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悠悠转醒的微云只觉得头很重,四肢全被绑了起来,形成一个大字形,他不舒服地微微睁开双眸,看见一个壮硕的大男人站在眼前。
「你是谁?」一看到是陌生脸孔,他睁大眼睛,戒慎地看著他。
「果然美,我还在猜你是怎样的绝色,现在看来,在太子爷身边的男宠果然都不是简单人物。」
听了这话,微云一口口水差点就要往他的身上啐去,不过多少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他已经学会冷静,所以他只是冷冷地睨著他,「我才不是澄澜的男宠。」
「不是男宠?难道你是他的爱人?」那男人讥讽地哈哈大笑,「别笑死我了,你还天真的以为太子爷会看上你这个男子吗?我看他根本只是图新鲜罢了。」
微云决定不理会他,反正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小子,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穿我们骗你来的?」那男人又问。
微云停了一下,才勉强地解释:「我长到这么大,从没有人会请我帮忙拿重的东西,大家都以为我虚弱无力。」
这话让那男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没错、没错!你这一副孱弱的模样,要不是有人跟我说你武功不弱,我还不相信呢!不过……」他话愈说愈小声,神情愈来愈邪佞。
「有人跟你说过看过你容貌的人,没有人不会动心的吗?」
他这话一出,微云心中立刻打了个冷颤,防备地问:「你想要干嘛?」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二话不说地撕开微云的衣裳,「人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要浪费了。」
他直接抚上微云胸口粉红细嫩的小**,饥渴地咽了口口水。
美、真是美!好险他没听上头的话,一捉到他就把他处死,好歹也要先享受一番。
「放手!」微云血色尽失地看著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因为这个人不像之前的那人还有心情调戏他,他根本就是直接来。
那男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接著把微云的裤子给退了去,啧啧有声地赞美:「美,你瞧瞧你的皮肤滑嫩光洁,连女人都比不过你,难怪太子爷会这么宠你。」
他贪婪地舔了下干涩的嘴唇,随即俯下身去,不断地在微云的大腿内侧猛舔。
「啊!恶心死了!你快放手!」微云委屈的泪珠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却苦于自己身子被绑成大字形,只能束手无策地看著自己被凌虐。
「甜、好甜呀!」那男人难以自己地猛吞著口水,大手抚上微云的脆弱。
「啊!你放手!放手!」微云挣扎得更是厉害,眼泪也跟著掉下来。
他不要、不要这样子被这种人给凌辱。澄澜!快来救他!他不要这样子!
就在那人要一口含住他的脆弱,而微云也准备要咬舌自尽时,突地,一道响亮的摔门声划破空气,刚刚还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男人,登时像是死了般横躺在他腿上。
「啊!你走开!哪里不去死,死在我腿上!」微云哭著大叫,看见急忙赶来,连官服都来不及换的习澄澜,哭闹地喊道:「澄澜,把他搬走,他躺在我身上好恶心!好恶心!」
「好、好。」习澄澜不敢耽搁,立刻把那人给推开,赶紧帮微云松绑。
「呜……为什么你这么晚才来,我差点就被人侮辱了!」
习澄澜身上熟悉的温暖包围著微云,让他哭得无法遏抑,「如果你再晚一点的话,我就要去见阎王了。」
「好、好,都是我的错。」习澄澜满是抱歉地紧拥著他,「回府后你要打我、骂我,都随你好不好?」
「不要!我现在就要打死你、骂死你!」他气愤地用粉拳拼命捶著他,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奔流而下。
「好、好,不哭了。」习澄澜无法可想,只好往他的昏穴一点,待他睡去后,才呵护备至地抱起他。
「二哥,小云儿没事吧?」好不容易解决外头一大票的人,习澄筑也急忙地赶来支援,只见他二哥小心翼翼地抱著衣衫不整的微云,就像抱著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从里面走出来,面容可怕得没有一丝笑容。
习澄筑微挑起眉,看来这次有人要倒大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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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问这几天哪件事是元垣国里的大事,那就莫过于当今的大皇子犯罪入狱的消息了,这个消息震惊全国,而最令所有百姓与元垣国皇上高兴的是,这件事是太子多年来明查暗访搜集罪证,才将他一举成擒的。
