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法国-巴黎
点了杯酸甜的GREENDREAM,在带着莱姆与薄荷的淡淡酒香中,阳谷开始打量起自己无意间闯进的这家小酒馆。
微晕的灯光照射在看来已有些历史的红白磁砖上,光亮的木制吧台上有着铝制台面,弯月形靠背的木椅围着铺有白色桌巾的木桌,而穿着老式背心和白色长围裙的中年侍者则在狭隘的走道间穿梭。
傍晚时分,他极其无聊地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打量着酒馆里寥寥无几的客人,顺便想想希薇交代他代为采购的东西是不是全买齐了,要是有遗漏,明天登机回台湾之后,又得听她在耳边念到他“花轰”-!
一位坐在吧台旁的金发美女已经是第二次朝他抛媚眼,但他就像瞎了一样,完全无动于衷。
虽然老爸没事把他派来法国看商展,结果乘机又设计他跟一个英法混血美女“相亲”,但他像是得了“女人免疫症候群”一样,就是没办法对盼盼之外的女人动心。
没有找到她,把她不告而别的原因弄清楚,他是绝不会再动真情的!
当然,忘不了她也是个无可奈何的原因。
“盼盼,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
饮尽如宝石般晶莹透澈的冰凉薄酒,他结了帐,步出酒馆,已是街灯通明的夜晚。
酒馆的位置离他下榻的饭店并不远,他随兴地在街上漫步,手上拎着要买给小外甥的玩具,却在等红灯要过马路的时候,瞧见对向车道等公车的人群里,出现了一个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的熟悉脸孔!
“盼盼!”
也不管会不会被周遭人们当成疯子,他放声大喊,不理会还是红灯就想冲过去,却硬是被身后一个红发男子“见义勇为”拉住,不让他去“寻死”。
“放开我!”
看见所有人鱼贯地搭上公车,阳谷可急了,他硬是甩开红发男子的箝制,在号志即将变换的前一秒惊险万分地穿越马路,但是等他到达对街,公车早就不等人的开走。
“该死!”
他咒骂一声,转身立刻拦计程车,一连两辆也不晓得是歧视他的肤色,还是被他气急败坏的模样给吓到,全都过而不停,到了第三辆,他也不招手了,直接站到马路上拦车,差点将计程车司机吓破胆。
“追上前面那台公车!”他语气急切的说着,还猛催司机加快速度。他相信自己绝没有认错人,这一回,他绝不会再错过!
“田盼盼!”
盼盼才刚拿钥匙开了公寓大门,冷不防的就被她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呼唤给惊得僵了身子。
“阳谷……”
她回过头,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真的出现在离她只有三步远的楼梯口,她呆愣了两秒,下一个动作却是门进屋里想把门关上。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逃掉吗?”
阳谷一个箭步上前,硬将半掩的白色门板推开,进到屋内再把门“砰”的一声狠狠甩上。
盼盼吓坏了,他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似的,而她只是呆杆着,完全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他。
“总算是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抓得又牢又紧,生怕又被她跑掉。“你再躲呀!我就不信--”
“喂!放开她!”
一个留着流金色头发,长相白净俊俏的法国男子,突然由房里走出来大声喝斥。
一股肃杀的敌意立刻由他的眸中进射。“原来你已经有别的男人了?”他一字一句全由齿缝中进出,不自觉的加重手劲。“长得不赖嘛!床上功夫呢?比起我如何呀?”
盼盼皱眉痛叫一声,阳谷才警觉到自己快掐断她的手腕了。
“放开她!”
阳谷才要松手,以为盼盼受到欺负的西蒙却已飞快过来扳开他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艾琳,你没事吧?”西蒙护着她,“你认识他吗?要不要报警?”
“少在我面前恩恩爱爱的!”
阳谷以流利的法语怒喝一声,立刻上前想拉回盼盼,两人二话不说的便开打。
“别打了!”
