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舒先生,我可以进去吗?」

「你要做什么?」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无忧尽量让自己不被他漠然的语气影响,调匀气息说道。

房内好一会儿没有声音,终于——

「进来。」舒桁看着那条身影晃来晃去,迟迟没有开口的打算,他不耐的喝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摆除湿桶。」将最后一个除湿桶小心翼翼的搁在床柜下,无忧退回了他能接受的距离外说话。

「什么除湿桶?」心中的疑问教舒桁的口气欠佳。

「舒先生,不开窗户没关系,可是这个房间的湿气真的很重,你长时间待在里面,健康堪虑,我买不起除湿机,所以去超市买了几个桶装的除湿剂,这样应该多少能吸收一点水气。」

讶异的发现房间内点了一盏小灯,可他依然坐着,她还是不能看到他站立的英姿。

「谁要你那么多事?」她的真挚让他的脸部因心底滚动的情绪,而不自然的抽动。

「我只是不希望你生病……」他不留情面的话语刺伤了无忧。

「这么关心我,为什么?悲天悯人吗?」

又是那种几近讥刺的语调,每听一回,心就揪成一团,「你是个好人,愿意原谅爸爸的过失,没将我们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所以我很感谢你……」

「说到底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救命恩人在对待了?」舒桁讽笑道,「别把我想得那么心胸宽大,我如果是个好人,就不会硬将你留在身边,不让你享受家庭幸福了。」

「为什么……」无忧眼底莫名的噙着泪,直摇着头。「为什么每次都要将自己形容得那么坏,我知道你只是孤单,留我下来只是想找一个说话的对象……」

「把你的同情心收回去!」

「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很心疼……」

「心疼什么,心疼我必须拿着拐杖才能走路吗?」她的嘤嘤啜泣像是天空的闷雷,让他的心情更躁郁。

「我不懂,你只是行动不便,为什么要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因他而酿生的情绪被挑起,无忧不在乎所有的顾忌,问出了她的疑惑。

「只是行动不便?」舒桁目眦欲裂,「你真的以为只是行动不便而已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何不敞开心怀说给我听?你知不知道,面对这样的你,我很无所适从,我很无措,又很难过为什么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无忧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说过不逼他的,可是她却无法不逼自己,她迫切的想知道他的秘密。

不只是同情,否则她的心不会那么痛;她的心不会因为他的偏激思想而纠结,因为他怒嚎的暴吼而不舍。

也许,早在误闯的那一天,她的心就被撒旦给牵制了。她爱上了那个黑暗中孤独的灵魂。

「真心想帮我?」

「我想当你的朋友……」无忧回视着他,盈满水气的眼底看到的撒旦好似也在流泪。

不只是想成为朋友,她想走入他的心中,还渴望能陪伴他到永远,抹去他所有不快乐的回忆。

「我从不和女人做朋友,除非是我的女人。」舒桁清朗不凡的五官划出一道戏狎的弧度,语气净是轻佻阴邪。

第一次有个女人要他释放封锢的灵魂,第一次有个女人为他的偏执而无助得落泪,第一次有个女人为自己的没用而向他道歉……

他很想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不是虚伪的造假,可是他对全天下女人的真诚强烈的置疑。

女人,会爱上他裹着衣服的俊秀外表,也会爱上他的财势,但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尽卸风华光采的他。

无忧忘了呼吸,乱了心跳,愕然的遥望着他,想知道那几个字的背后含义。

「愿意吗?想了解一个跛子,你就得当跛子的女人。」

「你不是跛子!」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只要我一站出去,所有的人都会指着我喊跛子,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事实。」舒桁嘲讽的勾起嘴角,缓缓的说,谁也看不出在他心底翻涌的酸楚。

「因为不想面对外界的目光,所以你才不愿出门吗?你怕他们取笑你?」对于他心里的那个结,无忧终于有点头绪了。

原来高傲的他不若表现出来的坚强,她误会了,其实他也会自卑。

她的疑猜令舒桁警觉得缩回保护色之下,沉下眼色,「你管得太多了!」

不知不觉问,他透露了多少事?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

「我说了,如果你不在乎世俗的目光,愿意当跛子的女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我愿意当舒桁的女人,但他不是跛子!」无忧握紧拳头,对着他大声宣告,小脸因为激动而染红了。

刹那间,舒桁的心头涨满了意外的惊喜,但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他冷笑道:「你的好奇心这么旺盛?我怀疑你是不是哪个报社派来的记者,为了挖出我的八卦,不择手段到愿意陪个跛子上床?」

找来拐杖支撑全身的重量,他自沙发中站起,不自然的朝她走过去,「那就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邪气诡魅的眼眸恶意的凝住她,他不再遮掩自己的残缺,在她面前完全掀开。

「不要……」看着他的每个动作,握持着拐杖起身,不是很明显,却感觉得出一拐一拐的步伐,无忧控制不住的抽噎出声。

自尊比谁都强的他,怎么能忍受高大昂挺的身躯有此缺陷?他当然不愿见到别人异样的注视,换作是她,她一定会崩溃……

天,为什么他的右脚会这样?它为什么要破坏撒旦的完美,他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子啊!

