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战事已起
轩辕金被她叹息的样子逗得一乐,笑道:“我已经查过,粮里没下毒,金银也是足色,只是不知那个好心送礼的人是谁呢?”
“据说是姓陈的,想必你没见过。”傅依然考虑着该不该把陈少主的事告诉轩辕金。按说他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只是那一段令人懊恼的经历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见傅依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轩辕金也没再问下去。刚才他们谈话时,让他一旁退下,他以为傅依然不愿让他知道那送礼之人到底是谁。但也是因为他没多问一句,才造成了后来更大的祸患。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点清钱粮,一部分分下去,另一部分运往北方灾区了。前方战事虽一触即,但后方的稳定却也极为重要。傅依然自知身为一国之主,却未替百姓办过什么实事,眼看着马上要冬天了,老百姓没有过冬的粮食,日子肯定过得苦不堪言,此番她说什么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傅依然难得认真起来做事,轩辕金也不阻止她,任凭她布置
三日之后,晋国对大运下了最后通牒,交出金陌,凡则罢了,否则晋国立刻出兵。
对于这无礼的要求,傅依然断然拒绝。她本来就对凌紫陌买走可能赈灾的米粮之事,心中有些芥蒂,现在更不愿把金陌交出去了。
两个人本来是情人男女,却最终演变到兵戎相见的程度,说出去都会让人觉得可笑。傅依然原来也不是特别想打仗,但是她根本没办法。如果他们两人只是普通的老百姓,那即使相互打得头破血流。血溅当场,也都只不过是家事而已。
但奈何他们身份实在不一般,牵一而动全身,家事也随时可能转变成国事。
十一月二十五日,晋军终于起了进攻。
他们从金锣山入境。沿大道一直向东北方向进。直逼无缁。沿途所经之处。如刀削腐木。没人可敌。大军行到无缁城下。排开阵势。一排排。一队队。盔明甲亮地士兵。密密麻麻地排列开来。竟堵得南大门连条缝隙也没有。
傅依然站在城楼之上。心中感慨不已。凌紫陌还真舍得。一次用这么多人。还是要跟大运玩命还是咋地。正闪神地功夫。晋军那边一阵骚乱。竟是有人开始讨敌骂阵了。
自古打仗没好手。骂没好口。那难堪之词。如决了堤地黄河水不断灌入耳中。祖宗奶奶。十八代前辈一个个全问候到了。
轩辕金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劝傅依然道:“你到城里避一避吧。这里太过吵闹。小心污了你地耳朵。而且若打起来仗来。刀枪无眼。伤到你就不好了。”
无缁是大运地南大门。无缁若失。晋军必将长驱直入。而且傅依然身为君主也在无缁。所以这城绝对失不得。傅依然虽忧心冲冲。但她不懂打仗。根本帮不上忙。此时。听他说起。便点点头道:“你一切小心。”
轩辕金微微一笑。“我二十年戎马生涯。所遇战事无计其数。你放心就是。”
傅依然轻叹一声,拍了拍轩辕金的肩膀,便步下了城楼。她心知自己在这里呆着也是摆设,而且还有可能让轩辕金分心,成为他的累赘,所以下楼时脚步加快了许多。
她刚走出几十步,城楼之上就擂起了战鼓,随着三声炮响,轩辕金披甲挂刀,已经带着一众兵马出城迎战了。
进攻的战鼓,擂的傅依然的心跟咚咚的跳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经历战事,紧张地双手都颤抖起来。轩辕金的本事,她很放心,即使大运胜不了,也不会让晋国占了无缁城,但这样打下去,后来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伤了大运,也伤了晋国地元气。
想到此,傅依然不由长叹了一声,大运和晋国这一仗打得郁闷。此番为了她而打仗,轩辕金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只是她亏欠他太多了。
她心情沉重的回到自己的居所,刚一进门,一只小手就从里面探了出来,紧紧的抓住她,那只手带着冰冰的凉意。傅依然知道这一定是金陌,想必他听到外面地轰隆战鼓声,心中觉得害怕吧。
阳光映照之下,金陌的脸果然是惨白惨白的,握着傅依然地手也轻轻颤抖着。
“娘亲,不要打仗好不好。”金陌身子扑进她怀里,呜咽的声音道。
城池外喊杀声震天,在城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虽没有亲眼所见,但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城外的战事异常激烈。
“陌儿,不要怕,娘会保护你地。”傅依然轻拍着他的肩,柔声安慰着。
金陌地头埋在她怀里,出轻轻的抽泣,忽然说了一句,“娘亲,不要跟爹爹打仗好不好,陌儿愿意去晋国。”
“你说什么?”傅依然吓了一跳,颤声问道。她实在不敢相信儿子会说出这样地话,他的意思是想离开她吗?
“娘亲,陌儿说想去晋国。”金陌又把刚才地话重复了一遍。
傅依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受惊的心神镇定下来,嘶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晋国,难道娘亲待你不好吗?”
“娘亲很好,大运也很好,但陌儿不要和爹爹打仗。”金陌幼稚的童音道。或许在孩童稚嫩的心灵里,绝不愿看到爹娘吵架,更不想他们大打出手。在他心里,并没认为大运和晋国的战事是什么国家大事,只不过爹娘吵架后,造成的后果。
“这事自有娘来操心,陌儿不用想了,好好休息一会儿,闭上眼,再睡一觉,等醒过来就什么都好了。”傅依然抱起金陌放到床上,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金陌的话让她心里震惊很大,她也不想让儿子担心不已,但一旦战事起来,若想喝止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她只能想办法哄睡金陌,不让他再想不好的事。
金陌躺在床上,一直睁大眼睛盯着床上垂下的流苏,说什么也不肯入睡,他的耳朵竖的高高的,随时倾听着外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