盼盼急着劝架,但双方谁也不让谁,虽然西蒙是身高将近一九0的巨汉,身材上较占优势,但阳谷身手灵活矫健,加上有一肚子妒火在助力,非但自己一拳都没挨到,反而在对方身上揍了好几拳出气。
“阳谷,别打了!”盼盼改以中文在一旁急四,“西蒙只是和我分租房子的室友,不是跟我同居的男友,他是个同性恋!”
盼盼的话终于传进阳谷的耳中,他及时顿住正要挥出的一拳,却因分神而被西蒙一拳打中胸口。
“阳谷!”
盼盼也不管西蒙就要连着再踢一脚,立刻心疼得扑上前要替阳谷挡住,害得西蒙半途紧急缩回腿,摔了个四脚朝天。
“艾琳,你到底在做什么?”
“西蒙,对不起--”
盼盼没料到会害他摔得那么惨,连忙伸手要去拉起他,却被阳谷由后搂住她的腰,霸气地抱住她不放。
“阳--”
她一转头,立刻被阳谷封住唇,两片红霞立刻浮上她的双颊。
“我不管他是你的室友还是谁,叫他先离开。”阳谷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瓣告诉她,“我想你应该也认同,我们两个需要立刻单独谈谈吧?”
阳谷说完便松开她,她没选择权的向西蒙先道个歉,再请求他出去吃个饭,晃几小时之后再回来。
瞧他俩旁若无人的那一吻,西蒙也约莫猜出这两人的关系,虽然被揍得很冤枉,但看在盼盼的份上也没多问,回到自己的房里换个衣服便出门,把二十多坪大的空间全让给他们。
送走了西蒙,盼盼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阳谷。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她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能找到法国来。
“老天爷告诉我的!”阳谷走到她的面前,双手往墙上一按,将她限制于双臂之间。“很意外吗?当年你敢甩了我,就该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甩了你?”盼盼摇摇头,否认他的说法。“我只是主动还你自由,省得你还得伤脑筋想借口跟我分手。”
“你这算什么烂理由!”他越听越火大,“我不要自由不行吗?我有说过要你还我什么狗屁自由吗?我什么时候又说过要跟你分手了?别告诉我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些烂理由离开我,我不相信你有那么笨!”
“我就是那么笨。”她抿抿唇,微低着头说:“事隔三年了,不管我当初是为了什么事离开都已经不再重要,你身边多得是能取代我的女人,少了我也不痛不痒,你走吧!别再来找我,就当作你从来不曾遇见我--”
“田盼盼,你别太过分了!”他用力抓住她的双臂,“你以为你是谁?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凭什么说我失去你会不痛不痒?你知道我这三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你--”
他快气炸了,却还是强压着怒气,不忍责骂她太多。
“算了,你立刻收拾东西跟我走!”
“去哪?”
“先跟我回饭店。”他不想让她再跟那个叫西家的男人“同居”,“我不管你是在法国读书还是工作,一个礼拜内全部交代清楚,然后就跟我回台湾。”
“不行!”她几乎是毫不考虑的拒绝,“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台湾的。”
“为什么?”阳谷的脸色像乌云一样阴郁。
“因为……”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飞快想着该怎么回答他。“因为,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在这里过得很好,还……还已经有了要好的男朋友,我不爱你了,我跟你已经--”
“已经如何?”阳谷跨前半步,以身体将她抵靠在墙,用仿佛快吻上她的暧昧距离凝视着她,逼得她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的脸好红、心跳好快、身体越来越热?”他故意环过她的双臂,一手搂着她,一手扯起她扎入裙内的丝质衬衫,将手探人她的衣内。“男朋友算什么!我可是你的未婚夫,而且看到我挨揍你会心疼,你身体的一切反应也诚实说出我对你有多大的吸引力,你再嘴硬也骗不了我,你依然爱着我!”