舒桁听到她的抗拒了,僵愣在原地,扬唇扯出大笑,「怕了?我的跛脚吓到你了?这是正常的,不怕就不是女人了。」

「对不起,我不是……」

「现在不敢再说你想当跛子的女人了吧?」窘迫又急促,他回到了沙发,背对她坐下,抖动的双肩说出了他不平静的情绪。

「舒先生,我……」

「出去!你还留在那里做什么?不是被我的跛脚吓到了吗?滚!滚得远远的,你就看不到了!」拿起拐杖用力敲着长几,他大声叫着:「贯伯!贯伯!」

「别叫贯伯,我走,我这就走,你不要生气……」

鼻头的酸楚是对他的心疼,不要他戕害自己的心灵,无忧不敢再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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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你在这儿做什么?」贯伯端着午餐来到舒桁的房外,看到在廊道徘徊踱步的无忧,惊讶的问。

「我有事情想找舒先生商量。」

「你们昨天不是谈过了吗?」

「昨天我忘了问了……」既然老人家不晓得,无忧也不打算让他知道,他们两人昨日又以争吵结束会面。

「还是我们现在一起进去?」

「不——」无忧反射性的退后,眼底盛满了惊惧。

「怎么了?」贯伯感觉到了不对劲。

「贯伯,你先进去帮我说一声好吗?如果舒先生同意,我再进去。」她怕惹他生气。

约莫一分钟后,贯伯走了出来,笑着对如坐针毡的她说:「瞧你吓的,少爷没有生气啊,你可以进去了。」

「他真的没有生气?」无忧的讶诧无法言喻。

昨天的不欢而散,他的心情回复了吗?

「至少他的口气听起来挺正常的。」他帮她打了一剂强心针,推推她的肩膀,顺便替她开了门。

「你想跟我商量什么?」冷峻的声音掷地有声,舒桁面无表情的问着怯懦的无忧。

他还在生气,无忧很确定。她不知道该不该为昨天的事情解释,或是先表态今日的请求,之后再做打算。

尚未有决定,舒桁就先开了口,「我还要用餐,没重要的事别浪费我的时间。」

生疏的语调,清楚的划清两人的界线,让无忧心慌了起来。冷漠依旧,但他真的变了。

「我明天开始补习英文,因为补习费已经缴清了,而且我很想去……」

「那是你自己的事,干嘛跑来问我?」这种报告似的口吻,让舒桁听了很恼火。

「可是我觉得做任何事之前,都应该先征询你的同意……」

「我没当你是奴隶,你也别以舒家的禁脔自居,难道你真的打算做任何事之前,都先征询我的同意吗?」他质疑的问。

无忧确定的点头。

「包括交男朋友?会不会补习英文只是个幌子,其实你是想趁着每天的补习时间和男朋友约会吧?」那天校门外的一幕,他还印象深刻。

像她这样的女孩有很多男人追求是很正常的,但这个事实却狠狠的螫伤了他的心。

无忧呆了一下,「怎么可能,我没有男朋友……」

「你觉得我该相信?」

「为什么不?」她确实没有对象啊!

「很多人念大学都是为了修恋爱学分。」青春洋溢的年纪,年轻飞扬的心,是他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现在的他只会让女人觉得恶心、避之唯恐不及,昨天她的反应已经告诉他了。

「但不包括我,我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谈恋爱……」无忧飞快的瞄他一眼,娇涩的垂下头颅。

经过一晚,她更确定自己的心意,她真的喜欢舒桁,爱上了一个撒旦。

她的羞态纳进眼底,舒桁很自然的解读为小女人的美丽,而那样的美丽却不是为自己所绽放,教他的双颊鼓动,唇瓣紧紧的抿着。

这一刻,他明白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心怡的对象。

「以后不论你要上哪儿去,都必须先问过我的意思。」

「刚才你说不需要这么做……」他的话前后矛盾了。

「我后悔了!不希望被人当成傻子,耍着玩!」

斜睨的眼光教人不寒而栗,「什么……意思?」

「我不会让你偷偷背着我跑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任由我的安排成了一个遭人耻笑的大笑话!」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无忧觉得好委屈,「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自行臆断我的想法?」

心中有了喜爱的人,是不是会让人变得软弱?怎么她最近这么爱哭?

