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求收藏》
三天后的下午，一座废弃的厂房内。
阿满意的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清一色的彪形大汉，个个神情彪悍，人手一把雪亮的砍刀，正在几乎铺满半间厂房的垫子上或坐或立。
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两百多人马上可以冲出去，在半个小时内将东华夜总会砸的稀烂。
阿甚至想象的到龙王那个家伙看着一片狼籍的东华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他有些兴奋的点上一支烟，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盯着那道圆环在空中慢慢升起，消散在噪杂的环境中，只有空气中的淡淡烟草味，印证着它的确存在过的事实。
也许过了今晚，龙王也会像这道烟圈，从南华的势力版图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吧。阿得意的想着。
“阿，咱们是不是再多叫点人来？才两百人，龙王那小子现在肯定小心戒备着，人多点没坏处。”胡老大倒显得忧心忡忡。
“这两百人是你我手下的精干力量，再多，就成了乌合之众，声势是大了，但是也乱了。”阿悠然的说道。
“可是，万一他从昌邑那边也调了人手，我们这点人恐怕不够看啊。”
阿有些不屑的看了同伙一眼，他从心里面有些鄙视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前两天嚷嚷着要打要杀的是他，现在临阵恐慌的还是他。
可是没办法，黄瘸子那个老滑头死活都不肯入伙，如果不拉上他，单凭自己的实力，无论如何也没法和龙王抗衡，阿心里恨的牙痒痒，却还是笑眯眯的开了口，“老胡，龙王就算再戒备，三天过去了，多少都会有点松懈，咱们这个时候去打，这叫攻其不备。”
“龙王手底下一共有五个场子，就算他从昌邑调了人手，分到每一个场子能有多少人？东华是他的大本营，那里的人肯定最多，但是最多不会过三百人吧。我们用最精干的两百人去打他最多三百的虾兵蟹将，还打不下来？”
“况且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什么地方都不打，直接摸上他的老窝，这叫出其不意。”
说完这些，阿悠悠的笑了，“打掉了这颗蛇头，青龙会就会乱成一团，到时候，这五个场子还不是随便你我瓜分？”
听他这么一分析，胡老大也嘿嘿的笑了起来，“难怪道上的人们都说龙王好办，阿难缠！老弟，你这么一说，咱们今天打不下东华，还真对不起自己，哈哈，就这么定了！等咱们打下青龙会，干脆顺道再把那个老瘸子也收拾了，***，想起来这个老东西我就来气！”
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向身后招了招手，“阿三，你亲自带几个兄弟出去，一定要盯紧东华那边的动静，有什么不妥马上和我联系。”
南华市郊区一处普通的民居。
张耀扬一边和叶启涵下着象棋，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叶启涵手中的棋子不断推动间，张耀扬节节败退，却丝毫没有在意。
叶启涵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耀哥，你要再不专心，我就不和你下了，没劲！”
“哈哈，我这可是新研究出来的招数，你看好了，将军！”啪的一声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叶启涵定睛一看，只见张耀扬一直疲于奔命的炮，突然架在了当头，对准了自己猛攻之下洞开的中路，直指老将。
“这算什么新招数啊，垂死挣扎的当头炮而已。”叶启涵满不在意的支起了士，挡住了对方的炮口。
张耀扬忽然不下了，笑眯眯的看着叶启涵。
叶启涵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低着头打量了一番，没有现自己有什么异常，“耀哥，你又搞什么花样啊？该你走了，快点啊。”
“我已经赢了！”张耀扬拿起自己后场的一个车，直推叶启涵的底线，“这叫引蛇出洞，直捣黄龙！哈哈。”
叶启涵沮丧的挠着脑袋，“耀哥，你太狡猾了！”
张耀扬哈哈大笑。
