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丝筑跟在齐朗天的身后,昨晚的那个事件此时还萦绕在她脑海,她无法形容那美好的事物是什么,于是天真的询问齐朗天,而他也给了她一个简单明了的答案,他们咋晚在打啵。
打啵?!这个名词吓坏了路丝筑,她看别人打啵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事不关己嘛,可是当事情轮到她头上时,她依旧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当时自己的感觉好极了,而她也不讨厌跟齐朗天打啵,但是她总是觉得怪怪的,齐朗天是不应该跟她打啵的!因为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并不是……哎呀!烦恼到最后,她连自己的感觉都搞混了……
过于专注于这个问题上的路丝筑,直到直挺挺的鼻子撞上一堵肉墙时,才清醒过来,她摸摸发疼的鼻子,看着肉墙的主人——齐朗天。
“你干么不走了?”要停下来也不说声,害得她的鼻子撞得发疼。
齐朗天好笑的看着她,明明是她心底有事,所以走路才心不在焉的,这怎么可以怪他呢?“你还在想啊?”他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其实不用路丝筑说,齐朗天也知道她那个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他怎么老是一副未卜先知样?
齐朗天将她一把拉过,夹带着她一同闪过一条较阴暗的巷道,以双肘抵墙,将她娇小的身子困于墙与他之间,他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欺近她的脸庞,软声软语的在她耳旁吹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是……这个……”
他吻上她薄薄的唇瓣,极尽温柔的诱惑她张口,路丝筑发现她无力抗拒这温柔的邀约,咕哝一声,让齐朗天长驱直入,掠夺她馨香可人的芬芳,与她小巧的粉红舌尖紧紧纠缠在一起,他逐渐加深这个吻,直到路丝筑完全瘫在他的怀中,他才满意的离开她的唇,占有性的搂住她的细腰。
路丝筑微喘着气,无法自抑的脸红,她怒瞪齐朗天一眼,却换来偷袭的一个轻吻,虽然在生他过于霸道的闷气,可是当齐朗天离开她的唇瓣时,她竟觉得依依不舍。
“别再想了。”齐朗天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脸颊上来回的轻抚,“你只要相信我所说的就行了。”
“但是……”
“如果你再说一声但是,我就再吻你,吻得你透不过气来。”
他恶声恶气在路丝筑耳边悄声威胁,换来她的一个大白眼及娇嗔,“坏蛋。”
齐朗天笑笑的放开她,“我可不坏,至少我有给你选择。”
但是通常都无可选择。路丝筑在心中暗暗的补上这一句。
“好吧,你今天是要带我去哪儿?”她将他抵在墙上的双肘拉开,走出他禁锢的范围问道。
齐朗天牵起她嫩白的小手,“我们今天不回家,去看场电影如何?”
路丝筑抽出她的手,红着一张俏脸,拧着眉不太自在的看着齐朗天,“我们都是男人,别拉拉扯扯的,会被别人笑话的。”只有这时候,她才发现“男人”这个名词可是一个掩饰自己不自在的好藉口。
齐朗天满不在乎的耸肩,再度将她的手放入他的大掌中紧紧握住,“谁说会给人笑话的?我这是在预防你走失,所以才要紧紧抓住你的手不放。
路丝筑忸忸怩怩,不安的想抽出她的手,辩解道:“我才不会走失,我会紧紧跟着你的,所以你不用牵我的啦。”
可是无论她怎么甩、怎么挣脱,齐朗天都无动于衷的对着她笑,“你放弃吧!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因为我对你极度的不信任。”
“你这是什么意思?”路丝筑边反抗着边嚷嚷出声。
齐朗天回头给她一笑,拍拍她的小手,“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替你着想,想想,你对台湾的地形都不熟了,对台北怎么会熟呢?所以你还是乖乖的让我替你带路吧!”
这下路丝筑无话可反驳,她的确对台北的地形不熟,但是要她被一个男人牵着手走,这教她有点无所适从,也挺别扭的,而且她也十分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就在他们要走出这暗黑的巷子时,齐朗天脸上的笑意在察觉到壁上的一个焦黑点时突然停止,全身警戒的眺望四处。
“你怎么了?”见到齐朗天一副不安的举动,路丝筑抬脸直视他的侧脸问道。
齐朗天回她一个放心的微笑,“没事,只是……小心!”他惊呼的同时,将路丝筑的头压低,整个身体笼罩着她娇小的身躯。
“怎么回事?”她盛满疑惑的双眸注视着齐朗天。
想到市区无辜的民众,齐朗天当下心念一转,他不能将自身的恩怨牵连他人,于是以风驰电掣之姿拉了路丝筑奋力往巷子里头跑。他们所经过的沿途,壁上都会留有一个圆孔大小的焦黑。
路丝筑在错愕的同时,努力的想跟上齐朗天的步伐,但她愈是努力想要跟上,她就愈感到力不从心,她重重的喘息,“阿天……可以……可以停一下吗?”她感觉自己整个胸腔涨满了闷气,急欲从口鼻中释放而出。
齐朗天听见身后断断续续微弱的声音,他放慢脚步,最后心一横,索性停下来。“你还好吧?”他猛个旋身将她带进怀里,轻声的询问。
路丝筑白着一张脸,靠着他的胸膛,喘着浓重的鼻息,咽了咽口水,想腾出一点说话的空间,但喘息不止的她只能用眼神向齐朗天质疑着这是怎么回事?