“不是这样的!我--晤……”
盼盼急着否认,想将他气走,就怕他再待下去,将会发现她的大秘密,到时他的怒气恐怕会是此刻的千百倍,可他非但不气、不走,还伤若深情地吻住她。
没错,她从未停止过爱他,她依然渴望他的碰触,但是他不爱她,他只是因为不甘心被她“甩”,要来证实他对她仍具有致命吸引力而已吧?
“叮咚……”
当门铃乍响,阳谷和盼盼早已半裸交缠,欲罢不能,而阳谷一点也没有暂停的意思,直到察觉偎在自己怀中的盼盼突然全身僵直,他才硬逼自己压抑下高张的欲望,暂停所有动作。
“是你男朋友吗?”他紧紧搂着她,妒意陡生。“门铃还在响,对方好像不打算走,我看我们一起去开门吧!”
“不要!”她好怕他是说真的,“让我进房里穿件衣服再开门,求求你!”
他皱了皱眉,一把将她抱起。“你的房间在哪里?”
盼盼指了个方向,阳谷便将她抱人房内。
“我去开门。你把衣服穿好才准出来。”他走到房门口又回过头,冷涩的开口说:“希望不是你男友,我不打算将你让给他,如果他想跟我争,就得跟我拼出生死才有可能。”
在她有些讶异的眼光中,阳谷走出卧室,拾起地上的衬衫穿上,只扣了几颗扣子便直接打开门。
“请问你找谁?”门外站着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阳谷内心翻腾的醋海才稍稍平复。
“我找艾琳。”保母苏菲以狐疑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个衣衫有些凌乱的东方俊男,“你是艾琳的朋友吗?”
“我是她的未婚--”
“裘比,别跑,小心跌倒!”
阳谷还没做完“自我介绍”,就突然感觉有阵小小狂风卷过他的脚旁,在苏菲扯开嗓门喊叫之后,他才发觉有个小男孩正摇摇晃晃地跑进盼盼的房里。
“裘比,你不要--小心!”
已换好衣服的盼盼追着儿子出来,哪晓得裘比跑得太快,“砰”地便一跤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阳谷只差一步便能阻止他摔跤,有些自责地扶起他,怜惜地问道:“裘比,有没有摔疼?”
裘比明明疼得眼眶含泪,却还坚强地微笑摇头。
“不疼,爹地别担心,裘比真的一点都不疼,裘比很勇敢喔!”他拿着方才冲进房里拿的照片,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问道:“妈咪说这就是我爹地,你就是裘比的爹地吧?”
阳谷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这个正仰着小脸、睁着大眼凝视他的小男孩,看着那与他如此神似的小脸蛋,狂喜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在他的唇角漾了开来。
“没错,我就是你爹地。”他没有丝毫怀疑,开心地将裘比一把抱起。“裘比真勇敢,裘比真是爹地的好儿子,爹地最喜欢裘比了!”
“裘比也喜欢爹地喔!”他开心地搂着阳谷的脖子,完全没有初次相见的陌生。“妈咪说爹地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回来,爹地,裘比好想你喔!你不要再离开裘比和妈咪了,好不好?”
“好。”他一口允诺,“你放心,爹地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求求你,别把裘比从我的身边抢走!”
盼盼才向把小孩准时带回家的苏菲道了谢,关上门后,回头看见他们父子俩已彼此相识,还说要永远在一起,她一慌,泪水便扑籁籁地往下掉。
“妈咪,别哭啊!”
裘比一见她哭,立刻离开阳谷的怀抱,跑到盼盼的身边。
盼盼搂着裘比向阳谷恳求。“我知道你是为了赢得跟林镜年赌的一百万才跟我订婚,也知道你不爱我、不会娶我,我只怪我自己不够好,不能赢得你的心,所以,我主动解除婚约,还你自由,可是你不能连儿子都要我退让啊!”