这时，一个大汉从外面回来，抄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猛灌了一通，这才一抹嘴看着张耀扬，“耀哥，你果然没猜错，胡老大和阿带着他们的心腹都不见了，他们的场子这两天都是一些小混混在看着，人数比以前多了，但是根本不经打。我查到阿手下的一个头目前两天买了很多吃的喝的，足够两三百人吃好几天，但是不知道送到哪去了。”
喘了口气，大汉又接着说道，“黄瘸子这两天却一直呆在极乐，他的头马小麦也在，除了增加了看场的人手之外，没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听到这里，张耀扬有点意外，“哦？这个黄瘸子倒是不简单。山炮你接着说。”
这个叫做山炮的汉子扔给萧峰一袋子鸡腿，“启涵，给你带的。”然后看着张耀扬，“耀哥，青龙会的龙王，看样子不是个善茬。”
接过叶启涵递过来的一个鸡腿，张耀扬慢条斯理的嚼着，“山炮你也坐下吃点，边吃边说。”
山炮倒也不客气，一**坐了下来，“这几天外面都传开了，说龙王想吞了这三个老大的场子，下一步就是统一整个南华的黑道，闹的人心惶惶。表面上看青龙会的五个场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是原来负责看场的人驻守，就好像龙王根本不知道外面生的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多少对这个消息有些意外，张耀扬正要往嘴里送的鸡腿停在了半空中，盯着山炮怔怔的看了半晌，突的笑了出来，“这个龙王，不愧是目前南华市最强的老大。”
稍后，他向着山炮招了招手，“山炮，我给你安排几件事，一定要办好。我们能不能在南华成功立脚，关键就在这上头了，你千万小心。”
听完张耀扬的安排，山炮嘿嘿笑着出去了，叶启涵皱着眉头看着张耀扬，突然说了一句，“耀哥，你太阴险了！”
张耀扬哈哈大笑，“那是，要不怎么想得出引蛇出洞直捣黄龙的招数呢，哈哈哈。”
晚上八点，民居内。
还在和叶启涵下棋的张耀扬接到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他丢下手里的棋子，“走，启涵，我带你看一场好戏。”
说完招呼着手下的大汉们出了门，一行人上了三辆停在门口的面包车，向着市区的方向驶去。
路上，张耀扬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小鹏，我们的人到哪了？嗯，好，离目标一里外全部下车，分批次步行过去，必须隐蔽，然后等我的命令。”
“耀哥，你上午把鹏哥派出去，就是回旧城区召集人手了？”叶启涵好奇的问道。
“嗯，今天晚上的好戏，少了我们就不热闹了，哈哈。”张耀扬显然心情非常好，正叼着一根烟悠闲的打量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
“耀哥，砍人是什么滋味？”叶启涵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问的张耀扬也是一愣。
“干吗问这个？”
“随便问问，看你们三天两头砍人，从来都不让我上，好奇呗。”自从在跨江大桥向张耀扬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叶启涵的性格也悄然生了变化。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漠，跟张耀扬更是亲近，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这个嘛，本来觉得是挺残忍的事情，可是第一刀砍下去的时候，血就映红了眼，就忍不住想再砍第二刀，就这样砍啊砍啊的习惯了，也没什么感觉了。”
“那今天晚上让我也试试吧。”叶启涵觉得张耀扬讲了跟没讲一样，于是打算自己尝试一番。
“不行，你还小，力气也不够，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张耀扬打量了叶启涵一眼。
“不过等你到了十六岁，应该可以试试了。”
“还要等那么久，没劲！”叶启涵送给张耀扬一个大大的白眼，闷闷的扭头看着窗外。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车内的壮汉们都猛翻白眼。这俩人简直就是天生的恶魔，阴险也就算了，砍人这种事情也能被他们随随便便几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在自己家砍瓜切菜……