齐朗天向她露出一丝抚慰的笑容,正想开口解释,一个微弱极小的噗嗤声从他耳际划过。一滴、两滴红色的水珠缓缓的掉落——
“你流血了?!”路丝筑惊呼出声,同时感觉到身子猛地一震,不能动弹。
齐朗天手抚着被枪擦过血流不止的左耳,恶狠的低咒:“Shit!”
“你骂脏话?”路丝筑无法置信的睁大双眼,不断的喘息。一派温文儒雅又有洁癖的他竟然会骂脏话?!这令人太不可思议了。
“你听错了。”齐朗天边敷衍着她,一边从裤袋里掏出随身的手帕,一把捂住了受伤的左耳。
对于这个问题她也不想去深究,她顺了顺紊乱的气息,抓住他的双臂,事态严重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齐朗天调整稍稍不顺的气息,意识到攻击停止了,他立刻意会过来这个狙击手的心态。可恶!这个人居然在耍着他玩,他竟把这场狙击当作是一场游戏,这让齐朗天怒火中烧、怒不可抑,“妈的!”
“你又骂脏话!”这回路丝筑可听得清清楚楚。
“那又怎么样?”他紧抿着唇,没什么大不了样。该死的家伙!一想到他被人耍着玩,齐朗天的心情就无法平静下来,但是脑子却是异常的清醒冷静。
路丝筑不满的撇撇唇,“是不怎么样,但是如果你还不赶快去医院,你可能会因为流血过多致死。”比起他的出言不逊,她倒比较担心他的伤势。
“这点伤还死不了的。”齐朗天满不在乎的巡视周遭的高楼大厦,想找出那个狙击手的所在地。
“你怎么这么说话?!”路丝筑生气了,气他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气他不懂她有多么的担心他。担心?!想到这个她才发现,她居然会对双亲和弟弟以外的人产生这种不必要的情绪,而且更甚她的双亲及弟弟……她到底是……
“怎么了?生气了?”看着她倔着一张小脸,紧咬下唇不知在想些什么,齐朗天拍拍她的粉颊,保证道:“我这就去看医生,别气了。”
路丝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柔顺的任由齐朗天牵着她的手走。转个方向,齐朗天带着路丝筑步向市区。
齐朗天以静制静的想找出狙击手,只要自己不轻举妄动,狙击手也不会对自己有所行动,狙击手把这狙击当成游戏,他是行动敏捷的猫,而自己就是受人愚弄四处乱窜的小老鼠,从这场猎杀中得到他杀戮的快感。
真是一个变态。齐朗天忿怒的想,在眼光梭巡的目标中他锁定一栋大楼,他调调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眼光瞟向楼顶,他看见一个人影,再定睛一看,他看见那个人整整齐齐一副上班族的打扮,戴着墨镜,手中拿着一把黑色长枪,微掀的嘴角像是在嘲笑他的胆小无能。齐朗天紧握拳头,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一把将那个人的头扭下来当球踢。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他做此撒野,他以一记杀人的眼光射向那个以捉弄他为乐的变态,只见那个人对他扬扬手,一个晃动,不见了人影。
齐朗天这才着实的松口气,他略感疲倦的将身上重量分一半给身旁的路丝筑。
“你干么?真的失血过多头昏了?”路丝筑忧心忡忡的问。
齐朗天抿唇一笑,“没事,我不是个体弱的人,这点小伤不碍事,随便找个诊所包扎一下就好。”
路丝筑不安的看他一眼,“你是被人追杀吗?”不然枪弹怎么追着他跑呢?
