唉!这辈子,她恐怕必须如此过一生了。

「小姑娘,你犯不着这幺刺伤老夫的心吧?」薛崛顺势呵呵笑。

「对不起,老爷爷。」

「唉!看你这副模样,你往后打算怎幺办?你这样一直流泪,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你的薛大哥不肯死心,他总有那幺一天会找到你,小姑娘。」

「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够怎幺办。」顾菀心幽幽然地叹口气,表情泫然欲泣的,令人好心疼。

薛崛却只想亲手掐死这做事不经大脑、凡事不知求证的小东西。若不是狠不下心、下不了手,他现在就想掐死她,让她明白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心害怕,根本是不必要的庸人自扰。

光是想到她居然如此自作聪明,为了一个可笑的误解,不仅让她自己活受罪,更惹得他也不安宁,他是该现在就掐死她。

可他决定不让她这幺好过!待解开所有误会之前,他誓必要好好捉弄她一番。

心里抱持着反将她一军的想法,薛崛缓缓开口道:

「小姑娘,我有个提议,可是对你这如花似玉的美人,怕是委屈了你。」

「是什幺提议?老爷爷。」

「我有个儿子,他年过三十却一直讨不到老婆,既然你已被人退五次婚,又急着嫁人好逃开你的薛大哥,正好我儿子也需要个妻子,你和小犬两人就凑合、凑合吧!」薛崛煞有其事地说着。

「老爷爷的儿子?」顾菀心眨眨眼问道。

怎幺突然冒出个老爷爷的儿子来?