舒桁不看她的泪脸,「你是我的,你那个没用的父亲已经将你给了我,你最好早点适应这个无法扭转的事实!」

他才说她不是禁脔的,可现在的语气却将她形容得像个牢犯,她知道当自己答应条件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自由。但她不要他这样践踏她的尊严,她不要在他面前活得那么卑微,她不要触碰不到他的那种缥缈感觉,那会教她觉得自己了无希望……

「以后补习我会让老李送你去,不容你异议。」舒桁也讨厌自己这般霸道无理的行为,却无法抑制自己不这么做。

她的生活圈里只能有他一个男人,她的眼里更不能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我知道了……」无忧默默的承受,不想激怒他。

如果他们是在恋爱,她会以为他是个吃醋的情人,但就因为不是,所以心头没有甜蜜,有的只是浓得化不开的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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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伯,帮我准备轮椅。」

正在整理床铺的贯伯动作顿了一下,「少爷……要去哪里?」

板起脸说道。

「是……」不敢怠慢,他忙着找出废置已久的轮椅,拍掉上头积累的灰尘,推至他面前。

「推我到庭院。」

「庭院?」

贯伯更惊诧了,他经年累月的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别墅的任一个角落恐怕都要忘了什么样子了,更遑论是庭院。

那儿只是偶尔出门一次会经过的地方,也不见他多欣赏一眼,怎么今天突然心血来潮?

「怎么,我家的庭院我不能去吗?」舒桁有些不悦贯伯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行为。

「不是的,只是……」他的转变那么大,教他这个老头太措手不及了。

「我要去赏花。」他丢下这五个宇,迳自坐至轮椅上,不理会自己诌出的目的是否会启人疑窦。

依稀可以感觉外头温和的日光,凉徐的微风,他第一次期待外面的景色。

「可是别墅庭院的花草都凋谢了……」少爷不会不知道时序已经走入秋冬交接之际吧?

没料到藉口马上被戳破,舒桁困窘难当,「那该怪你没有好好看顾。」他回了一句责备,分明是恼羞成怒。

贯伯无辜极了,不敢再接话,「我这就推少爷出去。」

到了庭院,只见杂草丛生,贯伯多少有些心虚,这几年为了服侍少爷的脾气,他怱略舒家的花花草草太久了。

目光一转,却发现少爷的眼里根本没有大地的颜色——

他仰头望着天,眼睛微合,眼睫不停的扬动,似乎不能适应外面的光亮。

「少爷,我推您到骑楼下,今天的太阳好像有点大了……」

舒桁急忙压覆着贯伯放在轮椅手把上的手,「不用!」口气听来急促,没有修饰的怒喝吓得他赶快将手收了回来。

「我还想多看一会儿。」舒桁不自然的为自己方才的失常解释。

「还是我去拿一把阳伞……」

「我说不用,我什么都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的坐着!」老管家的保护,教他生烦。

贯伯不曾有过这么深的挫折感,好像他说每句话、做哪件事都不对。

可是少爷以前是一点光也不见的,只要一丝亮度都会让他咆哮如雷,然而今天他却在太阳底下待了那么久,一丁点儿的不适也没有,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如果少爷想进去休息,唤我一声,我先去厨房准备午餐了。」

「你去忙你的。」舒桁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方才的语气不对,可是他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

他已经习惯这样阴晴不定的自己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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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一将车子驶进别墅,无忧立刻跳下车,急急忙忙的奔向自己的房间,还未看清来人的长相,就忙着鞠躬、拼命道歉。

「舒老先生,对不起,让您久等了,今天因为补习班老师晚下课……」

「你就是老贯口中的无忧吗?」第一眼,舒亚为没有惊艳的感觉,因为天使是纯洁天真的,不适合那种俗丽的字眼。

是的,在他眼中,绝美中带着温煦气质的曾无忧,就像个天使。即使她的行为看来有点冒失,却显得不矫揉造作,可爱得紧。

「我是,舒老先生,您好。」第一次看到和撒旦有着血浓于水关系的亲人,无忧发现他的慈祥和舒桁的冷漠截然不同。她喜欢这位貌似速食店爷爷的老先生。

「来,别喊得那么生疏,叫我舒爷爷就好。」舒亚为招呼她坐在不远的沙发上。「我就叫你无忧,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的热络教无忧感到不自在。

「老贯形容得真好,你的确是个阳光少女。」

当老管家一通电话拨至加拿大给静养身子的自己,说起宝贝孙子最近的行径,他便收拾行李连夜赶了回来,急着知道已经够孤僻的舒桁,还能怪异至怎样的地步。

「贯伯跟您提起过我?」无忧讶然的睁大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说自从你来了以后,舒桁变了很多。」