齐朗天拢紧她的肩,“没事的,这只是一点小误会,很快就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路丝筑别扭的与他保持距离,嘴硬的说:“谁会担心你,你少臭美。”
齐朗天不语,朝她微微一笑,展露出他迷人的风采,惹得路丝筑更加不知所措,拉扯着他默默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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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一点小误会?你的伤真的不碍事?”在回家的路上,路丝筑将她女人唠叨的性格表露无遗。
齐朗天只能头痛的点头,附和她的话,不断的重复:“没事、没事,我没事。”
“真的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呢?如果真的只是个小误会,也不必被人追杀啊!
齐朗天敷衍着,“我真的没事,你就收起你的瞎操心。”
“你说我瞎操心?”路丝筑脾气一来,将他推离身旁,“好,那我就收起我的善意,你去死吧。”说完她气呼呼的一个人往前走。
齐朗天叹息,有时他还真不知该拿这个爱发脾气的小女人怎么办才好?但是谁教他喜欢她呢,既然喜欢她就要包容她的一切,他必须做个心胸宽大的好男人。于是他追上前去,轻拍她的背,巴结的说:“丝丝最好了,丝丝不气、不气。”
听到这些令人发噱的话,她还有气可发吗?“算了,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整天只知道生你的气,只是你这个人也太胡闹了,你……”路丝筑头一偏,迎视他俏皮无辜的表情,赫然发现,齐朗天对她而言是个神秘的人,她不懂他的生活、不懂他的为人、不懂他的一切、她对他甚至可说是一无所知,这令她感到一阵恐慌。
“丝丝,你又怎么了?”看着她不发一词低垂下头,让齐朗天感到一阵心焦。
路丝筑忽地抬起头,直视着齐朗天,“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眼中所散发出的坚定意志是不容置喙。
齐朗天敛起笑容,抚摸着路丝筑光滑的脸颊,“你是聪明人,所以我相信你一定察觉到一些事了,但是现在我不能给你一个解释,可以等我吗?”
“既然你不打算瞒我,看在这一点份上,我就暂时收起我的好奇心,但是只要时候一到,你必须一字不漏的告诉我。”她威声恐吓抓住他的衣领说。
“没问题。”齐朗天给予保证的一笑,一只手搭上路丝筑的肩,身子倾靠向她,将身子另一半的重量交予她支撑。
“喂,你这是干什么?”路丝筑不依的推了推他。
“我是受伤的人,对我好一点嘛。”齐朗天撒着娇。
“你又不是什么手脚受伤,离我远一点啦!”说着说着路丝筑又将他椎开,可是齐朗天却像橡皮糖似的靠了上来,紧贴着她不放。
“可是我失血过多,头昏昏的。”齐朗天故作身子不适,边向她靠拢。
“失血过多?你骗谁啊!”明知道他是在做假,可是奈何推不动他,她只好在嘴皮上讨些便宜回来。
“丝丝最好了,你不会狠心抛弃我……”说着说着,齐朗天更得寸进尺的将头靠到路丝筑的肩窝,享受她身上所散发的馨香味。
“阿天——”路丝筑无奈的低喊,但齐朗天就是动也不动的赖着她,她非常清楚此刻他们的动作有多么的暧昧,可是……她也挺喜欢这亲昵的姿态,好吧!就让她奢侈的享受一下这美好的感觉。
“你们这是做什么?!”突地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叫,齐朗天和路丝筑尚未反应过来,两人就被一股外力给硬生生的扯离。
齐朗天纠结眉头看着眼前斯文的中年人,看样子就知道他是个有学识涵养的人,却不知他这么做是何用意,但是齐朗天很生气,于是齐朗天又当着他的面将离自己一步之遥的路丝筑给拉回身边,一只手占有性的圈在她的腰上,像是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这……这成何体统?!快放开、快放开!”中年男人气红了脸,指着他们又叫又跳。
齐朗天正想与中年男子好好理论一番时,路丝筑拉掉齐朗天的手,且与他保持着距离,怯怯地喊了声:“爸……”
齐朗天当场呆住,注视着路丝筑,指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不确定的问:“丝丝,你叫他什么?”
