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内奸

第二十章 内奸

秦魏风正要告退,突然屋外喧闹起来,片刻,凌薇走进屋来,向岑?禀报道:“娘娘,您吩咐奴婢看牢沛玲,奴婢这几日一直和其他两个太监留意沛玲的行动。刚才厨房做好娘娘晚饭后吩咐的夜宵,沛玲借着和厨房中人聊天进了厨房,趁人不备,将什么东西撒入夜宵碗中,奴婢当即和人冲了进去,逮住沛玲。请娘娘示下,是否要搜沛玲的身子和屋子?”

岑?点点头道:“你做的很好,立即搜身搜屋。还有,将那个下了药的夜宵端上来。”

凌薇应声退下,片刻将夜宵端了上来,是一碗木瓜炖雪蛤。岑?示意秦魏风察验这夜宵,秦魏风先端起碗嗅了片刻,然后又喝了一小口,再拿出银针试探,又从药箱中拿出一些粉末抛入一些白色粉末进入碗中,只见碗中乳白泛黄的汤汁变成了绿色。

秦魏风做完这一切,说道:“启禀娘娘,此夜宵中确实加入了那种药。”

岑?点点头,道:“今晚之事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

秦魏风识趣的点头,岑?挥挥手,秦魏风恭谨退下。

这时凌薇再度进来,说道:“娘娘,在沛玲的枕头中,奴婢现了好几包白色药粉。”

岑?点点头,道:“关上宫门,将这个内奸带进来。”

很快,身上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小宫女沛玲被带了上来,只见她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面相淳朴,不似大奸大恶之人,如今被绑了上来,也不惊慌,只是脸色平静,仿佛生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

岑?道:“你可知道谋害娘娘是杀头之罪?”

沛玲一声不吭,目光并不看人,直视着远方。

岑?道:“是谁指使你谋害本宫的?”

沛玲还是一声不吭。凌薇踢了她一脚,道:“快说,娘娘问你话呢!”

沛玲被凌薇一脚踢到地上,因为身子绑着,费了好大力气才直起上身,眼望岑?,说了声:“今日我落到你们手中,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岑?一听这话,竟然笑了,口中说道:“看不出你一个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强的性子。本宫自认为平日对你们不薄,你竟然如此对本宫,真让本宫心寒。你以为死就那么容易吗?你知道剐刑是什么?是将人衣服全部剥光,用一张渔网罩住人身,一个网孔割一块肉下来,一共要割三千六百刀,这个过程往往要持续三天,受刑者才会痛苦死去。你这瘦弱的身子受的起吗?”

沛玲听了这话,脸色变的煞白,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两下,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闭上眼睛,但是却一言不。

岑?淡淡说道:“果然是个性烈的姑娘,在本宫宫里这么久本宫竟然没有现,唉,真是可惜了。”岑?说到这里,众人皆以为岑?会放过这个宫女,但是哪里知道岑?话音一转:“不过本宫最讨厌人背叛本宫,何况是你下药这样的大罪。你如果肯交代是谁指使你的,本宫尚可饶你一命,如果你现在还不知悔改,本宫就饶你不得。”

岑?说完话,见沛玲依旧闭目无语,心头火起,吩咐道:“凌薇,去提一个火盆进来,再拿一个烙铁。”

凌薇应声而出。岑?继续说道:“本宫不喜欢鲜血把本宫的屋子弄脏了,就用烙铁吧,本宫要看看在你这娇嫩的身子上烙上三千六百下,你倒是说不说。”

沛玲听到这话,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她的嘴唇已经被牙齿咬的滴下血来,自己却浑然不觉。她突然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身子向墙壁撞去,幸好刚才带沛玲进来的两个太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她才没有撞的脑浆迸裂,不过额头还是流下鲜血。

岑?冷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把她衣服扒光,堵上嘴巴,吊起来。”

两个太监闻言手脚麻利的扒光沛玲的衣服,沛玲奋力抵抗,但是到底抵不过两个太监,很快,她少女白皙的侗体就一丝不挂的裸露在岑?面前。两个太监又用绳子将沛玲凌空绑在屋内,沛玲的身体就如同一个大字一般悬在空中。这时,凌薇已经将火盆和烙铁拿了进来。岑?也听到屋外窃窃私语的声音,秀鸾宫并不大,今日抓到下药人的事情早已传遍宫中下人耳中,而宫门这么早就大关,凌薇又拿了火盆烙铁,宫人们再愚笨也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不由的都聚集到岑?屋外,想知道屋内生的事情。岑?也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她对这些宫人从来只是施恩,没有烧过三把火,因此对这些宫人还是心存疑忌,不能完全放心,今日借这个机会正好给她们看看内奸的下场。

火盆中的烙铁已经烧的红了,沛玲恐惧的紧紧闭上眼睛,满头大汗。

岑?道:“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沛玲毫无反应。岑?怒道:“上刑。”

凌薇拿起烧红的烙铁,向沛凌腹部按去,“吱”的一声,沛玲的皮肤上起了一阵青烟,一股肉烧焦的味道传了出来,同时沛玲惨叫一声,但是因为她的嘴巴已经堵上了,因此只是从喉咙眼出悠长的闷哼声音,这声音虽然传不远,但是聚集在屋外的宫人都能听到。

岑?又问:“现在怎么样?”

两行清泪从沛玲眼中流了下来,但是她还是倔强的摇摇头。岑?怒了,厉声道:“继续!”