她伤心地泣诉,“我知道只要是你想要,从来没有争取不到的东西,但求你不要对我那么残忍,如果不是怀了裘比,我当年或许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如果失去你,又留不住裘比,那我会--”
“我会被你气死!”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了,“这就是你当年不告而别的原因吗?你怀了孕,认为我只要孩子不要妈,就打算一辈子不见我,也不让我跟裘比相认吗?残忍的人是你吧?你怎么可以自己决定让裘比没有爸爸?”
“爹地,你在跟妈咪吵架吗?”莱比听不懂一长串的中文,却在看见他微怒的表情时护卫着盼盼。“你不要骂妈咪,妈咪很乖的,你不喜欢妈咪,裘比也不喜欢爹地了。”
“爹地当然喜欢妈咪了,不然怎么会生下你呢?爹地只是声音大了点,不是和妈咪吵架。”
裘比的童言童语让阳谷立刻收敛起脸上的怒意,走过去展开双臂紧抱住他们母子俩。
“看在儿子的份上,你狠心拆散我们父子三年的帐就算了。”他凑在她的唇边说:“除非你不打算要这个儿子,否则不管你愿不愿意,一个礼拜内你就得跟你在法国的新男友分手,跟我回台湾结婚。”
“结婚?!”
盼盼瞪大眼,脑袋里轰隆作响,所有思绪全都停摆了。
台湾傍晚,盼盼带着裘比到希薇家玩,一边等着阳谷带她去试婚纱,一边和希薇闲话家常。
“盼盼姐,你不快乐吗?”希薇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发问,“我听我哥说了,你在法国已经有了新男友,是他用裘比威胁你回台湾跟他结婚的,你是不是一点也不爱我哥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跟他在一起,那我--”
“我怎么可能不爱他?”盼盼对她老实说,“我根本没有什么新男友,那只是当时我想激他离开的借口而已,你该明白我的,除了你哥,我怎么可能爱上别人?”
“我就说嘛!”希薇只兴奋了三秒钟.布满笑容的瓜子脸又换上狐疑的表情。“那你干嘛一直闷闷不乐?你爱他、他爱你,你们还有个可爱的小裘比,你已经赢得我哥的心,他就要娶你了,为什么你还那么不快乐?”
盼盼凄然一笑,“我没有赢得他的心,他并不爱我,只是为了裘比着想才要娶我而已。”
希薇拍拍自己的额头,“拜托,我快晕倒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哥爱死你了,你还怀疑呀?”
“他真的爱我吗?你知不知道,他从来没对我说过‘我爱你’,也没正式跟我求过婚,问我愿不愿意嫁他。”盼盼看着在一旁玩耍的裘比,幽幽地说:“我知道他很爱裘比,他每天都抱着他。哄着他、亲着他,说好几遍他爱他,他愿意看在孩子的份上跟我结婚,已经比我当初料想的结果好太多了,我知道我应该觉得庆幸,可是一想到他并不爱我--”
门铃声打断了盼盼的话,奇拓去美国出差,这一定是阳谷来接妻儿了。
“我有办法证明我哥是爱你的!”希薇的脑袋里又有了鬼主意,她硬把盼盼往一楼的佣人房推。“你躲到门后,千万别出声,等我叫你出来你才可以出来喔!”
把盼盼安置好,希毅又叫菲佣把两个小孩带到楼上玩,再亲自去应门。
“盼盼跟裘比呢?”阳谷一进客厅便急着找妻儿,他上班多久便思念他们多久了。
“裘比在楼上玩,至于盼盼姐嘛……”希薇故意吞吞吐吐的说:“她……她走了。”
“走了?”他一脸茫然,“走去哪里?她先去婚纱店了吗?”
希薇长叹一声,“我老实跟你说了吧!盼盼姐说你连‘我爱你’这三个字都没跟她说过,只是为了让裘比有妈妈照顾才要娶她,她不要你勉强自己,也不想跟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共度一生,所以,她决定把裘比留给你,一个人又去流浪了。”
阳谷定定的看着她,“你在开玩笑吧?”
