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果然天下还真没有洛斯特搞不定的事,他替老板西尔维斯特想的方法就是挑起小神官的同情心。

西尔维斯特故意在希薇儿面前演出一出被人打还被人抢的戏码——当然,那个「坏人」是由洛斯特担纲演出——希薇儿见到人家有难,便义不容辞地前去「搭救」。

「你有没有怎么样?」善心的希薇儿检查着他的伤势。怎么会有人大白天就这样无法无天?实在太可恶了!

「谢谢你救了我。」西尔维斯特握住她的手,直冲着她笑。她的手触感很好,柔软又有弹性。

「没什么。」被他这样一握,她不好意思地连忙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真的不知道该要怎么感谢你才好。」他说得很真诚,可是希薇儿却急着摇头。她又不是为了要人家报答才帮忙的。

「不用了,我真的没有帮上什么忙。你有没有受伤?」事实上,她只是跑过去而已;而那个坏人看到她后又多打了西尔维斯特几下,接着就逃掉了。

「哇!好痛。」他故意痛苦地呻吟着。

「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啊!都流血了。」她轻呼,看到他身上有好几处都有血。

其实那个不是真正的血,只是一些画画用的颜料而已。看来它还满逼真的嘛!西尔维斯特挺满意这个「血」的效果。

「慈爱之神黛妮雅啊,借助您慈爱的力量,让疼痛远离,让伤口消失吧!」希薇儿马上念起治愈之术的咒语。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她关心地问。

「嗯!不过……还是会痛……」他装出还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呢?我已经帮你治好了才对呀!」这一路上她帮了不少人治疗,每次效果都很好的呀!

「啊……没关系,谢谢你。」西尔维斯特虚弱地向她道谢,然后站起身来,却又不稳地倒向希薇儿,正好倒在她身上。

她真的很娇小,不过「质感」很好,软软的。呵呵呵……

「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看他伤成这样,她也放心不下。

「我是一个旅行的人,要往南方去找人,可是我刚才的钱都被那个人抢走了。呜……我看我一辈子都到不了了。」一个大魔王就这样哭啼起来,只为了要勾起她的同情心。

「好可怜哦!」对于弱者,她向来最有同情心了。

「这样好了,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因为我们也是要朝南方去。」希薇儿自作主张地邀请他加入。她想象克莉丝蒂和斐皓这么善良的人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可是……我身上没有钱,会给你们带来不便的。」他一副不想给她添麻烦的诚恳样。

「没关系,斐皓和克莉丝蒂都是好人。他们都那么好心地收留我了,也会收留你的。」虽然她没有十成的把握他们会答应,可是她也无法放下一个这么可怜的人。再说他的伤好像还没有完全好,她要负责照顾他才是。

「真的吗?那就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西尔维斯特再度握住她的手,不让自己得逞的邪笑浮出嘴角。她真的太善良、太好骗了。

之后希薇儿去和克莉丝蒂和斐皓沟通,终于得到他们的同意。

斐皓看着这个叫西尔维斯特的男人,他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但他却觉得他有着令人不易猜透的个性。他的眼神告诉他,就算他不答应,他还是会想别的办法跟着他们的。

唉,只要他不是克鲁派来的,对克莉丝蒂没有伤害性,基本上他是不反对。

一想起克莉丝蒂,斐皓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静止了二十二年的心湖因为她的介入,竟然开始起了化学变化……

「我们只有一匹马,我想就给你和克莉丝蒂骑好了,因为你的伤还没好。」希薇儿大方地让出她的「座位」,完全没发现斐皓脸上表情微妙的变化。

「还是让他骑好了,我可以走路。」克莉丝蒂主动说道。西尔维斯特受了伤,总不好叫人家走路;再说她也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马,走走路也好。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习惯和「别的」男人共乘一匹马。

「别的」男人……那斐皓不算「别人」罗?她的心里突然窜起这么一个想法。

「你的脚不适合走路,还是骑马比较好。至于西尔维斯特,我再买一匹马好了。」斐皓是不会再让克莉丝蒂走路了,他实在不忍心她又像先前那样,把脚给走肿了,那可是会教他心疼的……

西尔维斯特看着斐皓,他有着沉稳无惧的气质,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他似的。他感觉得出来,他和他一样,是个天生王者型的男人,同时他也嗅出他和克莉丝蒂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气氛。