对于太子这样的大动作,有人说是为了登基作准备;然而不管如何,全国人民都是乐观其成的,他们本来就痛恨大皇子视人民如无物的态度,同时也希望他们拥戴的太子能够拿出魄力来一展长才。
果然,事实证明他们没错,太子的优秀日月可监、有目共睹,这也让病入膏盲的皇帝开始考虑把皇位提早传给太子的想法。
而习澄澜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终日闭门不出,把所有官员送的礼物全都一一退回,大门锁得紧密,而这些一反常态的举动,让百姓官员们深思不解,唯有跟太子关系最亲密的五皇子神秘兮兮地透露:「我二哥要陪他的小云儿啦,你们别去吵他。」
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成了全元垣国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云儿,还气我吗?」在外头意气风发的习澄澜,其实在府邸里是个可怜虫,他搂著微云,不断地求饶。
「气!」微云扔下一个字,一张小脸仍绷得紧。
「我已经把那些欺侮你的人都给处死了,而且我还大义灭亲地把大哥关进天牢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其实他知道微云早就没在生他的气了,也从没说过要他对付大哥,只是这口气他咽不下去,大哥要杀他,他可以原谅,但要动他的云儿就别怪他不念兄弟之情。
「不满意就是不满意!你不也没杀你大哥吗?我就是讨厌你这样烂好人的慈悲心。」微云噘著嘴,气嘟嘟地拍了下他,「我差点要被人强暴耶!那个罪魁祸首要死上一千遍、一万遍,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他赌气地冷哼,换来习澄澜莞尔一笑,他知道若他真说要杀了大哥,恐怕还会有人阻止呢……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我看我还是劝父王杀了我大哥好了。」习澄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起身就要往外走,「小云儿,你乖喔,我等会儿就杀了那个混蛋帮你出气。」
习澄澜不停在心里偷笑,每次都是云儿指著他的鼻子骂他混蛋,曾几何时他也有机会用这话骂人了?
微云一时愣住,看习澄澜好像真的要去找他父王,他不忍地出声:「别、别杀他好了,他毕竟是你大哥,杀了他你会落得一个弑兄之名的。」
他低垂著头,不甘心自己帮那个混蛋求情,不过要一个人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被杀头,他还真做不出来,更何况这事儿可能会牵累到习澄澜。
「这怎么行?为了你,我一定要帮你报仇!」
习澄澜这话说得正气凛然,脚步也不曾停下,他偷瞥了一下神色不定、为难犹豫的微云,在快要憋不住笑之际,赶紧离开大厅。
一离开大厅,习澄澜立刻就哈哈地大笑出声。
他就知道稚嫩的小云儿怎么可能斗得过他这在官场上打滚多年的人?看著微云苦恼为难的样子,他不禁觉得好可爱,好想再戏弄他一下。
一想到这,他又哈哈笑了起来。
这时,晏唐朝习澄澜走来,看见太子居然不顾形象的大声朗笑,愕愣了一会儿。
印象中,太子在面对外人时,只会微微地一笑,笑容中带著礼数,也带著疏离;但面对自己的时候却不一样,太子在面对他时,他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太子的眼里是特别的,从来没想过太子也会有这样的一面,那么无忧无虑……
他敛下眼睑,把自己的苦涩藏了起来,再次睁开眼之后,又像是戴上另一张面具,「太子,卫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习澄澜点点头,看著几日不见的晏唐好一会儿,「好久没见到你了,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
这话让晏唐一愣,勉强笑道:「没有,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只是这阵子很忙,忙到好几天都没合眼了。」
这几天他都在帮太子把之前所搜集有关大皇子犯罪的案子找出更多的证据来,所以不眠不休的忙了好几天了,他知道太子这样问是在担心什么,但是他顶著太子的名号,走到哪里都没人敢为难他。
「这样啊!那你去歇会儿,别跟我到将军府了。」习澄澜体贴地说。
「这怎么成!我还是……」
「不行!你去歇会儿,你若累垮了那以后谁来帮我?」习澄澜十分坚持,随即又柔声劝他:「听我的话,晏唐,去歇会儿。」
这样温柔的语气,任谁也无法不顺从,所以晏唐同意地点头。
习澄澜于是心情很好地转过身,独自前往将军府,而被留在原地的晏唐则是一脸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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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澄澜笑眯眯地踏进严肃的将军府,所到之处都有仆人笑容满面地向他行礼,而他脸上的温和笑容宛如一阵春风,让原本过于严肃的将军府变得柔和许多。「表兄,你找我?」