希薇以怜悯的眼光看他一眼,“我也真希望自己是在开玩笑,哥,盼盼姐说得没错,你是为了一百万的赌金才跟她订婚,因为裘比的关系你才要娶她,结婚以后你还是会四处留情,这样的婚姻一点也不会幸福,既然你的目的只是要裘比,那她把小孩给你,你们就--”
“谁说我只要小孩了?我两个都要!”他气呼呼地大嚷,“你这算是什么妹妹?我早跟你说过我根本不在乎那一百万,我是真心喜欢盼盼才会跟她订婚,我虽然嘴里不承认,可是她不告而别之后我有多伤心、多消沉,我不信你都看不见!你明知道我爱她,为什么你不帮我解释、替我留住她?”
耶!诡计得逞了!希薇内心里在偷笑,却还继续装蒜,“你真的爱她吗?”
“废话!如果我不爱她,为什么这三年都没中断请征信社找她?我满脑子都是她,再美的美人对我投怀送抱我都兴趣全失,就算没有裘比,我也一定会娶她!”他焦躁的上前握住她的双臂,“希薇,你一定知道盼盼在哪里吧?这条红线是你牵的,你得给我负责到底,如果娶不到她,我就一辈子不结婚,你也不想看我‘守寡’一辈子吧?”
“守寡?”她忍俊不住的噗嗤一笑。“拜托,你又不是女的--”
“别跟我嘻嘻哈哈了!快告诉我盼盼人在哪里,再失去她我会发疯的!”
“真的吗?’一道微带哭音的轻柔女声传来,阳谷反射性地循声望去,一见到盼盼,二话不说的便急冲到她的身边,将她紧拥人怀。
“哎呀!盼盼姐,你怎么可以自己跑出来呢?人家我还想逼我哥说更多恶心话来听听--”
“吕希薇--”阳谷想拿刀砍人了,“你不想活了吗?竟敢这样整我!我--”
“是盼盼姐不相信你爱她,我看她可怜才帮她套你的话嘛!我是在做善事,你不能怪我喔!我先上楼照顾小孩了,BME!”
看阳谷横眉竖目像要吃人的样子,希薇当然脚底抹油,先溜再说。
“哪有这种妹妹……”看她消失在楼梯口,阳谷也不管她了,视线全集中在盼盼的身上。
“吓死我了!如果你真的又不告而别……”他搂紧她,轻吻着她的眉心。“再失去你,我一定会发疯的!”
“是真的吗?”盼盼晶莹的水眸闪着微微泪光,“阳谷,你刚刚跟希薇说的话全是真的吗?”
“嗯!我很爱、很爱你,永远只爱你一人。”他在她的唇边叹息,“我绝对比你那个法国男友更爱你,忘了他,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好吗?”
盼盼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诚挚的恳求与满溢的情意,一如她凝视他时的眼神,她终于相信希薇的话,她真的得到阳谷的心了。
“根本没有什么法国男友。”她甜笑地倚进他的怀中,“我一直只爱你,除了你,我其它男人都不要,我的身心永远只属于你。”她抬起头,眼中闪着莹莹泪光。“我不是在作梦吧?你真的爱我,愿意娶我为妻,不是为了一百万,也不是为了裘比?”
“去他的一百万,我这辈子再也不跟人打赌了!”他苦笑着说:“拜托你相信我吧!我是因为爱死你了才想娶你,不然我明天去买下报纸版面,白纸黑字的通告全台湾人我爱你好了!”
“好啊!”
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竟然噙着泪含笑点头,令他当场呆愣住。
她嫣然一笑,以指腹轻抚着他的唇瓣。“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你的‘爱情宣言’,如果没注销来,我就不嫁你了,我要带着裘比飞--”
“我登!”阳谷一口应允,没辙的笑搂着她,“你说什么我全照办,谁教我爱你爱到无可救药了呢!”
盼盼微笑的依偎在他的胸前,她确定自己已经抓住他的心,拥有满满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