「对了,我有一匹马寄放在饭馆里。你们先走,我等一下就会追上你们的。」他想起了他的宠物「神风」,那是一种可以变幻成各种交通工具的灵兽。

「那你要快一点哦!」希薇儿说道。

「好的!」

从现在起,他们变成了四人行。

***

克莉丝蒂再度和斐皓共乘一匹马,而希薇儿则是和西尔维斯特共乘一匹,因为她要照顾他的伤。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伤还是没什么进展?这令希薇儿很是纳闷,而且他这个「病人」还时常教她气得跳脚。

「我说可以就可以!」希薇儿手擦着腰,不服气地反驳。大神官说,事情的成功与否取决于「意志力」的强弱,只要下定决心,一定可以做到。

「很难说哦!既然他会被称为魔王,想必一定有着很强的魔法,你想封印魔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西尔维斯特似乎是以打击她的信心为乐。为了这件事,他们已经争论了好多夭.只要希薇儿在背咒语,壮志凌云地宣称非封印恶魇魔王不可,他就会适时地跑出来捣乱兼泼她冷水。

「不管有多困难,我一定可以达成,正义这一方一定可以获胜的!就算我没办法将他封印,也不准他四处去害人。」她表现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伟大情操。她在离开迪鲁索教团国时,就发誓非要封印住恶魇魔王不可,因为这是她神圣的使命。

她的慷慨激昂只是惹来西尔维斯特更多的笑容。他是故意这么逼着她的,因为他喜欢看她气得脸红通通地娇俏的模样。

和希薇儿相处越久,他就越发现她和蕾亚不同。她的个性可爱、迷糊、善良、富正义感,而蕾亚则是高傲、精明、严肃,不觉间,他开始喜欢上这个小东西。

这边两人是你一句我一句地争个没完,反观斐皓和克莉丝蒂,却是安静地出奇。

斐皓一直在抗拒克莉丝蒂的魅力。那晚若不是希薇儿闯入,恐怕他已经情不自禁地品尝她那醉人的甜蜜……不行!克莉丝蒂的存在已经严重地影响他的生活,他不可以任由她继续影响他。

可是……那恼人的香味总是离他这样近,柔软的身子就靠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习惯她的接近,他的胸怀彷佛是为她而开,道教他如何拒绝得了?

他的逃避,克莉丝蒂也发现了。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明显地感觉到斐皓在避着她。这让她心里有些难受,她不要他避着她。

她偷偷地抬起头看向斐皓,他正专注地看着前方。他还是慷慨地提供他的胸膛,但感觉上,他却离她好远好远。

他已经明白地拒绝了她,可是他就像已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一个习惯,想改也改不了。为了自己不可能成功的恋情,她将这段不可能成功的恋情埋在心底,只希望这一趟旅行能成为她一辈子最珍贵的回忆,那就够了。

「他不但会杀人,还会放火,更可恶的是还会害人……恶魇魔王做过的坏事实在太多了,现在他被放出来,是全世界人们的不幸,就算没有能力,我还是要做。」希薇儿义正辞严,誓言要把他封印起来。

咦,他怎么不记得他有做过这么多坏事?她到底是在谈论伟大的魔王,还是坏事做尽的盗贼?!

「你又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做了这么多坏事?」西尔维斯特讶异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大家都这么说呀!」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大家?大家是谁?」是谁在他背后造谣生事,打坏他的名声?若是被他知道了,他会让那人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会叫他「恶魇」!

「就是很多人呀!」

「你觉得他们说的都对吗?你又不认识他,光是听人家随便说说就认定恶魇魔王一定坏,万一他是好人呢?那你不就冤枉好人了?」西尔维斯为自己辩白。好和坏是绝对的吗?正义和邪恶的界限在哪里?标准又在哪里?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

「那是谣言呀!传说的事这么多,有几样是真的?」他听过太多「传说」,可信度低得可以;像这种事正是洛斯特的拿手把戏。

「如果他不坏的话,为什么会被封印起来?他一定是做尽坏事,才会被我的曾祖母封印。」在希薇儿小小的脑袋里,魔族没有好人,只有坏人。

唉!那是意外啊!都是他太好奇了,自投罗网地走进蕾亚为他设好的魔法阵里,还乖乖地坐在里头听她念完一堆咒语,只因她说如果他肯听她念完,她就答应跟他约会。被兴奋冲昏头的他怎么想得到那是预备封印地的魔法呢!害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封印了两百多年。可恶的蕾亚,就算不接受他的追求,也不用这样对他吧!