「你来了!」卫仪立刻走向他,拉著他到身边坐下,「你最近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真有本事!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你再也不是我印象中那个孱弱的太子殿下了。」
听了这话,习澄澜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表兄,你这是什么话,我只不过是帮忙拿下对国家有异心的分子,难不成你也认为我是在为登基作准备?」这话让卫仪身子一僵,他试探地问:「你搜集大皇子想要谋反的证据多久了?」
虽然不解表兄为何要问他这问题,习澄澜还是答道:「四、五年了,从他开始联络边疆的将士我就知道了,我的眼线可不少。」
卫仪倒抽了口气,「那你怎么没在那时候揭发?」他手中的拳头紧握,目光如炬。
习澄澜眉一皱,气定神闲地回答:「他是我大哥,我不想撕破脸,而且我不想让老迈的父王在年老时还要受到这种打击。」
「换言之,等你父王走之后,你就要算总帐,就像历代君王一样?」
「表兄!你这话到底……」想要开口问清楚的习澄澜,猝不及防地被卫仪给钳制住,只是他的面容失去了平日的和气,蒙上一层阴暗的狡狯。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看见卫仪神色不对劲,习澄澜的口气也陡然一冷,目光黯沉了下来。
他环顾整间厅堂,竟然没有半个仆人在场,看来卫仪事先已经要人离开这里。
「我想要做什么你会不清楚?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我以前做过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他阴沈地勒住他的颈子,他一直以为以前那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但是这次大皇子的事件,让他感到惴惴不安,因为他发现他的表弟实在太可怕了,让他完全无法掌握。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声音平淡。
然而,习澄澜这种冷淡的口气,却激怒了卫仪。他忿忿地拉过他的头发,口气凶恶,「我不准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我不准!」
「你……」习澄澜被扯痛,疼得眉心紧蹙。
「你怎么可以用那种冷淡的口气对我讲话!从小我最疼你,你总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我为你挂心,从没有人能够如此让我心怜。」
他陷入了回忆,不自觉地放松力道。他贪恋地抚著习澄澜的发丝,勾起一缕的发丝送到鼻前轻嗅。
这动作让习澄澜僵住身子,他在心里苦笑,不会吧?前几天是微云的贞节堪忧,现在变成他?微云那么漂亮他可以理解,但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卫仪没理会他,继续低喃道:「可是你怎么能跟那种人在一起呢?他不过是灵曜国养出来的男宠。他怎么能跟我比呢?怎么能?」
「你别污蔑云儿。」他的话让习澄澜神色一凛。
「云儿、云儿……叫得这么好听!」卫仪扣住习澄澜的下巴,「从小到大我跟你最亲、我对你最好,可是到头来你竟然想对付我?」他开始变得疯狂,「微云其实是启天君的儿子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你知道那秘密了?还是你想要等你登基后再来处决我?」
「我……」
原本要否认的习澄澜一听到这话,心念一转,就算表兄真的知道云儿是启天君的儿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他为了保护云儿不惜跟父王闹僵,这件事天下皆知,除非……
习澄澜起了疑心,立刻改口道:「表兄,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只要你承认错误,我相信……」
「什么叫执迷不悟?这都是他们家的错!谁教启天君竟然知道那秘密!那时我的父亲只是鬼迷心窍,一时间才会有叛乱的念头,原本这不关我的事,但是……启天君居然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皇上,想在皇上那里告我父亲一状,造反是要诛灭九族的……是他!是他逼我毁罪杀他的!」
「表兄……」
「你都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害怕,那时的我才二十来岁,我害怕启天君早就把造反的事告诉他的妻儿。我怕死!所以我买通狱卒,要他们趁著你跟我到战场去的时候,把他们母子俩给掳起来,但是……」
