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唐月涵一呆,心想这小子,居然像爹要嫁女儿的口气,老气横秋的,他才多大呀。

才跨出门口的唐日擎,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対她说道:「其实,不管你是不是我姊,我都会照顾你一蜚子的。」

唐月涵一时傻住,呆呆的看着唐日擎対她笑了笑,便很自然的转身迈步而去,那笑,彷佛旱一种理解,一种心昭不宣。

直到弟弟走了,许久后,她才回过神,原来他……早已感觉到她的异常,并非全然不晓得,明明知道她可能不是他的姊姊,却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就这样默默的接受了她。

想到适才他说的那句话,不管自己是不是他姊,他都会昭顾一蜚子。

她心由感动,鼻头有些酸,这小子,里然成熟了不少,还真的变得老气构秋了呢。

之后,姐弟两人还是想以前一样谈笑着,到了晚上,她没料到,还得处理一个男人

当花铁鹰出观时,她虽然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找来,却也不意外。

他望着她,站在她寝房的门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看着她。

唐月涵被上外衣,整装好后,便走出来,笑间:「可要喝杯热茶?」

他摇头,沉吟了一会儿后,才轻轻说道:「我只是来道一声谢。」

她点头,继而摇头,语调中不无愧疚。「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你,孩该道歉的是我。」

花铁鹰望着她,月下的容颜,娇美迷人,月影在她精致的五官上,留下斑鸠的明暗,更显得明媚动人。

「你喜欢他?」他突然开口问。

她知道他问的是谁,心想到了这时候,他问这有什么用?花铁鹰应该明白,那人不是任何人惹得起的,不过为了让花铁鹰死心,她微笑道:「喜欢。」

这回答让花铁鹰心由一沉,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喜欢就好,我不希望你是身不由己。」其实多多少少,他内心是抱着一丝期待的,期待听到她告诉自己,她一点也不想跟着那个人。

「别担心,是我自己决定跟着他的。」她故意说得轻松,不希望他再对自己有任何期望。

许久,他深深叹了口气,低声道:「侯门深院,不比一般大户人家,很多事要谨慎,你……好好保重。」

她笑道:「我会的,你也是。」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她嫁进去后,所遇上的风险。

相爷是什么人,以他的身分,娶的正妻必定是皇族或权臣之女,她进相府,只能做妾,花铁鹰也是做捕头的,那些妻妾恶斗的案例,他自然不陌生,就怕她孤身一人,受了委屈。

说真的,她还不怕呢。

「若将来真的委屈,我找你求助,你可会相助?」她知道花铁鹰的本事,在江湖上,他的人脉比她还广。

花铁鹰听了眉头一挑,目光亮了亮。「当然,若你有难,知会我一声,我必为你出头。」

他要的正是这句话

「不过出头总该有个名头,非亲非故的,会教人说闲话的,不如咱们结拜兄妹可好?」

当她提出这意见时,花铁鹰不由得一怔,望着唐月涵坚定而清澈的目光,他心中苦笑,他确实对她有意,只可惜有缘无分,但他毕竟是个气量海阔的男人,虽然得不到她;但只要她开心就行

想到这里,他心境一片澄明,爽快的点头。「好!」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于是唐月涵去把日擎和林癸挖起来,准备了几案和酒,因为事出突然,只能一切从简,明月当便以月为证,两人以酒祭拜天地,结拜成兄妹。

唐日擎突然多了一位兄长,又是大名鼎鼎的名捕花铁鹰;兴奋得不得了。

这正是唐月涵的计划;以后她入了相爷府,多有不便,至少还有花铁鹰可以照顾日擎,比她更适合,日擎还可以跟着花铁鹰见见世面。

安排好这一切;彼此又说了许多话,花铁鹰直到东方泛白才离开,她则进房,坐在床榻上盘腿打坐;凝神运气,直到天明。

用过午膳后,相爷的仆人来接她了。

回到别府里;听张管事说;相爷和几个幕僚在议事;她便先回院落。

她前一生,为了缉捕罪犯,日夜忙碌,若要她从此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妾,还真是会闷坏她。

女子要从人之前,都要做什么?刺绣,她不会,而且权贵家自有制衣师傅,根本不需她动手。

她突然想到封无忌的练功房;于是换了一身男装,这是她从唐家出来,顺便带上的。

换利男装后,将发束成男子髻;她往练功房走去。

听到刀枪剑鸣叹息,她的手也痒了,本想找几个护卫试试身手,可惜这些人一个个都恭敬小心,不敢与她对招,因为他们知道她是相爷看中的女子。

唐月涵心中叹息;正觉得无趣;这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人;目光一亮。

「吕兄。」她忙高声唤住对方。

吕超停下;见到是她:便抱拳一揖。「唐姑娘。」

「你忙吗?」

「姑娘有事?」

「是这样的,想找你练练身手,切磋武技。」

吕起一听,连忙挥手。「这事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

「刀枪无眼,姑娘是相爷看重之人;万一伤了姑娘怎么办?」

唐月涵心想,要是连吕超都不肯,恐怕这府郎内的人,都没人愿意与她交手了,见吕超要走;她赶忙道:「如果不用刀枪,只是徒手空拳呢?」

吕超收住要迈出的步伐,似是犹豫了下,她赶忙再补一句。「上回在寻香阁打得不够尽兴,你不是说有机会想再与我切磋?」

吕超一听得有些心动,张口想说什么接着却犹豫地揺揺头,过一会儿想开口,又闭上嘴,揺揺头。

见他这样张口又闭口的,她决定激一激他。

「既然你怕打不过我,罢了,罢了,不逼你。」

吕超一听,整个人胸膛一提,还一边卷起袖子,一边说道:「谁说我怕了;就用我的虎啸拳来对你的雷霆拳,看看是谁厉害。」

「好啊!就怕你龟缩不肯打,要不要干脆打个赌?」以往她在庆天刑府时,和那些衙里弟兄,空闲时可是天天斗阵练拳,顺便赌一桌酒,一想到那些日子,她的血都沸腾了,兴致勃勃的扳节,一脸斗志昂扬。