「你怎么这么肯定?也许她封错了人也不一定。」

「不会错的,魔族都只会欺负弱小,这个恶魇魔王是魔族中的老大,所以他一定也是这样的。大神官就曾经说过暗黑魔王的事,他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一个。」关于三大魔王的传闻,她听大神官们说过不少,其中最残忍的就是暗黑魔王。

暗黑魔王?那家伙怎么能和他比!暗黑那个家伙野心大,只想抗御魔族和人类,背着他乱搞;而那时他正忙着完成他的「旷世杰作」,没空搭理他。

「暗黑魔王是,并不代表恶魇魔王就是。就算他是,你也打不过他的。」他就爱看她气得牙痒痒的可爱样。

「你为什么老是帮恶魇魔王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不帮自己说话,帮谁说话?

希薇儿再度生气地擦着腰瞪他。虽然她没有曾祖母厉害,好歹她也是伊利斯的正统继承人,这么看不起她,简直气死她了。

他为什么老是帮着魔王说话,打击她的自信?他还是她救的耶!这么忘恩负义。

「我拒绝跟你说话!」希薇儿像个孩子般赌气地别过头不理他,没发现西尔维斯特眼里的得意。

「希薇儿……」他轻唤,脸上是大大的笑容。他好久没有玩得这么过瘾了。

「不要理你。」她生气地说。

「克莉丝蒂,你快帮帮忙,希薇儿不理我了。」西尔维斯特假装求援,可是却没有回应。

「克莉丝策不要帮他。」她们是好朋友,是同一国的。

「克莉丝蒂!」西尔维斯特又大声地叫,却发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克莉丝蒂?」斐皓也叫着,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什么事?」她猛然抬起头问,由于太用力,结果拿自己的额头去撞斐皓的铠甲。

「痛!」她捂着头,嘟起小嘴。这铠甲也太硬了吧!

西尔维斯特才觉得希薇儿像个孩子,这会儿,竟然连克莉丝蒂也像个孩子,呵呵——

「你有没有怎么样?」才想要逃避她,这会儿又忍不住关心她……

唉!斐皓只能在心中重重地叹口气。

「一点小伤。」

「我看看。」他用手拨开她的秀发,发现额头红肿了一小块,他伸出手帮她揉一揉。她也太不小心了,她到底在想什么?

克莉丝蒂看向他,实在搞不懂他。平时他都不太理她甚至还躲着她,现在她受伤了,他却又这么温柔地待她……

「还痛吗?」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只可惜他不喜欢说话。

「怎么了?」克莉丝蒂一直盯着他的脸,难不成他脸上有什么?

「没有没有。」她急忙低下头,为自己的失礼感到不好意思。

「我们休息一下好了。」斐皓又开始担心,或许是太阳太大了,让她吃不消吧:

四个人找了处树荫,坐下来休息乘凉。

西尔维斯特经过多天的观察,斐皓和克莉丝蒂之间微妙的感情令他颇感有趣。虽然斐皓极力地避着克莉丝蒂,可是眼睛总是不自觉地会跟着她,而克莉丝蒂的眼神也会不时地跟着斐皓的身影转。可惜他们的眼神都没有交会,否则他们会发现,彼此的眼里都有浓浓的感情。

「对了,你刚才叫我有什么事?」克莉丝蒂突然想起刚才西尔维斯特叫她。

「那个不重要。倒是你,头还痛不痛?」西尔维斯特表现出相当「热心」的样子,让一旁的希薇儿更气了。

哼,对克莉丝蒂就这么好,对她就只会拨她冷水……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她给他一个笑容。

「谁说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帮你看看。」他故意走近她,看见她额头上红了一小块。「看你,都红了还说没事。我帮你冰敷一下。」

语毕,西尔维斯特便用水打湿了她的手巾,然后为她敷上,状甚亲昵,让一旁的斐皓像是吃了一车柠檬,胸口酸得可以拧出醋来了。

「谢谢你。」克莉丝蒂有些受宠若惊,西尔维斯特对她这么好,不怕希薇儿吃醋吗?

看到克莉丝蒂对西尔维斯特道谢,斐皓心里那股异样感更浓了。这个工作应该是由他做才是,怎么反倒变成西尔维斯特来做了?

「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是不适合留下任何疤痕的。」他笑得有些邪气,让他原本就清俊卓奇的脸庞,更添感人的魅力。

「你真会说话。」克莉丝蒂笑了,西尔维斯特的话让她想起彦纶,他也总是会说好听话讨女孩欢心。

「我只对漂亮的女孩才说,而且是诚心诚意。如果你还没有婚约的话,我要报名当你第一位追求者。」他故意说得挺大声的,让旁边的斐皓听到。

「可惜来不及了。」克莉丝蒂调皮地一笑,知道其实他真正感兴趣的人是希薇儿。

「为什么来不及了?难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是斐皓吗?」他故意又问得很大声。

「不是不是,他是我哥哥。」她回答得又快又急,让人心生怀疑。

哈!鬼才相信他是她哥哥,有哥哥会拿那种爱慕的眼光去看妹妹的吗?只有天真的希薇儿会相信他们是兄妹。

「不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唉!这两人何时才会发现彼此的心意呀!

