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之恩情(1)

疗伤之恩情(1)

“我没事。”失神地望着他眉头深锁起的抓狂,三个字为让他心安。

不知是不是我的话真的太轻,轻得让他听不见,他自顾将我轻轻置在白帐柔枕上,妖媚的眸里透着天地钟灵,闪烁着蛊惑。不,他听得见,因为他的手,一直在颤抖。或许,我的脸色真的很惨白,白得吓人。滚烫的泪水沿着脸颊一颗颗地坠落,如同是坠地时那一声声银铃,轻得可怕。

“究竟要我怎么做,要我怎样去对待你……”如璀璨般妖媚的眸里,他多了迷惑。如此,屋内的熏香开始模糊了我的双眼,睫毛上垒起的热气压得睁不开眼睛,“怎么办,我好象喜欢上你了……”

蜻蜓般透明的吻,是他的唇缓缓地落在我的额上,瞠大眼望着他那双浸透了深邃的双眸,仿佛被定了心神一样地滞在了原地,感受着他的一丝慌张与紊乱,竟被定了心神慌乱不已。一道耀眼的光从他腰间的汉白墨玉刺进入眼底,黯淡的讽刺,还是命运的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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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夕阳无情落下,惟独留下一片血红色的残光染满了半片蔚蓝,浸透的血色一层层荡漾,浓厚地几欲化做一滴滴的绯红由里到外地渗透。

“七皇子,山顶开始起风了,您是否先行回宫?”

绝世倾寐的脸上泛起一丝讥讽的冷笑,薄唇勾勒起一抹阴沉,“狗奴才,主子的事何时需要你来操心。你若敢将我来过此地之事透露给父皇知晓,小心你全家老小的性命。”音落,一棵苍天古榕断了根,迎着风的咆哮更加冷冽。

“是,是,小的明白……”

刹那间,孤立的山顶只剩下男孩一个人,侧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山下嶙峋陡峭的断壁。他的容貌精致清丽,所有人都清楚,长大后他定是女子的祸害。而他的身份,便是三日前刚刚崩去的皇后唯一的嫡子,在南国众皇子中最为显贵。他年仅五岁,就已经能吟作诗,通晓古今,精通史学帝王御人之术,让一名成年男子甘心俯称臣。

一双还未脱去太多稚气的眼哞中涌动着深邃,源源不断的愤恨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母后,您的仇已报。再来……便是父皇,二十年,不……或许还可以更早。”天知道,他一直藏匿在暗处,看着他的父皇将一名抱着女婴的男人打下悬崖,又趁着晴祈天伤痛分神之际一剑刺中其心脏。他冷眼看着同样因被晴祈天点了**道而藏在石堆之后的印芷兰,看着她在两个时辰后漠然起身,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悬崖。

风吹起男孩张狂不羁的,完美的脸廓勾起完美的弧度,瞬间闪过的震惊不知是否能够说明他曾经的震撼,但更多的,是他不尽的冷笑,使得整个悬崖之上的风绕过每一个陡峭,都愈地放肆。

“那个女婴即便被人抱着也该是九死一生了吧……”惟有最后一句话,带着沉睡已久的毁灭烧尽了之前的所有,只不过却又是另一个毁灭的开始,“如若不死,那更好。我会让她尝尽世间最惨烈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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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回忆如像般闯进脑海里,让头痛得麻。这便是福伯用他的鲜血重现的情景,生辰当日所有生在那悬崖上的事。所有的痛苦,冷嘲,噬血,张狂……

娘亲一脸决绝的脸上浮现出的绝代无瑕,她真的很美,美得让人窒息。

而他,从石堆后木然起身,面无表情地看下山崖时显露出的嗜杀。

那一日,于他而言是经历了十多年的伤痛,可于我而言却已成了最难挥灭的梦靥。

再次凝着他温柔的眼神,浅浅地笑着,音已是凉得吓人,“能令人再次重现已生的事,也惟有交出性命向天煞血立誓,才能做到将画面放大到如此精细,无法抹去……”

訾祁穆的眼中闪过瞬间的凛冽,甚至有了焚烧起的杀意,“晴家庄的管家,对晴家可真是忠心耿耿。”他阴冷地笑着,丝毫不掩饰话中的讽刺。

我想他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血的恶心再度涌上了喉咙的顶端,看着他眸中的复杂狠狠咽下,“他用他的命换取我婴儿时一日的印象,他的付出,的确不值得。”

音落,手臂已被他死死抓住,“所以呢,你对我要说什么……”

说我会因着他每一次的温柔而动心?

说我无意识地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说我因着他方才的吻而慌乱?

说我为了他十七年前立下的誓言已是心痛不已?

说我好象对他动了情……

如何会说出口,这般狼狈的自己如何会说出口。晴然嫣的自信,如今却荡然无存。我没有信心化解他的恨,他的冷漠,他的噬杀。

缓缓合上眼,吸入的气息狠狠一顿,“除非天山所有的雪莲能够采下,烈浴池内的神剑能够现世,否则此生,我不会爱你。”

天山的雪莲处于寒冷极地,其花落根则化,何来的采集。

烈浴池处炽热极地,方圆一丈内炎热难耐,靠近半寸便可被灼烧殆尽,又何来取其中那柄子虚乌有的剑。

心口莫大的痛,扯开一丝苦笑,倘若我如今不坚定,恐怕将来走投无路的,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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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笑睥天下:醉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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