吕超笑道:「赌就赌,谁怕谁,到时候可别--」冷不防瞄到她后头的人影,笑容一僵,燃起的斗志立刻消灭得一丁点都不剩。「万万不可,拳脚同样无眼,还是不打的好,在下告退。」

「啊?」

她一愣;就见明明已经被激得手痒的吕超,神态一转;急急忙忙的跑走,还溜得不见人影。

她皱眉,怎么前后态度变这么快?心中一惊,转过身来,果然见到封无忌就站在她身后五步之距。

他身穿一袭水湖篮的长袍;腰间系着琥珀色的玉珊瑚;那双玉石般的墨眸就这么静静盯着她;一抹浅笑牵动着嘴角。

怪了,他明明在笑,可她却觉得他好似在生气。

她抱拳一揖。「相爷。」

封无忌缓缓走向她,步履看似轻缓悠闲,每一步却踏得很稳当,直至来到她面前,也才停住,两人的距离已经小于一步,可说是几乎靠在一起。

这天下;只有他知道她的秘密;只有他才知道;这是他的燕英彤。

她心儿陆地一跳,故作镇定,抬起头说道:「穿这样方便;因为想练拳。」

老实说,要她做出羞涩的模样,她实在做不来,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自己,却又觉得两人太靠近,不由得想退后,可才一退后,腰间又一环,被搂回来。

「你就这么不想亲近我?」他眯眼质问。

她的感觉没错;他有怒气,该不会是吃坏了肚子;所以心情不好?

她面上恭敬的回答他。「不是;仰着头讲话很酸。」

见她实话实答;没有敷衍之意;眸中的锐芒才退;俊朗的唇角一勾。

「你想活动筋骨,行,我陪你练拳。」

她意外的看着他。「你?」

「怕了?」他挑眉的问。

「当然不怕。」

「那好,输了的人,必须任由对方处置。

她一呆;原本昂扬的斗志立刻消弭于无形,就算不用多年的办案直觉,也知道这个赌不能接。

「多谢相爷,我看还是不用了」

她想拒绝无忌哪里由得她,大掌有力的扣住她的手腕。

「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伺候我是你的义务,既然你学不来婉转承欢那一套,就陪我打一场吧。」说完,拉着她便走。

唐月涵拒绝不得,只得陪他去,心想只是练练拳他又不可能杀了自己;有何好怕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抬头挺胸,跟着他去了。

唐月涵是被他放在肩上杠回来的。

她从没和人交手得这么激烈过,赤手空拳与他对招,他对她;是来真的。

没有怜惜,没有退让,连给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出手便是雷霆万钧,直把她打得招架不住。

一直打到她没力了,躺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封无忌才放过她。

当梧青等四名侍女见到此状时,惊讶得嘴都合不拢,在相爷大人的命令下;急忙接手。

唐月涵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像是打了三天三夜的仗,全身累得没有力气,只能像个傀儡一样,任由侍女们为她卸衣,扶她到浴池里,然后继续像个木头任她们把自己从头到脚洗诤,要抬手,要翻身就翻身。

洗干诤了;擦干身子;再像个愧偏被抬回床榻上。

她全身上下有着大大小小的瘀青,骨头都快散了,整个人兵败如山倒的趴在床上。

梧青等人在看到她身上这些青青紫紫时,又是揺头又是叨念。

她们不敢相信;相爷怎么舍得把唐姑娘整成这样;同时也怪唐姑娘没事不好好享福;为何要自找苦吃找人磨拳脚。

梧青一边帮她涂药一边叨念,姑娘家就该有姑娘家的样子,又说她要玲惜这难得的福气,毕竟,能得到相爷的疼爱,这天下可没几个人。

唐月涵累得瘫在床上;趴着让梧青为她上药;这跌打损伤的药涂在身上;凉凉的其是舒服;她闭上眼;几乎要睡着了。

颀长度身影跨入寝房,恒青等人见到来人,正要忙着起身行礼,但被来人挥手制止,让才要张口的她们赶忙闭上嘴,立时轻声无语的退出寝房。

所有侍女退下后;封无忌无声缓步的来到床榻边;幽深的墨眸望着床榻上的唐月涵。

她一丝不挂趴在床榻上,薄毯覆盖在臀部,露出赤裸的美背和一双修长的腿;头发被拭了七、八分王二旁,披散在枕上。

封无忌坐在床榻旁,手上拿着从梧青那儿接过来的药膏;沾在大掌上,轻轻抹在光滑如丝的美背上。

大掌的温热,从她的颈顶和肩膀,往下延伸,而他的视线,也随着大掌所经的处女地,一寸一寸滑过,经过浑圆的臀部时,轻轻将薄毯移开,秀出那一片诱人之地,再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抚摸大腿,揉着着一双如天工细雕的裸足。

唐月涵舒服的轻吟一声;半睡半醒的她;迷迷糊糊中;觉得梧青的按摩功去真是好,把她的大腿、小腿揉得筋骨畅通。

「还疼吗?」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

原本陷入睡睡中的唐月涵,在听到这熟悉的男声时,犹如警钟在大脑里敲了一记;猛然睁开眼,回过头去,不由得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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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高深莫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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