「我……」以为他是要怪罪自己,无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不要误会,我没有骂你的意思,舒桁改变不是坏事,我很感激你,那孩子已经太久没变了……」舒亚为百感交集的吁声叹气,「他一直锁在房间里,哪儿也不去,什么事都勾不起他的兴趣。我们努力了很多年,他依然故我,从来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他……」

「舒爷爷……」无忧懂他的心情,那种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很不好受的心情。

「听说你来了以后,他不但让你见他,还乘车出门,甚至到庭院赏花……贯伯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简直难以置信。」舒亚为有所保留,其实那时的他惊撼得喜极而泣。

「几年来舒桁不曾因任何人事物而敞开心胸,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将他改变至此,但我愿意相信和你有着绝对的关系。」

「舒爷爷怎么会认为是因为我的缘故?」无忧承担不起他的感谢,「也许他太久没出门了,突然决定出去走走……」

「不是这样,那孩子已经沉寂太长了,他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中太久了。」他的眼神立刻飘得好远,穿透了窗户,仿佛见到了以往,幽长的说:「也许他上辈子真的不得老天爷的疼,这辈子才得承受这么多的磨难。」

他说得心酸,无忧听得鼻酸。

「舒爷爷,舒桁……是不是有段不好的回忆?」终于遇到一个对以前的事清楚的人,她巴不得他将舒桁的过去,完完全全,哪个阶段也不遗漏,全盘的告诉她。

她想知道,当自己沉浸于幸福之中的每一分钟时,他是过着怎样的生活,为何养就了这个有着缺口的灵魂。

「你是真心想知道?」舒亚为望进她那双澄澈的眸子里,在其间找到了真诚,她的心意已经明显浮现在她的眼底,毋须他探索。

老贯只告诉他,舒桁不若厌恶其他女人一般的排斥她,他们只生疑舒桁的心思,却忽略了女方的感觉。

她的眼神告诉他,她对舒桁没有不良的企图,她是真心想了解他,因为她的表情写着不舍与心疼。

发现有个女孩真心对孙子好,他感动得无以名状。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将每个人的关心排拒在外,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对他的好……」

「当一个人被最挚爱的亲人伤害了,他会开始变得怀疑人性;而一旦连爱情也生变,他会认为世界上没有永远……无忧,舒桁不是恶魔投胎的,他的残暴冷酷都是起于他对感情的不信任。

你知道吗?他甚至连我也不相信了,也许该说是害怕,他怕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一个背叛、伤害他的人,所以他宁愿一个人孤独的留在台湾,帮我办好移民手续,安排我去加拿大安养身体,也不愿我就近关心他……」说到最后,舒亚为已是涕泗纵横。

他诚恳的拉着她的手,「无忧,我知道舒桁的要求很无理,他不应该利用你们的弱点与过错来成全自己的强霸,我不明白他的动机,但请你要因此而讨厌他,好吗?」

「我从来没想过要讨厌他……」他的眼泪,让无忧也哭了。

「我不勉强你非得爱上舒桁不可,但他是个好男人,我可以向你担保,只要你肯去发现他所有的优点,就会明白他其实是个温柔的男人,只是丑陋的人性将他逼至这番冷酷的田地。」

「舒爷爷,如果可以,我何尝不想爱他,但……」无忧别开脸,再也说不下去,她不愿承认自己一直是徒劳无功。

舒亚为脸上挂着老泪,「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够了,我可以放心了……」老花眼的他这次没有出错,一个人的眼神是说不了谎的。

「我只想求你一件事,如果决定爱他,就请不要背叛他,并非每个男人都是坚强的。」他心疼孙子受的伤,却不知该怎么帮他。

「舒爷爷,告诉我好不好,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疑惑不清的一切教她迷乱,她想知道他的过去是怎样的灰暗,他又为何将自己困缚,不愿跳脱出来。

「由他来说吧,如果他愿意告诉你,你就成功了一半。无忧,帮舒爷爷的忙,让他重新振作起来……舒桁向来目空一切,只要他想要的,无不手到擒来,但他却对自己的身体感到自卑,很严重的自卑……拜托你,帮我找回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孙子。」

等了太久,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她出现了,让他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舒爷爷,您别这样……」无忧慌乱的扶起要对自己下跪的老人,「我会的,我会让他接受我的。」

她信誓旦旦的说,不只要老人放心,同时也为自己打气。

「帮我看着他,他的性格很偏激,我担心他会伤害自己。」

无忧不停的点头,泪水无止尽的迸泄。

证实他真的有着不如意的过去,她有着感同身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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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与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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