路丝筑低垂下头,一脸愕然的回答:“他是我爸爸。”
爸爸?!齐朗天转脸看着眼前一脸气愤怒瞪着自己,浑身书味的中年男子,从他斯文朗俊的外表上,齐朗天无法相信这个男人就是受自己诅咒不下百次的混球父亲。
“你就是齐朗天?”路谦群走近他,抬高下颚,以藐视的眼光打量着他全身上下。
“你就是丝丝的父亲?”齐朗天以同样之姿回敬路谦群。
“哼!”路谦群从鼻中冒出一声冷哼,哼声中载着满满的不屑之情。
齐朗天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他一声冷哼,换来路谦群更大的白眼相待。
“爸!阿天!你们好了没?”路丝筑挤入他们之间,将他们俩分开。真不知道他们两人是犯什么冲,居然一见面就不和。
齐朗天忿忿不平的看了他们父女俩一眼,主动让步。没办法,敬老尊贤嘛,如果把丝丝的父亲气恼了,对他并不是件好事。
“爸,你怎么来了?”路丝筑面对父亲,问出了她的疑虑,尤其当她看清来人是她父亲时,心中着实吓了一跳,好端端的,他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难道……“爸,家里有事?还是……”
路谦群不言不语的凝视着他近三个月未见的女儿,突地一把抱住了她。
“爸?!你这是干什么?”对于父亲这突来的举动,路丝筑一时也慌了手脚。
齐朗天看不过去的将他们父女俩扯开,把路丝筑置于身后,紧绷的脸正隐隐透露出他的不满。其实他很想大声骂路谦群臭老头,可是无奈那是丝丝的父亲,这种不敬的用语不能说也不能骂出口,所以只好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
“你这是干什么?!”路谦群指着齐朗天的鼻头怒嚣。
“爸,你别生气。”路丝筑赶紧推开齐朗天,上前安抚气恼的父亲,回头瞪了齐朗天一眼。“我们上楼再谈好吗?”用眼神明示齐朗天置于脚边的行李后,她随着父亲先行上楼。
齐朗天瞪着面前的行李,再看了眼他们父女的背影好半晌,颓然的垮下双肩,他还能说什么?于是他认命的提起路谦群的行李,也跟着走进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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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喝茶。”路丝筑接过齐朗天泡好的茶递给路谦群。
路谦群瞄了眼穿着围裙,双手交叉于胸前的齐朗天,语出讽刺:“哼,男人还穿成这样,丢不丢脸啊!”
“丢不丢脸是我的事,不劳您操心。”齐朗天咬牙切齿的回敬。
路丝筑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略感头痛,“爸,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台湾了?”她端坐在他的旁边转移话题问道。
路谦群放下茶杯,有点悲凄的看了女儿一眼,突然又抱住她,“丝丝,跟爸回家去吧!”
“爸,你这是在干什么?”她手足无措的拍着父亲的后背。
“丝丝,跟我回家去吧!”他又重复了一次。
路丝筑推开父亲,两眼直视着他,“爸,你到底是怎么了?”不然他怎么一开口就要她回家?“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将这个可能性问出。
路谦群摇摇头,“家里很好。”
“那你怎么一个人来台湾呢?”
“我只是来找你回家的。”
“回家?爸,你怎么口口声声要我回家?”路丝筑真的搞不懂父亲到底在想什么?
“丝丝,爸好想你,你跟爸回家吧!”他又抱住路丝筑,语调哀切。
在一旁观看这一幕的齐朗天,忍着不上前分开他们父女的冲动,两眼死瞪着路谦群,想用杀人的眼光将这个有恋女情结的混帐老头给活活杀死。
路丝筑微微叹息,无法接受的推开父亲,“我不能跟你回家,我必须留在台湾上课。”
“不要上了,我替你跟学校讲一声,你就跟我回家吧。”
“不要。”她狠心拒绝。“你不要用你在学术界的权势让学校解聘我。”对于父亲心里所想的,路丝筑清楚得很。
“丝丝……”路谦群知道女儿的牛脾气一来,谁也阻挡不住,于是放低语调:“我们好好商量好吗?”
路丝筑板起脸孔,不语好一会儿,最后缓缓开口:“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家?真的只是想我这么简单吗,”关于这点她非常怀疑。
“我……”路谦群看了眼在一旁隔岸观火的齐朗天,决定将他的私心暗藏心底。原本他只是想来探望女儿在台湾生活得快乐与否,可是却让他看见了齐朗天居然对他的女儿动手动脚,于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直觉性认为齐朗天对他的宝贝女儿有企图,所以他才提出回家,想将他们两人分开。
路丝筑好整以暇的看着路谦群,祈盼他能说出个好理由来。
“丝丝,你不在我身边我当然会担心你,尤其你又离家这么远,我想要你回家也不为过。”他绝对要让齐朗天离他这个宝贝女儿远远的。
“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所以……别担心好吗?”路丝筑主动握住父亲的手,其实天下父母心,她可以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丝丝……”女儿仍是这么孝顺甜美得让人心疼,路谦群叹口气,做了最后的让步,“好吧,我不勉强你跟我回家,不过我希望你能搬离这里。”
“我不准。”齐朗天沉肃的低吼一声。
紧接着是路丝筑跳离沙发,沉声反对:“我不要。”
两人都同时被对方的发言吓了一跳,随即意会过来的齐朗天兴奋的上前拥抱路丝筑,心被喜悦之情涨得满满的。
“分开、分开,你们给我分开!”路谦群立刻从沙发中一跃而起,奋力的拉离他们。
“你这个家伙,不准你碰我的女……”路谦群见齐朗天饶富兴味的瞧着他,连忙改口,“别碰我的儿子。”
如果不是尊敬他是丝丝的父亲,齐朗天早就上前给他狠狠的一拳,看看能不能将他打醒,更正丝丝是女儿身的事实。
看着父亲怪异的举动及百年不变的儿子称谓,路丝筑百般无奈的叹息,不懂一向温文有教养的父亲怎么会如此固执不化呢?老是还看不破她是女儿身的事实。“爸,阿天是齐妈妈的儿子,我住在这儿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所以你突然要我搬家,说实话,我不能接受。”
路谦群所有的话全梗在喉间说不出话来,最后呐呐的问:“你跟他住在一起?”不会吧?!