「决定了,我就报名当你第一个追求者。」能得到他恶魇魔王的青睐,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哩!

「别开玩笑了。」若是当她的丈夫,可是有一堆责任要扛呢!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吗?」他正经八百地问。

克莉丝蒂仔细地看看他。

「像。」她忍不住笑出来。

「希薇儿刚才伤了我的心,现在又换成你……哦!我的心碎成千千片了。」他故意抚着心口。

希薇儿?克莉丝策发现希薇儿一语不发,平常最爱说话的她怎么突然安静得出奇?

「希薇儿,你怎么了?在跟谁生气?」

「和他。」希薇儿指着西尔维斯特,向克莉丝蒂告状,「他说我没有办法封印魔王。」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她也不想伤她的心,于是克莉丝蒂安慰地说:「你不是常说,只要你想做就一定可以成功?」

「你觉得我真的可以?」她眨着大眼睛,充满希望地问。她就知道她们是同一国的。

「嗯!」克莉丝蒂微笑地点头。公主是不能说谎的,可是善意的谎言应该没有关系吧!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希薇儿万分欢欣地想去对西尔维斯特说,谁知她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扑向克莉丝蒂,眼看两人就要亲吻草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厚实的胸膛接住了她们。

「对不起!」希薇儿满怀歉意地向克莉丝蒂道歉。

「没关系。」虽然她的额头受到「二度伤害」,她还是忍了下来。她知道希薇儿不是故意的。

「没事就好。」西尔维斯特一手抱着一个可是满足得很,可是斐皓的表情可就不那么讨喜了,他的眼光足以把整片森林冻成冰块。

「谢谢你。」希薇儿向他道谢。她刚才和他生气,现在他还帮她……对于自己的小家子气,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还生气吗?」

她摇摇头。

「你没事,可是我有事。好痛……」西尔维斯特摸着自己的胸口,表情痛苦。

「你怎么了?难道是旧伤复发吗?」她记得他的伤口一直都没有好,经常听他在喊痛。一定是刚才撞得太用力,以至于伤口又裂开了。

「还有没有其它地方?我可以帮你治疗。」

西尔维斯特乐得让她忙去。希薇儿真的很「简单」,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刚才还赌气地不和他说话,这会儿他才不过扶了她一把,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不过随口喊痛,她就担心地手忙脚乱。呵!真是可爱……这样稀奇的珍宝会让人舍不得放手的。

另一边,斐皓对克莉丝蒂默默地伸出手,她看了他一眼,然后放心地将手交给他。

他在生气吗?这是克莉丝蒂脑中第一个念头。虽然他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可是她总觉得他的眼睛在冒火。

斐皓的手不自觉地又摸上她的额头,经过刚才那一撞,现在肿得更大了。

「痛吗?」他的声音小得只有她才听得到,其中似乎包含了许多担心和恼怒。

他在乎她吗?

怎么可能?克莉丝蒂随即否定这个想法。她只是他「现在」的责任而已,一旦他找到大贤者,找到时空之门,他就会永远和她说再见了。

斐皓的手轻柔地为她揉去伤痛,又泄漏了他的温柔、他的担忧。唉!他怎么会在拒绝接近她的同时又关心她呢?

「走吧!」他刻意忽略心头那异样的感觉,等到休息够了,便提醒大家要赶路了。

虽然他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可是西尔维斯特发现斐皓的神色已不若原本自然,心情也开始起伏不定。

他就知道,这两个人心中爱情的种子其实早就发芽,只是当事人都没感觉,或许替他们加一点催化剂会好一点哦!

呵呵!好玩的事,他当然不会放过罗!

***

「你又不认得他,怎么知道你没有封错人?」西尔维斯特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希薇儿,一大清早就站在门口逗起她来了。

希薇儿口口声声说要封印他,却不知道她现在正和她要封印的大魔王聊得起劲呢!她打算怎么「认」他,这点他倒挺好奇的。

「这有什么难?古书有记载,暗黑魔王长得约有十个人叠起来那么高,全身是黑色的皮肤,一双红色的眼睛比拳头还大,嘴巴张开可以吃下一头牛,牙齿尖利得可以撕碎任何东西。以此类推,恶魇魔王也差不多长这个样子。」她天真地说道。

西尔维斯特一脸的不予苟同,暗黑那个家伙怎么能够跟他这个美男子相比?他连帮他提鞋都不够格!