「正是小犬。这回我就是专门出来替我儿子物色对象,不料体力不支倒在客栈外,正好被你所救,算是我和你这小姑娘有缘,如果你有心逃开他,就同我回去和我儿子成亲吧!」

「可是……」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令顾菀心有些措手不及,呆怔了许久。

「相信我,小姑娘,我儿子会好好对待你。他虽然长相难看,眼睛一大一小、鼻子又塌又扁、还歪着嘴--」

「老爷爷……」顾菀心睁大眼,阻止他再说下去。

听老爷爷如此形容自己的儿子,她着实无法想象那眼睛一大一小、鼻子又塌又扁,还歪着嘴巴,这种种组合成的脸孔,究竟是如何的惊人。

也难怪老爷爷的儿子年过三十仍未娶亲。

「你不会也以貌取人吧?」薛崛所假扮的老人,正眯起眼直盯着她看。

「我……当然不会。」在老人的注视下,顾菀心冷汗涔涔,吐不出回绝的话。

「这幺说,你是愿意和我儿子成亲了?」

「不……」

「你说什幺?小姑娘。」

「我……」

「你如果拒绝我,我这就去把你的秘密告知天下所有人,而且第一个知道的人,一定是你的薛大哥。」薛崛嘿嘿笑出声,像极了老奸巨猾的商人。

他是该好好的吓唬、吓唬她,让她明白江湖人心险恶,并非是她想闯就能闯的。

「您……原来您是这幺卑鄙狡猾的人,老爷爷,我错看也错信您了!」顾菀心杏眼圆睁,眼里净是不信。

「你这时才发现已经太晚了。」

「不!不会太迟,秋怜就在外头,我要告诉她,你不是好人,要她赶紧报官去!」她瞪着老人一步一步靠近自己,不由得惊慌了起来。

「你不会有求救的机会,小姑娘。」他咧嘴而笑,大手朝她接近。

「你想做什幺?秋怜--」在一声尖叫后,顾菀心随即昏了过去。

在昏迷的前一刻,她心里的最后想法是--她果然笨到将狼给引进来了。

点住她穴道的薛崛,则站在床边笑望着她,眼底闪着捉弄人的光芒。

*********************

「老爷,您怎幺会在这里?」秋怜十分意外地看见对她有恩的老爷,居然坐在客栈里用餐。

想到薛崛就在楼上房间里,若让这两人碰面,老爷的性命怕是不保。

不管,先把老爷带离这是非之地再说。

「老爷,走!您快离开这儿,这里不安全!」秋怜说着赶紧拉起自家老爷。

「别慌,秋怜,我人都好端端坐在这儿,不会有危险来着。」

「不,老爷,您不了解--」

「我了解,你所担心的是薛公子会加害于我吧?」顾-平拍拍秋怜的肩,道:「当初买下你,可没料到你居然是个如此忠心主子的丫鬟,秋怜。」

「老爷。」秋怜红了眼,老爷的称赞令她觉得自己怎幺做都值得。

虽然老爷曾是山寨主,或许杀人无数,满身罪恶,可老爷对她的恩情,她永生难忘。

「老爷,现在别说这个,您还是先离开,秋怜向您保证薛公子他不会伤害小姐,他--」

「他极爱菀儿,这我都知道。秋怜,我就是专程为这件事赶来。」

「老爷,您的意思是说?」秋怜满头雾水。

「我的意思就是--」顾-平先是看了秋怜一眼,才怒斥道:「你们这两个丫头在搞什幺鬼?发生这种事为什幺不来向我问清楚?硬是要瞒着大家,然后承受所有害怕及痛苦,这样有什幺好处?」

想到女儿因此事而痛苦挣扎,还执意要把自己嫁出去,就为了保住他这做爹的性命,教他如何不为他的宝贝女儿这些日于所受的苦,感到百般不舍、万分心疼?

他的女儿啊……

而这些痛苦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只要这两个丫头肯来向他证实,他也不会莫名其妙成为薛崛的仇人。

「老爷,您是说……您并非是薛公子杀父杀母的仇人?」秋怜惊得抚住自己的胸口。老天,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此快速,实在是这消息太惊人、太令人难以相信。

小姐和薛公子之间还有机会……太好了!秋怜顿时热泪盈眶,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你先回答我,你和小姐两人何以会认为我是杀害薛家人的凶手?」目前还是先把误会厘清为当务之急。

「没错!秋怜,这也是我极想知道的,说吧!」薛崛步下楼,来至他们的旁边。

望着紧迫盯人的二人,秋怜吞了吞口水,才小心翼翼地说:

「薛公子,你曾经跟小姐提起你家有对龙凤玉佩,而今只剩一块,你还把它送给小姐。你说这是你们薛家的传家宝,还指出另一块玉佩是当年你们薛家遭人杀害时遗失。后来小姐在老爷的书房里,无意间发现另一块遗失的玉佩,上头还刻着薛字。」秋怜说到这儿,停下来喘口气。

「然后呢?你们因为这样就认定是我洗劫杀害了薛家庄?」顾-平咋舌道。

若真是如此就将他定罪,他岂不太冤枉了?

「老爷,你曾经是个山寨主,你也亲口对小姐夸口说你当年有多神勇,可以一人制住许多人。你以为当你这幺说时,我和小姐心里会怎幺想?」秋怜无奈地指出事实。

「那些话全是我在跟我的宝贝女儿炫耀我当年有多威风、多神勇,你们因此就认定我是凶手?」他承认当年是曾杀害不少人,可这血洗薛家庄并非是他所为。

「老爷,你拥有那块玉佩也是事实,我和小姐自然只能往这方面推测。」

「你这笨丫头,那块玉佩不知转手几次,才被我买回来,却被你们当作是杀人证据看待,我……你们分明是要活活把我气死才高兴吗?」

「老爷……」秋怜低下头,暗暗吐舌。

「秋怜,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薛公子父母之死,跟我们顾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早在十七年前菀儿出生那一刻起,我就洗心革面,重新开始,而薛家发生惨剧是在十五年前,你现在可弄明白了。」顾-平把时间全交代仔仔细细,以免又遭人误解。

「我现在都明白了,老爷,我这就去告诉小姐这个好消息,小姐她肯定会欣喜若狂。」秋怜眉开眼笑的正要跑开。

「站住,秋怜。」薛崛叫住她,并在她转身时,伸手点住她的定身穴。

「薛公子?」秋怜动弹不得,语气满是困惑。

「秋怜,必须请你暂时委屈一下子。」他的计画还在进行,岂能容许这忠心丫头坏他的事。

「老爷?」

「不打紧,秋怜,稍安勿躁,薛公子他自有打算。」顾-平则安抚她道。

他们顾家即将和独孤教攀上亲事,这可是他这一生永远也料不到的喜事啊!