路丝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我当然跟他住在一起,不然我跟谁住?”
路谦群捧着头,无法置信。这怎么跟妻子说的都不一样?丝丝不是借住在她老朋友的家里吗?怎么……怎么……怎么是跟一个男人同居?!路谦群迅速的抬起脸,一个箭步跨向前,抓着齐朗天的衣领,低声怒道:“你没对我女儿怎么样吧?”
“女儿?我这里有女人吗?”齐朗天故意加大音量,恶劣的反问。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你……你这个家伙……”路谦群气得牙齿打颤,恨不得将这可恶的男人五马分尸,以泄怒气。
“爸,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阿天。”路丝筑上前将他们更分开,忧心的对着齐朗天问:“你的伤没事吧?”
路谦群看到女儿对那可恶的男人嘘寒问暖的这一幕,他不由得妒火中烧,将女儿一把拉回身边,刻薄的说:“他年轻力壮,死不了的。”
“爸?!”路丝筑简直无法相信这尖酸话语是出自她学识涵养丰富且温文的父亲嘴里。
“丝丝,没关系,伯父他不喜欢我……”齐朗天以哀兵姿态获得路丝筑的拥护。
“爸,阿天他人很好,你没道理不喜欢他,而且他跟你一样都很会做菜哦!”她朝着他们俩甜甜一笑,努力想扭转父亲对齐朗天的印象。
看到女儿甜美的笑容,路谦群什么火气都消了,只是……这可恶的小子跟他一样会做菜?!这点他就不能原谅齐朗天。于是他送了一记白眼给齐朗天,齐朗天则维持着绅士风度,不跟他计较。
路丝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眼神交流间的波涛汹涌,只知道他们个性似乎不太和,急切的想拉拢他们,“爸,阿天做的咖哩饭跟你做得一样好吃哦!”
“一样好吃?不可能吧!我可是有加入我的独家配方,旁人怎么可能学得来?”他瞪着齐朗天,苛刻的说。
“没办法,我这个人天资聪颖,没有什么我不会的,更何况是小小的‘咖哩饭’。”齐朗天不让自己吃亏的抨击回去。
路丝筑看着他们又开始你来我往,不禁怀疑他们上辈子是不是仇人?不然怎么会这么不和呢?为了不让他们继续吵下去,她改变话题:“爸,你这次预计停留几天?”
“本来我是看看你后就回家,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多停留几天,好好把我女……呃,儿子看个够才回英国。”他别有含意的瞪了齐朗天一眼。
路丝筑在心底又再度叹息,“那你要住哪儿?饭店吗?”
“饭店?!不,住饭店多浪费钱,而且也不能天天看见你,这里好像还有空房间,我就住这儿吧!只是不知道主人欢不欢迎?”他眼光瞥向齐朗天。
不欢迎你,你还是快滚回英国去吧!齐朗天在心中呐喊着,可却一字也没有说出。
“阿天,我爸在这儿住几天没问题吧?”路丝筑用祈求的眼光凝望着他。
他能说声不吗?虽然他真的很想说,也很不欢迎这个臭老头住在这儿,因为臭老头的意图很明显,臭老头要阻扰他跟丝丝的感情发展,他绝对不会趁臭老头的心、如臭老头的意。但是他还是得摆出欢迎的笑脸,“当然没问题,他是你爸爸嘛,没道理让他睡马路边啊!”
“阿天,谢谢你。”路丝筑给他感激的一笑。
齐朗天也回她一笑,可是他是笑在脸上,怨在心里,看着路谦群一副奸计得逞的嘴脸,他就算生气,也还是得保持着他的风度。
你想玩什么花招就来吧!反正我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走着瞧!齐朗天看着路谦群,心里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