「你觉得我的样子像不像恶魇魔王?」西尔维斯特突发奇想地指着自己问。

「绝对不像。」西儿薇亚想也不想就直摇头。

「为什么不像?」他是货真价实的恶魇魔王,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因为恶魇魔王的魔法很强,可是你那么弱,还被人家欺负,你怎么可能像他呢?放心,如果魔王出现的话,我会保护你的。」她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在她的想法中,西尔维斯特已经被她和弱者画上等号。

他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弱,连暗黑那家伙都要礼让他三分,他却被她说「弱」?这种感觉还真奇怪呀!

「还有,恶魇魔王也不会长得像你这么好看,魔王都长得很丑的。」她又补了一句。

「你觉得我长得好看?」西尔维斯特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下子将睑凑到希薇儿的眼前。

「嗯!」她退了一步,用力地点头。

他的举动让她的心跳差点停止,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的睑靠得她这么近,害她吓了一大跳。

「你怕我吗?」西尔维斯特靠近她,脸上带着天生的邪气,挺魅惑人的。

「我为什么要怕你?」虽然他老爱逗着她玩、爱和她唱反调,但他没有伤害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怕他。

「你看起来这么可口,让人很想一口吃下去,你知道吗?」西尔维斯特唇畔带着邪笑,将希薇儿困在自己的怀里,就像他的猎物般,让她怎么也逃不掉。

「早!」克莉丝蒂走出来向他们打招呼,她的出现也化解了刚才那暧味不明的气氛。希薇儿乘机逃离他的束缚,心跳快得像马在跑。

斐皓也走了出来,通知大家要上路了。

「来,我扶你上去。」西尔维斯故意对克莉丝蒂献殷勤,不管斐皓的不悦已表现在脸上。

「不用了,我自己会上去。」她委婉地拒绝,不习惯其它男人的亲近。

「啊!」另一头的希薇儿才要自己上马,却被西尔维斯特的宠物神风给抛了下来,他急忙过去一把接住她。

「好险!」幸而他快了一步,否则这个小神宫恐怕又是跌个鼻青脸肿。唉,没有他,看她可怎么办才好!

西尔维斯特突然有个预感,他的一生会和这个胡涂的小神官绑在一起,永远远……这是幸还是不幸?

斐皓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很清楚西尔维斯特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但也没想到他身手如此之好,竟在眨眼之间就飞身接住了希薇儿,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怎么道么不小心?」他责备的口吻中还有着一丝关心,假使他再晚一步,恐怕她就真的被摔在地上了。

「谢谢!」偎进那个熟悉的胸怀,希薇儿总算才放下心。可是为何接触到他的眼神,她的心跳会跟着加速呢?是因为刚才的惊吓吗?

希薇儿心头第一次出现了奇怪的感觉,之前斐皓也曾经在她摔下马前救过她,为什么对他就不会有这样奇异的感觉?反而对西尔维斯特会……

「我们要走了,你们还在看什么?」克莉丝蒂讪笑道。他们或许会是很不错的组合哦!

那她呢?她会和谁?

「斐皓……」

「什么事?」他依然没什么表情。

「没什么。」她又把脸低下来。她该死心了不是吗?只是和他在一起越久,想死心似乎越难。她是不是也该学他,试着疏离呢?

克莉丝蒂怀着重重心事踏上旅途。

***

「唉唉,真是无聊!每天就跟在老板身边绕,看来那个小神官是迷住老板罗!」洛斯特所在的位置,大约是他们前方的数公里远。老板又没有规定跟踪一定要在后头,在前头也一样不是吗?

「咦,那是什么?」

只见前方一群男人骑着马朝老板他们的方向前进,而且看来来者不善的样子。只是……螳螂补蝉,黄雀在后,在这一群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

她的打扮看来并不是像是剑士,因为她的剑并不长。她身上穿着水蓝色的短裙,一件白色披风,脸上则是露出……欣喜之色?!

她是谁?

这个怪异的女孩引起了洛斯特一些些注意,凡是好玩的事情都能引起他的兴趣。

好,他就跟着他们去看看,说不定等会儿老板会需要他妮。

「唉!接这个工作就是这么辛苦,一切都要以老板为重。」

他还是快跟去看看吧!免得错过了什么好戏,他可会终身遗憾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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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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