他的目光渐转为暗,「我明明交代过要把他们母子俩打死的,微云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这不可能,不可能……」
卫仪的神情渐显疯狂,开始语无伦次。
「表兄!你不要一错再错,快把我放了!」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习澄澜惊讶不已,他没想到一向待他最好的卫仪,竟然会是杀害微云一家的幕后凶手,所以他开始挣扎起来,不想再待在这里。然而他的挣扎却让卫仪的怒火愈烧愈炽。
「你又想要摆脱我!跟我在一起这么痛苦吗?你都不知道我每天幻想你对我笑的时候,我有多么开心?你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这个国家所有的人为你的气度慑服,连我也是,我好羡慕你无忧无虑的模样,你的一颦一笑都让我在意,可是你竟然拒绝我,你被微云搂著的时候就没见你急著挣开!」
他气愤地紧搂住习澄拦,喃喃自语:「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吧?你怎么可以听信微云的话,这么残忍地对我呢?以前那个温柔的你跑到哪儿去了?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应该把微云交给我才对,应该……」
习澄澜看见卫仪不停地自言自语,因而不耐地想要推开他。突然间,他念头一转,难过地敛下长长的羽睫,幽幽地叹口气说:「卫仪,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他以温柔无比的目光看著卫仪,原本气焰高张的卫仪在看见习澄澜这样温和的眼神后,顿时像个无助孩子。
「我错了吗?」这句话完全打乱卫仪的思路,他慌乱地盯著习澄澜,想要寻求保护、支持。
「你错了,你怎么可以犯下这种错误呢?这种错误是要杀头的。」习澄澜口气难过,「如果那时候我知道的话,我就可以保护你,这样你也不会担心害怕,不会整天提心吊胆的。」
「你会保护我?」卫仪微眯起迷蒙的双眼看著他,无助的样子让人无法跟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大将军相比。
「我会,不过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在哪儿吗?」他又柔声地问。
卫仪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最大的错误不是在你疼我,也不是在你为了保护自己而去伤害别人,而是在……」
习澄澜微微一笑,用温和的眼神迷住了眼前的人后,倏地脚往他的胯下一踢。
顿时,卫仪的哀叫声响彻云霄,习澄澜因而轻松地挣脱他的钳制,一个俐落的踢腿,重重地把卫仪踢倒在地,习澄澜顺势压住卫仪,把他钳制在身下,流畅的动作就像是个武学深厚的练家子。
他扬起一抹笑,「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在低估了我。」
习澄澜完全一反刚刚脆弱无助的模样,而转换成意气风发的姿态,「我看起来有这么需要人救助吗?你是不是看错我了?把我的慈悲当成了柔弱。」
「不是的!你需要我的保护,你那么脆弱,那么……啊!」
习澄澜微微施力,卫仪随即疼痛地叫了出声,卫仪不断地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这个看似柔弱无力的表弟。
「很抱歉破坏你的幻想,不过我是个标准的男人,我敢说我也有能力保护我爱的人。」
说完这话,他俐落地往卫仪的头上一击,身下的人随即昏了过去,在确定卫仪的确昏过去后,习澄澜松开对他的钳制,同情的看他一眼,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突然间,胸口一阵疼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抚著胸口,怔愣地坐了下来。
他一直怀疑当初的事情与卫家有关,毕竟做出这样的事,又能一手遮天的人并不多,但是表兄一向对他很好,所以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臆测而轻易的怀疑他,没想到最后事情还是演变到这样的地步
他看著地上的人,似乎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静默无语。
「澄澜,你有没有事……」一冲进来的微云,话都没说完,就被一个人给揽进怀里。
「云儿,你来得好慢,相公我都差点被人吃了呢!」习澄澜黏在微云的身上,撒娇道。
唉!最近他跟云儿真是犯小人,他还是早点把云儿吃了,以免以后又有哪个不识相的人跟他抢。
「吃了?」微云听了这话震惊地抬头看他,反手紧抓著习澄澜追问:「你没被他怎么样吧?」
不待习澄兰的回答,他又懊恼地抓抓头,「我都没尝过怎么可以让人抢先,若真是这样,那我可是死都不会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