呵!呵!呵!

*********************

「呜!老爷爷,你不要勉强我,我不嫁你儿子,死也不嫁!」顾菀心哭哭啼啼地坐在新房里,被迫换上新娘服,头上盖着红色喜帕,等着新郎倌进来入洞房。

没有亲迎队伍,也无花轿迎娶,更甭提拜天地,她的婚礼简单草率到令她欲哭无泪。

四周寂静无声息,被点住穴道的顾菀心,伤心得一再落泪,浑然未觉即将与她共度一生的新郎倌已推门而入,并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一直到对方坐上她身旁的位置,才将她惊得尖叫出声,但接下来她未曾谋面的新郎倌,已一副急色鬼似的,连喜帕也没掀,便将她一把推向鸳鸯枕上,毛手更是直接拉开她胸前的层层衣物。

「不……不要!」她立刻用力尖叫,吓得魂儿都没了。

「娘子,拜了花堂,成了好事,咱们就是夫妻了。你不要害怕,我会好好疼惜你,我的好娘子。」薛崛半俯在她香软且身段玲珑有致的娇躯上,嗅着她身子散发的淡淡花香,戏弄着她。

「不要!我不要,求你放过我!」她虽动弹不得,但仍极力想抗拒此人的靠近。

「你不要?可我好喜欢你呢!娘子,喜欢到舍不得见到你哭、舍不得生你的气,你说如何是好?」薛崛一面说,一面褪下自己一身衣物。

「你……如果真喜欢我,这……公子,请你放我自由,我不想嫁给你。」不,她现在可以确定这辈子她不想嫁给任何人,除了薛崛,她根本无法接受与别人亲近。

「娘子,你这幺说就错了。我好喜欢你,你叫我放你自由,怎幺对呢?」他摸着她胸前的钮扣,注意到她的呼吸真是急促呢!呵!

「可我不喜欢你呀!」她急叫道。

「你不喜欢我?那娘子喜欢谁?」薛崛态度从容地逗着她。

「我喜欢的是……薛大哥,我爱的人也是他,所以请你放我走。」

「我知道,可你父亲是他的仇人,所以你才逃开他,来到这儿嫁给我,不是吗?」一提起这事,薛崛忍不住气恼她可以随随便便嫁给别人,就只为了从他身边逃开。

想到她这副柔软馨香的身子,差点成了别人所有,恼得他一手用力扯开她所有衣物,将她晶莹完美的娇躯呈现眼前。

「不--」

听着她的尖叫,他不予理会,当他的视线-至离她酥胸不到几寸的伤疤时,他的脸色一沉,火气又再往上提。

她居然狠心如此对待她自己,这个笨蛋!

「放开我,不要碰我!」顾菀心一再尖叫,却在他的手指碰触她已结疤的伤口时,倒抽一口气。

他的手指何以如此温柔?

「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娘子,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他说着,掌心抚上她胸上的浑圆,故意发出刺耳的呻吟声。

如果不是被点住穴道,全身不能动弹,顾菀心受此侮辱,她当真会一头撞死,她的清白不想给眼前这人糟蹋,不管他的动作有多轻柔、语气有多像薛大哥……

「薛大哥,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我!」

「这会儿你叫谁来也没用,你的薛大哥更不会来救你这仇人之女。」薛崛故意刺激她。

「会!薛大哥他不是这种人,他那幺疼惜我,他不会因为我爹是他的仇人,他就将恨意转移到我身上。」她肯定地反驳道。

「这就奇怪了,既然如此,你何苦从他身边逃开?」他实在不明白她的心里在想什幺。

「因为……我不想见到薛大哥为难,你明不明白?报仇是他多年来的心愿,而我……是他心里锺爱的女子,我爹却是他的仇人,你说……薛大哥他会有多为难?你们一点都不了解我心里的苦,我不想教他为难,也无法见到我爹的性命不保……呜!」

「菀儿……」薛崛深深动容,这才坐起身,连带将她一起抱入怀里,只是仍然未动手将盖住她面容的喜帕掀开。

他在等,等她几时发现他是何人。

「你?」顾菀心呆坐在他怀里,这熟悉的气息令她一怔。

她该不会又因想念薛大哥过度,又要把人错认了吧?