南华市主干大道林荫路，一排长长的车队呼啸而过。
其中一辆丰田霸道上，阿正打着电话，“阿三吗，东华那边什么情况？好。其他四个场子呢，嗯。继续监视，我们已经上了林荫路，半个小时后到，有什么变化及时通知我。”
放下电话，阿碰了碰胡老大，“老胡，龙王那家伙还在开门迎客呢，阿三看着他进的大门，就带了四五个人。哈哈，场子里还是那几个喽罗看着，一会你就放心大胆的砍吧，哈哈哈。”
胡老大兴奋的搓着手，“***，这几天憋死我了，一会干掉龙王我得放松一下，听说东华的小姐都是五星级的，干脆抓几个回去，哈哈。”
只顾着狂笑的胡老大没有现，身边的阿眼神里流露着浓浓的不屑和一丝阴冷。
东华夜总会，一个包厢内。
看着阿三放下电话，一个白净秀气的年轻人悠悠的笑了，“阿三兄弟，你果然识时务。”
阿三舔了舔嘴唇，忐忑的看着年轻人，“龙……王大哥，我这次骗了老大他们，以后也没办法跟他们混了，你就收下我，赏个饭碗吧。”
白净的年轻人笑眯眯的看着阿三，秀气的脸加上和善的微笑，更像是一个翩翩贵公子。
可事实上他却是自五年前迅崛起，三年时间扫平了八个团伙，创立了南华市唯一打出帮派旗号的地下势力青龙会，凌驾于所有势力之上，南华市名符其实的龙头大哥——龙王。
此刻龙王正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阿三面前晃了晃，阿三的头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眼神乞求的看着龙王。
“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叫龙王，不姓王。以后跟着我办事，不要再叫错了。”
龙王的话此刻对于阿三来说无疑是救命仙丹，他如蒙大赦般长出了一口气，竟然趴在地上，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大哥，阿三以后一定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好了，你出去办事吧，一会阿带人过来之后……”龙王小声吩咐着，阿三频频点头。
看着阿三恭敬的弯着腰倒退出去，小心翼翼的带上房门之后，龙王的眼里突然露出了一丝厌恶，口中自语道，“鞍前马后？大概是因为从背后捅刀子更方便吧？”
大约半个小时后，东华夜总会门口。
这个时段正是夜总会刚刚开始营业的时间，只有个别心急的客人早早赶了过来，门前车辆稀少，几个迎宾的小姐正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笑。
突然，一排形容古怪的车队缓缓开了过来，其中有几十万的高级轿车，也有十几万的大型商务面包车，队尾甚至还有三辆加长的厢式货车。
迎宾小姐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组合的车队，但是看车队的规模显然来人不少，这个时候就来这么多人，今晚一定可以多挣不少。迎宾小姐的脸上迅挂上了非常职业的甜美微笑。
车队刚刚停稳，几个泊车小弟已经迎上前去，打算帮客人把车停好。
一辆霸道越野的车门打开，阿和胡老大一干人等先后下了车。
看着神态恭敬的泊车小弟，阿扬了扬下巴，跟下车来的刘猛从腰后抽出片刀，扑上前去向着一个小弟劈头就是一刀。
这个可怜的泊车小弟惨叫一声，捂着头倒在地上，鲜血从紧捂着的手缝中汩汩而出，身体蜷曲成一团。其他的小弟一看情形不对，撒腿就夜总会内跑去，迎宾小姐们也大惊失色的尖叫着跑回了大堂。
刘猛狂笑着在他们背后喊道，“你们告诉龙王，我们哥和胡老大，联袂拜访，叫那条小龙快滚出来迎接，不然的话，我们就冲进去把他揍成死长虫，哈哈哈哈……”
随着这阵狂笑，所有的车门全部打开，两百多名壮汉个个手持片刀跳下车来，在夜总会外聚成黑压压的一片，手中的片刀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的阿三一路小跑着迎上了阿，“老大，我在这。”
阿踢了一脚在地上抽搐着的泊车小弟，抬起头向阿三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阿三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几滴汗水，气喘吁吁的说道，“刚才进去了几个客人，其他没什么变化，哥，还等什么，我们冲进去吧。”
说完，阿三反手从腰里抽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砍刀，目光投向阿。