凌薇换了一个烙铁,又印在沛玲背上,沛玲脸色苍白,但是却依旧咬牙不言。

岑?道:“继续烙,只到她说为止。”

说罢心中气愤,不想再看,转入里间,斜躺在床上思考,片刻,竟然睡熟过去。

等岑?一觉醒来,看到屋外还亮着灯,还有烙铁的声响,突然想起凌薇还在继续烙沛玲,心中惶然,忙走了出去,只见沛玲全身已经被烙铁烙的体无完肤,她眼睛还是紧紧闭着,塞嘴巴的白布已经浸出了殷红的鲜血。凌薇和屋内两个太监都是满头大汗。

凌薇见岑?出来,立刻禀报道:“娘娘,这个内奸已经昏死过去五六次了,被奴婢用水浇醒,她现在还是不肯说。”

岑?看到如此惨状,脸色也变的煞白,牙关有些抖的说道:“本宫进去睡了多久?”

凌薇道:“娘娘进去了约莫一个时辰。”

岑?扭过头去,不想让下人看到自己难看的表情,但是她心中暗忖,在一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里,这个宫女竟然如此倔强的不肯说出指使的人,她实在是太坚强太忠心了,心中不由感佩这个宫女。但是这怪谁呢?自己本来只是想吓吓她,但是一进去却突然睡着了,而自己这么容易睡着,正是她下药的结果,这还是只能怪她。岑?又想到,曾几何时,她对金易水的手下折磨人的手段、对表哥的手下刑讯人的手段深恶痛绝,但是今日自己怎么竟然也亲手做了出来!自己简直是变的太可怕了,这还是自己吗!

岑?转过身来,凌薇说道;“娘娘,这宫女看来是不会说出实情的了,不如禀报皇上,直接处死了吧!”

岑?摇头道:“宫内有治疗烫伤的药物吗?”

凌薇点头道:“这种常见药物宫中备了不少。”

岑?道:“你把她带下去,好好看守,给她全身都用上烫伤药,明日再遣人去找秦太医多要一些。给她上了药后,用纱布包扎起来。记得好好看守她。”

凌薇答应一声,指挥两个太监将沛玲放了下来,堵嘴的布一拿出来,沛玲身子又挨到地上,不住的呻吟起来。两个太监将沛玲一抬出去,屋外顿时响起了一阵压抑的惊呼,显然是那些在外围观的宫人看到沛玲恐怖的样子而吓的尖叫。

突然,一个宫女闯进屋来,岑?定睛一看,原来是清菡。只见清菡用手指着岑?,面色潮红,身体颤抖,口中“你,你,你”,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凌薇和徐庆立刻跟了进来,徐庆吼道:“清菡,你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还不赶快退下。”

凌薇陪笑道:“娘娘,清菡平日跟沛玲关系好,一时不明白此事的厉害关系,望娘娘原谅她。”

清菡却说道:“你竟然是这么一个残忍的人,就算沛玲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错,禀报皇上就是,怎么能如此乱用私刑,你这比杀人还残忍。我长这么大,还没想到世上有你这么残忍的人。你简直不是人,你是禽兽变的。世上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残忍,还有人能够生存吗!我看错人了,我真是后悔当初救了你,没有让你饿死。我们宫女虽然身份低微,但是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有血肉,也有父母,不是低贱的如烂泥一样。你不就是出生高贵一些吗,可是当初你也有被贬被踩的时候,如果你那时人人也如此对你,你能活到今天吗!”

凌薇在一旁想捂住清菡的嘴巴将她拖出去,但是只见岑?眼睛直直的瞪着清菡,没有任何表示,也不敢擅自将清菡从岑?面前拖出去。

岑?这时已经面色煞白,气的浑身抖,凌薇看一眼屋内尚未撤出的火盆和烙铁,只怕岑?立时就要下令这么对待清菡了。

徐庆却表功心切,走上前来,“啪”的一巴掌扇在清菡脸上,清菡一时不防,被打倒在地,她一手捂脸,抬起头来,只见半边脸已经红肿起来,嘴角流出鲜血。

岑?指着清菡对凌薇说道:“带她下去,关起来。”

凌薇答应一声,俯下身扯起清菡,将她拉出门外。

岑?又让徐庆立刻收拾火盆下去,自己关上房门,坐在床上,气尤未平。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如今变成这样十分内疚,一方面也认为清菡在众宫人面前如此斥责自己,让自己颜面无存,处理她良心不安,不处理她以后难以御下。

正心中胡思乱想着,凌薇进来回话,说已经腾出一间储屋房,关起沛玲,将清菡捆绑起来关在柴房里面了。

岑?摇摇头道:“你将清菡和沛玲关在一起吧,让清菡照顾沛玲。安排的屋子不要太糟糕了,你们平日住宿的地方就行了。不过要派人好好看管,免得生什么事情。另外,你给本宫打听一下沛玲家人的情况。”

凌薇应声退下,又遣了两名宫女进来侍侯岑?。这两人立在岑?身旁,岑?虽然坐着沉思,但是眼角的余光却瞟见两个宫女神色紧张十分惶恐的样子。心想这次事情在她们心中果然产生了如此大的影响。

岑?淡淡说道:“你们也不用害怕,本宫早就说了,本宫最恨吃里扒外的内奸,你们只要对本宫忠心,本宫自然会好好待你们。”

两名宫女闻言赶忙跪下表了一番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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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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