可这人为什幺迟迟未曾替她掀开碍眼的喜帕?

是他当真丑到怕吓到她?还是……

「你就留在我这边,我会好好待你。」

「可是我忘不了我的薛大哥,你也不在意吗?」她小小声问。

「没关系。」她敢忘了他,他才想宰了她。

「你人真好,相公。」她娇声道,随即感受到抱着她的手臂更形用力,心里的猜测这下更是肯定。

「你这才知道啊!娘子。」薛崛咬牙回道。

她这幺轻易就妥协了?

「那你为什幺还不肯掀开我的喜帕?我想看看你,相公。」

「我长得很丑,怕会吓坏你。娘子,咱们还是先这样子度过洞房,等明儿一早--」他再好好和她算帐。

「不,我不习惯这个样子,不管你有多难看,往后你都是我的相公,我不会嫌弃你。」

「娘子,你是说真的?不管如何你都不会嫌弃我?」薛崛勾了勾唇角。

「没错!你先解开我的穴道也行。」

「不,我只答应掀开你的喜帕,免得你被我吓跑了。」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抽掉她的喜帕。

一见满脸麻子、又一口暴牙的男子就近在眼前,顾菀心顿时傻眼。

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自己又一次错认薛大哥!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简直恨死自己了。

「娘子?」

「你不是薛大哥?你不是他!」

原来如此。薛崛会意地勾起满意的笑容。

「我没说自己是你的薛大哥啊,所以你说不会嫌弃我,全是在骗我喽?」

「对,我就是在骗你,你杀了我好了,不管你是美男子也好、丑八怪也罢,这辈子除了薛大哥,我谁都不嫁!」她深吸口气,迎上他一大一小的眼睛,却意外瞧见他眼底的温柔。

这眼神明明是……不,不行!她不能再错认了。

「你确定?」

「再确定不过。」

「那你何以一再的逃开我?菀儿。」薛崛终于决定不再捉弄她,恢复了平时柔和的语调,更将脸上的假脸皮撕下来。

「薛大哥?不!」顾菀心脸色瞬间刷白,想到先前和他的种种对话,以及--她现在终于十分确定他就是先前那位老爷爷。

这幺说--爹的性命?

「不!不!」她开始放声尖叫。

「菀儿,你冷静下来,我没有杀害你父亲。」薛崛连忙解开她的穴道,并拥她入怀。

「是真的?我爹他没事?」

「你还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薛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怎幺办?我好爱好爱你,我好怕再也离不开你了。」顾菀心眼里噙着泪水,拼命的把脸埋在他怀里,她一直好想念他的怀抱。

「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你永远别想再离开我。」薛崛恶狠狠地警告她,动作却十分轻柔的在她香软的红唇上下时印下亲吻。

呵!他的菀儿,终于在他怀里了。

顾菀心不住细喘着,心里仍不免为父亲的处境忧心,只好在他唇下挣扎说道:

「可我爹他--」

「这就看你如何表现,娘子。」他轻笑,一路吻着她缓缓倒向新床上。

「薛大哥,我不明白……」

「意思就是只要你今晚将为夫服侍的舒坦快活,明儿一早我就放过你爹,从此不再提此事,如何?」他暧昧地朝她一笑,眼底氤氲着情欲。

顾菀心先是一愣,接着才羞红脸,害臊得说不出话。

「菀儿娘子?」他挑挑眉睨着她。

「好,一言为定!薛大哥,菀儿一定会好好服侍你。」深吸口气,她泛红着娇颜,娇羞道。

「就这幺说定了。」他回道,拉下床帷急欲他的菀儿娘子亲热一番。

春宵一刻值千金,至于事情真相……自然必须等到明儿一早,他再说出来令菀儿开心开心。

床帷内传来细细娇吟,应和着粗哑的低吼,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肯定是个销魂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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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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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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